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看着吴印睡了一晚上之后,沈语谙也困意来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后来还是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将两人给敲醒,吴印在里面呼喊一声:“进来。”
那门外的人便立刻推门而入,在看到沈语谙的瞬间,那人明显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怎么这个外地的女子,在同村长过了一夜之后,怎么还活生生地坐在这里。
不过村长的事情,向来就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所能管理的事情。
于是这人也只是多看了沈语谙几眼之后,便来到了吴印的身边,神情犹豫着看了几眼沈语谙之后,最终还是开口道:“村长,之前夜里捉到的那个小姑娘,什么时候对她进行祭祀?”
尽管这个下人已经很轻地说出这句话,可附近的沈语谙还是听到了完整的句子。
立即想到了穆秀秀,心里不停地翻江倒海起来,想要马上询问对方,可也知道在下人的面前,千万不能够败坏了吴印的面子。
所以只好忍着不出声,可身子却不停地扭动着,仿佛坐上了什么扎人的草垫上。
吴印似乎是看出了沈语谙的心理,忙转头,用阴挚的目光看着沈语谙,随即又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女孩子,是跟你一同前来的?”
见对方已经先一步开口询问,沈语谙反而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了。
沉吟了好久之后,沈语谙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吴印讨厌的就是有人骗他,说不定这只是给自己设的一个局呢。
得到了沈语谙准确的回答之后,吴印又回头望一眼那个下人。
只见那个下人点了点头,似乎是默认了沈语谙的回应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等到这人离开之后,沈语谙这才迫不及待地直接询问道:“你究竟要怎么对待秀秀?”
“秀秀?”吴印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眼神瞬间有片刻的恍惚,接着变得阴挚寒冷起来,犹如寒冬腊月的冰水,冻得沈语谙整个人都觉得心肺难受。
但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些什么,随即说道:“你说的秀秀,就是跟你一同来的那个女孩吧。”
见吴印终于与自己正常对话,沈语谙表示整个人都很兴奋地点了点头。
可吴印随后所说的话语,让沈语谙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叫秀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还那么袒护她做什么?”吴印说这句话的时候,沈语谙明确地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看来之前那个伤害吴印的人,应该也是叫这个名字的。
沉吟了很久之后,沈语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询问道:“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救她吗?只要你愿意将其放出来,我可以帮你做任何的事情。”
沈语谙的这一番话,让吴印不由得眼前一亮,也不知道两人最后说了些什么,当沈语谙回到小黑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呆愣的。
看到这样的沈语谙,言颂忙走到沈语谙的旁边,将其一把抱进自己的怀中,然后轻言安慰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吓我啊。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说出来的。”
原来在沈语谙离开后不久,便有人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样的好意让言颂甚是觉得奇怪,可终究耐不过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
而就在刚刚之前,门外的守门人突然向自己道喜,说是自己的妹妹很快就会成为村长夫人,这让一向镇定的言颂瞬间慌了神。
可在看到沈语谙的片刻,言颂整个人便仍忍不住的抱住了沈语谙,不想要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而沈语谙就任由言颂这样抱着,过了好久,才慢慢扳开言颂的手臂,用真挚的眼神看着言颂:“言颂,或许我们两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言颂的双手便开始不住地颤抖,紧紧拉住沈语谙的手,害怕她下一秒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消失。
沈语谙又怎会感受不到言颂那抖动的双手呢,忍住眼中的泪水,最终说道:“言颂,我是要嫁给村长的人了。村长已经答应了我,在我与他举行婚礼的日子,就会将秀秀送回来。你们也不要再去天山找什么灵药了,就快些回沈府,以后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什么秀秀,都抵不过一个你啊。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在这里痛苦吗?”没想到这样的话语从沈语谙的嘴里亲口说出,竟然是那样的令人感到心痛。
言颂更是紧紧将沈语谙抱在自己的怀里,越抱越紧,仿佛自己只要一松懈,怀中的人就会化成一缕烟飘走一般。
原本沈语谙并没有此刻这般难受,可言颂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无法再容忍那种彻骨的痛。
就在两人在这里难舍难分的时候,吴印出场了,刚来到小黑屋外,就立即大声斥责起来:“你就是那个言颂吧,对我的夫人都动手动脚些什么呢?”
