父亲看王仙子的眼神变得冰冷，他立刻大吼一声，手掌一拍桌面，盘子都被震翻了。
“小崽子，你要玉坠作甚？”
声音在王仙子耳边回旋，王仙子觉得脑袋都被震得有些懵了，紧张中王仙子身体往后仰，手臂一用力，掀翻了太师椅，王仙子涂满金疮药的屁股全部撞击在地面上，太师椅迎面砸在王仙子胸口处，剧痛无比，可王仙子仍旧努力挣扎想要站起来。
父亲整理他灰色的长衫，这是他刚刚穿上不久的。他愤怒向王仙子走来，双眼瞪王仙子时，好像在冒火。
两步就走到王仙子面前，他扯着王仙子的衣领，死死盯着王仙子，想要将王仙子看透，
“小畜生，你要玉坠做甚？”
王仙子被他狰狞的脸吓到了，本来王仙子就找不出合适的答案，心中这些恐惧，被他这么一唬，王仙子的大脑彻底乱了。
王仙子憋的满脸通红，，仿佛有千万种理由，可王仙子就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父亲伸出他那被大烟叶染得通黄的大手，想要拍打王仙子屁股。被楚柔拦了下来，她看了眼父亲，又看王仙子，目光最终定格在父亲脸上。
“你就这么讨厌他？”
王仙子听出楚柔声音中有怒气，可她抑制的很好，听在别人耳中依旧温柔。
“柔，你听听，你听听，这兔崽子说的什么话，什么玉坠，王仙子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你就知道问王仙子要钱！”
父亲手指着王仙子。“王仙子看你没少在那两个婊子身上花钱！”
楚柔怒了，她看着父亲说到，王仙子第一次觉得它有些可爱了。
父亲愣了，他盯着楚柔，看了半天，身体竟有些颤抖，可王仙子知道他是在抑制怒火，他经常抽大烟，性格早就喜怒无常，此刻还没有爆发，已经不合常理，难道他是真的喜欢楚柔吗？还是只是像前面几个女人那样，只想玩玩。
果然颤抖中的父亲，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此刻力气格外大，居然一只手直接掀翻了桌子，桌子从半空砸落下来时，王仙子有了准备，王仙子使劲的摇摆屁股滚到了一边。
这桌子虽然不明贵，可也是椿木，足有百斤，被他直接掀翻，这是什么概念，王仙子当时就吓得脸色苍白，王仙子努力的躲到了楚柔的身后，也知道此时也只有她才能保护王仙子。
站在楚柔身后，王仙子看到地面被砸出一个小坑，一道道裂隙从中蔓延而出。
王仙子躲在女人身后，王仙子从楚柔的发丝缝隙中，看到父亲狰狞着脸，似乎是因为桌子没把王仙子砸的头破血流，他很不高兴一样。他从地上随意的捡起一个盘子，拿起来就要往王仙子头上砸，被楚柔拦在身前，他不好下手。
楚柔几乎是用嘶吼的声音和父亲对话，可是父亲丝毫没有后退，他把楚柔推到墙角，而王仙子在楚柔身后，王仙子被他死死的按在墙上，他高高举起盘子，王仙子看到还残留在盘子黄亮亮的油渍在阳光中闪烁。
王仙子害怕极了，然而楚柔这时候却大吼一声，“你疯了！”父亲一顿。
“你想砸死你儿子吗？”楚柔再次喝道。
父亲眼神有些阴翳，长期抽大烟的人都会这样，这是已经无法自拔的标志。王仙子不期待楚柔的一句话能让他悔悟。
父亲的神情更加狰狞了，几乎扭曲，他一天能够清醒的时间不多，一旦愤怒就无可自拔。
果然，短暂停顿之后，那盘子直接从王仙子头顶上方砸下来。
王仙子努力歪头，但那盘子却直直的落了下来。避之不及，直接砸在王仙子头上，鲜血直流，如同下雨，刹那王仙子就感到耳朵，眼睛，鼻子，甚至脖子都被鲜血淋湿。
王仙子模糊的双眼看不清，只听到盘子碎裂的声音。
王仙子心中害怕无比，心想，王仙子好歹是你儿子，不是仇家，你这样，你图什么？
可是父亲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继续来攻击王仙子。
“你真的疯了么！你看清楚他是你儿子啊！”
王仙子感到楚柔声音颤抖的说着，与此同时，王仙子看到一把银晃晃的剪刀出现在楚柔怀中，似乎是她从怀里掏出来的。
“回去，退回去！”楚柔喝到，她把剪刀横在胸前，王仙子看到父亲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眼中似乎清明一点，后退了半步。
王仙子紧紧的抓着楚柔，跟随她脚步往一边一去，一到门口，王仙子就飞狼狈逃跑，虽然目光模糊，可王仙子知道王仙子的房间。
王仙子刚跨出第一步，父亲立刻就要追王仙子，楚柔横着剪刀立刻追上，磁卡一声，剪刀在父亲手臂划过，灰色长衫瞬间在抖动中裂出一条口子。从口子里可以看到父亲年老的灰黑皮肤，这皮肤此刻已经裂出口子，一小股暗色血液在其中鼓动。
父亲胆子小，他最怕疼，在这口子出现的时候他就惨叫一声，停下所有动作，唯独抬起手臂，拼命撕扯衣服，看到袖子中还粘着鲜血，父亲疯了一般，大喊大叫，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楚柔，其中有愤怒，可他看到楚柔依旧把剪刀口对着自己，父亲胆怯了，嘶吼之中踉踉跄跄的逃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王仙子跑到房间，砰的一声甩上房门，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泣。
王仙子不知道这种生活还要过多久，可王仙子却时时刻刻都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的。
王仙子悲伤极了，可王仙子根本不知道从何反抗，只觉得鲜血从王仙子头上流下，在被窝中聚集，最后被棉絮吸收，王仙子闻着血腥的味道，在悲伤中昏昏欲睡，满脑子都是那十块大洋，王仙子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父亲舍得花费所有钱财嫖女人，抽大烟，却不舍得在自己儿子身上花一个子儿。
哭了好久，王仙子终于睡着了，迷迷糊糊中王仙子听到有人在外敲门，王仙子当时已经疲倦，没有精神，只是躺在床上哼了两声。
过了一会，房门被推开，那时候王仙子已经清醒，可王仙子不愿睁开眼睛，王仙子就装睡，王仙子知道来人是楚柔，因为她的脚步很轻，而且她进门的时候，有一股女人的香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