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穆同心的这一番话,沈语谙不由得在心里面盘算开了起来。
想想也是,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许多的事情都必须得依靠言颂才能完成。
在这样的境遇之下,自己要想同言颂公平的交谈,似乎真的需要自己有一个强硬的后台。
比拼财力与权势,沈语谙是绝对比不过了,那唯一的途径便只有在京城之中开个药铺。反正这也是自己来到京城想要做的事情之一。
两人密切商讨了一下关于开店的事宜之后,沈语谙便立即写书信一封,让下人快马加鞭送往阳城。
而自己则同穆同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查看附近的药铺究竟都是怎样的成效。
这一看之下,沈语谙很快就看出了这京城与阳城的不同。
虽然说大家身体健康都差不多,可京城的人们,比之阳城,那真的是讲究了太多。
许多阳城的人们觉得无所谓的问题,到了京城,那就一定得治好。
就这样绕着大半个京城走了一圈之后,沈语谙对于京城的药铺也都有了一番较量,忙谢过一旁与自己一同散心的穆同心:“姐姐你真是有心了,若不是你告诉我要看看这周遭的药铺,或许我还真的会像在阳城的时候一样呢。”
“既然你来到了我的地方,我当然要好好照滚你了。今儿个想必你也已经走累了,晚上好好歇息着,等再过个几天,药铺开张的时候,我再来这里庆贺。”
天色渐晚,沈语谙也不好挽留,见穆同心执意要走,也只能说说感谢的话罢了。
穆同心走后,沈语谙正想着关于药铺的事情,只听见前院一声马嘶,便放下了脑子里的思绪迎出门外。
果然不出所料,玉脂同那些靠谱的下人们驾着马车,带着药材来到了这里。
主仆二人相见,别说有多激动了。
要知道,那日沈语谙一个人在前面狂奔,直到后来完全消失不见,可把玉脂给吓坏了。
回到沈府之后,玉脂不知道被玉麝等人给说了多少次,日夜都在为沈语谙担心。
就在前几天,突然收到了沈语谙的来信,玉脂这才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尽快将东西清理好后,快马加鞭地就赶了过来。
“当时走的急,后来也没有想到要将我的行踪告知你们,真是让你们替我担心了。”想到沈府那些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姐妹们,沈语谙的头感到晕眩,不由得走路踉跄了几步。
看到这个情况的沈语谙,玉脂忙上前几步扶住,刚好抓住了沈语谙的脉搏,意外发觉沈语谙的脉搏似乎有着异常:“小姐,你这些日子莫非就一个人生活不成?侯爷呢?他把你带到这里就不再管你了不成?”
此时此刻,沈语谙最不想要提及的人就是言颂,立即转换了话题道:“你初来京城,想必有很多东西都不是特别懂吧。等到明天早上,我带着你去京城逛逛,你就机会发现京城与阳城之间巨大的差异了。”
跟在沈语谙身边这么久,如此强硬地转换话题还是第一次,知道沈语谙一定是同言颂闹了矛盾,玉脂也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加询问。只是在暗地里开始观察沈语谙最近这些日子究竟跟哪些人的交往过于密切。
一连几天下来,沈语谙都忙着药铺的事情,脉搏也都没有那天那样紊乱了。
这不由得让玉脂以为是自己那日舟车劳顿,所以产生了些许的幻觉,这件事也就这样揭过不提了。
从苗疆等地运送来的药材也已经到达了京城,此刻就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想要在京城与那些百年老店竞争,必要的宣传还是很需要的。
想了很久之后,沈语谙决定去皇宫找穆同心帮忙。
毕竟在京城之内,如果没有权威人士帮助自己的话,是很难在这里立足的。
好在穆同心很快便答应了沈语谙的要求。
在沈语谙的药铺开张的那天,穆同心带着自己的几个姐妹们来到这里帮忙。
从皇宫里出来的好几顶奢华的轿子,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沈语谙的药铺前。这样大的阵容,着实吸引了京城内的许多百姓。
当落轿之后,穆同心等人脸色苍白地来到药铺,不由让沈语谙吓了一大跳。
毕竟当初说好的是帮药铺将名声给扩展开去,可不是让宫中生病的妃子来到这里啊。
穆同心一边低垂着头,脚步虚浮的走进药铺,身边的丫鬟则一个劲地说着:“这药铺的老板啊,可是皇上都认可的神医。之前在宴会上就救回了九死一生的林贵妃,现在宫里的娘娘们如果感觉到不舒服,都会来找她呢。可惜沈神医并不想要这样的殊荣,来到了这里开设医馆,我们也只好追到了这里。”
这一段话说完,那些围拢在一起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还在外面张罗的沈语谙听到这些话,面色不断地阴沉下来,也不管这外面还需要自己的打点,整个人就怒气冲冲地冲进了里屋。
没想到沈语谙会突然之间闯进来,里面的娘娘们忙慌张地收敛住脸上的笑意,低着头大声地叫喊着。
“行了,你们都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们没病。”看到这样的场景,沈语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想要大骂出声。
