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顿时喧嚣的像是菜市场一般。
许功玉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不是畏惧或者觉得棘手,而是被这群……这群谷道热肠之人给恶心到了,到底应该称呼他们什么呢?
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许功玉终于想到了一个让他浑身酥麻的词语——基佬。
“是不是大言不惭,你们待会儿就知道了”
许功玉没有争辩,自他封印了老杂毛萧风之后,整个人都升起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觉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这就是道心通明,顺了心意吧。
大殿外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他知道是师父来了。
秋道人带着只受了些轻伤的余昌勤还有几位刚刚归宗被封了真元的长老来到了大殿之中。
大殿中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秋道人,发现秋道人身上雄浑的真元灵气,都有些微微色变,而紫袍老者则是目光微微一缩,喃喃自语道:“居然直接跨阶突破,视神魂中期!”
但是秋道人刚刚突破身上雄浑的气息扰动之下,紫袍老者却是放心了一些,不能完美地控制自身的气息,境界未稳,在他看来问题不大,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静立花间月身旁的“福伯”则是看了一眼之后,又看了看一旁的紫袍老者,然后开始闭目养神,最终轻声说道:“有那老东西在,我这把老骨头就不掺和了。”
而一旁的花间月,自许功玉进来之后便换了一副模样,一言不发,就连他宗主父亲拍给他的几个随身侍卫被斩杀当场也没有丝毫波动,显得有些反常。
此刻花间月目露奇光,上下在许功玉身上打量着,嘴角微微牵扯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常,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徒儿今天不想放走一个!”
许功玉转过头看着秋道人,轻声说道。
仿佛眼前不是一群修为高超的玄火宗之人,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这让对面的玄火宗众人不舒服了起来,就连紫袍老者目中也是寒芒闪现,闭目养神的“福伯”也睁开了双眼。
好狂妄的小子!
一个神元初期,可能比一般的神元初期境界强大一些;一个刚刚晋升的神魂中期,虽然是跨阶晋升,可是还能感觉得出气息不稳,居然就感觉吃定了自己一般,让他们两个老牌的神魂强者都有些想发笑。
坐井观天!
不知所谓!
这便是紫袍老者和“福伯”对眼前之人的评价。
“那便不放过吧,那个穿紫衣的交给为师了!”
秋道人打量了一番大殿中的众人,目光在紫袍老者身上扫过,目中微微闪动着跃跃欲试的期待,刚刚突破神魂的他,此刻意气风发,正想与同阶强者交手试试自身的本钱,没想到这就送上门来了。
许功玉听了这话,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容,他现在才神元初期,虽然有诸多手段相助能够越级挑战,甚至击杀,不过也不是毫无限制。以他现在的手段,轻而易举地斩杀神魂初期的强者,但是面对神魂中期的对手,却也要花费好一番手段了,如果是神魂后期拼死一战底牌齐出或许能够战胜,不过就算胜也是惨胜。
因为神魂期可是修士的分水岭,往上前进一步,战力都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是许功玉在之前想方设法尽快封印镇压老杂毛萧风的原因,自己要走的路,注定不平坦,以后跟这些强者交手的机会多着呢,难免疏漏,到时候老杂毛萧风在背后阴自己一刀,可就万劫不复了。
“余长老,还请看护红颜师姐和秀儿师妹周全!”
许功玉退后几步,将手中昏迷的两女交给了余昌勤,谨慎地说道,虽然自己有十足的信心,但是却也不希望两女再受到任何伤害。
“大长老放心!”
余昌勤受伤不重,现如今已经调息了过来,沉声应下。
做完这些,秋道人和许功玉师徒俩并肩而立,面向大殿中玄火宗的众人身上真元灵气鼓荡,一股浩瀚的气势冲天而起。
“谁先上来领死!?”
