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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0章巧拷

作者:琓仙渐消|发布时间:2022-04-14 17:31|字数:4298

  荷包!

  那不是寻常物件,荷包正是墨涵亲手所绣,里面装着刻着她满文名字的玉。

  胤禩连着几日忧心墨涵,并不察觉身上少了东西,此刻一看却是脸色大变,这样要紧的东西却被自己随手丢给个歌姬,怎不令墨涵生恨。他慌得要去夺,那柳儿却弓着身子将东西重新藏在怀里。胤禩气得要拿脚去踹,却被墨涵拦住:“贝勒爷,这是何苦?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天亮就不认人的道理。”这话梗得他无话可说。

  胤祯却在那里晃来晃去,又咳嗽几声,柳儿立刻不停的给墨涵磕头:“求格格给奴婢做主啊!”

  胤禟过来恶狠狠的道:“你个死奴才,在郑亲王那里不知做过多少贱事,竟敢耐着八阿哥!你是不想活了么?”

  “好了!你们此刻吓唬她个弱女子有什么用?都老实坐着!”墨涵边说边指指他三兄弟,三人虽不满,却无人敢在此刻去惹她发火,都乖乖坐下,她才又去问那丫头,“你是叫柳儿吧?”

  “回格格的话,奴婢小名柳叶,王爷说叫着麻烦,就去了叶子,叫柳儿!”她声音宛转,答得有板有眼。

  墨涵大笑起来,胤禩只当是那“柳”字惹她难受,又要站起来要申辩,却听她笑声连连:“不知道你这个柳叶可会飞檐走壁?”她心里是联想到韦小宝那个会武功的柳叶姑姑,胤禩竟扯上这样一个人。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神经,仿佛局外人般在玩这个游戏,哪里是在审问奸情。

  众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柳儿却忽然道:“格格,荷包真是贝勒爷赏给奴婢的。”

  这忽然的表白引起了不止一人的怀疑,胤禟却示意胤禩别急,这样的破绽墨涵岂有瞧不出的。

  “那天贝勒爷宠幸你时,都说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允诺你的?”

  “贝勒爷先是念了首曲子的上半段。”

  众人都是讶异,胤禩已羞得埋头,不知那柳儿话的真假,心里虽恼怒,却不敢再去阻止墨涵问话,胤祯已笑得不亦乐乎。兰兮却是气得又偷偷掐了胤禟,怨他惹出这么多事端。

  “这话有几分意思,看来你倒是没说谎!贝勒爷原是有这样的雅兴!”墨涵用眼神示意胤祯给她搬个椅子正对着柳儿,她选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起身回话吧!跪久了,膝盖生痛,贝勒爷会心疼的!”

  “墨涵!”胤禩已难压火气,她怎么打骂他都行,哪有这样与个奴婢一问一答讥刺自己的道理。

  “你做得,我却问不得么?”墨涵也是不相让。

  胤禟赶紧拉了胤禩到一侧:“这样她不是更容易消气?八哥,且忍忍,墨涵自有主意!她会被个小丫头欺负的么?”

  “你把那曲子唱来听听!唱得好,倒是可以考虑,贝勒爷跟前是没有个可心伺候的人!”墨涵一直巧笑盈盈。

  柳儿是王府歌姬,倒不怯场,开口就来:“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她声如黄鹂,唱功却不入流,想来郑亲王瞧上的也只是姿色。

  墨涵却是连连鼓掌,眼却看着胤禩:“不错,不错!韩音绕梁,三日不绝!好个往日依依今在否,好个也应攀折他人手。”

  这样的话出自那日醋意十足的胤禩口中实在是合情合理!胤禩自己竟无半点头绪,更认定了自己寻花问柳的事实。

  “那贝勒爷后来怎么说起进府的事了?”

  “后来,后来贝勒爷说奴婢伺候得好,就赏了荷包,说要接奴婢进府,说是若能生下儿子,就抬举奴婢做庶福晋。”

  胤禩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拉着墨涵:“别问了!拿银子打发走就是了!”

  墨涵却忽然从椅子上站起,厉声呵斥柳儿:“好个巧舌如簧的丫头!我问你,这样的事你不去求八福晋,求我做什么?你几时听说妹子给兄长做主纳妾的理?若不说实话,拉出去乱棒打死算了!”

