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心伤害任何人,花紫漪,我知道你很爱祁墨轩......”
“南宫依,你不知道,我对他的爱远比你所能想的要多得多,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你才进宫不到一年,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了他?不,你是南宫依,你是真的南宫依,南家三公的余孽——南宫依,是你…”祁紫漪情绪很是激动,使劲地晃着南宫依,大声问道。
“是不是你,你就是她对不对!”南宫依身子还很虚弱,任由她摇晃着,又昏迷过去。
祁紫漪见她倒下,倒是平静下来,她方才是气急了才会如此,仔细想想,她这么多年确实是自作多情了,但是她为什么会输给南宫依?
记得当初皇上回宫的时候怀中便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伤得很重,全身是血,连太医都说她只剩半条命了,她第一次见到南宫依,便是那样得狼狈,不知皇上是从何处把她救出来的,她绝美倾城的脸,虽然憔悴、虚弱,但叫人怜惜。
后来她醒了,脸也有了变化,想来是皇上让项奇干的,项奇精通易容术,这点程度还是难不倒他的。
“我叫南宫依,你要是不服去皇上那儿告我呀!”她扔下了手中的衣袍,冲着花紫漪叫嚣道,眼中满是蔑视。
花紫漪气急败坏地就要上前教训她,南宫依却也不是好惹的,撸了袖子就要迎战,两个宫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起来,又是扯头发,又是扯衣服的,旁边的婢女怎么也劝不住,终于闹到了太后那儿,两人各自领了二十大板,一声声的惨叫,在夜里显得十分刺耳。
自从那次以后,两人每次一见面就要冷嘲热讽一番,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即使是在皇上面前也是一点也不知收敛。
花紫漪仗着有太后撑腰,总是隔三岔五地就找南宫依的麻烦,南宫依也总是想着各种法子报复回去,谁也不肯让着谁。
这次远嫁齐国,花紫漪被赐姓“祁”,封为安乐公主,没有想到南宫依也要跟着前去,花紫漪本来也是几百个不愿意的,但是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她也就没有再计较什么。
“娘娘,药熬好了。”小丫鬟端了药进来,见南宫依依旧昏迷着,便放轻了脚步。
祁紫漪接过药碗,吩咐小丫鬟退下,殿中很寂静,甚至听得到风吹动书页的声响。
不久,南宫依再次醒来,祁紫漪已经不像先前那样那般咄咄逼人,“怎么说我们都是一起嫁来齐国的......”
“打住,只有你是来嫁人的。”南宫依艰难地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为何要来齐国,若是你已经怀了皇上的孩子,如今发生这等事,要如何向皇上交代?”祁紫漪担心地问道。
“交代什么?”南宫依接过祁紫漪手中的药碗,咕噜咕噜喝下肚,继续开口道,“你还是为自己考虑考虑吧,现在石锦彻是不会再相信你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何时回梁国?”祁紫漪看了一眼殿外,确定没有人,说。
南宫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明知故问道:“为何要回去?”
祁紫漪的耐心基本用完,夺过她手中的空碗,“你该回梁国,皇上他,一定很担心,我一人留在齐国就好。”
南宫依笑了笑,显着几分无奈,“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石锦彻会这么放我走吧?不用担心,等到事情办完,我自然有办法离开。”
“总之,你要照顾好自己。”祁紫漪站起身,看了一眼南宫依,虽然不愿承认。
南宫依开心地笑着,“想不到你气量这么大,对情敌也这么大方啊?”
“你还是积点口德吧。”祁紫漪离开内殿,叫了丫鬟进来。
南宫依躺在床上,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若是祁墨轩知道了,会不会气她?她是不是不该来齐国的?但是她既然答应了娘亲,就要做到才行,娘亲死了,但是她一生中有太多的遗憾,她抛弃了自己所爱,抛弃了亲生子,守着韶玉门二十年,这二十年,日夜被孤寂侵蚀,她活得那样骄傲,却更加显得凄凉。
但是她相信,姨娘一定是认真了的,爱一个人,爱得那样痛苦,看着自己爱的人,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靠近,不是每一个人都做得到,但是姨娘做到了,以至于她爱的人恨她,她的孩子恨她,因为她而受到伤害的女人恨她,她怀着那些人对她的恨意,死去了......
想必姨娘一开始就知道石锦彻的心思,也知道南宫承的野心,更知道楚月的计划,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不相信姨娘无法挽回,就像她不相信姨娘真的不爱那个男人一样,只是她选择了面对,选择了平静接受死亡,接受被毁灭的一刻。
南宫依勉强着下了床,走到外殿,却没有见到祁紫漪,整个萱璃殿很是安静,安静得让人不安起来。
她移着步子来到殿门口,问了守在门口的丫鬟才知道祁紫漪被石锦彻的人带走了,一下午都没有回来,眼看着现在都要用晚膳了,皇上那边也没有人传话过来。
南宫依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大意了,以为石锦彻不会做什么,但是祁紫漪还是被带走了,现在一定是出事了。
蔺邪殿中,石锦彻坐在高位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祁紫漪一身华服,淡然地跪在地上,问她什么也没有说,烈邢在一旁审问着,因为皇上吩咐过不能用刑,所以真的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祁紫漪,眼中夹着几分邪魅与冷意,开口道:“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会没事么?朕有许多方法让你开口。”
“妾身不知,又从何说起?皇上,妾身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难道皇上想要动用私刑吗?”祁紫漪一点也不害怕,理直气壮地说。
“公主?”石锦彻邪笑着,眼中满是嘲讽的意味,“区区一个卑贱的婢女,也敢自称公主么?”
祁紫漪顿觉屈辱,她自知理亏,但是她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却也的确是一个卑贱的婢女。
“皇上,萱璃殿的婢女求见。”殿外的守卫禀告道,打破了殿内的沉寂。石锦彻缓缓起身,看着殿门口。
“蔺邪殿是婢女想进就进的么?”石锦彻走到祁紫漪身边,强大的气场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把人带下去,你该知道如何处置。”烈邢立马命人将祁紫漪架了出去,行了礼后出了蔺邪殿。
殿外,南宫依听石锦彻不让她进去,就一直在外等着,见到两个人将祁紫漪带了出来,想要上前却被人拦下,“你们想带她去哪儿?”
祁紫漪看了一眼南宫依,眼中满是坚毅,没有说话,但她却不是个软弱的女子。
烈邢瞥了一眼南宫依,“哪儿来的不懂规矩的婢女,拉了下去,休要扰了皇上!”
“你们抓人也要有理由,皇后娘娘究竟犯了什么错了?”南宫依拖着虚弱的身体,紧跟在几个人身后。
烈邢停下步子,示意手下人将人先带下去,拦住南宫依,“放肆!你哪儿来的胆,再敢往前,我废了你!”烈邢手中的剑已出鞘,露着锋芒,南宫依没有再跟,但是转身就要到蔺邪殿去。
殿外的守卫见她过来,立马拦下了她。
“大哥,帮帮忙,我要见皇上,就说我是萱璃殿的南宫依,求求你们了。”南宫依很是着急,说了许久,其中一人才愿意再次禀告。
石锦彻在殿内逗着鸟,听守卫禀告,许久没有说话,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守卫在殿中站了很久,终于,石锦彻缓缓开口:“同样的话,还要朕说第二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