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来得及和叔叔见面呢,走现在就去找他老人家,一问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泽搂着我的脖子,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似得,肩并肩的走进了村子,现在已经天色很黑了,走在村子里面的小路上,我感觉阴森森的。
“莫泽,不对啊,你看这个村子怎么死气沉沉的。”
我说的没错,人走进了村子里面,居然没有体会到一点的人气,反而觉得村里面的阴气更重了一些。
不仅如此,村子里面的温度好像也比外面低了好几度,走起来都感觉小凉风嗖嗖的,鸡皮疙瘩不自觉的就起了一身。
甚至汗毛孔都跟着竖了起来,我也说不清这是什么原因,道路两旁的墙根下,已经稀稀拉拉的长了不少的蒿草,有的蒿草已经窜到了一人高。
而且大量的墙壁都因为年久失修而倒塌了,也没有人管理,很多的院子里面也都被那些一人高的蒿草沾满了。
莫泽也是更加的迷惑不解了,这里不是应该热热闹闹的吗,叔叔还说了再过几天就要到中元节了,到时候村子里还要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
本来大山里面就比较闭塞,所以村民们平时的娱乐项目比较缺少,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很重视这次中元节的活动的原因,莫泽的叔叔特意邀请他过来,见识一下传统的中国民俗文化。
“不可能啊,我叔叔信里面说的清楚啊,就是让我感受一下民俗文化的,没有和我恶作剧的可能啊?”
莫泽抓着后脑勺,站在一座坍塌了半面墙壁的土坯房前,有些发呆。
‘咯吱’
忽然在我们不远处传来了木门开启的声音,好像是门轴挤压发出的吱扭声。
我和莫泽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好像遇到了希望,于是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我们来到了那里,看到院子里面依旧是很熟悉的画风,到处都是将近一人高的蒿草,在夜风里面呼啦啦的向着一边弯着腰。
前面的土坯房还算是保存的比较完整的,除了墙壁上面有几处比较明显的裂缝之外,其余的都还算是很不错的状态了。
尽管如此,那些裂缝也足足的比我们的手指头还要粗上一圈。
“宁封,那扇门。”
莫泽指着那扇半遮半掩的木门说道。
我一看很值得怀疑吗,那扇半遮半掩的木门,和平常的景象就有很大的不同,因为一路走来那些木门不是腐朽的烂掉了,就是随着房屋一起倒塌了。
像这样还能发挥大门功能的仅此一家。
我从刚才捡到的背包里面取出来手电,照亮了整座屋子,我和莫泽走了进去。
“有人吗?”
我礼貌性的问道,可是并没有人回答我们,当我跨步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屋里面一句话形容,就是家徒四壁。
什么都没有留下,可是落满了灰尘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杂乱无章的人的脚印。
看样子还是刚刚踩上去的,怪不得刚才发出了一声怪响呢。
“谁在里屋?我们是来这里走亲戚的,我叔叔就是这里道观的观主。”
莫泽还算比较有礼貌,先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并没有收到应有的回应。
虽然没有回音,可是里屋里面却传来了人类的呼吸声,听起来像是因为过度的紧张,而造成的呼吸非常的急促,而且还喘着沉重的粗气。
我和莫泽对视了一眼,紧跟着走了进去,在电光的照射下,我们看到了一张因为惊恐而极度扭曲的脸。
脸上的肌肉都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变得令人感到很恐怖,不少的肌肉还在跳跃着。
特别是那双眼睛,惊悚的目光里面,已经开始出现了涣散的瞳孔,而且有着正在扩散的趋势。
“这个驴友不是你刚才看到的吧?”
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个人是驴友,因为他穿着驴友标志的冲锋衣,还有登山鞋。
莫泽在手电光的帮助下,经过仔细的辨认,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人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个死人。
“宁封,你不要逗乐,死人怎么还能活过来呢。”
莫泽都感觉我老生常谈了,感觉很没意思,所以这才不耐烦的告诉我,以后不要在谈这件事了。
却没有想到那个因为恐惧,而极度惊悚的驴友,忽然大声的喊叫道。
“活了,他们都活了,就在那里,就在那里,活了都活了。”
看得出来,那个人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双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并且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压根儿就没有看我们,好像对着空气说话似得。
可是他那句话明明就是在接着莫泽的话再说,我也简单的学习过心理学还有精神病学,这个人的表象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精神失常者。
也就是平时常说的精神病患者,可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又怎么还能够参加户外的驴友活动呢?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莫泽虽然平时做什么事儿都挺鲁莽的,可是这一次当时让我刮目相看了,他心平气和的非常的有耐心。
轻轻地扶住了那个驴友的手,驴友的双手因为紧张,而交叉在一起,好像是被绳索绞缠在一起似得。
“来坐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好像是一起的吧?”
