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锦彻眉头微皱,看向苏映雪,她浅浅一笑,眼中却藏着几分其他的意味,“我说烂人太子,如果你说实话,说不定我会帮你找火麒麟哦!”
“本太子说得可都是实话,美人你难道信不过本太子么?”石锦彻笑着,极力掩饰着自己,却是被苏映雪看穿了许多。
“随你怎么说,我是知道怎么可以找到火麒麟的啦,既然齐国太子不需要就算了。”苏映雪打了个呵欠,眼中隐着笑意。
“本太子对火麒麟不感兴趣,倒是对在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人......”
“有这么复杂吗?”苏映雪强笑着起身,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装着若无其事地背对着石锦彻,“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本姑娘要睡觉了。”
“那么不该说的,美人是打算如何呢?”石锦彻拦住了她,步步紧逼,问道。
苏映雪坦然一笑,“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本姑娘最讨厌文字游戏,白痴!”女子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
“美人生气了么?”石锦彻笑着抚上她的脸,苏映雪别过脸,避过了他。
石锦彻悬在空中的手骤然停住,看着苏映雪,“火麒麟乃不祥之物,江湖上的事本太子知之甚少,却也知道韶玉门参与其中。”石锦彻说话间不忘打量着苏映雪脸上的表情,苏映雪强笑着。
“是吗,怎么我会不知道的。”苏映雪依旧笑着,心中却是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
窗外的花香阵阵,伴着清风吹入屋内,人儿睡熟的脸庞,映着月光,泛着点点笑意,梨涡清浅,眉如远山,隐隐地露着洁白的如贝壳一般的牙齿,几缕青丝被风吹拂着,带着几分凉意,“阿嚏!”女子不禁打了个喷嚏。却还是依旧熟睡着,嘴里嘟囔着些听不懂的梦话。
若只见,少年白夜,青衣袂然。
“少主。”暗夜之中,一黑衣男子恭敬地对着树边站着的白衣男子行了一礼,因为蒙着面,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够看得见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眼中满是暴戾。
南宫承笑着将小小的药瓶递给了面前的男子,开口吩咐道:“记住,不要再出任何差错!”
“属下领命。”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宫承负手而立,望向一旁的树干,眼中满是笑意。
苏梨坐在高位上,听着手下人的传报,并无露出什么惊讶之色,看起来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江繁果然还是逃了。
“宫主,属下以为不应放任江繁......”
“好了,都退下。”苏梨摆了摆手,似乎是有些疲惫。
空荡的宫殿之中,只留下了苏梨的近侍离落,离落自苏梨十二岁就跟着她,这些年,帮着她处理韶玉门大大小小的事,能力是不能否认的,就是性子太过刚烈,有时候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离落比苏梨大五岁,一直以来就像姐姐一样照顾着她,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个限度的,有时候,身边总得需要一个能商量的人,而苏梨身边的那个人,非离落莫属了。
“宫主,您还在犹豫吗?”离落直接问道。
苏梨看向她,笑着摇摇头,开口解释道:“此事你怎么看。”她反问道,相信离落从来不会叫她失望。
离落扶着苏梨起身,说:“还是让少宫主回来吧,齐国太子终究不是少宫主命定的良人,莫要随了她娘亲。”
“离落你信命?”苏梨问道,明显是不同意离落的话。
离落倒也不恼,耐心地继续解释道:“宫主应当顺应天意,江繁背叛韶玉门已是事实,与其再花时间在那些无用之人身上,倒不如与少宫主......”
“阿雪才只有十六岁,本宫以为还不到时候。”苏梨打断了离落的话,有她的担心。
“如此少宫主更不该留在外面,现在正是江湖各门派狗咬狗的时候,火麒麟一天没有现身,少宫主的身份一旦被人知晓,便极易被有心人利用,只怕到时候会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么?”苏梨低喃着,不一会儿便拉回了思绪,眼中已然噙满了泪水,离落静静地站在一旁,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知道宫主一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了。
“江繁那边继续派人盯着,至于少宫主,等火麒麟的风头过去了再说吧。”
离落不再多说,知道宫主一旦决定好了的事是不会轻易被说动的。
楚月看着江繁心神不宁的样子,端了糕点进屋。
“夫君,乏了就歇会儿吧。”
江繁站起身搀着她,“责怪”道:“怎么不好好养着。”
“父亲还有半月就要回府了,我担心若是没有筹到足够的银两,官府真的会查封我们的钱庄。”楚月很是焦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
江繁温柔地安抚道:“会没事的。”
“嗯。”楚月依偎在他怀中,乖乖地应道。
江繁有他的顾虑,眼下楚月临盆在即,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他已经错过了太多,现在只想过正常人该有的正常的日子,妻贤子孝,这便足够了。但是楚家的钱庄出了事,楚月日日担惊受怕,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而他离开了韶玉门,还能做什么呢?
石锦彻看着手中的书信,眼中满是冷意,看样子那帮人是真的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
“爷,皇后娘娘服用了汤药许久却也还不见好转,想必是有人在御膳中动了手脚了,宫中虽然守卫森严,但是混进一两个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再者后宫本就是是非颇多,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给了他们可趁之机了。”
“宫中的事,是是非非,谁又能说个清楚,母后性子刚烈,得罪的人又何止一二,总之,只要人还死不了,就不是什么大事。”石锦彻淡然地烧了书信,他的那个母后也不是什么善茬儿,素来知道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没想到如今她竟然连亲儿子都想利用了,借刀杀人,也该清楚自己是否能够拿起那把刀才行。
黎庆知道主子与皇后娘娘之间存有芥蒂已久,不便多言,没有得到什么吩咐就退出了殿外。
苏映雪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虽然困意十足,大白天的还真是不怎么睡得着。
她看着桌对面坐着的一直笑着盯着自己的石锦彻,终于忍不下去,“烂人,你看够了没有,吃个饭都不省心。”不过她这么一来,精神也好了不少。
石锦彻俊美的脸上笑意愈加,“听说韶玉门内出了不小的乱子。”
“关我什么事!”苏映雪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满了询问的目光,放下了碗筷。
“美人这么急于撇清关系么?”
“什么叫急于撇清关系,本来就没关系,那个女人又不是我亲娘,还自作主张地把我给卖了,韶玉门的事,我才不在乎!”苏映雪狐疑地打量着石锦彻,眯着眼,笑着反问,“倒是你啊,烂人太子,你娶我,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石锦彻邪笑着没有回答,似乎是在沉思。
不一会儿,他也站起身,走近了苏映雪,伸手擦去了她嘴角的饭粒,宠溺地魅笑着说:“美人不是韶玉门未来的宫主么,如今既然嫁给了本太子,是否韶玉门的事真的可以放下了?”
“可以这么说吧。”苏映雪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转身就往内室走,脸上拂过一片绯红,心跳加速,很是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