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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陌生之名

作者:吾皇|发布时间:2022-04-15 16:50|字数:2288

  北京某医院,重症监护室里的灯光亮得惨白,安静的空气一直凝固着某种隐忍。两张病床并排放着,挨得很近,上面的两人紧紧牵着彼此的手,却睡着了并没有意识。

  司马晴傻愣愣站在病床前,表情僵硬了很久,久到眼泪落下来的时候竟像是刀子割裂了皮肤,疼的钻心:

  从今以后,她的父母,再也醒不过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她怔怔后退,如被现实击垮,却转头就成了一条疯狗,声嘶力竭的抓着奶奶大叫。

  “你说啊,你告诉我,为什么总是我们!为什么总是这样!难道爷爷的死还不够?难道我们司马家赔的命还少吗?!”

  而回答她的,是奶奶狠狠的一记耳光:“这是司马家的使命!是天职!生为司马家的人,就必须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通通都是狗屁!我已经受够了!厌烦了!什么狗屁天职,什么狗屁使命!都去死吧!凭什么要是我们!凭什么要是我!我恨司马家,恨司马家的宿命,更恨自己是司马家的人!”她嘶叫着,只恨不得将这一切全都撕个粉碎。

  “小晴!”老妇呵斥,但她已经夺门而逃。

  “大姑姑,算了吧。让小晴静静,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旁边的中年人拦住了老妇,而她狠狠瞪来,目光铮铮如刀。

  “孩子?马上大学就毕业了,怎么能是个孩子?她作为司马家唯一的家主,就注定了不可以是孩子!”老妇字句铿锵,有种令人不敢反抗的魄力。但是看向病床上的一刻,难平日不苟言笑的脸上终究是老泪纵横。

  “你看看,我的丈夫,我唯一的儿子,还有、我可怜的媳妇……他们,他们这全都是为了司马家啊!”老妇哽咽喑哑,颤抖的手在儿子的脸旁游走,却是拿不出触碰的勇气。

  “儿啊……我的儿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呜……”她掩面而泣,即便强势如她,也终究是个普通的母亲。她的儿子醒不过来了,可至少还活着,至少没有像她的丈夫那样撒手而去。

  “不是我对小晴苛刻,也不是我刁难她。而是她作为司马家的继承者,作为一个女人,必须要学会面对她的命!我只是希望她更坚强些,以至于往后出了事,才不会像我一样肝肠寸断一辈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啊!”

  “大姑姑……”男人也不由红了眼眶。老妇的话他都理解,老妇的苦他也明白。可即便如此,他们司马家的使命,也依然是不可撼动。

  这世上,自古就有精通道法术理的能人,有知晓神佛鬼魔的智人,还有只是凑个热闹的旁观人。

  然而还有一种人。他们是能人也是普通人,是智人也是迷途人,是旁观人,却又是被卷入漩涡中的司马家的人。

  她,司马家本家第231代嫡孙,单名一个晴。

  职业:档案管理员。

  ***

  两年后,巴黎。

  这浪漫时尚的国度充满了迷人的美丽,有塞纳河畔慵懒的阳光,有埃菲尔铁塔瞩目的丽影,还有一身黑衣的司马晴。

  人来人往的潮汐中,她遗世独立,一头干练短发,双眼如炬,却眼角的一颗泪痣融化了这份胜过猎鹰的犀利。如此特立独行的气质,过往行人总会回头多看她两眼,但她一脸肃穆,眉眼间尽是杀气——

  她能看到,塞纳河畔上空盘踞的黑气。

  她能嗅到,远处滚滚而来的难闻恶臭。

  那是邪气的味道,黑气聚集之处,必然有邪祟作怪!只可惜,这些擦身而过的普通人并不知道她所察觉的异象。

  她羡慕这样的普通人,羡慕他们不用背负宿命的自由。平凡的自由对她而言只是一种奢侈,就连来法国留学两年,也是自己在继任家主之前唯一的任性和放纵。

  她并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只希望最后能为这两年平凡的时光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然而命不饶人,终究还是被搅进了这样的混沌里。

  今早醒来,她在一个陌生的单人宿舍中,手里捏着手机,待机画面是微信的某对话框。里面的内容已然被清空抹去,备注名称是一个陌生的人名:

  裴昶。

  司马晴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手机里竟还存有他的电话。甚至还有许多条自己的拨号记录,但裴昶一个都没有接。

  拨号的时间在昨天下午,也就是说,自己昨天下午开始就在找这个裴昶。但奇怪的是,司马晴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包里还有一张往香港的机票,时间是毕业后的第二天。

  毕业就意味着继任,她确信自己绝不可能去香港,可是机票上的信息准确无误。

  司马晴没有买过这张机票,也不是家里的安排,更不认识这个裴昶。再之后,就是发现了巴黎此刻的异象。

  事情诡异,之间或许会有什么联系。分秒必争是司马家行事的准则,司马晴没有多想,很快就找了黑气聚集的中心——凡尔赛河畔某小港的仓库。

  现在是正午,阳刚之气最盛,仓库中的邪祟必然不敢离开。而那高大冰冷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浓得作呕的血腥味从扑面而来。

  “哼。”司马晴冷冷挑眉,平时别在腰间的毛笔已握在手中。这毛笔没什么特别,看上去就像学生文具店里的廉价货,不过实际上,这支笔却足够让人目瞪口呆。

  只可惜此刻四下无人,没有观众,但对司马晴来说反而自在。随意且娴熟的转了个笔花,脚下就已点地而起,飞檐走壁,转眼就用这不蘸墨也能绘出线条的神笔在仓库门上画出了高大繁复的纹样。

  锵!

  纹样完成的瞬间,一道金光就是向四周推开,笼罩了整间仓库。

  搞定。

  司马晴落地收笔,黑色外套下藏着武装带。除了毛笔,还有一把降魔棒,和一只镇煞铃。

  但她可不是道士。

  用他们司马家的话说,他们所司的天职,可比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士崇高的多。但如果用司马晴的话,那就是嗤之以鼻,一样都是狗屁!而更荒唐的是,她如此厌恶这一切,却还要成为司马家的家主!

  “恶心。”

  女人的眸光因厌恶更冷了一分,穿过结界,步入仓库,里面和她预料的一样黑。邪气已然浓郁到足够抵挡阳光。

  “开!”

  她屏气凝神,指尖眉心一点。再睁眼时,一双眸已是赫赫的金色。放眼看去,仓库里遍地碎尸,七零八落,但却不见一颗头颅。

  “……”许多年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司马晴不禁愣了一下,之后再细看这些残肢的体格和肤色,清一色的都是洋人。

  所以,裴昶这个文艺又内涵的名字,应该不可能会是洋老外的。

  所以,她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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