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逃跑,算什么好汉?”季人边发足狂奔边喊道。
“打不过我们,也不用跑呀?给我们磕头认输便是了,饶你不死,如何?”季之话中含讥。
沐少波不理,继续飞驰。
“飞天教怎会有这么窝囊的教主?偷偷摸摸和逃命你才是所长吗?若再不停下,我们不屑与你决战。”季初气愤,放缓脚步相激。
沐少波工于心计,虽然深知詹束龙不堪大任,却是朝廷命官,若在詹府门前兴风作浪,毕竟招人眼球,一旦死伤,将事态扩大,朝廷必定追究,于飞天教有损无益,所以,一路疾驰,将季人、季之、季初引至大别山脉南麓白莲河附近,才停了下来。
李明博、李明硕得沐少波指示,率领飞天教的精英正藏于附近一带,随时待命出击。
“哈哈,想不到你们三个呆头愣脑的臭小子内力还不错啊,追赶了我几十里路程,尚气不喘、脸不红?”沐少波由衷地笑道。
“废话少说,我们今天要与你决一死战。”季人、季之、季初异口同声,愤愤不平。
沐少波摇头,夷然不屑道:“以三敌一,你们觉得公平吗?”
季人道:“你也可以找帮手啊。”
季之道:“我们三人视如一体,打架从来一起上。”
季初道:“即便你们有千军万马,我们也是三个人,生死不离。”
沐少波可不像“人之初”三兄弟那般迷蒙,只需一句话就将他们带入阴沟。之所以将此三人引到这里,除了替詹束龙解围之外,心中还有一个大大的疑窦。
在沐少波的眼中,“人之初”三兄弟简直就是一个脑瓜儿尚未开化的傻子,如何知道詹府起火、水淹地牢、半夜埋尸之事呢?这些可是沐少波想出来的阴招儿,詹束龙和普光、遥赐执行而已。
还有,三个傻傻的人在詹束龙面前说话,看似痴呆,实则质而不俚,什么“官问民,民不答,判民有罪”,什么“悬车告老”、“指天誓日”,这些话儿似乎不能出自傻蛋之口。
“他们背后定有高人指点。”这是沐少波唯一的解释,念及此理,故意谦虚道:“你们三人联手,所向无敌。”
“那是,那是。”季人、季之、季初痴笑,继而正色言道:“但你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沐少波不慌不忙道:“我不会与你们动手,除非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我死于你们掌下,也不还手。你们是武林新秀,又是胡风的徒弟,会打死一个不还手的人吗?”
三人果然齐声答道:“当然不会。”
沐少波先知他意,可谓一针见血。
季人道:“你问,想知道什么?”
沐少波会心一笑,问道:“你们为何突然在詹府现身?”
季之不明不白地说道:“有人让我们去捣乱。”
“谁?”沐少波急切追问,暗自寻思:“果然有人指点。”
季初答道:“这个不能告诉你。”
沐少波又问:“水淹地牢,深夜埋尸,作何解释?”
季人正欲启口,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绵绵之音,道:“季人、季之、季初,休得胡言乱语。”
三兄弟一惊一喜,同声喊道:“师傅来了。”
原来穆清与潇湘仙子、岳阳天赶至,飘然而降。俯仰之间,思薇、思蕾、思聪亦飞扑落地。紧接着,普光、遥赐气喘吁吁而来。这一追一赶之间,个人的功力不言而明,高下立判。
沐少波见了穆清,难免有一股钦佩之情。当初在任家,穆清像神仙下凡,空中连踢几脚,将沐少波“少阴冰魂手”的力道化得无影无踪,第一次让沐少波尝试到了“技不如人”的感觉,这一幕至今记忆犹新,以致后来叮嘱教众:见了穆清,只可相邀,不可动武。
沐少波客气言道:“三位前辈都乃世外高人,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终老林下,岂不美哉?”
岳阳天双掌合十,淡定答道:“老夫本想安享晚年,可你们一再挑起事端,金贤侄死于非命,与你们难逃干系,我有愧胡风大哥的嘱托,如何心安理得终老隐居?”
穆清笑道:“争名夺利,的确非我所长。我与爱妻历尽万难,得以相逢,全拜金古梁所赐。且不说感激金古梁,与他,还有季人、季之、季初四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如今金古梁遭难,我们夫妻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沐少波笑道:“朝廷已经颁布公告,明确金古梁死于盗贼之手,几位前辈难不成定要将此归咎于飞天教不成?”
“不是。”季人、季之、季初一口咬定。
“朝廷已向天下举证,若你们不认,也可以向天下人举证反驳啊!”沐少波有意探明虚实。
季人、季之、季初不约而同看了穆清一眼。
穆清与“人之初”三兄弟相处十年多,一望便知他们定有难言之处,遂回之一笑,淡然说道:“其实,金古梁死去也好,至少朝廷不用再寻七月剑派的麻烦了。若老夫猜得不错,金古梁以一人之死,换来众人之安,本是他的心愿。”
说话之间,少林普方、峨眉蔡恩诺、日月乾坤派元科、洪门拳洪飞、醉仙门卢四与卢仝、青天教宁飞龙等人纷纷赶来。这些人功力参差不齐,都是得了玄紫指示后才出发的,所以此时才至。
沐少波放声傲笑,说道:“好,大家都来了,好。”
蔡恩诺年纪看似不过二十出头,眉清目秀,凤眼赤唇,脸上稚气犹存,抖动峨眉剑,喝道:“我爹被你们关押何处?”
“还是有我师傅呢?”与王定中一样,日月乾坤派的大弟子元科其貌不扬,尖嘴猴腮,身材短小,握着一把乾坤日月刀。
洪门拳大弟子洪飞方脸阔腰,高大威猛,剑眉修长,右手来回搓揉着两个偌大的如意珠;醉仙门卢莫笑之子卢四倒是气定神闲,飘然似仙,一看内家功夫了得。
这四位后起之秀挺身上前,逼问沐少波。
沐少波嗤之一笑,道:“既然早知你们的师傅、爹爹在我手中,何以今日才敢向我要人?”
毕竟江湖经验不足,沐少波一句话便将四人问得面红耳赤。卢四坦言道:“我们得少林普慧方丈之令,才未妄动干戈。”
此言一出,沐少波一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