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和李月婵逃跑的路线并不是他们来时的路,纺织厂的周围也都是工厂,工厂与工厂围墙之间有一条不太宽阔的水泥路,两人正沿着这条路往前跑,也不知道前方是哪里。秦坤明受伤后,三联帮的追兵里没有高手,张磊和李月婵轻松摆脱的追兵。
张磊跟李月婵相视一笑,正在两个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张磊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逼近的杀气,他赶紧跳起来用身体护住李月婵全身。于此同时,张磊这一侧的围墙突然朝两人扑来,这个变故实在太突然,两人根本没时间躲避,有十几块砖头砸到张磊身上,疼的他直咧嘴。
李月婵被张磊这么一挡,她到没受什么伤,她赶紧扶住张磊,往围墙的方向看了看,刚才在四楼遇到的黑影从围墙里冲出来,抡起武器就朝两人砸过来。原来刚才是黑影把围墙推倒了,因为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所以就像是围墙朝两人扑过来一样。
张磊跟李月婵赶紧躲避黑影的攻击,李月婵打开手电,再去照黑影的眼睛,黑影早有防备,用另一只手一遮,继续抡起武器砸向李月婵。张磊趁着李月婵拖住黑影,他摸出烟含在嘴里一根,拿打火机点烟的时候,才发现手上全是血。
好在张磊有脏动护体,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他突然笑了笑说:“大爷的,不跟你动点真格儿,你还要上天啦!”说完,张磊朝黑影冲过去,躲开黑影的攻击,一矮身溜到黑影脚边,然后迅速揪着黑影的衣服,像爬树一样往上爬去。
黑影伸手抓张磊,张磊敏捷的躲开,抓住黑影的头发坐到他的肩膀上,一掌打中黑影的太阳穴。太阳穴是人体的要穴,被张磊全力一掌打中,不死也得晕厥。可是黑影却不受影响,继续伸手来抓张磊。
张磊躲过黑影这一抓,然后他伸手拿住嘴边的烟,用点燃的那头朝黑影的眼睛戳去。黑影一歪头躲开,烟头没戳中黑影的眼睛,却戳到了他的眉心,烟灰掉到黑影眼里,把他烫的赶紧闭上眼。
张磊一得手,便从黑影的肩膀滑下去,于此同时,李月婵大喝一声,双拳打中黑影的胸口。在她打中黑影的一瞬间,张磊已经从黑影身上跳到地上。
李月婵这两拳是全力而发,直把黑影打的撞倒围墙,然后又飞出去五六米,撞到厂房的墙上才停住。这次好像是把黑影打疼了,他抚着胸口咳嗦了两声,然后丢下武器就迅速朝另一侧的围墙跑出。
张磊和李月婵这才发现,黑影的武器竟然是一辆自行车,现在这辆自行车已经变形,前轱辘都变成了‘V’型,目测是彻底报废了。
李月婵想乘胜追击,却被张磊拉住,原来三联帮的人追上来了。两人都不想跟三联帮的人纠缠,便继续逃跑,直到他们甩开三联帮的追兵,上了车走出一段,两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李月婵见张磊受了伤,便就近找了家医院挂了个急诊。大夫马上给张磊处理伤口,张磊后背上的衣服都被砸坏了,因为他是被砖头这样的钝物砸到的,所以后背上全是瘀血和淤青,伤口就只有肩膀上那一条。
医生给张磊把瘀血抽出来,然后给伤口缝了几针,然后医生又说被砸的这么重,很容易有内出血或者伤到骨头,建议去做个胸腔和腹腔的全面检查。
张磊知道自己有脏动护体,内脏肯定没有受到伤害,便想直接离开,李月婵却硬拉着他去做检查。两人在医院走廊里等检查结果的时候,张磊微笑着说:“今天晚上也不是毫无收获,跟我交手的黑衣人,就是三联帮的黄英,现在起码能证明这件案子有三联帮直接的参与。”
李月婵点点头:“没错,而且可以认定三联帮也是主谋之一,也可以认定周成军的案子是成立的。明天我就申请立案,并申请搜查令,对纺织厂进行彻底的搜查,如果三联帮还敢阻拦,我就直接抓人。”
张磊拿出烟想点上一根,不过又想到这是医院,便把烟又放了回去:“我见你抠了块墙皮放到了证物袋,墙上有问题么?”
