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住院部门口,张磊跟李月婵等人分开离开医院。张磊回到酒店继续上班,晚上的时候,许晓生在餐厅找到张磊,劈头盖脸的对张磊说:“我师父的一个属下刚离开太安市,明天晚上他会返回太安市找我,并向你道谢。”
张磊笑着说:“道谢就不必了,毕竟你还要给我炼一炉小还丹,我们算是两不相欠。”
许晓生正色说:“师父经常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再说给你炼制小还丹,你还要用三颗三阳正气丹答谢,我总归还是欠你个人情。”
张磊拍了拍许晓生的肩膀,笑了笑说:“没必要把这些账算得这么清楚,有来有往,我们才能成为朋友么,是吧!”
张磊都这么说了,许晓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张磊又拍了拍许晓生的肩膀,然后才走出餐厅,回到宿舍练功。
第二天九点多,李月婵先带着两个警员找徐珊然定了个包间,然后张磊画好妆,也跟着李月婵进了包间。快十点的时候,秦昊如约而至,他还带了黄英和几个堂主,张磊认识的纪堂主和成堂主也在其中。黄英上次围捕张磊的时候,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成堂主也只是挨了一闷棍,现在两人的伤已经好了。
十点整,常胜门的人也来了,领头的张磊也认识,正是那天被张磊怀疑是神秘人的武美琪。至于武美琪身后那些人,今天他们都没有穿黑衣,戴黑巾,张磊反而分不清他们是谁了。
秦昊和武美琪一碰面,两人相视苦笑,秦昊叹了口气说:“美琪,我们之前就说过,两帮的事,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既然今天双方派我们来和谈,我们便先公后私,你做你的少掌门,我做我的少帮主。”
武美琪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冷哼了一声,对秦昊说:“我们少掌门想怎么样,还用的着你教么!”
对方一开口,张磊就听出来,这个人是宋掌门。接着,张磊对秦昊和武美琪之间的关系,表示很费解,两个人好像是情侣,但是张磊觉得他们又跟普通情侣有区别。
比如刚才秦昊那几句公私分明的话,如果放在普通情侣的身上,不用宋掌门开口,武美琪就应该一耳光打过来了。可是武美琪并没有生气,看她那样子还比较认可秦昊的话。总之两人的关系,给张磊的感觉是比较奇怪。
秦昊身边的黄英听到宋掌门的话,她不甘示弱的说:“少帮主之间的谈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宋掌门冷着脸,指着黄英刚要回敬她几句,坐在中间的李月婵一拍桌子说:“够了,今天是叫你们来和谈的,不是叫你们来吵架的!”
宋掌门虽然有点不服气,不过还是没敢再说话。一旁的赵掌门却不管这些,他冲李月婵冷笑了一声说:“李局长,我们少掌门能来,就已经很给李局长面子了,请李局长说话的时候客气点。”
赵掌门此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是一愣,连武美琪和宋掌门都不免面面相觑。先不说李月婵警察局长的身份,李月婵的师傅武联成,以及李月婵的两个师兄,在江湖上都是威名赫赫。只按江湖地位来说,李月婵比秦坤明和武天宇都高出一头,她完全有资格来当这个和事佬。
可是赵掌门这话,明显是在质疑李月婵。不过李月婵并没有跟赵掌门计较,她笑了笑才说:“我客不客气,要看你们的态度。好啦,大家都很忙,我们来谈点正事儿。”
赵掌门还要再出言顶撞李月婵,武美琪赶紧用眼神制止了他,赵掌门只好撇了撇嘴,没敢再乱说话。
李月婵接着说:“最近一段时间,常胜门在太安市向三联帮寻仇,搞得我们焦头烂额。之前,公安部就向在案的各门派,发过关于治安区管理的书面通知,相信你们都收到了。”
李月婵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们警察不管江湖事,可是你们也不能在公安部划分的治安区内影响治安!在治安区内械斗也就算了,寻仇就寻仇吧,干嘛要胡乱杀人?你们找仇人报仇就行了,那些三联帮的无辜帮众,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赵掌门又不服气的说:“李局长这话可是在‘拉偏架’,三联帮杀我们的帮众的时候,怎么没见警察管?”