  柳儿一直见墨涵笑嘻嘻的,只当好打整,哪知发起火来如此凶悍,吓得跪在地上,直拿眼去瞧胤祯。

  胤祯立刻瞧着屋外,故作镇定,墨涵走到他身侧,低声道:“我不怪你捣乱,可别再有下次!那天夜里,你私下见了什么人,你知道,我也知道,但也就我俩知道。明白么?”

  胤祯耍混胡闹惯了,可心里却一点不糊涂,知道墨涵也是顾着他的体面,才私下说这些,心里虽不舍这难得的机会,却也无奈。

  墨涵见他磨蹭:“戏你也瞧够了,再不走,我就去给皇阿玛说,你瞧上郑亲王府的歌姬,九哥厚着脸皮给你要回来,你却不要,非要塞给八哥!”

  他嘟着嘴,一脸的郁闷:“我走就是了!”他勉强给胤禩、胤禟打个千儿,去了。

  胤禩不得不佩服墨涵的冷静,换作他此刻气头上,估计问不到三句就要一脚踢死那小贱人,那真成了做贼心虚。

  “兰兮,借我间屋子,我还有些话要私下问柳儿。好歹给八哥留点颜面!”

  胤禟给兰兮使个眼色,拉起胤禩就走,东拐西拐绕到院子后侧,进了一间屋子。那屋子与前院的屋子相邻,中间却不是砖墙,隔着的是几个书架,前屋的声音清楚传来,多听几句,饶是胤禟风月场泡惯了,也受不了墨涵的大胆,她问的那些话任谁也说不出口。若非担心声音传到前面,他早就爆笑不已,再看胤禩,平时多沉稳个人,此刻已羞得像蒸过的螃蟹,在那措着手站立不安。虽然尴尬,可都明白,只有这样,墨涵才问得出真相。

  “都做过了,你害臊做什么?总要把话说明白,难不成你以为皇子的府邸是那样随便进的么?”

  “格格,奴婢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没什么,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答什么。男女间的事,总要先脱衣裳吧,你们谁先动手的啊?”

  这前面的话尚可,总不过搂搂抱抱之类,那柳儿被追问得无奈,也顺着她的问题说些亲来亲去的话,再说下去,话题愈发不堪,什么体位、姿势,竟涉及胤禩私处。

  “贝勒爷可说了,床单子并不曾见红,你想必也不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你知道,男人那东西硬起来时尺寸可与平常大不一样,你说说有多长?可量仔细了?”

  胤禩气量再小些,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胤禟已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间哧哧发笑,待他笑够了再竖起耳朵听,那柳儿已在求饶招供。

  “奴婢扶着贝勒爷进帐,衣服才给爷脱了一半就被踢到床下了!是十四爷给奴婢说,贝勒爷府里只有一个嫡福晋,按规矩,还可以有两个侧福晋,和不少庶福晋。又说贝勒爷最听格格的话,只要格格信了奴婢的话,就定能让奴婢有个名分。”

  “那你有哪几句是真的呢?”

  “只、只那曲子却是贝勒爷念的。”

  “荷包呢?”

  “荷包是十四爷要奴婢取下来的,那些话也是十四爷教奴婢说的。”

  “贝勒爷怎么就把你踢下来了?可是贝勒爷自己在众人中选的你呢!”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瞧着贝勒爷生得好看,衣服脱了一半,就,就忍不住去亲了一口,谁知贝勒爷也没睁眼就骂,然后就把奴婢踢下床,还说,还说——”柳儿竟也是个好色的,估计被郑亲王府的大老粗恶心惯了,此刻说起还满腹委屈。

  墨涵的声音已带着笑:“还说什么了?”

  “说什么,‘我好乖的,我记得你的话,对别的女人要凶!’奴婢都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胤禟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墨涵的声音传来:“你也好意思?叫上你弟弟来听你这些肮脏事!”

  胤禩却半点不恼,此刻只有绝处逢生的喜悦,笑着往前院去,胤禟乐不可支的跟着去了,却见秦道然正寻他们,说是皇上派人来宣,要所有皇子与随扈官员觐见,叫大起,得换朝服。墨涵正拿银子安排了柳儿,随她自去。墨涵怜她是被人伢子转卖几手的苦命人,倒不忌恨,只让她好自为之。

  胤禩想到已洗刷冤屈,兴高采烈的当着众人上前拉住墨涵,可她却没好脸色给他。

  “我是无辜的,你都问明白了!别生气了!皇阿玛叫起呢,我都不知朝服收在何处,还有朝珠搁在哪儿?”

