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府上没有其他人了吗?”她好奇地还是问了出口。
祁煜枫没有回答,也算是没有否认,南宫依一踏进府中,就觉得困意十足,她打了个哈欠,祁煜枫看向她,她赶紧刹住,尴尬地笑了笑,这时候竟然没有那么害怕这个男人。
“大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婢,奴婢什么都会做,只是您别差了奴婢的工钱。”南宫依开门见山地就把话摊开了说,毕竟独自在外,最要紧的还是如何生存的问题,而生存的基本就是银子的问题。
“大人,国师方才差人请您过府有要事相商。”南宫依终于看到了活人,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阳光开朗的小伙儿,也就跟她差不多大,个子小小的,长得很可爱。
瞿希见到祁煜枫带了个女子回府,虽然不解,却收回了目光,心中不禁感叹此女子竟有如此倾人之貌,能够配得上大人的女子定然是非一般的。
南宫依待在司寇府每日干的事不多,府中虽然人不多,但是也没有什么事做,司寇大人在府中的时间不多,她可以有很多自由时光,还有银子拿,真是舒适和谐的生活了。
莫潇潇忍着疼痛,只想着把孩子生下来,她涨红了脸,拼着自己全身的力气,始终不见孩子出来,她全身抽搐起来,面目狰狞,全然顾不得其他。
“娘娘,使劲儿......”
石锦彻在殿外等着,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婢,很是镇定,比起其他人,他要冷静得多。
过了许久,终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顿时所有人都开心起来。
“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婢女高声禀告道,为自家主子感到自豪,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娘娘生下的这个皇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子殿下。
石锦彻静默不语,走近殿中看到了奶娘怀中的婴儿,孩子不停地哭着,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石锦彻接过孩子,眼中露着几分愉悦。
莫潇潇生完孩子已经精疲力尽,知道自己生下了皇子,她满意地笑着昏了过去。
云昔婈住在清竹苑,听到喜钟敲响,眼中竟有些湿润。
“映雪,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安御行得知这儿是齐国皇城,掩抑不住的害怕。
苏映雪看起来十分淡定,解释道:“我来见一位故人,也许他可以帮我们。”
“故人,是什么人?”安御行赶忙问道,生怕苏映雪会丢下他。
“特别的人。”楚月没有直面他的问题,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夜里,司寇府中,忽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老鼠啊——”女子非一般地逃离了房间,惊恐万分地哆嗦着身子。
祁煜枫还没有睡下,听到声响,见到南宫依被吓得不轻,几乎是瘫软在院中的树下,整个人失了魂一般。
南宫依见到祁煜枫,就像见到救星一般扑进他怀中,轻声抽泣着,发泄着心中的不安。
“有老鼠,好大一只......”她哽咽住而无法继续说下去,只是将头埋进男子怀里。
祁煜枫没有推开她,看着那月儿,眸中微动。
渐渐地,南宫依恢复了平静。
“你害怕老鼠么?”祁煜枫淡淡地问道,原来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
“嗯。”她有些尴尬地应道。
“不想回皇宫?”男子有意无意地问道。
“不要!”她很是坚决地回答,擦干泪痕,就算回到皇宫她也没有办法过开心的日子。
石锦彻听了黎庆的禀告,得知南宫依在司寇府中,脸上覆了一层寒霜,“命人将守城的侍卫斩了。”他冷冷地吩咐,黎庆领命便离开了蔺邪殿。
祁煜枫以前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他带走苏映雪是为了什么,难道不记得他警告过他什么么?
南宫依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熟睡过去,祁煜枫进屋见到她安静睡去,想要吹灭烛火,无意间瞥到她颈上的淡淡的伤痕,他双眼微眯,想起了这伤是怎么来的。
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险些被南疆太子欺侮,这道伤,当时虽然上了药,却还是留下了印记。
那个时候她还是那样单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怕,竟然拿走了他三块玉佩,他是冷酷绝情的歧王,却因为她,再也回不去了那个自己。
若是没有那场变故,他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他会好好地守着她,韶玉门,石锦彻,南宫承,他不会让他们伤害她,但终究是假设,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南宫依,她只是苏映雪,爱着的是石锦彻,虽然如从前般美丽纯良,却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美好了。
那一场雨,他将她护在自己怀中,那句话,她没有听到,也是他不愿让她听清的,那个秘密,他会带进坟冢,埋进心中。
他附身吻向女子的脸颊,心中一阵酸涩。
“我依旧是我,但你,还是南宫依么......”祁煜枫低喃着,离开了房间。
云昔婈临盆在即,清竹苑中常有人伺候着。
她心思细腻,知道得也多,察觉到石锦彻的脸色并不好看,联系之前发生的事,她也能够想到什么,但终究是她的猜想,若是猜错了,怕是会惹得他不悦。
“皇上许久未来这清竹苑了。”
石锦彻站在窗边,没有理会。
“昔婈近日总会想起以前在闻人府的事儿,想起大公子那个时候可是凶狠非常,加上那件事后,更是什么人都不敢靠近他,没成想现在竟然也做了齐国的大司寇了,皇上念及手足情深,当真是难得。”
“是么。”石锦彻敷衍道,依旧看着窗外。
“听师傅说起,大公子当年可是为了个女子......”
“住口!”石锦彻忽然大怒,呵斥道,云昔婈怔怔地看着他冷澈的眸子,不知所措起来。
男子冷冷地看着云昔婈,眼中满是怒意,“若是你再提及那件事,朕,不会让你有命!”石锦彻警告道,一时间,屋中的气氛骤然下降。
“昔婈说错了什么吗?”云昔婈从来都不服输,辩解道,“皇上还想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石锦彻眼中升起一抹杀意,云昔婈自然而然地就闭嘴不语,心中却是十分受屈。
南宫依打着寒战,窗外的风透进,身体传来一阵凉意,她急忙起身关上了窗,但还是不禁打了个哆嗦,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要入秋了,叶子都落得差不多。
闻人府中来了位不速之客,但是闻人颜却很重视这位客人。
楚月在闻人府待了不过几日,虽然知道闻人颜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自己早在幼时就被母亲遗弃,自己的父亲又如何有干系?但是她的这位号称为当年第一公子的生父对她倒还不差,听说他到现在都没有在娶妻,自然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了。
闻人颜的书房中传出杯盏被摔落在地的声响,楚月站在桌边,怔怔地看着已然勃然大怒的闻人颜,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
闻人颜的面色因为突然的怒意而涨红,也不似往昔般温驯,指着楚月警告道:“你简直太让我失望!”
楚月并不以为意,自己本身就与这个父亲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他生气,她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感觉,“我想要活下去难道有错?既然你不愿做,就让我来做!”
见闻人颜不说话,楚月更是肯定自己的想法,“你也恨他们拆散了我们一家,母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为什么要让我们来承受她们犯下的错,如果你不忍伤害人,就让我......”
闻人颜平静下来,默默地收起了已经被楚月看过的卷书,也许是天意,他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