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浅反驳雷辰琛话后,强装坚定而去。却在离开他视线后。肩突然一松步伐变得艰难而沉重。
“小姐。”杏儿想上前扶她,她摇手拒绝了。
杏儿陪着她,慢慢、慢慢的走着。
最终还是到了自己的客房。
温尚仪已在客房门口等她,叉腰怒目斜视着她,“你个死丫头,跑哪去了?”
“我去洗漱而已。”慕清浅无力的抬起头,面无表情淡淡的回道。
温尚仪见状,似乎忆起昨日巴掌之事,收了怒气转而温柔道略带歉意:“我们回去吧!”
慕清浅同意了,原本她也是准备这两天就走的。只是不曾料到会出这一碴子事儿。
她跟着温尚仪后面上了马车。
慕清浅坐在车里,掀开车帘神情目然望着路上的街景。
“小姐,喝点水吧!”杏儿拿着一壶水朝她递去。
慕清浅并不收回眼神,只是伸手将水壶接过,咕噜喝下几口,转而递回杏儿手中。
马车在热闹的集市缓缓而行,声音却显得寂寥而又单调。
慕清浅眼前出现四个烫金大字“書者酒楼。”。余光中有一人立于匾额下方,仰望匾额,背影淡雅却落寞。
“不曾想到,原来伤心人如此之多!”慕清浅心里正想着,定睛一看,原来此是正是雷晨轩。
“太子?”她探头望去,正欲喊车夫停车之时,却见他抬起脚踏入酒楼。她转念一想,坐回马车,似恐对方发现自己。
杏儿听闻急探头四处张望,并不见有何熟人坐回问道:“太子在哪呢?”
慕清浅并不理会杏儿的问话,只是又陷入沉默。
这时,慕清浅收来的小丫鬟掀了帘子,探进头来,对着慕清浅寻问道:“小姐,是太子呢,我们要停车吗?”
“哼,夫人是不会同意的,你个小丫头别乱作主。”坐在旁边的车夫冷冷的警告着。
小丫头撇了一眼车夫,嘟起嘴,放下帘子不说话了。
马夫加快了些速度,许是怕慕清浅闹停车,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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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说书者早已在妙已连珠的侃侃而谈,每个词,每个字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的演讲着。
雷晨轩依照慕清浅那日点的酒菜让小儿照着上一份。
独自一人喝着酒,而容竟瞧不出喜怒,许是这天子之骄,喜怒怎会轻易形于色呢?
“你又在这里?”后来传来男子的声音。
雷晨轩轻轻扬适当的笑容答道:“是啊,觉得这般喝着酒,听着书甚是不错!”
来人并未接受邀请一同坐,但他还是坐了下来。
“皇叔!”雷晨轩依旧客气的问候着,但并不起身。
雷辰琛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试探地问道。“心情不好?”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皇叔的法眼。”他干笑两笑,终是露出淡去了那刚刚好的笑容。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来让皇叔开心开心……”雷辰琛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你昨日救了楚小姐后,明明是十分关心,为何后来却扔了她?”雷晨轩并不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反问道。
只见他摊了摊手,眄视指使道:“人都救活了,不过是个商户小姐,也配那般抱着她不放。”
“呵,我看皇叔很是紧张。这个说词有些欲盖弥彰了些!”雷晨轩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她是冲你去,故意落水,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他故作高情逸态姿势向后靠去。
雷晨轩终还是信服了他的话,见他似乎松了口气接道:“其实皇叔误会她了。”
雷辰琛没有问话,只是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他接着说道:“前日,静候千金邀我游船,我正好遇见了她,救她救我。”
雷晨轩道出那日情景,雷辰琛静静的听着,心里已是明白误会了慕清浅。
“这女人也真毒!”
“是啊,可我却无能为力。”雷晨轩接着,“若不是听着她的解释,其实我未必会知道她下的手,但是她这么一说,却是此地无银三百量。”
“那你为何不说?”雷辰琛疑惑地问着。
“静候府之前掌管着百万兵马,现是已交出兵权,做了候爷,但那些将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过的人。若是静候发话,胜过虎符。”
“原来如此!”
“其实静候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我。”
雷辰琛眼里闪起了光,问道“那你打算呢?”
“为天下太平,也许……”
“这么毒的女人,若是必须娶她,她必定是皇后之位。”雷辰琛分析道:“拒我了解,其实静候与旧下属并无太多往来。”
“你要做的,应该是培养自己的人,安放其内。”
“他们都是些为我国献出贡献的人,我如何做的出?”
