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婵回头一看,保险箱的门打开着,李志凯曾经动过的铁盒已经不见了踪影。李月婵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江石悦是怎么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保险箱打开的?
李月婵对眼前的一切有一种不相信的感觉,自从她入职以来,还没碰上什么案件让她这么摸不着头脑过。她呆呆地看着保险箱足足有四五秒钟,等她缓过神儿来,突然抓住身旁的老郑,笑着说:“老郑啊老郑……不对,应该说你是江石悦!”
李月婵这话把老郑说蒙了:“李局,你……”他顿了顿也突然笑着说:“李局,刚才可是你一直离保险箱最近,开灯的时候,也是你在保险箱旁边,我怎么觉得你的嫌疑最大?”
此时另外五个警员拿着手电筒靠拢过来,他们见李月婵和老郑互相猜疑,也不知道该怎么分辨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
李月婵哈哈大笑:“行啊你小子!还倒打一耙!”
老郑收起笑意:“那我问李局,昨天下午你叫我去你的办公室,我们当时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李月婵笑吟吟的说:“你不要再往下演了,昨天我根本就没叫老郑去我的办公室,因为我昨天下午就没在自己的办公室待过!”
老郑却笑着说:“你看,一问就露馅儿吧!你肯定答不出我们昨天下午的谈话内容,因为你就是江石悦。”
此时其中一个警员说:“我可以为李局长作证,昨天下午她都待在证物科和技术科。”
老郑愣了一下,对刚才说话的警员说:“谁要你来作证啦!我这是在诈江石悦!大家不要中了江石悦的圈套,你们可以想一下,他已经乔装过我一次并被我们识破,怎么可能再次来乔装成我的样子!”
五个警员觉得很有道理,一齐把枪口对准了李月婵。
李月婵笑了笑:“正是因为老郑被你乔装过一次,大家反而会放下对老郑的戒心!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刚才我才想起来,张磊打电话要对讲机的时候,明明你当时不在场,却接过对讲机就说,你去给张磊送!这个你该怎么解释?”
五个警员又觉得李月婵说的对,把枪口又朝向了老郑。
老郑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听到你们的通话了!看来咱们都不是江石悦,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得赶快去抓捕真的江石悦!”
五个警员觉得老郑说的没错,收起枪就准备继续搜捕江石悦。
李月婵抓着老郑不放手:“小子反应够快的!这话你骗别人还行,骗我可没门。当时你进门的时候我跟张磊已经打完电话了,你怎么可能听到我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分明是你在我身边放置了窃听器,听到我要派人给张磊送对讲机,你赶紧抢着去送,趁此机会去破坏电路!不然张磊怎么会没有拿到你送出去的对讲机?不然你出去之后,电路为什么马上就出了问题?”
老郑一愣,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变成大笑,等他笑了一会儿,声音一变,对李月婵说:“李警官的头脑和洞察力果然很强,着实让在下佩服!”是江石悦的声音!
五个警员已经傻在那里,中午开会的时候,他们五个并不在场,并没有见识过江石悦的变装术。现在他们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变装术,直接刷新了五个人的三观。
李月婵拿出手铐,笑吟吟的说:“江先生,你被捕了!”
江石悦笑了笑才说:“李警官别急,你刚才的推理虽然大致上正确,但还是有说不过去的地方。第一,刚才我来地下室之后,电源才被切断的!第二,收藏室的门,我是怎么打开的?”
李月婵一愣:“你还有个同伙!”
江石悦哈哈大笑,突然一抬手,洒出几根暗器,李月婵的手机和几个手电筒顿时熄灭。李月婵把手机一扔,死死的抓住江石悦,可是她突然觉得江石悦的手一瘪,他的手就像突然没了骨头一样,变得软绵绵的。
李月婵一愣,马上猜想到自己手里的是仿人皮的手套,她抹黑一边往外跑,一边拿起对讲机咆哮:“抓住老郑!老郑就是江石悦!”哪知她喊完,对讲机里就传出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声音:“刚才说错啦!抓住老海!所有人都去抓老海!老海是江石悦!”
李月婵气的直咬牙:“你他娘的敢模仿我!别听刚才的话,抓老郑!”此时李月婵已经抹黑跌跌撞撞的从地下室出来,她见门口只站着个警员,马上问:“张磊呢?”
警员一愣:“张先生走了好长时间啦!”
