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白川斗了一场的孔樊笙心下吃惊不小。前些日子与沈白川都了一场,他以为瞧出了沈白川的实力,未想到沈白川身上还有如此多的飞剑。也不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多的心血,来祭炼如此之多的法器。
修真之人,一生祭炼一件适合自己的法器,也要花费不少心血。这小子方才才损毁了九柄飞剑,现在扔掉一柄在地底,还放出一柄丝毫不逊色断情的飞剑,这如何不让人吃惊。
“南明离火剑!”一剑红收回飞剑,冷冷地看着沈白川,她心中也隐隐不安起来。一百年前她曾与金离火交手,二人不分胜负,但他却对金离火的南明离火剑十分熟悉,也十分忌惮。
“呵呵!有眼光。”沈白川也召回了南明离火剑,拿在手里,散发出幽蓝色的火光,将他整个面色映衬得发蓝。
一剑红看着沈白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由有些紧张,今日之事出乎预料,沈白川后手层出不穷,使得她不由万分小心。
“一百年前我手中的断情与你手中的南明离火剑,在伯仲之间,不知道一百年后,你手中的南明离火剑能否抵挡我的断情。”一剑红此时完全将沈白川当作同辈人来对待了。她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何不妥之处!沈白川身法诡异,而且施展的招数也令人有些看不透。
沈白川摸了摸南明离火剑,咧嘴一笑,然后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手中,轻轻地说道:“不相干的人,赶快滚蛋。某今日要血洗玉华山。”
“气煞老娘了!开护山大阵,给我灭杀此獠。”一剑红见沈白川目中无人,简直没将她这个对手放在心上,怒火中烧,挥手将门下弟子开启护山法阵,将沈白川来个万剑穿心,剁成肉泥。
同时,她还将手中的断情向沈白川劈斩了过去,断情化作一道细丝,又快又急,只一眨眼就刺杀到沈白川的胸前。这等化剑成丝的剑术,一切法术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
沈白川只得身化一道白光,在千金一刻之际,险之又险地躲了开来。但即便如此,他施展金刚防御符,身外一圈金色防御盾,也被一剑刺破。使得他心头冷汗直冒!这才是真正的化剑成丝啊!
他在飞盾之中,忽然双手结印,向上一抬,大喝一声:“起!”
轰隆!轰隆!
一阵地动山摇过后,从地底冲出数道白色剑气,化作灵气蛟龙。亢昂!龙吟!剑气在空中一阵盘旋,随即将沈白川包裹起来,形成一套从头到尾的铠甲。将那一道红色的剑丝,抵挡在剑气之外。
沈白川白衣飘飘,无风自动,站立在半空之上,伸手招出南明离火剑,轻轻地劈斩下去。白色的剑气从天而降,嘭!一声巨响,玉女剑派的主殿被一剑劈成两半!
“怎么会事?”
“啊!”
“大阵失灵了。”
主持护山大阵的几大长老,个个面色如土,心中惊恐,她们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大殿就被人一剑劈成了两半。这一切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沈白川临身在半空之中,身披灵气蛟龙组成的战铠,好似一尊战神。
他看着朝远处飞去走的几个人,双目一寒,右手一挥,一道蓝色的剑气挥出,好似一条游龙,横跨天空数丈,只一声咆哮,又分出数股,好似一条条白色灵力,在天空中游弋。
噗哧!噗哧!
那遁中的数人,眨眼被别见此刺穿心中,切断生机,眼看是活不成了。其中有一人不甘地转过头,看着沈白川,口角溢血,吃力地问道:“为……为什么?”
他只是一个来看热闹的,不知道沈白川为什么要杀了他!还有那几个与他一起来的兄弟。而且,沈白川方才也说了,不相干的人,赶快滚蛋。
“迟了。”
噗通!噗通数响,几具尸体落在玉女剑派的广场之上,摔成一滩血泥。
“啊!”玉女剑派的人到底是女孩子,很少见过如此残忍血腥的场面,吓得齐齐尖叫着后退。天空的中的白衣战神,转眼间变成了恶魔。
金蝉老祖见状心知今日难以善了,当下放出数以万计的金蝉,结成一柄柄金色的利刃,汇集成一股洪流,向沈白川刺去。
帝恨取出一只金色的骨笛,吹奏出一曲难言的悲歌。七修心惊不已,这帝恨吹奏正是昔日帝家国破的悲歌:大商之殇。
孔樊笙还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的沈白川,双眼眯成一条缝。玄杯秃驴却已经出手了,他抛出玄塔,在天空中化作一座巨塔,向沈白川撞了过去。
沈白川冷哼一声,双手结印,从他身周分出数条银色剑气,将金蝉老祖杀来的金蝉利刃,绞杀成粉末,同时又分出一条十数丈的灵气蛟龙,将玄塔一圈又一圈地缠住。紧接着又消于无形,那白色的灵气蛟龙,全是剑气所化,缠住玄塔,瞬息间就冲破数层禁制,将玄杯留在踏中的精神烙印都差点冲散。
玄杯大惊,双目陡然睁开,那一对两尺来长的白眉,无风自动,向后飘飞,“混账!”他双手结印,紧接着又施展出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嘭!嘭!嘭!嘭!嘭!嘭!
玄塔中发生爆炸,将那一道霸道无匹的剑气,砸的粉碎。可同时,玄塔之中的僧侣,也被炸死不少。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玄杯急忙召回玄塔,收入僧袍下的广袖之中。惊骇地望着天空,却见金蝉老祖那无物不吞噬的金蝉,被剑气绞杀成粉粒飘散在天空之中,好似金粉。
而帝恨之上的骨笛之音,音波攻击无影无形,此时却本跟就无法靠近沈白川分毫。帝恨心中大骇,他简直想要转身逃遁了,可是他不敢。
亢昂!一声龙吟,震惊玉华山方圆百里。只见天空之中的蛟龙剑气,直冲而下。一剑红知道在野人无法退避,手中的红剑再一次化作红色丝线,向蛟龙之首刺了出去。
哧哧!哧哧!
