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叶孜在将自己的病治好后,不久便会离开,可又过了三天,叶孜却依旧好好住在自己的府邸。
而言颂也以为了观察自己的病情,住在这谙府。
原本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养性的谙府,居然天天都能听到一群聒噪的声音,沈语谙的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
为了不让自己在谙府看着这群闲人而怄气,沈语谙便每天天不亮就出了门,直到黄昏时分才回来。
这段时间,言颂为了注意叶孜的一举一动,便也没有多加注意沈语谙在做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发觉谙府格外冷清,这才感受到谙府大半的仆人都不见了。
这日,沈语谙又跟往常一样直到黄昏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进房间,便被坐在床榻上,瞪着大眼的言颂给吓了一大跳。
“侯爷,这个时候,你在我的房里做什么呢?不知道人吓人,可是会吓出病的。”直到看清了言颂的面貌,沈语谙那砰砰直跳的心这才稍微缓和下来。
“你天天出去都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说来听听。”
感受到隐隐约约不同寻常的气息,沈语谙心中暗喜,但最终还是实话实说道:“还不就是为了之前犯下的错事而善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跟随我的丫鬟们,在经历了沈大长老的事情后,大半的名誉在阳城都已经毁于一旦。我只能为她们择好良婿,放他们离开,过属于她们自己的生活。”
“那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放下你手中的事情,过平常人的日子?”饱含着深情的言颂缓缓站起来,径直走到沈语谙的跟前,默默凝视着她。
闻到言颂身上那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沈语谙耳朵一红,略显慌张地说道:“你不是还要我当上沈家家主之后,帮你查探沈家的秘密吗?就算要过回平常人的生活,那自然也要到这件事了解之后再说啊。”
看着沈语谙那难得一脸娇羞的小女儿情态,言颂直觉地自己心神荡漾,禁不住伸手揽住沈语谙的纤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让你当上沈家家主的位置了。”
就在二人四目相对,情不自禁之时,门外玉麝大叫起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花厅那边出事了。”
营造的气氛被打破,沈语谙顿时觉得尴尬无比,忙双手抵住越发靠近自己的言颂的胸膛,小声说道:“玉麝在门外呢,我得去看看。”
刚被勾上隐的言颂眼神透出无奈的目光,尽管无奈,却也只好放开沈语谙。
却在沈语谙走到门口,即将开门时,立即跑上去抱住沈语谙,往她的脖子上轻轻咬上一口。
如此危急时刻,言颂居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就算是从前自己的时代里见惯了那些在公共场合卿卿我我的小情侣们,沈语谙的脸也如煮沸的虾子那样红。
“怎么不开门,要不要我帮你打开?”见沈语谙身子一僵,言颂好笑地轻轻抚上沈语谙那握住大门的手。
顿时觉得全身一激灵,沈语谙赶快将门打开,急匆匆地拉过门外的玉麝就往花厅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沈语谙只觉得燥热难忍,便不停地用手当作扇子往自己的耳边刮着风。
这样的情绪,直到见到花厅里的一片狼藉后才完全消失不见。
虽说自己对于这些花厅内的摆设并不会觉得心疼,毕竟这些东西没了,还可以用钱去买。反正如今自己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富豪了。
可她绝对不容许有人借此挑战她的权威,故而高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沈语谙那愤怒的表情,玉脂连忙冲出来跪在地上道:“小姐,是我不好,没有看住沈芮青,让她在这里胡闹。”
“又是这个沈芮青,她怎么就不知道安分一点呢。”一提起这个名字,沈语谙便气愤异常。
从玉脂那得知,沈芮青在自己昏迷时想要拿刀刺死自己的事情后,沈语谙便觉得此人实在不可理喻。
摆明了自己之前已然是决意放过她,这才没有人去追踪她的下落。可这沈芮青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极限。
看来是时候该对她做一些严厉的惩罚了。
沈语谙环视一周,却没在花厅内看到沈芮青的踪影,以为她已经逃脱,忙追问道:“沈芮青是否已然离去?”