“不愧是神医嘛,只是轻轻看了那么一眼,就立刻知道我们这是故意装病了。”见到自己所做的事情被识破,人群里立即有人开始阴阳怪气地说着。
沈语谙并不想与这些没有过多交往的人们说话,直接径直来到了穆同心的面前,语气不善地问道:“穆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没病却要装病,你这分明就是在骗人。”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要想在京城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什么样的事情你都需要去做。你不是想要更快的宣传自己的药铺吗,这就是最快的方法。”穆同心见沈语谙居然不顾自己的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自己的台,不免有些不满。
“如果我知道你是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帮我宣传,我一定会在事情发生之前就阻止你。”见穆同心丝毫没有半点觉得自己做错的样子,沈语谙甚是认真地看着穆同心的双眸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本来就是被穆同心强迫来演这出戏的贵人们,此刻也不劝阻,反而倚着身子,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出好戏。
“既然你觉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我一个人做错了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出去澄清这件事情。只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受到百姓诟病的人可不会是我。而是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到时候别说医馆,就是你这个人,都不可能在这个京城立足。”
穆同心双眼圆瞪,怒气冲冲地说着,看向沈语谙的目光里充满了威胁。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了解,沈语谙清楚地知道,穆同心所说的这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可这样有违医德的事情,沈语谙实在是不想要这样下去。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玉脂突然窜出,拉过沈语谙就往外面走,边走还边在沈语谙耳边低声说道:“小姐,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命去说穆同心,你真是不要命了。”
本就在气头上的沈语谙听到一向对自己忠心的玉脂,居然也帮着穆同心说话,心里甚是不满起来:“怎么连你也帮着她说话?她做的事情就是错的,难道我还不能够说她了不成?”
“小姐,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不设防了?你也不想想,她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岂是你能够说不对就是不对的?”说完这句话,玉脂还小心地望了一眼那边怒气腾腾的穆同心。
见到对方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边后,忙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宠妃又怎样,她的命还是我救的呢。我们之间的情谊没有这样脆弱。”本来沈语谙也只是就这样说说,纯粹当作是姐妹之间的争吵,并没有想过会有怎样的后果。
“小姐你可太天真了,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更何况你同穆小姐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交心的事情。这次她能撇下皇上对你的偏见来见你,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吗?”想不到沈语谙居然对穆同心没有半点的防备,玉脂也不管自己是否僭越了主仆的关系,想要将其点醒。
经过玉脂的这一番话,沈语谙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如今的穆同心可是皇上的宠妃,而皇上摆明了对自己并不是那么如意。她作为一个宠妃,怎么可以违背皇上的命令,日日陪着自己在京城里闲逛,甚至还帮助自己开药铺。
若不是自己因为当时觉得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也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穆同心的话。
想到这里,沈语谙不由得开始思索这些日子以来,穆同心做过的那些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