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玉脂这才从沈语谙口中得知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沈语谙在《古木医书》上看到这样的病情之后,很快就将言颂给救了过来。
醒来之后的言颂,听到了沈语谙的说法之后,不由得对此感到疑心起来。
对方做出这么大的阵仗,却只是让自己暂时性地失去了呼吸,达到假死的状态。
有这个机会下毒,明明可以趁机将自己给毒死的。
说明对方就是想趁着这个让所有人的慌乱的时刻,将言颂给掳走。
之所以选择了那样一个人多的地方,就是为了言颂日后没有出现的时候,能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人这样理清楚线索之后,立即想到了对方一定是对言颂有所图谋,于是便精心策划了这样的一个计划,就连玉脂这个身边最信任的人都没有告诉。
然而,就在这个计划即将成功的时候,沈语谙却因为一时的好奇而将这个计划给摧毁,着实让人听起来可惜。
“不过我倒是在那棺材之上涂抹了大量的银辛粉,那种粉末所导致的瘙痒,除了我独自配出来的解药,全天下几乎没人能够解开。”沈语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突然想到刚才那个黑衣人好像将棺材给挖出来之后,忙大声惊呼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言颂,脸上立刻展露出了笑颜,看来这次的精心设计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三人回到沈府之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语谙回到房间后,并没有马上就去入睡,反而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目光不时地向着半开的窗外张望着。
这样的模样,似乎是在等待某个人的消息。
很快,窗外就传来了一阵低低的鸟鸣声。
如此寒冷的季节,怎么可能还会有鸟鸣呢,沈语谙立刻抽出早在房间里准备好的木棍,蹑手蹑脚地向着窗边走去。
当红斑女人如同瞬移一般来到自己的面前时,尽管沈语谙早已经对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可终究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中了自己的银辛粉,对方是一定会来自己的地方寻找解药的。
知道红斑女人对于此刻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否则之前在墓地的时候,自己恐怕早就被那个黑影给杀掉了。
“你这一身红衣实在是太过于打眼了,还是进来再说吧。”沈语谙回头看看大门,将大门从里面拴好之后,立即让红斑女人进入了屋内。
尽管红斑女人想要让自己表现地很是镇定,可银辛粉的药效实在是太过于强烈,纵然咬住舌头拼命地支撑,红斑女人也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沈语谙立即拿出解药往红斑女人的鼻子边一放,巨大的臭味瞬间冲入了红斑女人的心扉,整个人如同进入了污浊的世界,一脸的嫌弃。
最开始红斑女人还以为这是沈语谙故意,借着这次机会想要整蛊自己,刚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突然发觉自己身上此前那一股燥热的感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才知道那刚才的臭味,着实就是银辛粉的解药。
“想不到你的医术着实还是不错,此前还害怕你根本看不懂我给你的《古木医书》呢。”红斑女人不阴不阳地说出这句话,沈语谙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揶揄还是赞扬,只能微笑以对。
“你不用瞒着我,我早就知道你清楚是谁送的这本书给你了,我倒还要谢谢你,刚才在墓地之中,若不是你故意让我抓住的话,我恐怕真的是难逃此劫了。”红斑女人难得向沈语谙感谢着。
借着这个机会,沈语谙忙问道:“其实你一直都是在帮着言颂做事,为什么你不将这些都告诉言颂,反而还不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呢?如果你......”
沈语谙的话语还未说完,就感觉到在烛光倒影下,红斑女人的身影正在不断地抖动着,仿佛沈语谙所说的这一切,都戳中了对方的软肋一般。
“以后像这样的话语,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说了。你若是再说,我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对你下死手。”可以看得出来,红斑女人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整个人埋着头,完全是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若不是看在你这次成功将言颂给救活的份上,就凭你刚刚说过的那一段话,我便已经要了你的命。”
知道若是自己再这样问下去,红斑女人或许真的会如她所说,将自己彻底给杀死在这里。
接下来的事情,沈语谙便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了。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之后,红斑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始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情想要对你说。”
其实红斑女人就是不说这句话,沈语谙也是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意思的。
毕竟一个人在将自己身上的药性给解除了之后,还赖在这里不走,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
而沈语谙一直没有出口询问的原因,在于沈语谙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可能又伤害到了红斑女人,因此选择了缄口不言。
如今红斑女人既然已经开口说了,沈语谙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这样或许对于之后的把握会更好。”
“你也应该意识到了,有人想要从言颂这里套出一些东西。我们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个人给抓出来,否则,这次若是被他给逃跑了,以后我们还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抓住他呢。”
红斑女人的这一席话正说到了沈语谙的心坎上。
银辛粉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抵挡地住的,更何况,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地给言颂下药,就说明此人对于沈府很是熟悉。
因而一定是沈府之内的人。
“这番话说得确实不错,我已经有开始在思考究竟要怎样将那人给引出来了,刚好还需要一个人默默帮忙,不知道你究竟愿不愿意?”沈语谙满眼恳切地望着眼前的那个红斑女人,令人不忍心拒绝。
“既然是为了言颂好,那我就再帮你一次。”红斑女人很是直爽地回答,之后两个人便小声地在房里探讨起来。
就在两人讨论地热火朝天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敲门。
“语谙,你睡了吗?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聊聊。”言颂的声音传入,沈语谙与红斑女人对看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正准备睡觉呢。”沈语谙一边让红斑女人往窗外离去,一边高声回应着言颂。
“不可能吧,我可是感觉到你的中气很足呢,莫非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剧烈的拍门声。
做贼心虚的沈语谙生怕言颂将门给敲开,连忙大声回道:“等会,我马上就开门。”
红斑女人则是趁着这个时机溜出了窗外,就在这个时候,沈语谙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如此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红斑女人不由得眼神疑惑地看着对方。
沈语谙见此,忙解释道:“我是怕如果有事情需要叫你的话,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办?”
“焚麟。”轻飘飘吐出这两个字后,红斑女人就在沈语谙的面前忽然一下没有了踪影。
而此时一直在外等待的言颂,已经及其不耐烦起来,敲着大门砰砰直响。
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彻底没了焚麟的踪影后,沈语谙这才急匆匆地来到门口,将大门打开,露出一副困倦的样子,倚在门边说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
“这大冷天的,外面这么冷,你想要冻死我啊。”言颂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也不管沈语谙将大门挡住,直接往里面冲去。
见言颂来势凶猛,沈语谙也只能撤回自己的手,等到言颂进入房间之后,立即将大门给关上。
“有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侯爷?”沈语谙故意将后面的称谓拖得又长又响亮,可言颂却根本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坐到沈语谙的床铺上,半天才回应道:“难道没事我就不可以来找你了?”
感受到语气有些暧昧的沈语谙不由得心肝一颤,环视四周才发觉,自己跟言颂正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想到之前与言颂两个人独处时的那些场景,沈语谙的脸不由得又些许涨红。
好在在烛光的映衬下,并没有那么明显。
就在沈语谙一个人默默思考着这么多的时候,言颂已经默默拿过沈语谙的被褥盖在了身上,随即还拍了拍一旁自己给留出的空位,露出明媚的笑容:“这天这么冷,你还在那里呆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来这里休息?”
“哦。”并没有注意到言颂动作的沈语谙低声应了一声后,这才发现言颂姿势的诡异,立马板着脸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无赖呢,谁允许你睡到我床上的?身上那么脏。”
“那我把它脱掉就好了。”言颂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立即解开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