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呢!”秋怡贞低着头故作害羞样。
“呵呵,说什么谢不谢的。”李秋水回应着。陪在秋怡贞身边。
他们二人走着,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秋怡贞看了下手机:‘已经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没事,我送你到宿舍吧,我再回去。”秋怡贞想是他担心自己的身体,不放心。
然后他秋水又开始重复开刚张医生交代的事,要注意的事情。
“嗯,嗯,好,好……”秋怡贞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只是听着,点着头。
对李的好感也是多了几分。
走走走着,前面暗处却看到了。一丝火光,一些细碎的小纸前飞到了他们面前。他们互相看了看,还是决定上前看看是什么情况。
那光渐大,静静的烧着,带着女孩的哭泣声。显的诡异极了。
有个小女孩跪在火光前,她披着碎乱的头发,低着头,在那儿压着声音轻轻的抽泣着。
只听着那女孩说道:“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你们现在哪,还好吗?”
秋怡贞与李秋水在停在了能看的稍清,又不打扰到对方的位置。想了解后再上前。
只听得那女孩又说道:“姑姑,和舅舅有没有给你们烧纸钱啊,不知道你们在那儿有钱花吗?悦悦在这儿很好,不愁吃不愁穿的,你们放心好了。”
秋怡贞听着她的声音觉得很熟悉,慢慢回忆,是哪的声音。突然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是她。”秋怡贞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那女孩,这声音就是她班里的何悦,那个成熟又消极的何悦。
秋怡贞走上前去,叫道:“何悦……”
何悦被突如奇来的声音吓着了,立即把手中的纸钱给扔了,跋腿就跑。
秋怡贞急急追上,拉住她:“你跑什么?我是你老师啊!”
被拉住的何悦,抬起头满眼的惊慌却又故作镇定问道:“张老师请问你有事吗?”
“你跑什么跑,我会吃了你吗?”
那何悦回道:“不会。但是我不想让你们知道。”
“可是我已经看见了,知道了。”秋怡贞将何悦拉回烧纸钱处说:“纸钱扔了,怪可惜的,我们一起把它烧了吧。”
何悦惊讶的看着秋怡贞:“真的吗?张老师你不骂我?”
“不骂。”
“不会告诉萧院长?”
“不会,但是我们得好好聊聊……”
何悦十分欢喜,深怕这不是她的张老师一样,高兴的回应:“好。”
她俩的感情瞬间拉近了,秋怡贞直接坐到了地上,陪着何悦烧钱。两人也慢慢的聊了起来。
何悦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道:“今天,是我一家人的忌日。”
“你家的出了什么事。”秋怡贞问的很直接,因为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婉转不伤害到孩子的方试来问她。
何悦本就已经在伤心,到也没有更刺激到她,只听她说道:“在去年的今天,我还是个有家庭不错,一家人爱护的孩子。”
那何悦顿了顿,接着说道:“本来我们今天是要出去玩的,可是偏偏就出了车货,都怪我。
当时我爸接到电话,说临时要开个会,我不让他去,那是他的公司,会开不开还不是他的一句话。爸爸随了我,答应先送我们过去玩,他再去开完会再来找我们。”
秋怡贞没有去打扰她的回忆,何悦叹了口气接道:“就这样,我们在路上出了车货。是妈妈和奶奶他们二人护住了我,我才死里逃生的。所有的人都死了。”
“你也没有其他的亲戚吗?”秋怡贞问道。
因为一般如果有亲戚,是可以亲戚收养的,不必送到孤儿院的。
“他们不配做我的亲戚,我外婆外公早逝,只有我一个妈妈,我的叔叔还有姑姑骂我和我妈妈是扫把星,害了我们一家人。”
“其实,他们就是不想收养我。因为我爸公司投资的项目亏损了,银行的贷款还不上。三天后,政府拿了我家的房子抵了债,我一无所有。”
何悦冷冷的泛起嘴角:“他们开始骂我,骂我是扫把星,她们谁也不愿意收养我。我就这样成了孤儿。没有一个家人。在这个世间,就三天所有的世界都变了。”
何悦的故事不仅刺痛着秋怡贞,更深深的打入李秋水的心里,他的世界太美好了,于至于看不到社会的恶性。他从小就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然后读书,毕业教书……
他甚至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世界,这么冷酷无情。
秋怡贞终于明白,何悦为什么会说出那般冷漠的话,秋怡贞心疼的将何悦抱在怀里,对着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事,有我在……”
