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才一出现,罗婷跟着也出现了。
或许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罗婷在看见凄惨的卫黎之后,根本就没有等的打算。她独自一人出现在荒野上,凝望着那被铁链穿身的卫黎。
那是一个夏天,炎热而干燥,小路两旁的树上有蝉鸣叫。
放学铃声响起,一个个学生飞快的冲出了校门,放学总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但这只是对于他们而言,对于罗婷来说,放学后又是新的折磨。
前几天她在路上遇见一条被打死的小狗,在和卫黎埋了之后,回去又受到的惩罚。
今天她还是一个人离开了,没有任何的朋友,没有人和她说一句话,因为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今天没有走以往那条小路,因为卫黎总是在哪里与她假装相遇,虽然她从没理睬过卫黎,但那一身寒酸的卫黎并不在意。
她想避开卫黎,不想和任何人接触,因为她的身份,注定了没有未来。
小路上,这里还是土路,两旁长满野草。
这里是城市边缘,比较贫穷的地方,远处都还有人在田里劳作。
罗婷挎着书包一个人走在这里,天气炎热,可以看见她后背已经被浸湿。
她走这里是不想遇见任何人,她喜欢独自一人,因为在她眼里,这世界只有黑暗。唯独自己一人的时候,才有些许的光明。
她没想到,本想避开所有人,但却遇见了另外的人。
那些都是在田里劳作的女妇人,她们看见了路上的罗婷,都抬起了头。
“你们看,好像是那个不要脸的小婆娘。”有个女妇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声说道。
“诶?好像就是那贱货!”
“走!我们去打死她!敢勾引我们男人,这种女孩必须打死!”
“万一回家被男人发现会被我们也会被打啊。”
“怕什么,打死后丢进河里,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这些女妇人非常愤怒,紧接着几人就飞快的跑向罗婷,拦住了去路。
罗婷还没反应过来,当看向前面的女妇人时,就被猛的抽了一巴掌。
啪!
一巴掌打在脸上,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倒在了地上。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又被打了。
“你这小婆娘,小小年纪不学好,尽会勾引男人!”
“跟她废话干什么,扒掉她的衣服,打死她然后扔进河里!”
几个女妇人说着就开始动手,一边抽罗婷都脸,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书包掉在了地上,脸上尽是泥土。
无力的罗婷想护住身体,但是对方有五六人,她哪里能招架的住。她只想躲开所有人,但奈何这满是人的世界,根本无处可躲。
她怨恨那禽兽般的父亲,怨恨所有人,怨恨这个世界!
被打的无法还手凄惨无比,她流下了泪,笑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啊!”一个女妇人的痛呼声。
不远处路上又出现一个满头大汗的人,寒酸的穿着,背着书包。
来人正是卫黎,他在路边捡起一个石头就奋力扔了过去,谁知道直接命中一个女妇人的脑袋。将其打倒在地,血都流了出来。
他并不是跟踪罗婷,是因为他回去的路上,又遇见了龙腾几人要收他保护费。无奈之下他只能跑,结果被追了很远很远,到这里才甩掉。
看见那被欺负的人有些熟悉,当发现是罗婷之后,他怒的想都没想,直接抄起一个一石头直接扔了过去。
本来他就胆小,好不容易打了一下人,结果见那女妇人脑袋血直往外冒,心顿时凉了,腿软的动不了。
但看见罗婷倒在地上正流着泪,燃起的怒火驱散了心中都懦弱,捡起石头再次扔了过去。
“敢欺负罗婷,我打死你们!”
拳头大的石头丢了过去,这次又打中了一个女妇人的脑袋,那女妇人又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哪里来的小杂种!”有个女妇人怒吼一声。
卫黎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泼妇,来打我啊!”