听到这句话,玉脂在地上哆嗦个不停,让沈语谙内心很是担忧起来。
这时,在一旁等待许久的玉麝这才开口道:“这才是我急急忙忙前去找小姐来的原因。因为大小姐之前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自己逃了出来。当我找到她时,便已经在这里疯狂地砸东西了。玉脂想要上去阻拦,却被沈芮青打了一巴掌,还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听到这里,沈语谙忙蹲下身子,抬起玉脂的脸。
这才发现,刚刚由于生气而没注意到的玉脂的右脸上,已经隐隐出现了五个手指的模样。
“这个沈芮青,下手还真是不知道轻重,连我的人都敢打。”轻轻摩挲着玉脂的脸颊,沈语谙不由得骂出声道。
“刚刚叶孜公子也是这样说的。所以,她就把大小姐给带到了偏方,之后我就听到了大小姐的叫声。想起你嘱咐过我们不要让大小姐出事,这才前来禀报你的。”
玉脂好不容易才将刚才的事情一一叙述完毕,一脸担忧地望着那个如今已然没有任何响动的偏房。
听到这里,沈语谙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叶孜,还真当这里是万毒门了?
想要对付谁就对付谁,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虽然说这个沈芮青着实可恶,可毕竟是沈家的血脉。
自己为了能顺利当上沈家的家主,已然害了多条性命。
尽管这些全都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所以,面对这个刁蛮蛮横的沈芮青,才想着只是把她永久地禁锢在这里就好了。
放下这些想法,沈语谙提起衣摆便气冲冲朝着偏房的方向走去。
没有任何预兆地推开未锁的大门,沈语谙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怀的画面。
满地都是撕碎的衣服碎片,就连最内层的亵衣也被丢在床下。
再往上看去,只见沈芮青那白色的肌肤与三个皮肤略微发黑的大汉纠缠在一起。
沈芮青的脸色红得瘆人,迷离着双眼含笑拍打着大汉的身子,那画面甚是辣眼。
未曾见过这般场面的玉麝忙大叫一声背过身去,看到匆匆忙忙赶来的言颂不由得喊出了声。
回头看到即将到达门口的言颂,沈语谙忙扑进他的怀中,闭上眼似乞求一般说道:“别去。”
虽然言颂没有看到里面的场景,可此刻房内却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娇哼,以及几种不同的声音。
言颂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忙轻拍着沈语谙的背,搀扶着沈语谙回到了花厅内。
再说那被打开的大门就这样打开着,不时有人经过,见到里面的场景,皆对其指指点点。
这样的时间过了也有很久,沈语谙这才缓过神问叶孜究竟在哪。
谁知叶孜竟然直接就出现在了沈语谙的面前,并且极其嚣张地说道:“我这么做,难道不合沈姑娘的心意吗?要知道你之前之所以昏迷了这么久,便是拜这位阴险的歹人下的毒手。她三番两次陷害你不成,最后还想着亲自杀了你。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沈姑娘你的性命已是不保。”
听着这番话,沈语谙的眉头不由得深深皱起,打断了叶孜的话道:“就算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也应该由我来惩治才对,你在这里胡乱弄些什么?一个姑娘家,最在乎的就是清誉,你难道不知道吗?更何况,你还叫了三个......”
一想到刚刚那令人作呕的场面,沈语谙便不愿再说下去。
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这样的事情,难免太令人恶心。
“沈姑娘这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未免有些残酷了吗?那你不妨问问你身边的侯爷,看他是否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何不妥。”叶孜就这样将矛盾点轻松转移到了言颂的身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看着言颂,言颂只好无奈回答:“虽然我也觉得沈芮青这个人心肠歹毒,可你这样的做法我是绝对不会赞同的。更何况,你根本就不应该剥夺语谙的权利,私自去惩罚一个人。你是不是当真以为这是你的府邸了?”
“当然,如果沈芮青并没有惹到我的话,我也是不会这样对待她。可她毕竟打了玉脂一巴掌,这件事我就无法容忍了。”叶孜的一句话,瞬间让所有人都向玉脂的方向看去。
言颂更是在心里暗暗焦心,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戏言,居然就这样成了真。
若是林景戈还未回来,那该如何是好。
惊慌失措的玉脂忙躲到沈语谙的身边,连抬头看一眼身边的叶孜都是不敢,毕竟刚刚那件事情对于她的影响过于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