这一句没事,有我在直扎入何悦痛处,是啊她装着坚强太久了。就连烧纸钱,对她的家人,她也是骗着她的家人,说自己过的很好,希望她们在天上不用担心。
这样的孩子怎么让人不心疼。何悦扎入秋怡贞怀里大声痛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念着:“张老师,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好好的哭过了。”
“从我的叔叔和姑姑说不要我时,我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哭,我不能哭……”何悦她一边哭诉着,放下了她所有的伪装,只是不停的哭。“看着她们这般样子,李秋水的眼眶中的泪水也在打转。他静静的拭掉自己的泪水,掏出身上带的纸巾,坐在她们身边,递了过去。
烧完纸钱后,他们还是坐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而秋怡贞却始终没有安慰的话。但是却告诉她,她是她的后盾,终于何悦笑了。何悦说:“没有拥有,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我的痛苦就来源于自己之前得到的太多,又太过于美好……”
“现在,张老师有了你,我的世界一定会再美好起来的。”
“嗯,嗯,我们的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终于他们起来了,时间已经是零晨两点多了,他们将何悦送回宿舍。
送回了何悦,秋怡贞让李秋水先回去,李秋水还是坚持要送秋怡贞回去。
他说:“现在的你,更让我放心不下,也许你也有一个让人伤心,深藏内必的故事。”
他转过身,正面着秋怡贞:“你让我好想,好想了解你。”
但他又接着道:“但是不是现在,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今天已经晕倒过了,本应该好好休息的你,到现在还没有休息。我真的怕你再次晕倒。”
“不会,那只不过是刚巧,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缘故。”
李秋水眼睛的柔情简直要溢出水面,只见他敲了一下她的头说:“你给我好好休息。”
“好啦,知道了。”
“我会随时来检查的。”
“嗯。”秋怡贞的脸不禁像上了红妆似的娇红。
“对了,我也想帮帮孤儿院,想帮助帮助孩子们。我想捐一些款给孤儿院。”
“那很好啊,你到时候来,我带你见我们的萧院长。”秋怡贞高兴的回答李秋水,然后又接着道:““知道吗,其实我在孤儿院当老师,根本赚不了多少钱,我也有机会到好的外企上班,赚更多的钱来帮助她们,但是我想,孩子们的精神其实比物质更匮乏。”
秋怡贞一边走着,一边又接着说道:“我希望你们在物质上帮助他们时,也别忘了,他们的精神。孩子们的精神其实比物质更需要帮助。”
秋怡贞越发的严肃正经的说着:“我想做的就是做他们路上的指明灯,照亮他们人生的道路。”
看着此时又一面的秋怡贞,李秋水像是又发现在了新大路一般,简直是爱上了她。
“那我来每周末,有时间就过来陪陪孩子们,好吗?”
“好啊,很欢迎啊,我想孩子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秋怡贞高兴道。她感觉整个事件,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事情会越来越美好起来。
“我还有件事。”李秋水竟然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从哪开口。
“什么事,说吧!”秋怡贞鼓励地问道。
“我想再请你吃一次饭。补上这一次的遗憾。”李秋水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哈哈哈,就这事儿,这事,你用的着难为情吗?”秋怡贞逗着李秋水,让李秋水一时红了脸。
秋怡贞看到李秋水红了脸不作声,正了正色回道:“这事啊,简单,随叫随去。OK?”秋怡贞探下头来,看着向上看着李秋水低着头的表情,向他做了个OK的动作。
终于,李秋水笑了,不再红着脸,抬起头来:“不许笑。”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秋怡贞撇着气,强忍着不笑。
说着说着,张静初的宿舍到了。秋怡贞看着李秋水说:“这是我的宿舍,我到了。”秋怡贞指了指就在前面的宿舍门。
“这么晚了,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你该回去了。”秋怡贞对着李秋水说道。
李秋水依依不舍的说道:“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你进去。进去了,我就走。”
“好吧!”秋怡贞说道,转身打开了门,向他摆了摆手:“再见。”
李秋水也向她挥了挥手,说道:“再见。”
门关上的那一刻,李秋水自言自语道:“今天的你很美!”