红色剑丝,势如破竹,将沈白川劈斩而下的蛟龙剑气,劈成两半,去势不减,犹如一道红色光芒,异常刺眼,刺向沈白川的心脏。沈白川与再一次挥剑,一道银色的剑气,将这一道剑丝lán jié下来,同时身化蛟龙,从天空之上从了下去。
孔樊笙心头大惊,急忙招出浩然剑,可他还没有出手,便感受一股死亡的气息正在靠近。他顾不得攻击沈白川,身化一道豪光遁出出玉女剑派山门之外。
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玉女剑派内的房屋,殿宇,被沈白川这一剑轰踏大半。孔樊笙低头看去,只见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早已变成一个深达数丈的深坑。他额头冷汗直冒,刚要开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出手偷袭,却感受到一股冰冷的目光,正在看着他。
孔樊笙望了过,却看见七修抚摸着剑,双眼紧紧地盯着他,露出一股森森的寒意。孔樊笙面色阴晴不定,皱了皱眉,只得轻轻地说道:“看来贤侄修为增长不少。”
“要打过才知道。”七修的声音冰冷如铁,却渴望异常大战。
“可惜了,你没有去黑死海。”孔樊笙惋惜地摇摇头,每个门派的有人前往黑死海,去那里锻炼剑意,提升修为。悲酥清风就是去黑死海淬炼剑意,一直到魏王相求,他才赶回来报恩。
“呵呵,我早在数十年前就去过黑死海了。”七修冷笑,十分鄙夷孔樊笙。
沈白川一剑挥出去,将玉女剑派的基业摧毁了大半。沈白川利用镔铁剑作为阵引,以自身做阵眼中枢,将整个玉女剑派的护山法禁调为己用,源源不断地抽取地脉灵力,疯狂绞杀。剑气暴戾,四处溢散,将四周潜藏的邪派妖人,以及玄门羽士,同样绞杀了大半。
其实,他非常想一剑将那狗屁玉女剑派掌门斩灭,令其魂飞魄散。可是,那老女人剑术超绝,总是将沈白川的剑气化于无形,时不时地还会反击,好几次都差点将沈白川的心脏捅个血窟窿。
“大家一起上,杀死这魔头,为民除害。”
“拼了!”附近还没有遁走的人,纷纷叫嚣,要和沈白川拼命。
沈白川其实看上去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其实全身经络被那暴戾的元气,冲刷得痛不堪言,就好似一把钝刀割肉,总是割来割去,却怎么也无法切割掉。他现在也只不过是苦苦支撑而已。毕竟玉女剑派的护山法阵,一旦运转,那灵力充沛,令人无法想象。若是一般人,只怕瞬息间就要被暴戾的灵力,涨爆肉身,神魂具灭。
玄杯秃驴见沈白川大发神威,心下骇然,当下转身便逃,根本不与沈白川废话。他是看的明白,今日玉女剑派的人,就算沈白川不杀一人,也算灭门了。护山大阵被摧毁,屋舍,传法殿,藏书殿,丹药房等处,尽数被摧毁,玉女剑派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过这等仇恨,都是不死不休,沈白川今日不shā rén,明日就有更多的人要杀他了。
玄杯秃驴一逃,帝恨见机,也跟着逃。可沈白川怎么能让这两贼子随随便便就逃走。当下避开一剑红刺过来的飞剑,身化一道银色的剑光,将玄杯秃驴lán jié了下来。
“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玄杯大师依旧慈眉善目,古井不波,面上看不出丝毫变化,可他的内心里却有些胆寒。
沈白川听了此言觉得好笑,以前这秃驴打杀自己的时候,也没听他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呢!当头就是一剑劈斩了过去。这一剑中,隐约调动了玉华山的山势之力,重如山川。
玄杯面色惊骇,不得已再次抛出玄塔,与沈白川硬拼了这一击。帝恨身化一道黄光,射向山外,玄杯秃驴与沈白川硬拼,那是逃走的好时机。可玄杯岂是好相与的人,当下取下脖子上的念珠,向空中一抛,一下便将帝恨套了回来,像丢货物一样,抛向沈白川。
“秃驴无耻!”帝恨被人摆了一道,当下破口大骂,可法诀不停,整个被一套玄色铠甲包裹了起来。
嘭地一声巨响,帝恨犹如一只断线的风筝,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玄杯却没有接话,早早地收了玄塔,架起金光,眨眼就逃离了玉华山。他是看明白了,从此以后只怕与沈白川是不死不休啊!
在他看来,沈白川是睚眦必报的人,就算躲进万佛古洞,只怕也难以安身。宣扬一声佛号,施展神足通,大踏步向西方行去。他是打算离开中途,去西域游历了。
帝恨身穿帝家玄色铠甲,挡住了绝大部攻击,可却也被震伤内腑,躺在地上,好似一条死狗。他只感觉五脏六腑,说不出的痛,只稍微挪一下,便要溢出血来。同时还有剑气肆虐。
沈白川这会可顾不上他,身化一条蛟龙在天空之中盘旋飞舞,躲避着一剑红的追杀。一剑红此时却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以前的骄傲,早已经被沈白川一剑一剑地劈得荡然无存。玉女剑派开创数百年,现在废于一旦,她是恨不能将沈白川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