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沫沫愣了：“大叔，您为什么会看好一个无境界选手？”
“因为他是我的学生。”方老头丝毫不在意地道出实情，表情中还兀自有些得意，就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正看着视频的江远，听到这话，感觉脑子彻底不够用了，这货能不能矜持一些啊，尤其是夸完自己后，再承认他们师徒身份，怎么听怎么感觉有点王婆卖瓜的意思。
果然，随着方老头此话出口，弹幕好像疯了一样，“不要脸”、“报警”的话连成片地往下刷。
沫沫停顿了好一阵，才终于控制住自己情绪：“大叔，您是说真的？”
“当然，而且……”老头故意拖着长声，停顿了下。
江远莫名有些紧张，总感觉老头这个长声不是无的放矢。
“而且，我还会让江远，只以抓腕小缠这一招，打赢庞升！”老头晃着脑袋，洋洋自得道。
“哎，果然。”江远一头黑线地叹气。
“什么？您……您说您让江远用庞升的拿手绝技对付庞升自己？”说完这话，沫沫感觉周围喧杂声好像忽地消失了，抬头看去，之前围堵的层层人群，现在竟全都转头来看自己和方老头。
原来，沫沫刚才实在太震惊，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这话说出的语调有多高，再加上她说话时机非常神奇，正是场间众人喧闹声音消停的间隙，于是她这一句话，便在场间显得极为突兀和引人注意了。
这时候，人群让开一条小道，庞升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望着沫沫道：“小姑娘，你刚才的话说的可都是真的？”
沫沫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被庞升问话，要知道，沫沫之前虽也采访过一些武道选手，但大抵都是些没什么名气，或者连门都没入的武道票友，至于真正武道天才，沫沫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
沫沫嘴巴张了张，想要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但却发现自己脑子运转困难，往常舌灿莲花的嘴巴此时更是木的如同拴了石头。
“我……我……我……”
“是真的。”方老头接茬肯定道。
庞升转头望向老头，认出了老头正是之前试图邀请他加入临枫学院的方以州，望着老头手中的酒壶，庞升嘴角牵起一阵讥诮：“江远是您新收的徒弟？”
“BINGO！”方老头打了一个响指。
“所以，方先生，您让徒弟挑战我，是为了报复我不答应当您徒弟的事么？”
方老头摇头：“不是，完全没这个意思。”
“我看您就是！”说完这话，庞升忽地觉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个表现实在有些过头，后退一步，低下头，试图控制自己激荡的情绪。
“你想多了，庞升。”方老头仍就平静。
庞升面部肌肉不断跳动，眼神喷着火一样望着方老头，指了指老头道：“好，方先生，我非常期待您徒弟在对斗场上的表现。”
说完，便不再言语，低头往道馆走，走到门口，左手手指忽地并成猫爪状，随手在墙壁上向下拉了一下，便进了屋。
咔擦！
一秒后，那墙壁先是扑簌簌掉渣，接着咣当一声，整块都落了下来。
江远虽不在现场，但因沫沫总是恰到好处地将镜头对准庞升，所以也看见了庞升最后的那一下，江远心中明白，庞升这既是泄愤，也是示威。
“咔哒。”江远将视频关掉。
天天抬头道：“现在怎么办？”
“师傅既然这么要求了，那就照办咯。”
“然后呢？”天天有些担心，之前收集材料的时候，虽然对庞升能力已经有大致了解，但刚才看庞升临走前动作，天天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低估庞升，江远真的能打败这人么？天天心里并没什么谱。
“走吧，去问问看老头到底咋想的，我觉得他不会害我。”江远转身往道馆走。
“切。”一提到方老头，天天就一肚子气，“我早就说了，你师傅他不靠谱……”
“好啦，好啦，不要把人想的太坏了。”
两人穿过胡同，看到围观人群已逐渐散去，举目望去，一眼就能看到场间不断打横走着螃蟹步的方老头。
天天皱了皱眉道：“早晚喝死他！”
江远搀住感觉随时都要卧倒的老头。
老头随意甩甩手，没有甩开江远，转头看过来，哑着嗓子笑道：“是你啊，哈哈，我的好徒弟。”
接着身子一僵，靠在江远身上，睡了过去。
“我天，这货夸张了吧？”天天瞪大了眼，被方老头这一下搞得有些懵逼，指着江远身上的老头道，“江远，我敢打赌，你现在要是松开他，他绝对倒不了，你信不信？”
江远笑了笑，没有真去试验，因为没钱，俩人也没敢叫车，合力搀着老头回了他的住处。
回到家，服侍老头睡下，江远就要往门外走。
“哎哎，干嘛啊？咱来不就是问情况的么？怎么跟个仆人似的给他弄回来就走？”天天表示自己的不满。
江远摊手：“那你说怎么办？你觉得现在的他，怎么回答咱的问题？”
“江远，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老头我感觉就是一坑货，他为什么醉倒啊？他当时肯定嘴说秃噜了。把你害了，心下有愧，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所以在这跟你装昏迷呢！”
江远眉头皱了皱道：“行了，天天，少说两句吧，他现在毕竟是我师父，别坑货坑货的叫。”
“切。”天天嘴巴都要噘上天，严重表示着自己的不满，但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俩人将老头房门锁上，下了楼，江远忽地有些烦躁，他现在该去哪里呢？房子没了，住旅店还没钱，胖子天天他们仨人，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这时候，江远电话响了，低头看去，是方老头，江远有些奇怪，师傅刚不还昏迷呢么？没有在这问题上过多纠缠，电话接起。
“喂？”
“小子，是不很好奇，我为什么把你的挑战对手选为庞升？或者我为什么对外宣称你只会用抓腕小缠对付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