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朝凌冷看过去,凌冷点点头。
白素衣看着这两人,也不点破,只是许多时日没看到公子卿,不知道这些个人在做什么。
只听见上善在一旁恭敬地说着:“副阁主,阁主刚传来消息,说,在二皇子楼宇邢回京的路上组织人手拦截动他筋骨,并且让若水去倾城坊。”说完,不再言语。
听了这些,抿了一口茶水的白素衣突然回过神来,直直地看着凌冷,问道:“卿儿去了京城?还和皇宫里的人扯上了关系?”
凌冷点点头,没有说话,
白素衣疑惑了,一脸严肃道:“阿冷,别瞒着义母,卿儿为什么要去京城?为什么要动那皇子?”
凌冷有些为难,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白素衣见他这副模样,转而双目看向了上善,“上善你说,怎么回事儿?”
上善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凌冷突然站了起来,白素衣静静地看着他。
“义母,御卿。。。”
白素衣好像感觉到有不好的事,皱皱眉,“别吞吞吐吐的。”
凌冷暗叹一声,义母迟早都会知道,还不如现在告诉她,说不定,她还会劝劝公子卿离开战王府。
“义母,御卿现在是战王府的楼王妃。”
凌冷说完,白素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猛地站了起来,“阿冷,你说什么!”
凌冷不再说话,他知道义母知道之后一定会非常生气的!不过他也无奈。
白素衣的身子摇摇欲坠,凌冷有些慌张,想要接住,上善站在一旁倒是扶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白素衣的声音有些大,眼里怒气腾腾。
“御卿去寺庙祭拜父母时被楼渊所伤,后被恭府的人救下带回京城。后来不知怎的皇帝竟然赐婚,于是就成了楼王妃。”凌冷平时的话很少,不过现在面对白素衣的怒火,他也不敢漏掉什么。
白素衣听此,“恭家?”站稳了身子,怒气去了大半。
“楼王楼渊虽是天之骄子,可那年的变故让他遍体鳞伤,此后性情大变,变得残忍冷漠,卿儿若成了他的王妃,这。。。怎么能行!”白素衣振振有词,“战王府如今危机四伏,卿儿是怎么想的!”
白素衣越想越不明白,凌冷在旁边也没有接话。
“不行,我得去京城看看那丫头,要是楼渊敢动她,我就算了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让他伤筋动骨。”白素衣说着,打算回屋收拾东西。
凌冷脸色一变,拉住了白素衣,“义母,御卿一定自有主张,她身为琅琊阁阁主,一定不会胡来的。”
白素衣看着自己这从小养到大的养子,暗自叹息,“阿冷,想必你已经和卿儿见过面了,你如实告诉义母,她在战王府中过得如何?”
“御卿虽说是楼王妃,可她同楼渊没有任何交集,我想,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凌冷说道。
“卿儿这孩子,我很清楚,她既然趟了皇家这浑水,那也是要有大动作了。” 白素衣无奈,“当年那皇帝灭御家满门,如今卿儿羽翼已丰,她想做的,不过是想讨回那笔血债!”
“义母。。。”
凌冷想要说话,却被白素衣打断了:“阿冷不用多说了,义母都能明白,况且,卿儿是个及有分寸的人。不过,阿冷你对卿儿。。。”白素衣欲言又止,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养子。
凌冷神色黯然,“义母,凌冷只想默默地守着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白素衣无奈,看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轻叹。
“义母也不去京城了,不过卿儿要是受到伤害,我白素衣第一个不答应!”慢慢朝着木屋走去,留下一抹素色影子。
“阿冷和上善也回琅琊阁去吧!”
声音回荡,久久才散去。
凌冷看了上善一眼,没有说话,提起轻功,消失不见。上善无奈,他武功不行,只好慢慢步行回去。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万籁俱寂。
战王府,内院书房。
宁玄尘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自从他傍晚时候来了之后,楼渊就一直在闭目,他也不敢打扰。
因为他记得,上次不慎打扰了楼渊休息于是在床上躺了三天。
许久,轮椅上的楼渊缓缓睁开双目,神情冷峻,看着宁玄尘,“你不是今天就会离开京城吗?怎么现在还没走?”