说罢,转身离开了孤儿院。
:对萧义山的改观
次日。
孤儿院里多了个陌生人,至少对秋怡贞来说是。
下课后,秋怡贞带着孩子们来到食堂吃饭。她组织着孩子排好队,一边说着笑,一边关心着大家别摔倒。
正在入门之际,却有一双凌厉眼睛的盯着她,却在她看过去之时,眼光一闪,笑着与萧义山聊天。
那人正与萧义山面对面的坐着,一边闲聊一边有意无意的看向秋怡贞。又在秋怡贞看过去之时,眼光闪走。
而萧义山却什么也没发现似的。热情的招待着,像狗一样哈着腰,一会儿夹菜,一会儿敬酒。
秋怡贞对萧义山越发看不透,有时觉得他是一个真正不阿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这般呆在孤儿院为大家付出。
有时又觉得他人过于虚伪。她问着坐在她面前的张子俊:“你说咱们的院长一直这个样子吗?”
“是啊,不然你还想他怎样啊。”
秋怡贞本想多问几句,但看着前面这个小屁孩嘴里嘟囔道:“忘记了,你只是个小屁孩。”
这话一出,张子俊就不高兴了,他扯着旁边的何悦:“你说,我是小屁孩吗?我什么事都知道。”
何悦,不笑也不怒低着头吃着饭,冷冷的回了句:“你不就是个小屁孩子吗?”
秋怡贞想着,她得打听打听这人是什么来路。把事情放在心里之后,她依旧故作什么事儿也没有一般。
终于那陌生男人走了,他与萧义山握手告辞。看见陌生男人走后,秋怡贞端起那盒饭,走到了那天为她泡红糖水的阿姨身边。
“娟姨,刚吃啊,今天怎么这么晚?”秋怡贞嘻笑着对她打着招呼,坐在娟姐的对面。
娟姨是孤儿院的元老了,在张静初还没送进孤儿院时就在了。孤儿院的什么事,她都知道。她负责的东西也很多,幼儿的生活索事,还是财务的金钱,帐目的往来。她都是一把手,可以说除院长是一把手,那她就是二把手。
娟姨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至今未婚一人。所以孤儿院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对孤儿院的孩子是十分宠爱的。
“是啊,今天事情多。”
“今天?”秋怡贞想着的孤儿院好像没什么不一样。随口就问了句:“什么事。”
“找捐款啊!”娟姨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月孩子们的伙食费,估计都有点难了。”
“怎么会这样?我都不知道。”秋怡贞傻愣愣的说着。
“你不知道?你就是傻,想想也知道啊。咱们的工资有几个月没发了啊?整整五个月了,要不是大家在这儿的心不一样,早就走了。”
娟姨接着道:“我今天跑了好几家,以前给我们捐过款的公司,跟本见不到老总。”
秋怡贞听着,话峰一转,问道:“那刚才跟院长一起吃饭的人是谁啊?”
“他啊,叫许文,是刘渝小姐的助理,是来谈捐款的事的。”
娟姨诉说了起始因,萧院长是实在没招了,所以又去找刘氏集团。这是刘氏集团总经理刘渝小姐的助理。商谈一些事,每次捐款都经常都会有很多的条件。
“其实,之前刘氏集团就主动说要捐款的,所以我们也就以为刘氏集团会信守诚诺捐款的。”
刘姨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可是啊,一个来月了,也没有消息,我们去找她,根本见不到人。”
那娟姨慢慢诉说着:“你说还是院长厉害,我们怎么也见不到人,院长自己出马就搞定了。不过这刘渝也真奇怪,说要大家体检,检查身体。”
秋怡贞笑着道:“我们都快没饭吃了,这不是饭更重要吗?”那秋怡贞心知肚明道。
“你说可不是。萧院长也奇怪了好久,但是必竟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他就答应了。”
“今天许文带来了五万钱,我刚刚就是办理那些手续,做好账目。”
“钱都是你在管理吗?”
“是啊,但凡有捐款的,萧院长都是第一时间把人带我这儿,做记录手续的。钱也都是由我保管跟支出,但是每笔支出都得院长同意。”
娟姨说起萧义山眼里发着光,秋怡贞心里猜想,娟姨是不是喜欢萧义山。
于是秋怡贞又问道:“娟姨,你刚才有看到咱们院长点头哈腰的样子吗?”