李月婵回答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墙上应该有血的痕迹,所以他们才把墙面重新粉刷了一遍。你应该也发现了,纺织厂后院这栋楼的一些细节很奇怪,按照常理说,三四楼不应该有防盗窗,而那栋楼的三四楼的防盗窗反而更结实。而且房间的铁门也很不合常理,可以推断那并不是防贼闯入,而是防止里面的人出来。”
张磊点点头:“不错。”
李月婵又说:“明天你安排我见见楚筱,我要问她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张磊又点点头:“没问题。”
李月婵换了个话题:“那个两次跟我们交手的黑影,你有什么想法?”
张磊想了想才说:“刚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那个人会不会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功夫?”
李月婵摇了摇头:“就算是他练过这门功夫,也经不起我全力的一拳。”她全力打中对方两拳后,对方竟然只是咳嗦了两声,连吐血都没吐,这样的抗打击能力,李月婵从未见过。她皱了皱又说:“我听同事说过,玄冥教有一种僵尸功,炼成之后,人的皮肤就跟僵尸一样坚硬,而且痛感减弱,有很强的抗打击能力。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练过僵尸功的人?”
张磊愣了一下才说:“僵尸功我没见过,不过黑影在攻击的时候,没有使用丝毫的内功,这一点跟僵尸功也相符么?”
李月婵笑了笑:“我也没见过僵尸功,如果他没有内力,会不会纯粹就是力气大、个头大,长得又吓人,所以……”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觉得这不可能。
张磊笑着说:“要是没有修炼武功,他怎么可能那么轻巧的接住你的铁拳?再说他的反应能力似乎太敏捷了,不应该是个普普通通的傻大个。”
李月婵皱了皱眉:“他那么一副死气沉沉的长相,不仅皮糙肉厚,还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关键他的瞳孔为什么发绿?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僵尸?”
张磊看了李月婵一眼,笑着问:“这世上有鬼神么?”
李月婵一愣:“我是无神论者。”
张磊笑眯眯的说:“那就对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咱们的确是不知道,不过今晚在他手底下吃了亏,只是我们有些措手不及而已,并不是说对方就是不可战胜的。我们好好总结经验,肯定能找回今天这个场子。”
张磊顿了顿又接着说:“也许我们该换一换思维,比如说他眼睛发绿的事,我之前听朋友说起过,有种先进的夜视眼镜,可以当做隐形眼镜戴在眼球上。他眼睛发绿,是不是戴了那种夜视眼镜的效果?”
李月婵想了想才说:“这倒是一个头绪,不过按理说这种先进科技,应该很难搞得到,甚至不会允许民用和交易才对。”
张磊想伸个懒腰,不过刚一抬胳膊,就牵动背上的伤,他胳膊伸到一半,只好作罢:“可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李月婵想了想才说:“这么说来,这个周成军的本事,还真是挺大的。”
张磊问:“今晚还有什么发现么?”
李月婵回答说:“四楼那块颜色比较深的地面,是有人不小心撒了一些液体,我判断是福尔马林或者某种培养液。”
张磊一愣:“培养液和福尔马林的味道可是差很多,应该很好辨认吧。”
李月婵笑了笑:“味道闻起来像是培养液,可是看上去像是福尔马林,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不敢做定论。”
张磊点点头:“这两种液体虽然不常见,可是好像都不能称作是线索。”
李月婵却说:“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必然的,又不是必然的。比如说四楼洒下的这种液体,看似是跟整个案件没什么关联,可如果我们能猜测出,他们把这些液体用在什么地方,或许就是一条重要线索。关键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液体的背后会有个很大的线索。”
张磊打了个哈欠:“查案我可不在行。”此时他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实没有内出血,脊椎和肋骨也没有受伤。
李月婵总算放心,送张磊回到酒店。李月婵要离开的时候,打开对张磊说:“这两天我开始介入调查周成军的案子,你好好养伤,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
张磊一愣:“李大局长这是要卸磨杀驴啊!一确认案子属实,就撇下我单干!”
李月婵笑了笑:“我们的职责是保障群众的安全,不是带着群众去查案,这两天给我老老实实在酒店养伤,哪儿都不能去!”说完,李月婵也不等张磊答复就开车走了。
张磊看着李月婵离开,嘀咕着说:“你不叫我查,我就不查了?我又不是你男人,干嘛听你的话?”张磊嘀咕完,便坐电梯回宿舍。
宿舍里,米佑刚练完内功,他见张磊受了伤,便问张磊:“磊哥,你这两天整天的见不着人,怎么一回来就受伤了?”
张磊换了件上衣:“小伤,不碍事,你别告诉徐经理。”
米佑见张磊不愿意说受伤的原因,便起身说:“好,磊哥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张磊叫住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