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杀害夫人的凶手就从身边走过,明儿真想冲上去让言颂好看。
好在沈语谙一早就让玉脂好好看着明儿,在玉脂紧紧的拽住下,明儿这才没有做出什么令人骇然的举动。
尽管北郡侯职位不高,可也算是皇亲国戚,知府大人忙从高堂上走下,立即命令下人们为北郡侯送来椅子,并在他的旁边说着一堆的甜言蜜语。
然而,言颂并不领情,只是挥了挥手,便说道:“今天来这里可不是听知府大人的夸耀的,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太多,还请知府大人认真、审慎地断案,千万不要错过了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让被冤枉的人蒙受不白之冤。”
听到这句话的沈大长老心中大喜,想不到自己这样的一点小事居然还惊动了言颂,立即抬头斜视一眼沈语谙。
看着沈大长老如今洋洋得意的面容,明儿实在是坐不住了,便大声喊道:“你们这些人,官官相护,这样怎么可能得到一个公正的答案?”
早就看这个场面不顺眼的人们立即附和起来,安静的县衙内瞬间聒噪起来。
见到这个局面的知府大人立即跑上堂上,拿着惊堂木怒拍三下,可这样混乱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最终还是沈语谙起身让大家不要再说话,众人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大人,其余的废话我们就不多说了,既然你要定我的罪,那至少也得证明我说的事全都是假的才行。如今我将府内意味已然身怀六甲的丫鬟带到了这里,大人让这坊间的大夫为其把脉,便可知一二。”
沈语谙主动占据说话权,驱使着知府大人说道。
知府大人见沈语谙都如此说了,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起来,凌厉的目光向着沈大长老的方向扫去。
毕竟这件事情可真是件令人听来极为不好的事情,若是沈大长老真心做过,而自己又执意为了两人之间的交情而帮他脱罪,日后这事情一旦证实为真,恐怕自己这顶乌纱帽便保不住了。
沈大长老感受到知府大人投射过来的目光,立即明白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忙不甚明显地点了点头。
毕竟这种事情,他确实没有做过,不相信沈语谙会胡乱拿出什么有利的证据。
见沈大长老面无惧意,知府大人便同意了沈语谙的请求。
从坊间各地找来几位大夫,让他们统统都为刚来的丫鬟把脉,各个把完脉后都摇了摇头,看得知府大人心急起来,忙问道:“你们光摇头是什么个道理,倒是告诉我究竟诊治出了什么啊?”
听到知府大人的问话,这些大夫们便排成一行,弯腰说道:“大人,这位姑娘确实身怀六甲了,真是可惜啊。”
得到这样的回应,知府大人内心一片茫然,暗道差点被沈大长老给害死,而沈大长老却不由得大声吼道:“不可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知府大人,这些大夫一定是同沈语谙串通好了,想要让我含冤的,大人,我冤枉啊。”
此时此刻的沈大长老不断地说着自己冤枉,可是在场的人都没有投去丝毫怜悯的眼光。
“沈大长老,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知府大人没想到自己如此信任的沈大长老居然为了脱罪,差点将自己给拉下水,立即正色起来。
清楚知府大人不会再站在自己这边后,沈大长老立刻向着言颂的方向爬去:“侯爷,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一切侯爷你都是知道的啊。”
言颂看着一把鼻涕连带着眼泪的沈大长老,淡淡回了一句:“你做的这些好事,我怎么会知道,又怎么给你证明?”