他一句话起了作用,已经愤怒至极的女妇人,全都跑回去拿起锄头,要将卫黎打死。那两个挨了一石头的女妇人更是眼睛都红了,疯狂的冲向卫黎。
卫黎一见不妙,背着书包转身就跑,开玩笑,五六个女妇人拿着锄头杀来,岂是他一个学生能对付的,当即就逃命。
逃命的同时看了一眼在坐在地上哭流泪的罗婷,摆着手让她赶快逃。他没时间管罗婷,因为他不逃就死定了,一锄头落下保证倒下。现在那几个女妇人,保证能够下的去手。
卫黎引着那几个女妇人跑了,罗婷流着泪望着逃跑的背影,心中种下的一颗种子。她明白了,纵然世界在黑暗,但也有光明存在,那是支持她她活下去的基本所在。
时间流逝,几年过去,一切都在正常不过。白天上学,晚上被当做泄欲或者赚钱工具,始终没有变化。
她依然是一个人,不会靠近其他人,卫黎也是一样,因为她害怕靠近卫黎。她能感觉到卫黎对她的心,越是这样,她越来越害怕。
直到有一天,卫黎鼻青脸肿的来上课。
当所有人离开的时候,卫黎将一本笔记本递了过来,她想了想伸手接了过去。
看着卫黎那害羞的模样她心中笑了起来,但是当翻开笔记本的时候,她呆住了。那背影就是她自己,画的栩栩如生。
她心中害怕惶恐,下一刻直接将笔记本丢进了垃圾桶,然后逃了。因为她并不是画上那么美丽无瑕,她一身沾染了污澻,她害怕看见那样的自己。
卫黎离开后,她这才清醒过来,回去捡起垃圾桶中的笔记本,但是却不敢翻开。里面的人不是她,因为她不配,她想还给卫黎。
但第二天卫黎没有来,她有些害怕。
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最后卫黎都没有出现过,她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心中空了。
她留在学校的目的消失了,她活下去的动力没有了。她可能不清楚,但是能够坚持下去的原因,一切都是因为卫黎。
这几天她有点行尸走肉,虽然以往一直都是那样,但这次成了一具空壳。
刚回到家中,后妈还在做饭,父亲在抽烟,看着罗婷进屋后,其父什么话都不说,就直接将其拖进了房间。
房间门也没有关,其父就开始脱她的衣服。她也没有反抗,就躺在床上任由其摆布,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她连反抗的心都没有了。
父亲骂了一句走了,说今天像是在玩儿尸体一样,然后就去找正在做饭的后妈,继续进行造人运动。不久,厨房中就响起了呻吟声。
夜晚,更多的男人来到了罗婷家里,其父收了钱之后,那些男的全部走进了罗婷房间。关上了门,很快就发出了的的笑声。
罗婷又进入了麻木的状态,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在她身体上爬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将肮脏的东西送入她身体。
多久了?
她心中问着自己,但是已经记不清了。
自己出生在这世界上为了什么?当初父母为什么没有将她打掉?
为什么出生的时候没有将她丢在厕所,又或者掐死?
难道就是为了当做工具?
她一句又一句的在心中问着自己,但是却找不到答案。
为什么自己还要活着?
这次她有了答案,因为她想和卫黎在一起。即使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遥不可及,但她也愿意远远的看着卫黎,那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世界唯一的光明也消失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知何时,那些男人已经离开了,在她身上留下恶心的液体,然后回家了。
躺在床上的她眼中又流出了泪,他想到卫黎曾经丢石头救她的那一幕,她捂住了嘴,哭出了声。
“卫黎……能不能再救救我……”她哭了,终于说出了压抑了很久的话语,她在向卫黎求救。
黑暗的世界里,她没有任何的依靠,只有那温馨的回忆,支撑她活到现在。
房门开了,两个人出现在她的房间之中。
她流着泪看着两人,一个老头全身死气沉沉。另一个人被黑暗遮挡,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是一个男人。
“呜……”罗婷呜咽哭泣着,看着那两人没有说话。
“喂!你们干什么!还没给钱呢!”其父冲了过来。
霎那间世界黑暗,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三人静静的在这虚无的黑暗空间。
“我叫非心,说出你的愿望,我都可以帮你达成,只需要付出你的生命。”黑暗之中那男人开口,声音不曾经过耳朵,而是直接进入灵魂之中。
罗婷哭着,抹着眼泪。
她的愿望?
杀了父母?杀了所有人?还是自己死?
她想到了卫黎被几人追杀,还不忘提醒自己逃的一幕,她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轰隆隆!
大地震动,黑暗之气犹如乌云,遮天蔽日。
所有人惊呆了,根本想不到罗婷竟然会直接出现,丝毫没有躲藏。黑暗之气直灌天际,力量不断的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