莫泽这么一问,本来也没有什么,不知道哪里触碰到了这位驴友敏感的神经了,他就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从残破的炕上,蹦了起来。
“啊,不,我们不是一伙的,他们都死了……”
那个驴友因为过度的紧张,有表现的疯疯癫癫的样子,搞得我们两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能是等待着他发作完毕之后,才再一次尝试着和那个近乎发狂的驴友交流一下。
“来来喝点水,我们也发现了两个死人,一个死了被我们埋了,还有一个好像自己会蹦,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那名驴友双手捧着水壶,刚刚喝了几口,眼神再一次的变得涣散无光,特别是听到了那个死去的哥们还会蹦这一点,立刻表现的有些抽搐。
甚至手里的水壶也拿不住了,都被剧烈的哆嗦给晃到了地上,顿时激起了一阵烟雾。
而且可能是因为莫泽首先提到了那个会蹦的家伙这件事儿,所以驴友对于莫泽显得特别的反感,不能在听他说话,只要一听到莫泽的声音,就会变得特别的抓狂。
我只好让莫泽暂时的退到了外间屋,我和那名情绪情绪并不稳定的驴友呆在一起。
“我们来这里串亲戚的,那是一个道士,就住在村里的道观里面。”
我给描述着我们这里的目的,驴友的情绪这才稍微的有了缓和的迹象。
“卧槽,宁封,你看这尼玛的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就在驴友的情绪刚刚有些好转的时候,莫泽这个鲁莽的家伙,老毛病好像又犯了,手里拿着一只硕长的铁钉子走了进来。
那枚铁钉足足的有一尺长,这也是我见过的最长的钉子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不过当莫泽拿着明晃晃的铁钉刚刚走进来的时候,驴友再一次的变得不安起来。
“你们是鬼,哈哈哈,你们都是鬼,都死了,又活了,你们都是鬼……”
我看着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变得惊恐不已的驴友,实在是没办法帮助他了。
莫泽还想进一步的稳定一下他的情绪,可是当莫泽靠近驴友的时候,驴友惊愕的目光注视着那枚铁钉,忽然像是着了魔似得,一把推开了莫泽,冲着大门跑了出去。
这个结果让我们都感到很吃惊,目前来看,他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因为他是我们遇到的唯一活着的人了。
我和莫泽担心他出事儿,虽然在村子里,毕竟这里也属于山区,野兽也是经常出没的,特别还是早已经没人气的废弃村落。
“麻痹的,跑哪儿去了。”
莫泽和我刚刚跟出来,就看不到人影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跑的那么快。
“咱们分头去找?”
我知道莫泽这个建议可以事半功倍,可是不好的一面就是我们也许会分开之后,再也找不到对方了,因为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很陌生。
“别,莫泽咱们先去找你的叔叔吧,也许他知道该怎么办。”
我制止了莫泽的建议,要求他和我一起找他的叔叔,这里太诡异了,只有找到自己人才有可能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也让我想起来了,一开始住店的时候,那个店老板说过的话,当那个店老板一听说我们要来这里的时候,脸色就是大变。
然后那个就不想搭理我们了,小伙计更是毫不客气的说,会给我们烧黄纸,焚冥币,看来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我也是太年轻了,早知道当时多问几句也许就什么都清楚了。
“好吧,咱们快一点,叔叔的信里这么说的。”
莫泽按着信里的介绍,想找到道观,刚才我们还看到了呢,可是走在村子里,却变得很难找到。
废了半天的劲儿,才看到了那个道观,这里是曾经的中原文化复地,所以道教一直以来都是兴盛不衰。
几乎没一个村子都有那么一个小型的道观,里面住着几个或者一个老道士。
“在那里。”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道观的大门前,接着手电光,却被眼前的两个大字给忽悠到了。
两扇大门上,各自赫然书写着‘鬼村’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