娟姨立马就拉下了脸来:“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娟姨放下了筷子严肃的说道:“咱们的院长还不是为了大家,当年的事,这么快就把当年的事忘了。”
秋怡贞一愣,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娟姨满眼泪光,怀念起当年,听着娟姨的诉说,秋怡贞慢慢理出思绪。
原来,当年孤儿院刚开办,政府还是很管理孤儿院的事情的。萧义山也来到孤儿院镀金了几年,之后调走,去当了某小学的校长。之后,而以前的老院长也因为年经大了退休了。
一个时代的变迁,大家不在有责任感了,新来的院长接手了孤儿院,他到处拉了很多捐款。很是厉害,于是新院长向政府包走了孤儿院。政府也图省心,也不管,也不再批钱。
他拉捐款,拉资助,接广告,无所不用其极。让孩子们成为他的摇钱树,而钱却从进了新院长的口袋。终于事件暴发了。
企业家们都知道了这件事,将新院长告上了法庭。新院长坐了牢。而孤儿院也面临倒闭,没有人愿意再出来捐款。
也没有人再管这个孤儿院了。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娟姨和几个孩子们。娟姨流产倒至不孕,老公与她离了婚,娶了别的女人。
这样失去孩子的娟姨是怎么也狠不下心来离开孩子。倒是在这时,萧义山来了,他接手了孤儿院,把自己的一点家当都当了出去,因为这事,他老婆跟他闹翻了,跟他离了婚。
离婚后,萧义山干脆把房子卖掉。就到了办公室搬到了办公室。
萧义山到处寻找捐款,但是依旧是没有人理会。
当时饿到大家没饭吃时,萧院长是带着张静初极其它孩子,几十个小孩上街讨饭,后来才又慢慢引起人们的注意,开始捐款向孤儿院捐款的。
娟姨激动地挥舞着,讲诉着过去,对萧义山的感情仅直要溢出水来了。
娟姨又接着道:“我们现在这样的孤儿院是我们的院长当狗一样讨来的。”娟姨说的眼泪都快落下了。
秋怡贞赶紧安慰道:“娟姨,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最近脑子不大好使,老是会忘记一些事情。”秋怡贞一边说着,一边敲打着自己的头,怨道:“都怪我,都怪我……”
娟姨急忙拉住她的手:“傻孩子,别打自己了。”
“那刘娟还生我的生气?”
“不生了。”刘姨笑着怨道。
然后刘姨又接着道:“也是那时候刘氏集团发现了我们,开始每年固定向我们孤儿院捐款的。”
“你啊,当时书读的好,但是孤儿院没有钱给你上学啊。还是刘渝小姐资助你,上的学呢。”娟姨说着张静初的过去。她不知道就是这些资助要了张静初的命。
秋怡贞听娟姨讲起的过去,对萧义山也是萧然起敬,她责怪自己的无礼。竟然这样去评说一个让人这么尊敬的萧院长萧义山。
事情过去了很久,刘渝只拿了五万捐款,就再也没有拿了。说再等等。这五万钱对几百号人的孤儿院仅直是杯水车薪。秋怡贞想着她能不能到哪里搞点捐款来。
她一边想着,一边悔恨当初,李秋水说捐款的事,被她拒绝了。
算一下,已经有一周多了。至那天后,李秋水告别秋怡贞后,再也没有来找过秋怡贞了。
也没有给秋怡贞一个电话。或是其它的任何一个消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然,秋怡贞也没有再去找他。
一来,秋怡贞想让他缓缓这突如其来的感情变换;秋怡贞能感觉的到,李秋水现在对她是有好感的。
二来,秋怡贞最近确实也没有空,没有精力再去想其它的事。
因为这几天许文总会来孤儿院,何总理由,各种事。并且还会经常的跟踪她。
秋怡贞知道危险已经在靠近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秋怡贞一直当着那个傻白甜。假装什么也不知。
终天在第五天后,许文不再出现了。秋怡贞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想着:“刘渝到现在也没出现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时电话响起,秋怡贞拿起手机看,原来是李秋水的电话。
李秋水手里抱着一个包包,把它护在怀里,似乎那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怕被人抢了去。
只见他兴冲冲地跑到孤儿院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的保安大叔看见了他,对他点了点头,以示他可以进去了。
因为孤儿院只有一个保安,他还记得这个男人就是送秋怡贞回来的人。潜意思里把他当成了秋怡贞的男朋友。因为除了男朋友,还有谁会那么晚的送一个女孩回宿舍,还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才出来。
但是李秋水同他点点招了招手问好后,也并没有急着进去,只是拿起手机,按起了键盘。
嘟嘟嘟,号码拔通后,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那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是喜,是怒。那声音是秋怡贞。
“喂!”
李秋水兴奋异常道:“静初,你在哪里。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