本就已经很难受的言颂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即抬头,斜着眼狠狠地看着吴印:“你就是那个村长?还说什么要将美艳的女子给烧死,我看根本就是被你给污辱了吧。”
没想到言颂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沈语谙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可惜这句话还是让吴印给听到了,立即下令,让下人们迅速将沈语谙给拖出了小黑屋外。
两人离开了很久,还是能够听到小黑屋里传来的言颂的谩骂之声,沈语谙不由得频频回首,却都被吴印给阻止了。
这次的事情真的很突然,根本就没有选好大吉的日子,只是宣告了所有的村民之后。
没过两天,两人便开始决定拜堂了。
这如此仓促的感觉,倒像是村长吴印被这个眼前的女子给迷惑了一般。
可既然吴印是村长,大家也不能够对其指指点点。
大婚的日子里,村民们也都来了,小黑屋外的守卫们也跟着前去凑个热闹。
就在两人拜完堂,即将喝完合卺酒的时候,言颂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夺过沈语谙的合卺酒就扔到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语谙,你告诉这些人,就说你是被逼的。我不相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能那么不讲道理。”言颂抓过沈语谙的手,眼神真挚地对沈语谙说完了这一席话。
听过这句话的沈语谙,眼睛里全是泪水,可分不清究竟是庆幸还是对不起。
村民们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纷纷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着沈语谙指指点点,仿佛一切都是因为沈语谙不贞所引起的。
沈语谙似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嘴唇,索性双眼一闭,一行清泪流下:“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你不用管我,你走吧。”
听到这句话,言颂整个人踉跄着往后走了几步,整个瘫倒在了地上,正好坐在了那之前被自己打碎的酒杯之上。
剧烈的疼痛让言颂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语谙发现了流血的手臂之后,立即蹲下身子前去包扎,却被言颂推翻在地。
“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不要再碰我,就算我死了也不要你来帮我。”最后这句话,言颂完全是对着沈语谙吼出来的,随即从地上站起后,便冲散了人群,也不知道向着什么地方跑去了。
吴印立即让手下人前去将其捉拿,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之后更是跟村民们道歉,说是这次的婚宴将重新举行,村民们看了一场好戏之后,便都四处散开了。
回头看见沈语谙的脸,依旧还朝着言颂消失得方向望着,吴印不由得走到沈语谙的身后,甚是怜惜地叹道:“没想到,这个言颂对你用情之深居然这么强烈。你这个女人也真是残忍,为什么不把真相全部都告诉他呢?”
“若是将一切都告诉他了,这一切就不会那么真切,你想要见的人也不会出来了。”沈语谙冷冰冰地回应着吴印,就好像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并不是自己即将要嫁的夫君,而是一个生意上的伙伴罢了。
“可你如今把他伤的那么重,难道就不怕从此伤了他的心吗?”吴印仿佛看热闹不嫌大,不停地想要看到沈语谙柔弱的一面。
奈何沈语谙并不像其他的女人一样,除了哭就是闹。
只见沈语谙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丝笑容,回身对着吴印及其严肃地一字一顿道:“如果是自己的,你就算是赶也是赶不走的。我相信言颂,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一定会原谅我的。就算他不原谅我,这一切也是注定的,我们之间迟早会有这类的事情发生。”
看到沈语谙如此淡然的样子,吴印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拍了拍沈语谙的肩膀,甚是冷淡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三天之后,这样的事情会再来一遍的。为了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你最好跟言颂将这一切都说清楚。”
说完,吴印便一个人默默离开了。
只留下沈语谙一个人望着天空,思考着接下来究竟该如何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