许功玉一身白袍,手中寒冰剑寒光奕奕,袍角的些许鲜血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而秋道人同样一身月白长袍,手中一杆大银枪,就是那本来给了许功玉的玄冥冷枪,此刻没有趁手的兵器,又取来给秋道人用了。
听得许功玉的挑衅,那十个跟随紫袍来着到来的玄火宗弟子一脸羞怒,那边的秋道人是神魂期的强者,他们不敢上前,但是面对只有神元初期的许功玉可是丝毫不怕,因为他们这是人都是玄火宗执法堂的精英弟子,每一个都在神元初期左右,更有两个达到了神元中期的师兄带队。
“哼,神元初期的小儿,大言不惭,老子来教教你!”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神元中期的大汉忍不住了,这大汉爆喝一声,冲向了许功玉,他手中拿出一把三寸铁尺,这是玄火宗执法堂的法器——戒律尺。
许功玉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之色,神元中期的对手如今对他来说不过是拍死一只苍蝇那么简单。
大汉将浑身真元鼓荡,手中的铁尺若从岩浆中取出的一般,散发着火红的光芒,一股热气弥漫开来,这是玄火宗功法修出的炙热真元。
就在大汉的铁尺即将触碰到许功玉之时,这声势浩大攻击却突兀地戛然而止了。
大厅中喧嚣的众人仿佛被捏住了喉咙一般,大殿中的空气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人脸上一副活见鬼的神情。
“吧嗒~”
只见大汉手上举着铁尺,身子还保持着奔袭的姿态,但是脖子上却慢慢渗出一道血线,血珠凝聚低落,打破了大殿中的沉寂,大汉的脸上却是不甘的绝望,刚刚他自己都不知何时被抹了喉,明明没有看到对面的少年如何动作,就仅仅是抬起手臂挥了挥,仿佛驱赶苍蝇一般,自己便已经没有了力气。
“赫~”
大汉还像说些什么,但是被切断的喉管发出的确实破风箱拉动的声响,血滴聚集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像是加了压力的水泵一般,直接喷涌而出,大汉也再维持不住身心,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许功玉看都不去看到底的大汉,之时走上前去,在大汉的衣袍上擦了擦手中的寒冰剑沾染的血迹,最终又想起来寒冰剑已经堪堪达到了灵器的层次,杀人不沾血的,于是笑着摇了摇头,收回手来。
“下一个是谁?”
许功玉轻声问道,语气还是那般平淡,就好像“来吃饭了”一样。
但是落在剩余九个人耳中,却如坠冰窟。
“杀我玄火宗弟子,罪无可恕啊,年轻人!”
“福伯”迈着缓慢地步子走上来,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但这迈步的速度却是似缓实快,快要接近许功玉之时,居然出现了残影。
“福伯”一掌拍出,周围的空气仿佛受到了挤压,炽热的气息一瞬间轰然爆发,周边离得近的玄火宗弟子被这热浪一冲瞬间东倒西歪,忙不迭以地退了回去,将周围的空间空了出来。
“来的好!”
许功玉舔了舔嘴角低喝一声,《真龙不死功》运转全身,磅礴的真元智力,在经脉中狂暴的怒吼着。
收起寒冰剑,同样一掌拍出,与老者正面对抗。
“居然敢跟刘老对章,真是不知死活,刘老修的可是我玄火宗上乘的功法《玄火真经》,真元运转之下,浑身气劲如岩浆滚烫!”
“对,刘老还是西峰一脉有数的高手,十多年前就晋升神魂中期了,真元雄浑,这一掌估计就把这小子拍成肉饼了,我还琢磨着咱们是兄弟出手擒下来玩玩儿呢,可惜了……”
玄火宗弟子在一旁议论纷纷,有的面带狞笑,有的目露可惜,不一而足,不过这“福伯”不是宗门长老,本名刘福,是宗主一脉的老仆人,但是一身修文确实在玄火宗都排的上号,他们不敢直呼其名,也不敢同花间月一般口称“福伯”,只能以“刘老”冠之。
“轰”
两掌相对,叫刘福的老者就面露惊骇,他没有想到对面这个仅仅神元初期的少年,居然有这么雄浑的真元,而且真元的质量异乎寻常的高,比他自己突破神魂之后萃取精炼过的真元灵气也不遑多让。
大殿中真元冲撞,气劲四溢,靠的近的玄火宗弟子更是首当其冲,不得不狼狈退后,避开这四处乱窜的掌力。
一掌过后,玄火宗弟子才抬头看向大殿中央。
想象中场景并没有出现,那叫许功玉的白衣少年仅仅只是退后数步,再看看刘福,确实连退好几步,每一步都深深陷入大殿的地板中。
一掌过后,高下立判。
静
落针可闻般地寂静!
刚刚叫嚣的玄火宗弟子一个个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而一旁的花间月也是目露奇光,在二者之间打量了一下,而后目光全部放在了对面那白衣飘飘的许功玉身上,眼中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渴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