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凡,你想清楚了。”仙林女眯着眼睛看着罗凡,心里满是打算。
“徒儿愿意,万古仓皇,本变以常。徒儿愿习得师傅真教,心怀天下。”
罗凡意气风发地回答着,健硕的身子沉默着,他知道,今日要是拜师成功,自己定可以大有助力。
微风卷过窗积,潇潇洒洒地,风铃叮当作响,一浮又一浮的激动。久久仙灵女的声音落下,像珠子打在地上,铿锵有力。
“好吧。”
鲜红的血液从锋利的玄铁匕首刀刃上点滴滑落在玉碗中,仙灵女用芊芊指尖微微触碰了一下匕首,血滴瞬间掉落。
玉碗中的血混成了一体,随即开始变化。出似猛虎,低谷狂啸,浩瀚的声音席卷一切,发狠地撞击着深不见底的黑夜。随即变化多端,像狮群,像滚动的白云,像涛涛不绝奔涌直下三千尺的黄河,荡开万般惊悸。
“师傅,我好难受。”
罗凡按压着胸口,再也不能狗忍受下去,丝丝汗液从皮肤里渗透出来,像痛苦的交响乐,在罗凡身体里,心间奏响。
“师傅,师傅——”
罗凡握紧了拳头,嘴里不自觉发出呢喃声,想孩子一般渴望结束,得到解放。
仙灵女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眼神望着窗外鼓动的风,那一片薰衣草随风招展,随风停止,想要追逐白云,却只能在地上生动。
像蚂蚁一样的疼痛折磨着罗凡,他不敢再叫唤,这是一个男人成长过程中必要的道路。伤疤,汗水,血泪,都是成长的胸章,都是胜利的召唤,是黎明的黑暗。
“拿上东西,走吧。”
仙灵女微微拂袖,扫开了眉间的忧虑,快步走出了屋子,只留下一身清香。这里,不该是罗凡的地方。他应该去追寻更加广阔的天地,何况,本来就是一场偶遇。他的目的,也不能是这里。
“罗凡哥哥,罗凡哥哥,你没事吧。”
赵灵溪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跪在地上的罗凡,白净的汗巾轻轻擦拭掉额头上那痛苦的汗滴,心里不由难过起来。
“罗凡哥哥,我们走吧。我们也该去找剩下的玉龙碎片了。”
罗凡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赵灵溪,轻轻哼了一声“嗯”。自己把这丫头吓得不轻吧,本来也没多大的孩子,自己太鲁莽了吧。
小白球和默童待在一侧不做声,只是面面相觑,离开了,要离开了吗?
默童心里有点舍不得罗凡他们,以前只有自己和姐姐主子两个人,姐姐只是喜欢种种花儿,把仙灵界弄得更漂亮一点,而自己也只能在旁边陪着。每天日出日落,去追自己最喜欢的蝴蝶都会无聊。好不容易有人来玩了,可是现在又要走了。
午后的阳光把罗凡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绕不开心里的沉闷。罗凡已经快要忘记了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牵牵绕绕。
不得不说,仙灵界真的很美,美得不像这里的存在一样。在仙灵界后面的那座山上,罗凡曾经无意间去过那里一次。森林茂密,白鸟齐鸣,阳光透过密层层的树叶,打出来一束绿色的光,照在罗凡健硕的胸膛里,在眼里闪烁出生动的光。
那一刻罗凡突然觉得,如果在这里安静的生活着,和自己相爱的人一起,哪怕是自己一个人,平平静静地,这样也挺好。至少,可以远离喧嚣,好好睡一觉。
而罗凡知道,他不能。他身上肩负着使命,他要变强。只有变强,才能找到自己的路。只有变强,才有资格说隐退。只有变强,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还要去找罗平报仇,如若当初不是他服用禁药,在比武大会上打破自己的丹田,那么一切都不会变。
“灵溪,我们走吧。”
罗凡不再回头,毅然决然的离去。
阳光照耀着身躯,在地下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被下一个身影盖住。前行的人昂首挺胸,红色的衣服昭示着热血与执着,还包含了那些平常人不会懂得的放弃带来的伤痛。那些路上的人们,一边羡慕着过路的欢笑明媚,一边忍受着痛苦,把所有力量都用来变美好。
“罗凡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赵灵溪一路看罗凡不言语,轻轻推搡着他,担忧地小心翼翼地问着罗凡。其实赵灵溪能够感觉出来,罗凡哥哥自从从仙灵秘境出来后,一直不在状态。
他只是在前面走着,虽然会帮你拿行李,帮你找东西吃。可是,罗凡却不知道,赵灵溪以为他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进,像一把利剑,把所有关于故事的牵扯都一把斩断,毫不留情。
“我们去找玉龙碎片前十的拥有者吧”,罗凡朝天空看了看,稀朗的白云互相拉扯,一阵风飘过,顺便带走了他们。
小白球看着尴尬的赵灵溪,满肚子的话语,想说又不敢说,只能沉默着跟着他们。
慢慢走出竹林,原本还清凉无比的天空瞬间被艳阳高照,炎热的热浪让每个人背后都冒出了一层薄汗,这鬼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妈的,这秘境,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进来?”