李月婵皱了皱眉头:“怎么?三联帮杀你们帮众的时候,你们让警察插手管了么?再者说,我说常胜门几句,你还不乐意听?”古武门在国内算是个特殊的群体,虽然知道古武门的人不多,可是在几千年的传承中,古武门已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体系。
在新中国刚刚成立的时候,警察曾经尝试着严控古武门各派,但是却适得其反,不仅打破了古武门的平衡,还把古武门搞得更乱了。甚至有些曾经大力帮助过新中国的门派,也渐渐仇视新政府。
这时有几位在古武门德高望重的前辈,便集体上书说:再这么严控下去,新政府就跟满清政权屠戮古武门,没什么两样。新政府这才改变了对古武门的态度,放松了对古武门的管控。这一放松,古武门的事到好处理了,毕竟古武门是一个脱离了社会的体系,并不影响到国家的政治与治安。
不仅如此,古武门里多是忠君爱国的人士,非但没有给国家和社会造成动荡和安全隐患,还在国家有难时挺身而出。于是新政府这才抛弃了那种封建主义的防范思想,渐渐地不再控制古武门的事,即使公安部跟古武门打交道的部门,也请古武门的人来担当。这个部门,到有点像是在履行以前武林盟主职责。
此时,公安部把人口密集的地方划为治安区,古武门的人不能扰乱治安区内的治安,而对其他的地区,却没有严格的管理。正是这样宽松的管理模式,到让古武门出现了一个短暂的黄金发展时期。
毕竟这之前,哪朝哪代都想彻底毁灭古武门,这个不受控制的体系。可是越想去毁灭,古武门却越让当权者头疼,现在放任古武门发展,政府反而不用再操心古武门的事了。
后来新社会健康发展,古武门便渐渐淡出世人的眼球,毕竟安定的社会,没有人还愿意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于是古武门在短暂的黄金期之后,就变成了不温不火的态势。再后来古武门大部分的门派,都响应“朝廷”号召,下海经商。
一直发展到今天,李月婵所在部门的主要职责,已经变成了打击境外势力的入侵,打击危害普通人的武林中人或武林门派,打击影响社会治安的武林中人或武林门派。以及,如果武林门派之间的争斗,有一方请求帮助,则尽量予以调解双方的矛盾。还有,详细掌握武林各门派的资料,预防大规模械斗的发生。
所以按照惯例来说,三联帮和常胜门没有找李月婵帮忙,李月婵没必要介入调查。只是最近常胜门做的有点过分,数天之内便在太安市杀了三十多人。虽然他们动手的地方人口并不密集,没有引起民众的恐慌,但是李月婵作为警察的使命感,不想再有流血事件发生,所以李月婵才想给双方调解一下。
赵掌门却并不知道这些,在他的眼里,警察从来没管过他们,所以他根本没把李月婵放在眼里。赵掌门听李月婵果然有偏袒三联帮的意思,他冷哼一声对李月婵说:“我们常胜门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李月婵笑了笑:“怎么?赵掌门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
赵掌门一拍桌子,指着李月婵大声说:“我再说一遍,这是我们跟三联帮的事,你一个警察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赵掌门刚说到一半,李月婵拿起面前的茶碗,向赵掌门扔去。
赵掌门赶紧伸手去接,哪知李月婵扔出的茶碗,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样,飞到赵掌门手边之后,突然又向上一跳,正好砸在赵掌门的嘴上。茶碗里的半杯茶水,一滴不少的全倒进了赵掌门的嘴里。
李月婵已经是微笑着说:“赵掌门喝口水,消消火,关于这段时间常胜门的所作所为,咱们慢慢谈。”李月婵刚才那一手,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别看是简简单单的扔个茶碗,这其中寸劲、内力、手法,差一星半点都达不到这个效果。李月婵背后的张磊,在心里给她喝了声彩,没想到李月婵的拳法不只有大开大合的路数,对尺寸之间的把握也是相当精准。
赵掌门被李月婵灌了一杯茶水,才知道李月婵是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他放下茶碗,也不敢再乱说话。
武美琪见自己属下给常胜门丢了脸,她叹了口气对李月婵说:“李局长说的不错,这一阵常胜门的确是做的有些过分。”
赵掌门又要顶嘴:“少掌门,话不能这么说,我们……”
武美琪瞪了赵掌门一眼,打断他的话头:“怎么?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么?”
赵掌门一愣,顿时间觉得自己真是傻的没边儿了,都把三联帮的人杀了,就没必要在言语上再赚便宜了。想到这里,赵掌门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三联帮这边的黄英见了赵掌门的笑,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的说:“既然是来和谈的,常胜门也应该要有诚意才行。我们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常胜门能把残杀三联帮的人交出来,由我们发落,想怎么谈都行!”
黄英说完,常胜门众人都耷拉下脸来,连李月婵和秦昊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