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了舒老头欺凌的哭声，看见了躺在远处不醒人事的舒文，也看见了那死去的程闲还有几个好兄弟。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血液流动加快，一种嗜血的冲动从他心中蔓延开来……
发光的食指闪烁着弧光，血嘀嗒嘀嗒的落在地面，卫黎喘息着矗立在原地，听着舒老头的呼喊声，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手指还时不时痉挛的颤动。
姬灿停在远处，他看着卫黎右手的食指，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抬头看着说道：“你怎么还没死？”显然对于卫黎还活着的感到诧异，不管是谁没有了灵力的防护，身体都会很脆弱。
可是卫黎的身体才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不仅仅是半妖的缘故，还因为他经过了千锤百炼，身体早已不普通。
“哼，耐打又如何，我要杀你难道你还逃的了？”姬灿冷哼一声，直接冲向卫黎。
卫黎面对这种强敌没有打算退缩，舒文都已经倒地不起，连程闲等人都死了，他怎么可能选择逃？心中非常的愤怒，同时朝姬灿冲了上去。
或许是愤怒冲昏了头脑，又或许是因为心头那嗜血的冲动，他上的完全没有一点道理。因为两人的差距的确非常的大，身体没有恢复的他，胜利的机会渺茫。
只见姬灿一掌拍下，卫黎身体有些跟不上速度，这一掌没有完全躲开。聚满灵力的一掌拍在了他的左肩上，但同时他的一指刺向了姬灿的心脏！
一击必杀，这是卫黎唯一获胜的可能。
可实力相差太大，即使是杀伤力巨大的一击，但如果没有命中也什么都不是！
弧光跳跃的一指没有刺中心脏，而是同样刺在了姬灿的肩头。灵力的防御碰上弧光的时候瞬间土崩瓦解，就仿佛豆腐一样没有一点作用。一指刺进肩头，姬灿的血肉被弧光粉碎撕裂。
砰！
同时卫黎也被拍飞了出去，旋转着落在了十几米开外。
姬灿没有什么大碍，愣在原地看向自己的左肩，盯着那血洞愣然发呆。很快就回过神来，整个脸都扭曲了。
“你这垃圾竟然伤了我，竟然伤了我！”
姬灿疯了一样直扑卫黎，冲过去后展开了狂暴的攻击。没有特别的攻击方法，全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拳脚攻击。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孙婵在进行疯狗般的攻击的同时还嘶吼着。
这时的卫黎已经无力还击，面对实力强横的对方，他已然没有赢的可能。
姬灿攻击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停手了，瞟了一眼周围已经将他包围的执法队，面容扭曲的说道：“你们这些下贱的人也想死？”
执法队被他这一喝吓得后退一点，不过很快又走了回来，全都战战兢兢的样子。
“你违反了姬家的规定，身为姬家人屠杀四名普通人，我们要逮捕你……”说话的那人本来是鼓足勇气，但是说到最后却有些害怕了。
“逮捕我？”姬灿转过了身，盯着那年轻的小子轻笑一声说道：“你有没有睡醒？难道不知道我姓什么？”用力的指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老子姓姬！”
这时凄惨的孙婵在手下的搀扶下走进了包围圈，他看着姬灿说道：“姬姓人，绝对不能残杀山下百姓，这是云顶上传下的规矩。你今天杀了这么多人，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还想再杀了我们这些目击者？”
姬灿盯着孙婵看着，持续了一会儿之后才挥挥手笑着说道：“哈哈，这是误会，他们用枪攻击我你们都看见了，我这是自卫，哪里是什么犯罪？”
他向孙婵走了过去，然后轻轻拍了拍孙婵的肩膀，笑哈哈的说道：“好了，既然是误会我就先走了，还有美女等着我你们就不用送了。”
说完后就向外面走去，那些执法者都慌忙让开，没有谁敢正面面对姬灿。逮捕两字说的好听，可是却没有人敢动手。
“哦对了。”刚要走出包围的姬灿突然停住了，转身看着躺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卫黎，面带微笑的说道：“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不过我还会回来的。”说完之后就径直离去。
孙婵也没有阻拦，而是任由姬灿离去。
在姬灿走后他突然有些不稳，还好执法队的人即使将他撑住。
“孙少，你没事吧……”扶住他的那人担心的问道。
不够孙婵摆摆手：“没事。”
他把目光放在了卫黎身上，他知道卫黎还没有死。
“你赢了你想要什么都行，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反悔，即使你想要我的生命也是一样。”他对卫黎说道。
可是卫黎躺在地上没有回答，见此他又再次说道：“我一直都会在执法队，你如果想好了要什么就来找我。”