“有何做不出,先拉扰,能效忠于你,便成,若不行,换其文官给他们做。赏些田地银量,也封个什么爵位与他们。”
雷晨轩的眼神却在此时变了,像是看见危险一般看着他。并不说话。
“你放心,这帝位,我一点都不喜欢,若不是你,我才懒得说这些,再者我深中巨毒。根本活不了多久。”
雷晨轩释然:“收下您的意见,我会与父皇商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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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浅刚走进房门,温尚仪身边的老妈子便上前将门锁上。又命下人将窗户全部订死。
慕清浅一惊急转身拍着门:“娘,您这是干嘛?您这是干嘛呢?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温尚仪戒备道:“防着你又给我闯出什么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两个目瞪口呆的丫鬟。
“小桃小红,快帮我开门。”慕清浅又气又急。
“小姐,门被锁着我们没有钥匙。”那小红回答道。
杏儿确哭着脸掉着泪“小姐,你在里面好好呆着吧,夫人不同意你出去,你就别出去了,免得夫人又骂,咱们乖乖地,好不好?”
“不许哭!”慕清浅听着杏儿的哭声喝止道。
杏儿一愣,委屈地收回了哭声,嘤嘤低泣着。
小红便是慕清浅前几日收入的小丫头。她不屑地看着杏儿,拍着门问着:“小姐,我们要怎么做?”
“快去找我爹。”小红正欲回道,杏儿抢话道:“老爷不在,他去扬州好几日了。”
慕清浅无力的坐在自己的床沿。
“小姐,小姐……”里面却没有任何声音。
“看来,谁也救不了我了。”慕清浅不仅因自己被关难过,更为慢慢的失去自小认为的母亲而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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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雷辰琛却依旧舞剑不止。
一旁侍候的小丫鬟早已打起了盹。手中端着的茶水也已不知换了多少遍。
“你先回去吧!”一直跟着雷辰琛身边的侍卫随终于看不下去,打发了小丫鬟。
“谢谢沈侍卫”小丫鬟俯身谢过,如获大赦逃命般而去。
沈侍卫略显惊讶,转而一笑摇头,上前朝雷辰琛走去。俯首抱拳:“王爷,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终于,剑收。雷辰琛立于沈侍卫身前,懊恼地问着:“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小的不知。”沈侍卫已抬起头。
雷辰琛又叹了口气,无能为力道:“我不该误会她的,可是我也不能与她有任何交际。”
他紧握着剑柄与拳头,双眼如潭漠视远方道:“你先回去吧!”
“那您?”沈侍卫不放心地提问着。
“这不是你该管的问题。”雷辰琛的眼神又忽转而犀利。
“是!”沈侍卫俯首抱拳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待沈侍卫离去之时,他便又挥剑狂舞高歌。
今日所有懊恼、无奈百般滋味萦绕于心,随后见凉亭处有一坛酒。一跃而就,落在不远的几米之处,身子朝前一探剑已伸入坛底,剑柄向上一翘。酒飞起落入他的手中。
终于他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掀开红布盖子,随手一扔,昂首便是一大口。
“咕噜,咕噜……”只乎就此借酒消万愁,却不过是借酒消愁更愁罢了。
他喝上几口舞上几招,再饮上一口,剑招挥洒而出。
终是最后,酒罢,体力耗尽,一口喷出鲜血,剑落人直挺挺向后地去。
“王爷……”沈侍卫惊叫一声从暗处朝雷辰琛飞奔而去。原来他并不曾离去,只是躲在一旁以防主人出事。
王府瞬间所有的房间都亮了起来,众人边穿衣,边朝外跑出。见背沈卫侍正背着雷辰琛进了王爷的卧房,急忙跟随进入。
原本静谧的王爷府瞬间奔波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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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御医,我们王爷现在什么情况?”沈卫侍绕开跪在雷辰琛面前的丫鬟仆人跟着御医询问。
“王爷情绪不稳定,你们怎么可以让他练了那么久的剑?”王御医责怪着摇头叹气。
“我开些药,你们熬给他喝,不能再让他这样练剑了,最好可以不要动剑。调节好心情,或许还有三年的情命。”
“王御医,这毒难道真的解不了?”
王御医抚摸着自己的那截白胡须,摇了摇头亏歉道:“对不起,怒老夫无能为力。”
他又转身建议:“若不然你们发榜求医试试?”
“这……”沈侍卫显然有些为难,最后还是谢过王御医,让人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