  “这丫头说话不老实,我再挑好的服侍贝勒爷!”墨涵还是冷冷的。

  胤禟也猜不出她还在气恼什么,只催促道:“八哥,快去更衣,是叫大起!”

  墨涵听了,倒不再耽搁,径直回屋,胤禩回头朝胤禟、兰兮笑笑,乐颠颠的随着去了。

  “八哥被管得好惨!”胤禟惋惜道。

  兰兮哼一声:“八哥乐在其中!你倒是没人敢管的九爷!”

  “哪里哪里,我巴不得你多管管我呢!”胤禟一张俏脸媚笑着。

  墨涵帮胤禩换好朝服,可脸还是绷着,没有一丝笑容,胤禩却不再如先前一般的担忧,只好言好语哄她。也不管她是否乐意,就搂着要亲,墨涵推开他,重新为他把蟒袍补服整理好,挂上朝珠:“去吧!有话回来再说!你逃出生天了!”

  “我好幸福!你一下子就识破奸计!”

  “什么奸计?难不成有刀抵着你的背,让你去学唐伯虎点秋香?”

  “那是我的错,再不会有这样的事!”

  “若不是看在一条人命上,我就等你一脚踢死她,让你百口莫辩!”墨涵强忍着笑,想到他在人前虽做出放浪形骸的样子搂了那女人,却放不下心理底线,虽有可气之处,然可爱更甚。墨涵把帽子给他戴正,捋了鬓角:“我也是想着贝勒爷那样在乎孩子,说不定春宵一度,已是珠胎暗结,总得为贝勒爷留下活口吧!那一脚下去一尸两命就不妙了!”

  胤禩却不再嬉笑,正色道:“就算此刻没有小愚、小鲁,我也不会与其他女人生孩子!涵儿,我知道你心底有些什么顾虑,别再一个人承担,我们是夫妻,有事我们应该共同担当。孩子的事,我不会再令你为难。是我糊涂,看不清你的爱,我——”

  “好了,去吧!”墨涵哪里还舍得让他自责,自己前后的隐瞒才令他误会重重。打小那样环境下压抑出的自卑令他即使处理感情也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多想想,就心疼不已,踮起脚,轻轻吻他一下,“我等你回来!”

  胤禩看着她温柔的眼神,所有深情包含其中,清亮的映出自己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实在贪心:“涵儿,我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别再想着他,别再给他希望。我承认我很自私,我甚至时常觉得我还不如二哥对你情深。但是要我学二哥那样,将你拱手他人,我此生都做不到。除非我死掉,否则,我只想与你厮守一辈子,不许任何人将你夺走!”他收紧臂弯,将她搂得几乎与他一体,直到她窒息得无力的敲打他的后背。

  他一放松手臂,墨涵赶紧补充肺里被挤压出去的空气,可不待反应过来,就被他几近疯狂的吻牢牢噙住,无休止的唇舌交织。胤禩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头,不容她有片刻的逃离,墨涵只觉那余存的空气随着唾液都被他贪婪的吸走。

  贴身相拥,她已察觉他身体的变化,才轻轻咬住他的唇,制止他持续的激情,他已眯着写满情欲的眼睛,又要袭过来,墨涵赶紧阻止:“等人发现恩古伦格格的尸首,会以为是被枕头闷死的!”

  “我给你吹口气,你不就活过来了!”

  “你还在这里磨蹭?我可不想我男人是那种喜欢上演姗姗来迟剧目的人。快去吧!换个朝服都要这么久,你还嫌糖糖没笑够么?”

  “九弟早就惯了,我不怕他笑,我宠着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错!”

  墨涵呵呵笑着,指指他的下身:“我不是好显摆的人,不希望再撩拨下去,你这样去见老爷子!快走吧!”

  胤禩又在她脸上啄了一口,故意逗她:“你量过么?”

  “不过寸余!”

  “好!你哪里也不许去,等着我回来!”

  墨涵已笑得不行,催促他离去。

  碧烟却是一脸诡笑的在房外等了半天,墨涵凶道:“死妮子!我叫小九早点给你寻个俏女婿,看你还听壁脚?”

  “格格,奴婢等等倒无妨,只是怕药凉了,你不乐意喝。”

  “好端端的又喝什么药?”

  “奴婢也不知道,今儿太医也没来请脉。药是杜太医送来的!”

  “去传他来!”

  待她出去,墨涵才将药倒进恭桶,药中分明有红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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