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话想要问他。
因为,她一直在找他。
不问出来,她不甘心。
“那外公,我不是叫舒心雅吗?为什么我在中情局的工作证是方心雅呢?又和李延亮有什么关系呢?”
“事情是这样的……”江怀源长长地叹了口气,才说道,“其实你真实的名字叫方心雅,一直在李延亮的手下工作,也是我把你介绍给李延亮的。”
“可是,那李延亮却是个包藏祸心的混蛋,他不但栽赃陷害我,夺走了中情局局长一职。因为你掌握了一些他的秘密,所以他要将你置于死地。”
“你的失忆就是他造成的,幸好你大命,让殷佑铭救了你。”
说到这里,无比感激地望着殷佑铭。
“为了保护你,不让李延亮发现你,殷佑铭把你改名成舒心雅。”
“之前,我以为他和李延亮是一伙的,所以我才拼命让你逃跑,让你小心他,可是,现在事情弄清楚了。”
江怀源握着舒心雅的肩膀,说道:“心雅,佑铭对你是真心的,他是可靠的,你可不要因为外公说错了话而误会他了啊。”
对江怀源的解释,舒心雅没立即表态:“那官天宇呢?他又是谁?他好像认识你,是吧?”
“官天宇?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不过,这个名字很熟悉。”江怀源想了半晌,忽然抬起头来说。
“咦,他不是这段时间杀人案的嫌疑吗?你可不要相信这个人啊,他对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看着江怀源,舒心雅思考着他的话的真实性。
他这些话看起来毫无漏洞,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呢?
“心雅,心雅,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专注呢。”
抬起头来,舒心雅看见了殷佑铭和江怀源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仔细一看,他们的眼眸深处除了担心,似乎还有一丝探究。
看来,不仅仅是她在怀疑他们,他们也在怀疑她了。
真的可笑,说着是最亲密的人,结果都在彼此猜忌。
舒心雅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流露出一点儿不对劲儿来,不然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无止尽的囚禁。
至于事实的真相,她会以后慢慢寻找出来的。
现在,就先敷衍他们好了。
无力的笑了笑,舒心雅半真半假的说道:“没什么,我就是太惊讶了点。”
“因为之前我一直都不太相信自己和殷大哥是未婚夫妻,现在外公你一说,我就觉得自己真的太对不起殷大哥了,之前,他一定很伤心。”
“还有那个官天宇,我似乎对他真的过于信任了,完全没怀疑过他,真是太不应该了。”
听见舒心雅说这话,殷佑铭反而松了一口气。
毕竟之前舒心雅也一直在怀疑两人的关系。
现在她不喜欢他没关系,只要他喜欢她就好。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喜欢上他的。
殷佑铭现在整个心都是被滋润的,哪里还能管得上舒心雅对不对劲儿。
高兴了自然就容易忘形,殷佑铭站起来一屁股坐在舒心雅的身边,伸手把舒心雅抱进怀里,兴奋的说道:“心雅,你现在相信了吧,我们是未婚夫妻,我没有骗你。”
舒心雅身子有一瞬间的抗拒,随后又温顺下来,靠在殷佑铭的怀里睁着眼睛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雅,我们过段时间出国去定居好不好?到时候我们买一座带花园的别墅,安稳的生活,好不好?”
舒心雅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像以往那般的坚决的否定。
殷佑铭认为他的幸福终于要来了,在他等了这般久的时候。
而坐在一旁的江怀源,身子僵了一下。
他深深的看了舒心雅一眼,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一直以为舒心雅已经和殷佑铭在一起了。
没想到舒心雅竟然一直都在怀疑殷佑铭的身份。
而对于舒心雅的话,江怀源可没有那么乐观。
舒心雅并不笨,现在一定是在怀疑他们了。
他和舒心雅相处了二十多年,自然比殷佑铭更加的了解舒心雅。
只是,他看了看殷佑铭,又看了看笑的没心没肺的舒心雅,江怀源却没有说什么,反而心中暗笑。
要是舒心雅真的能离开,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
而对于他来说,她的离开也不是坏事,说不定有助于自己计划的进行。
……
第二天,殷佑铭没有去上班,他说外公回来了这是喜事儿,他的在家好好陪着。
对此舒心雅没有什么意见,一如既往的吃饭、浇花、睡觉,什么都没有改变,江怀源的到来并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有这样过了几天,舒心雅还是这般安静的生活,连殷佑铭以为她会问的过去也没有提起。
这样的舒心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江怀源每天也是喝喝茶,看看报纸,有的时候和舒心雅讲些以前的小时候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讲他和自己的女儿以前的生活。
舒心雅安静的听着,两人偶尔谈论几句,但是对于现在好像是一个禁忌,没有人主动去提及。
这天,殷佑铭接到一个电话,脸色阴沉的像是外面马上就要下雨的天一般。拿起外套,看了沙发上静静坐着干自己事情的爷孙两,踌躇了半晌,还是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之后,想了想还是招手把一旁站着的保镖叫过来。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看着舒小姐和江先生,把他们说的话什么的都记下来。密切注意他们的行踪,绝对不能踏出大门一步。”
上次舒心雅受伤的事情到现在都还让殷佑铭心惊胆战。
那一次要不是自己查到李延亮的踪迹在时代广场附近,好奇之下让人过去看一看,恐怕自己真的要失去她了。
外面的危险那么多,她还是待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才放心。
“少爷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殷佑铭点点头就让保镖下去了,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今天好像要下雨了。
殷佑铭对江怀源还是不放心的,所以这几天说是陪着他们,其实就是在变相的监视江怀源。
好在江怀源这几天并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今天他才会这般安心的出门。
来到约定好的地点,推开门进来,这所餐厅里只有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窗边的人转过头来,看向殷佑铭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你来了。”
“李局长的约,殷某怎敢拒绝?”
