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言颂此刻的模样,沈语谙不由得惊慌地拉住言颂的胳膊,大声的摇晃着:“我这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啊,这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了沈语谙语气的不对劲,言颂知道她迟早会有知道的时候,索性心一横,便将沈语谙如今的恐怖模样告诉了她。
谁知道沈语谙听完言颂的话后,整个人脸色衰败如同死灰,双眼直愣愣地,若不是偶尔的闭合一下,还以为沈语谙整个人已经没有知觉了呢。
过了好久,沈语谙这才缓过神来,立即撕下衣衫,将整个脸给蒙住,只露出了两个小眼睛。
看着这样的场景,言颂的心里别说有多心疼了。
“言颂,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看不出是什么模样了吧?”沈语谙将一切都弄好之后,转过头,眼神依旧惶恐地看着言颂问道。
言颂则看着她惊慌的样子痛心疾首地说道:“你干嘛要这样,造成这一切的又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给封闭起来。现在还不知道你脸上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你这样什么都不弄清楚就将脸给蒙上,万一出事怎么办?”
说完,言颂便想要帮其除掉遮挡物,反而把沈语谙逼退了好几步。
看到沈语谙眼中对于自己的恐惧,言颂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用,怎么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让信赖自己的沈语谙遭受到那样的伤害呢。
他以为他这样做可以安抚沈语谙的内心,但实际上却让沈语谙的内心越发的动荡起来。
毕竟任何一个女子,都希望自己对他人都展现出最美好的样子,更何况是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绝对不能够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就在这个万分尴尬的时候,之前因为有事而先走的族长突然返回。
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话:“我刚已经听说族人说起了,关于你脸上的事情,我觉得或许能知道究竟是由于什么引起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让我看看,帮帮你。”
族长的这一席话说得特别诚恳,沈语谙听到这句话后,目光曾有片刻的光芒,可随即想到了什么,略显迷惘地看了一下言颂。
这一秒,让族长稍微会意,忙向言颂说道:“能否请您出去一下呢,如果你在这里,或许会影响我观察的结果。”
听完这句话后,言颂分明看到沈语谙看向族长的目光里有了片刻的感谢,尽管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于是便默默离开了这里。
言颂所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沈语谙与族长展开了这样的对话。
“看得出来你很在意他。”族长默默揭开蒙在沈语谙脸上的轻纱,缓缓说出这段话。
沈语谙听后并没有露出什么幸福得模样,反而叹了一口气:“那又怎样,他可是皇族中人,日后必定会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是断然不希望卷入那样的世界里的,所以我们应当也是有缘无份。”
“你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对于别人的事情老是比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族长默默摇了摇头。
“你看看秀秀跟吴印那个家伙,这最终的命运不还是被你们给改写了吗?你能够改写别人的命运,怎么就不知道改写你自己的命运呢?”
族长的这一席话,让沈语谙如同醍醐灌顶,可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就在沈语谙想要请教对方究竟自己要怎么做的时候,族长已经聚精会神地看起沈语谙脸上的那些突出的红色水泡来。
看到对方如此认真,沈语谙便也没有了想要询问的想法,默默等着对方能够说出关于自己脸上的东西的门道。
过了很久,族长脸色凝重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脸上的红疹是因为你脸上的胎记病变引起的。根据我的观察,这应该不是与生俱来的胎记,反而更像是一种毒素。”
听到这里,沈语谙整个人的心都重重沉了一下。
就在几天前,言颂还在跟自己讨论这件事情,说如果在这里胎记的毒素扩散了该怎么办。
由于那个时候,沈语谙觉得这种担心实在是过于多余的,因为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脸上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说不定穆老所说的都不是事实。
可如今再次听到这样的事情,沈语谙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对于自己的做法有了一丝的后悔,总之整个人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
族长很是娴熟地将沈语谙脸上的红疹用薄纱给遮住,看着沈语谙一脸愁容的模样,族长长叹一口气说道:“其实你脸上的这种问题,我曾听人说过,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天山上有一种秘药,这种秘药能够将人的肌肤完全修复好。”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沈语谙甚是高兴,可随即又想到,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良药的话,为什么苗疆的族人们不将这样的两单妙药拿出去卖呢。
如果真有这种功效,那可是能够卖出很多钱的啊。
族长似乎是看出了沈语谙心里的想法,站起身来道:“数十年前,在我小的时候,曾经见过这样的一株药草,我就是吃了这种秘药,才能一直都是那个时候的模样。”
听完族长的述说,沈语谙不由得心里一惊,难怪一直都觉得这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族长,总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悲伤与苍凉。
没想到居然已经年纪这么大了。
就在沈语谙还在这猜测着族长的真实年龄的时候,族长已经再次说道:“不过这个秘药在苗疆之地外面也鲜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因为尽管流传了很久,都没有人能够真正地采摘到它,所以人们便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便渐渐淡忘了。”
听完这句话,沈语谙的心里突然一凉,如果说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将秘药给带回来的话,那自己恐怕也很难得到这样的机会了。
让里面的人所没有想到的是,言颂竟然去而复返,刚巧将关于这段秘药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又再次默默从房门离开。
就在当夜,言颂突然前来寻找族长,想要知道那灵药究竟长着什么模样,却被族长给一口拒绝:“你一个人去的机会太过于渺茫,说不定你的性命还会葬送在那里,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可前辈您也看到了,如果我不去采摘灵药的话,语谙就会真正的死在这个地方,相信您也不希望她会死吧。如果我真的不能够安全地回来,我也不会怪罪你,毕竟这是我自己想要的结果。”言颂的语气里隐含着半分威胁,眼神也带着些微的愠气。
族长在思考了一会儿后,终于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告诉你也无妨。”说完,族长便拿来纸笔,在纸上画上了那灵药的模样,并且告诉言颂,那灵药通体透明,在那花蕊的部分还有淡淡的紫色花纹,通体冰凉,看上去沁人心脾。
在得到了这样的提示之后,言颂便开始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起行李来。
可东西还没收拾完,便看到沈语谙气喘吁吁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言颂立即想到自己要去天上的事情被沈语谙知道了,忙想着将自己的行囊放到身后,可还是被眼尖的沈语谙给发现了,一把给拽了出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瞒着我去天山不成?难道你不知道天山有多危险吗?有多少人在去了天山之后都没有回来吗?”沈语谙将言颂的包裹往后一扔,整个人开始对着言颂就是一顿打。
那些拳头打在言颂的身上,言颂反而觉得有一丝丝的温暖,毕竟这样的拳头越重,便越能说明自己在沈语谙心中的分量越深。
就这样任由沈语谙不停击打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到沈语谙体内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全部都发泄完之后,言颂一把将沈语谙给抱进了自己的怀中,紧紧地禁锢着她。
“我知道,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清楚。可如果我都不能够为了你去做些事情的话,没了你,我还有什么意义呢?”言颂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也是害怕这次去到天上真的会是有去无回,故而特别贪恋沈语谙身上的气息。
“你有着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怎么能因为我一根人就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呢。没有了我,你一样可以做其他的事情。”越是听到言颂说着这样的话,沈语谙便越是觉得是自己害了他。
然而言颂却将沈语谙箍得越发的紧了起来:“没有你,其他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如果你为了不让我去天山,而对我下了什么迷药,等我恢复了自由身,我就会去找你。”
这句话,让已经从香囊里拿出银针的沈语谙身子一愣,那本想着要插入言颂腰间穴道的银针迟迟不愿落下。
果然对方还是很了解自己的,所以这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吧。
知道言颂所说的话,向来都是认真的,故而沈语谙最终还是收回了那根银针,微笑地看着言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