宁玄尘见他终于肯和自己说话而欣喜万分,迫不及待道:“在下特意前来同楼王道别的。”满脸笑容。
只是楼渊深知他的脾性,脸色不变,淡淡一声“你可以滚了”让宁玄尘差点摔倒。
宁玄尘苦笑,“楼王如此不重情义让在下好伤心,哎。”叹了一口气,“刚才暗卫回禀了一件关于王妃的有趣事,看来楼王也没兴趣知晓了。”
楼渊看着他说完之后眉头微皱,“什么事,说。”语气依旧冷淡。
宁玄尘无奈,他与楼渊深交二十几载,深知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是惜字如金的。不过一向冷情的楼渊竟会因为那个王妃而表现出这副模样,倒是让宁玄臣诧异。
“方才暗卫回禀,你的王妃在二皇子府的筵席上为君一怒,震慑了那挑事儿的一干人。”宁玄尘娓娓道来,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渊的神色变化,不过让他失望了,楼渊并无任何反应。
楼渊看着他说完,“就这些?”
殊不知,他虽然面无表情,可内心深处还是为那句“为君一怒”略微动容。
宁玄尘喝了一口茶水,“王妃确实令人侧目,不过,出了二皇子府之后遇到了一个人,之所以现在还未回府就是因为那个人。”宁玄尘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谁?”楼渊冷声道。
宁玄尘“嘿嘿”笑了两声,“将军府大公子,慕容恒,那可是一表人才。王妃愿意与之交谈几句还是在情理之中的。”宁玄尘还不怕死地煽风点火。
看他说完,楼渊的双眼不自觉地眯了咪,极其危险,骨节分明的手指颇有节奏地敲打着轮椅,“看来本王的暗卫已经变成你的了,有必要让他们去鬼狱练练。”
这话让宁玄尘一惊,自知大事不好,于是要脚底抹油了。
“在下同王爷告过别了,就先告辞了。”宁玄尘讪笑着,飞快地离开了这令他恐惧的地方。
书房里的楼渊冷冷地看着离开的宁玄尘,不知为何,就在刚才,知道公子卿同慕容恒一起离开后他的心里竟会有异样的情绪,那种情绪带点愤怒,又有点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转念一想,自己的东西?
楼渊皱眉。
许久,这奇怪的情绪环绕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宁玄尘一路施展轻功,不大会儿就离开了内院,想着方才楼渊的情绪变化,宁玄尘暗自好笑。
这么多年,他已经没有发现谁能让楼渊有一丝的情绪波动,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他很想看看这楼王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巧的是,公子卿也刚好回府了。
在归元楼不知不觉就待了两个时辰,等到回王府的时候已经天黑,不过公子卿毫不在意。
她这王妃当得也是惬意,既不用管理王府大小事,也不用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
进了外院,打算朝着自己的浮生阁走去。
忽然,被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公子卿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了一脸歪笑的宁玄尘。
宁玄尘本打算离开王府,谁知远远地就发现了一抹素色倩影,在这灯烛迷离的夜里甚为夺目。而这王府里的人不多,女人更少,由此可见,她一定是那楼王妃。
于是乎,宁玄尘果断地过去想要目睹这楼王妃的容颜。
在他想象中,这楼王妃也许容貌不佳,听传闻说,是个病秧子。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一眼让他呆住,直至多年之后。
让他呆住不是因为公子卿绝代芳华,也不是因为丑陋不堪。
那张脸,十分精致,不施粉黛,素颜朝天,狹长的眸子看起来有些狂傲与不羁,却又冷漠,双颊略红,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倒是平添了几分魅惑。
宁玄尘身为宁家庄的少庄主,见过的美人不少,可没有一个是像公子卿这般独一无二。
许久,宁玄尘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公子卿平淡地看着他,心里却盘算着。
宁家庄,以经营钱庄为主,可谓是富可敌国,没想到这少庄主宁玄尘会出现在战王府,看来宁家庄确实和战王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宁玄尘看公子卿一脸平静,自己反而失态,暗骂自己一声,朋友妻不可欺,况且还是楼王的楼王妃!
“在下宁玄尘,见过楼王妃。”宁玄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施礼。
“宁公子不必客气。”公子卿淡然道,看了他一眼,“宁公子有事吗?”
宁玄尘错愕,“无事啊。”
“那就劳烦宁公子让一下,挡到我的路了。”公子卿语气平静,却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