在前面一个简陋的枯草敞篷一个长相粗鲁的男子暴着粗口,骂骂咧咧的,大开着衣衫,袒露着胸膛。他手里拿着半破的瓷碗,从一个还看得过去的水桶里不断地舀着水,张开嘴大口吞咽着。水不住地从破碗的边缘飞溅出来,打湿了脏乱的衣服,水滴汇聚成线,从油光满皮的肚子上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又瞬间消失。
本来烦躁无比的一双眼睛粗略地略过前面枯黄的土路上,眼睛突然一下子聚了光,嘿嘿嘿,有玩头了。
“看,对面那个妞,怎么样?”
喝水的男子拉起躺在地上的两个兄弟,原本干燥的嘴里竟然像想到了话梅一样流出了口水。
不错,那个猥琐男子看见的就是罗凡他们一行人。
赵灵溪穿的一身淡绿的纱裙,在这漫漫厌长日的大夏天简直就是沙漠里的一股清泉。十三四岁的年记真是发芽的时候,白皙的皮肤在淡绿的衬托下显得像春风一样灵动,粉嘟嘟的小脸蛋儿上一双扑闪扑闪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樱桃小嘴因为这盛夏的炎热半张半合,像失水的鱼儿在拼命吮吸着空气,渴望,迫切,挣扎。
本来还在睡梦中的两兄弟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两只眼睛瞪得像核桃那般大,仔仔细细地在赵灵溪身上来回游荡。真是漂亮啊,这小妮子,有劲道,能让人想要好好疼爱。
而此刻的赵灵溪因为天气炎热,哪能想到那么多。她四处张望着,想要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阴凉地方躲躲日头的曝晒,要是有水喝就更好了。
“水水水,我闻到水的味道了。”
小白球都快变成小黄球了,在赵灵溪的肩膀上张牙舞爪,水水水,这天也太变态了。我一身光洁如雪的毛发啊!
赵灵溪看见远处搭的一个棚子,急忙拉着罗凡,蹦蹦跳跳地朝敞篷那里走过去。罗凡紧跟着后面,也想要讨一口水喝。真是太热了,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这秘境真是太难对付了!
三兄弟看见竟然又送上门来的好事,笑眯眯的互相对视,“一会儿我先来。这破地方,真是太熬人了,让大哥我先来。”
另一个人刚想要开口,就听见赵灵溪娇滴滴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笑眯眯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大叔,这里实在太热了。不知道叔叔们能不能让我和我的朋友喝口水,在这里歇一歇。”
赵灵溪轻轻地声音像微风一样,把三兄弟迷得头昏转向,瞬间不知道了东南西北。
“可以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把手里的破碗给了赵灵溪。赵灵溪连忙接过那沾满污渍的碗,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从水桶里舀了一碗水,生怕那三兄弟后悔。
正当赵灵溪小心翼翼地端起水往敞篷外去找罗凡时,一双肥腻腻的男人的手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哎,我说小妹妹,这喝水倒是可以,只是自古就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喝我们哥几个的水,是不是要留下点什么啊?”
还坐在地上的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站着的那个人,三个人心有领会的互相朝着乐呵,“哈哈哈哈——”
“是啊,姑娘,你得留下点什么啊。”
“哈哈哈哈——”
赵灵溪听出了他们的不怀好意,放下手中的碗,气愤地说道,“那算了,这水我不喝了。”
“哎,小姑娘,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昂。”
赵灵溪刚刚迈出的步子有被另一个男人给堵了回来,身体反射性的往后一躲,不料撞到了早起来站在他身后的老三。
“哎呦呦,你这姑娘,怎么把人撞了?”
“呦呦呦,我这兄弟你可没事吧。”
老大装模作样的一把抓住要倒地的兄弟,“大哥,我好疼好疼啊。这姑娘把我撞出内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