没错,今天约殷佑铭出来的人正是李延亮。
上次殷佑铭出面,也让李延亮知道了舒心雅之前就是被殷佑铭给藏起来了。
这让他怒火中烧,忍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了还是来找殷佑铭要个说法。
“不敢拒绝?哼,李某怎么觉得殷少这是在讽刺李某呢?”
“李局长说笑了,殷某不过是小小的一介商人,怎么敢讽刺堂堂中情局的局长呢?”
李延亮本想要殷佑铭自己开口,结果这个小狐狸就是和他打官腔,怎么也不肯率先说出来。
冷哼一声,李延亮“砰”的把手中的杯子朝桌子上一放。
朝后靠在椅子上,手上一直把玩着放在一边的打火机。
“真的不敢吗,我看你倒是敢得很呢!”
气氛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了。
殷佑铭脸上也没有之前温润的笑意,脸色冷凝,“李局长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殷佑铭,你明明知道方心雅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还偏偏把她藏起来,她知道了那么多事情,要是哪一天把这些说出去,你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李延亮这几天自从知道了方心雅还活着,就一直没有睡个好觉。
做梦都是被千夫所指的画面。很多时候被噩梦惊醒,就一整晚再也睡不着了。
“她失忆了。”殷佑铭看着李延亮陈述着这个事实,“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打算带她出国,这样她也不会再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李延亮显然是不同意殷佑铭的说法的,眼神锐利的扫向殷佑铭,“不行,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我不会允许有一点儿意外的存在。”
这件事情本来他就有责任,所以对于李延亮的恶言相向,殷佑铭是忍了再忍。
但是现在看来不管他再怎么忍,李延亮都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绝不可能。”
舒心雅是他喜欢的人,他绝对不允许李延亮在他的面前伤害她。
李延亮坐在这个位置上之后就没有人再对他说过这般否定的话。
而今天殷佑铭不仅说了,还拒绝的不留一点儿余地,这让李延亮的面子上过不去了。
有的时候越是愤怒反而越的冷静,李延亮就是这样的人。
“殷少,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是我不好过,恐怕你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以你现在的身价,要多少年轻貌美的女人没有?何必在一个棵树上吊死?”
殷佑铭听见这话淡淡一笑,脸上有着别人看不懂的温柔眷恋,“那些女人再好有什么用,都不是她啊?”
“没想到殷少竟然还是一个痴情种。”
李延亮似褒似贬的说着这话,看向殷佑铭的眼神也带了其他的意味。
殷佑铭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延亮警告道:“李局长,我们丑话先说在前面,我这一辈子就喜欢方心雅一个人,谁要是伤害了她,那就说明是和我殷佑铭做对。”
“殷某虽然只是一个平头百姓,但是在这华国也是能说上几分话的。很多时候做事之前先要考虑清楚后果,先要掂量掂量那个后果是不是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
李延亮猛地抬起头来,正好和殷佑铭的目光对上,看见对方认真的眼神,他知道殷佑铭这次是来真的了。
上次那般危险的境地殷佑铭都能瞒天过海的把方心雅救下来,现在恐怕更是保护的和命根子一般了。
左右权衡了一下,还是先答应下来吧。
“既然殷少这般重视方心雅,李某自然不能不给殷少面子。只是方心雅知道的事情太多,殷少可要保证……”
殷佑铭知道李延亮想要干什么,直接不耐烦的开口打断,“放心吧,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准备出国的事情,等到事情处理好,我就带着她出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华国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