“侯爷,你忘了吗,我每次去谙府的时候,你都是在场的啊。你可以为我作证,告诉这些人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这一切都是沈语谙搞出来的啊。”
沈大长老死命地拽住言颂的一条腿,拼命地摇晃着,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多说些话。
然而言颂却极为厌烦地踢开沈大长老,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也要让我为你隐瞒不成?若是其他的事情,我或许会看在面子上帮你一把。可如今你做的事情,却是天理不容。”
“侯爷,你忘了我们之前的交易了吗?如果你不愿意帮我度过这次难关的话,就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清楚言颂如今不愿意帮助自己,沈大长老不由得威胁起来。
知府大人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即让下人们将沈大长老从言颂的脚边架走,并慌慌张张地来到言颂的面前,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
“知府大人,想不到你还算是一个为民办事的好官。今日的事情,我算是对你有一个了解了,希望日后你能多做实事。至于这个犯了不能容忍之罪的沈大长老,该如何惩治,你应当是有一个明确的想法了吧。”
言颂这段话,让知府大人瞬间明白了他的立场,忙巴结道:“这个沈大长老着实可恶,明明犯下了这样滔天的罪恶,还敢公然来到公堂说是别人的过错。还好被我给发现,注定下半生得在大牢里度过了。侯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管他,不会让他逃走的。”
听过知府大人的这一番话,言颂站起身来便离开了。
一旁的明儿却一直没有搞明白,按理说,言颂应当与沈大长老是一头才对,怎么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却不去帮助。
玉脂看出了明儿的想法,告诉她,这是因为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所以就算是想要包庇也是无法,还不如索性将所有的关系都辨清才好。
获得胜利的沈语谙立即对着在场的各位群众道谢,并向大家宣布:“如今的沈家,是那样的辉煌。可惜,沈夫人气急攻心逝世,而沈大长老又因为做了这样的事情被抓进大牢。为了防止沈家成为一盘散沙,我沈语谙决意自荐为沈家的家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群众们都对沈语谙的实力有目共睹,纷纷群起响应。
看着这一片大好的形式,沈语谙笑开了花,带着明儿等人重新回到沈府,得知消息的沈芮青便立即冲了出来:“沈语谙,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要脸,明明是被沈府赶出去了,却还要死皮赖脸的回来。真是不知道羞耻。”
“如果我这算做不知羞耻,那你又算什么?若不是你在此前那般胡闹,母亲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去世?”沈语谙丝毫没有礼让的意思。
提起这件事情,沈芮青便一肚子的火气,整个眼珠瞪得铜铃般大向明儿看去。
“只知道一味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卸都她人的身上,这便是你沈芮青最大的本事。”沈语谙忙将明儿往自己身后推去,迎上沈芮青的目光狠狠回怼去。
就在这个时刻,言颂竟从里屋走出,明儿看见瞬间气得浑身发抖。
“沈芮青,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害死的夫人,居然还同杀人凶手一起谈笑风生?”
听到明儿这没头没脑的话语,沈芮青异常愤怒:“我一直以为你人老实,没想到居然也是个爱撒谎的妖精。”
“她没有撒谎,沈夫人确实是因为我才离开的。”言颂淡淡的话语飘进沈芮青的耳中,沈芮青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言颂。
跟着言颂一同走出的各位姨娘们也跟着应和起来:“明儿可是一直都没有撒谎,撒谎的都是我们呢。”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沈芮青一瞬间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要来骗我?”
嘴最毒的江姨娘扭着腰,立即开口说道:“平日里看你太不顺眼,况且这件事情,可是侯爷交给我们办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沈芮青甚是忧伤地看着言颂,最终尖叫着逃离这个地方。
当沈芮青离去后,这群姨娘们瞬间向沈语谙的身边聚拢:“语谙啊,你看我们这戏还演得不错吧?你以后当了沈家的家主,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帮助过你的人啊。”
看着堆积在一起的姨娘们,明儿的内心逐渐变得不安起来,这一切发展的太快,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便摇头,便默默远离沈语谙,明儿质疑道:“你们互相串通这件事情,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我们这怎么能叫做串通呢,明明就是互相间协作罢了。当初我就知道选语谙当家主是明智的决定,这不,夫人死了之后我们的待遇可都提高了不少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姨娘多嘴一说,沈语谙忙咳嗽警示。
然而明儿已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便看看言颂,边看看沈语谙,不由暗叹:“所以你们,一直都是在利用我?所以夫人,是你们两个人联手害死的?”
沈语谙想要辨别些什么,言颂却斩钉截铁回道:“没错,一切都是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