李月婵一跺脚:“这个猪队友!”就刚才那么一耽搁,江石悦已经跑没了影。又因为江石悦刚才在对讲机里捣乱,外面的警员都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好,根本没人留意到老郑的去向。有两个警员到是把客厅的老海给控制住了,李月婵气的差点就踹他们几脚,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赶紧跳到别墅的屋顶上,观察周围的动静。
没一会儿,李月婵就找到了江石悦的踪迹,她赶紧用对讲机联系守在外围的警员:“三号三号!目标朝你的方向过去了!发动车子准备追捕!”然后她朝院子里喊:“快上警车!马上向三号的位置靠拢!”
说完,李月婵施展轻功追上去,可是她的轻功本来就不及江石悦,还拉下了一段,根本没有可能追上江石悦。好在李月婵早有防备,在外围还布置了一层包围圈,她走出一段后,外围的三号车便用对讲机汇报:“发现目标,正在跟踪,现在目标正往东边逃窜!”
李月婵下令:“东边的一号马上向三号合围,北边的二号、四号往南边靠拢,别墅那边的警车往北靠拢,把江石悦团团围住!”大家领命,马上行动起来。李月婵也往北,朝三号车的方向赶去。
哪知道七八辆警车在别墅区一个十字路口碰头,竟然哪个方向的人都没有看到江石悦!李月婵也赶过来,她问三号车:“把你追踪江石悦的全过程说一遍!”
三号车的警员赶紧说:“我刚才看到一个黑影飞檐走壁的朝我过来,就猜测肯定是江石悦,然后马上开车去追。对方很快就发现了我,突然转向东边跑,然后我们就开始合围。当中黑影越过一栋别墅的时候,有十几秒钟没有看到黑影,可是我还没来及报告,黑影重新出现,然后我一直追过来,直到大家合围。”
李月婵点点头,对大家说:“大家在周围仔细搜一下,他肯定猫在周围某个地方,等我们自乱阵脚,他好逃跑呢!”
众人纷纷下车,开始在周围搜捕,十几个人搜了五六分钟,一点收获都没有。李月婵皱了皱眉头,看来又让江石悦给跑了,正在这时候,张磊给她打来电话。李月婵接起电话,破口大骂:“你死哪去啦?不是说要堵在地下室的路口的么!”
张磊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堵在地下室门口的?”
李月婵也是一愣:“我们一起在地下室的时候你说的呀!”
张磊顿了顿才说:“你被江石悦骗了,我压根就没去过地下室!”
李月婵气笑了:“那你找我要过对讲机么?”
张磊回答:“没有。”
李月婵叹了口气,那种“病毒电话”已经不算是什么高科技了,只是国内几乎没人用过这种科技,李月婵一时没有想到。现在她完全想通了,张磊那通要对讲机的电话,是江石悦给她打来的,只是江石悦入侵了她的手机,来电显示才显示是张磊。
当时江石悦是乔装成了老郑,可能上午的时候,在警察局杂物室找到的老郑,就不是真的老郑。以江石悦的轻功,完全可以在李月婵跟张磊之前回到警察局,继续乔装老郑。老海找到假老郑之后,大家都没有再次怀疑老郑,江石悦反而是最安全的!
江石悦乔装成老郑,掌握了李月婵所有的部署之后,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送对讲机的活儿,离开了大家的视线。然后江石悦伺机破坏电路,给警方制造心理压力,此时江石悦利用这个空档,乔装成张磊的模样,以检查摄像头为由,到地下室打开了收藏室的门。
李月婵记得当时“张磊”看了收藏室的门几秒钟之后,才伸手握住门把手打开门,当时“张磊”的身影遮住了摄像头,他应该是利用这个死角把锁打开的。
李月婵猜测,江石悦当时应该想在混乱中打开保险箱,可是他随即发现李月婵警惕性很高,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带人到地下室,所以他暂时没有动手。
直到江石悦确认了东西就在保险箱,当时李志凯没给他看是什么东西,他虽然心里没有底,不过还是尽快又换成老郑的样子,去地下室行窃。而且李志凯开保险箱的时候,江石悦就在旁边,估计那时候就不留痕迹的知道了保险箱的密码。还有就是江石悦破坏电路的手法,李月婵猜测,他用的可能是遥控微型炸弹,等他到地下室之后,才引爆了炸弹,把线路给炸坏的。
李月婵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作案过程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就算是某些地方有纰漏,江石悦也能马上弥补,从他诬陷自己是变装者的事上就可见一斑。
电话那头的张磊问:“你在听么?”
李月婵回过神来:“你说!”
张磊:“我正在追踪江石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