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谙知道慕青青是绝对不会把自己丢下,从而一个人离开,于是沈语谙便将刚才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都同慕青青说了一遍。
没想到慕青青听完之后,半天都没有说话,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过了好半天,慕青青这才说出声来:“你刚刚所说的侯爷,就是当今的北郡侯言颂?”
本来还以为慕青青是因为知道了孙母还有其他的身份,而感到惊讶。
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因为言颂,心下思索着,谨慎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说不定这个孙母跟我还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慕青青在得到了沈语谙的确认之后,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着。
沈语谙还想再多问些什么,就看到慕青青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想着刚刚孙母消失的地方疾步走去。
看到慕青青此刻焦急的模样,沈语谙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令人不安的举动。
毕竟自己还有许多的疑问想要向对方问清楚,绝对不能让慕青青给搅合了。
想到这些,沈语谙也立即起身,跟在慕青青的背后疾步走去。
一直往前走,慕青青就好像突然消失在了眼前一般,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黑暗。
焦躁的沈语谙正在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从左边的墙壁里竟然传出了慕青青愤怒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沈语谙才发现在这个地方有着一扇特别隐晦的门。由于这里光线极度昏暗,而且这门本身就很隐秘。
以至于沈语谙在着急的时候,一眼扫过去便将这个地方忽略了。
找到了进入的地方之后,沈语谙立即推门进入,就看到慕青青浑身散发着怒气,似乎要将对面的孙母给大卸八块才能够消气一般。
“你可算是来了,人来齐了,我就说说我知道的故事吧。”刚进入大厅,孙母低垂着的眼皮这才稍微动了一下,幽幽的语句从嘴中吐出。
“你别在这假惺惺的,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叛徒!”慕青青的情绪似乎特别的激动,根本就不管孙母说了些什么,张嘴就是要把对方给吃进肚子里的气势。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暴躁的不成?说什么叛徒之类的,你是在当时亲眼看到了,还是挺上一辈的人从嘴里说出的?如果没有亲眼见到,就别将别人的话当成是圣旨一样的供奉。”
似乎是对慕青青所说的话语不满,孙母眼睛微抬,目光带着一些凶意的看向了前方的慕青青。
从进入这间隐秘的房间开始,沈语谙便一直注视着孙母的一举一动。
只见她微微抬了抬手臂,似乎对着下方的椅子动了动手指,慕青青所在的地面便瞬间塌陷了下去,周遭也出现了不少的机关。
看到这一切的沈语谙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本还想着这次将所有将要知道的东西都问出来之后,一定要想方法将孙母给捉住,也算是帮助其他的人做了一件好事。
如今看来,这村庄里的大部分地方都应该被孙母给设置了机关,若是自己随意的轻举妄动,恐怕最先受伤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慕青青只觉得脚底一阵震动,随即整个人就往下面落去。
好在这样的状态只不过是一瞬而已,慕青青只是稍微的下降了一丢丢距离,便停止了再往下降落的趋势。
就在慕青青为之而感到侥幸,回头想要再对着孙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正前上方有一根长箭正精准的对着自己。
由于自己平日里对于射箭有着极其深刻的研究,所以慕青青能够特别精准的知道,如果那根弓有任何的晃动,使得上面的弓箭就这样向着自己的方向射来,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能够避开的。
虽说慕青青在做事的时候,经常会有些浮躁,不会特别谨慎的去考虑一些问题。
不过面对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慕青青还是耐着性子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上方的弓箭,慕青青有些觉得眼熟,仰着脖子看来好久才发现,那竟然是自己遗忘在外面的弓箭。
“好了,现在安静下来了。有什么想问的,你就先问吧。”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孙母总算是开始说话了。
不过孙母的这番话并不是对着沈语谙说出,反倒是此刻一脸怨毒的看着自己的慕青青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叛徒,你有什么证据?”慕青青见对方既然让自己开口,便没有了任何的犹豫,开口就是一针见血的发问。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是叛徒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无法证明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那这件事情就一定是错误的了呢?”
面对慕青青的犀利发问,孙母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听过孙母的话语之后,一直气冲冲的慕青青居然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反驳,就好像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一样。
孙母见刚才还气势嚣张的慕青青,突然低下了头半天都没有说话,便转了转头问道:“她的问题问完了,那你呢?”
一直在旁边倾听着两人对话,试图从中找出某些对自己有利信息的沈语谙听到孙母突然向自己发问,整个人突然一懵。
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即问道:“言颂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怎么刚才在外面他会变成那个样子?还有那个毒素,我想要知道所有你知道的关于言颂的事情。”
说完这段话,沈语谙满脸严肃的看着孙母,从眼睛里透露出极其强烈的好奇。纵然是经历了许多事情的孙母,一时间竟然也被那眼神之中所传出的力量所压制。
“想不到你这个人看起来还挺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贪心。不过也好,既然你想要知道,我就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你。毕竟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说这些话,今日我就在这里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你。”
酝酿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究竟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孙母突然从座椅上坐起,一直暗淡无光的眼神里竟然涌现出了难得见到的喜悦。
从孙母接下来的说话中,沈语谙这才知道,原来孙母不但也是一位医者,而且还是慕青青的同门。
只不过当初孙母从门派里离开的时候,慕青青还只是一个婴儿,所以对于这些事情,都是后面听身边的师兄师姐们所知道的。
之所以慕青青在知道孙母就是那个叛徒之后,异常的愤怒,便是因为慕青青当年离开的时候,将本门派的镇派之宝给带走。
虽说只是一本上古卷轴,而且历代弟子都没有机会可以翻看。但终究是本门的圣物,被这样盗走,若是传到了江湖上可是极其不好的事情。
更何况任何镇派之宝都与本门派有着相互依存的关系,所以这些年来孙母一直都遭到了本门派的追杀。
最终为了躲避追杀,孙母这才在这里定居下来,并且与当地的居民结婚生子,渡过了自己本该最为美好的几十年。
而关于这本上古卷轴,则与言颂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原来言颂在被人给下毒之后,曾经去找过孙母驱除体内的毒性。不过这种毒素实在是太厉害了,就算是当时甚为厉害的孙母,也没有能力将其根治。
所谓学识越高者,就越是不允许有各种各样的难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孙母通过这件事情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后,便开始将自己疯狂的关在书房里,察看这些年来门派里所搜集的所有的医术。
可就算是将所有的书籍全都看了一遍,孙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办法去治愈言颂身上的毒素。
就在孙母打算放弃一切的时候,突然从身边的人口中得知了本门派的圣物,就是那卷上古卷轴。
传说在里面有记载了不少的稀世药方,但凡能够看上里面的内容一眼,就算是平凡的普通人也能够迅速成为厉害的医者。
当时已经对医术的渴望达到了走火入魔地步的孙母,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心里便暗暗的打定了主意。
于是在一个暗夜无光的夜晚,孙母就这样一个人偷偷的来到了门派的禁地,盗走了那本上古卷轴。
听完这一切后,沈语谙眼角微微抖动。
本以为对方知道言颂的许多事情呢,可看来并不是。
沈语谙不免有些许失望起来,低着头思索着,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且冷淡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大门猛地被推开,沈语谙只看到一团亮光,言颂便在几个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所以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怪我了?”
看到言颂突然出现,孙母显然脸色一变,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言颂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自己的房间。
“你,你怎么没事?”孙母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言颂,眼中充满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