孙婵没有逗留，在手下的搀扶下离开了，胸口断了几块肋骨连说话都很疼。即使面对这种情况，他还是按照约定，并没有将赌注忘记。
卫黎还是躺在地上没有动，他并没有死去或者重伤昏迷，他只是看着蓝天白云，看着那高空中自由飞翔的鹰。
他的失败是早已注定，如果身体没有元气尽失，斩杀姬灿也就抬手间的事情。可是上次活下来的代价的确很大，那针剂抽干了他的身体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想要恢复，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半年都是一个不太现实的时间。
这一次的损失太多，半路出现的姬灿重伤了舒文，还杀了才认识不久觉得人还不错的程闲。
卫黎还是没有表现出痛苦或者是难过，他还是那么的平静，和刘皓死之后是一个状态。
舒文没有事，只是受到了重击，小小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左腿也折了，不过还好爷爷是医生，能进行最好的治疗。
程闲他们就有些凄惨了，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死后都没有人帮埋。在卫黎的帮助下和其它几人将四人埋葬，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只是他们的离去就像树的落叶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悄无声息。
第三天之后舒文已经好多了，能说能笑只是不能下床而已。不过他醒来后第一个关心的就是卫黎，这让站在床边卫黎心中很是触动。
“哼！可恶的家伙，要是禾刃哥你和他正面比试的话怎么可能输？只会偷袭的小人！”舒文躺在床上，一边喝药一边气愤的说道。
卫黎和舒老头没有说之后的战况，舒文满是相信的卫黎输了，输得没有一点余地。
不过他还是笑了笑，对舒文说道：“嗯，我是不会输的。”这是舒文的期望，他不想让其希望破灭。
舒文果然坚信的笑了起来：“就是，禾刃哥你怎么可能输，你是最强的！”笑嘻嘻的说完后，又将最后一口药喝了下去。
舒老头接过碗叹了叹气，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房门。他最近情绪很低落，连诊所也不开了，就一直陪着舒文，哪里也没有去。
卫黎看着离开的舒老头，对床上的舒文说道：“你好好休息，这样才能够好的快。”
舒文认真的说道：“禾刃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休息！”瞟了一眼门外，然后小声的说道：“其实这样蛮好的，不用去上学，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嘿嘿。”
卫黎看着他这偷偷摸摸的样子笑了起来，不管是真与否，只要舒文还是这么高兴他就放心不少。
他也走了出去，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在看着厨房里忙活的舒老头，他淡然的走了过去。
“舒文的伤会不会对以后造成影响？”卫黎小声的问道。
因为舒文折断的地方是股骨和膝盖，两个地方都非常的严重。小小年纪就受了这样的伤，难免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
正在洗碗的舒老头停了下来，叹了叹气说道：“哎，这说不准，因为他毕竟只是普通人，没有灵能者的恢复力，更没有你那种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
卫黎一怔，低头看着自己心脏部位，然后说道：“这不是什么不死之身，因为我身体稍微有点特殊，加上一个朋友帮的忙，所以才勉强活了下来。”
舒老头把碗放进柜子了，然后说道：“不过如果治疗的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断过一次的骨头，怎么也不会有原来的好……”又再次的摇了摇头。
卫黎也明白舒老头的爱子之心，所以能感受到其难过的心。
想了想他又问道：“你不是说他父亲是灵能者？既然是灵能者，那后代资质一定不错，或许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他也只能说或许并不敢肯定。
舒老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拿起了挂在一旁的大烟斗，点燃后随意的坐在凳子上抽了起来，一副心中有事的模样。
卫黎知道他很少抽烟，可是自从舒文重伤之后，几乎每时每刻都抱着大烟斗。
“他父亲，其实那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两，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死……”舒老头抱着大烟，烟斗里的青烟缓缓飘起，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