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真的没有看错?”周秀莲吓得手里的茶杯都摔了,染着丹蔻的手颤抖不止。
“奴婢绝对没看错,就是大小姐!”柳儿信誓旦旦的保证。
“这可如何是好!”周秀莲将柳儿遣退,一个人在屋里愁得团团转。如果真是她就麻烦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
欧阳柔进来的时候,所有丫头都被遣了出去,只有周秀莲脸色惨白、坐立不安,欧阳柔都有点被吓到了。
“还不是那死丫头!”周秀莲咬牙切齿的说,她现在是恨不得将欧阳青千刀万剐了。
“姐姐做什么?”欧阳柔一语点破。
周秀莲正烦躁,欧阳青又被提起,怒不可止,抬手用力的拍桌子:“还不是我和你周叔的事!”
周秀莲双目充血,面容扭曲,饶是见惯了她真面目的欧阳柔,都觉得恐怖,有些忐忑的问:“您和周叔怎么了?”
周秀莲猛然回过神来,坐在她面前的是她的亲生女儿,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她必须是欧阳禄焘的孩子,不然会毁了她的一生的!
赶紧掩饰:“也没什么,就是母亲存在你周叔那里的小金库被那贱人发现了,你知道的,那些钱都是母亲替你父亲收的贿赂,还有那贱人的嫁妆店子里的收益。”
说这话的时候,周秀莲眼神飘忽,手不自然的拿起团扇扇了两下,又放下去倒水喝,还皮笑肉不笑的冲欧阳柔笑了两下。
欧阳柔虽有怀疑,但想不到个中原由,只得先做罢。她今日来本是想和母亲谈欧阳青的事情。
欧阳柔沉默许多,斟酌开口:“母亲何不干脆除了她?”
“你以为我不想,贱人命大,上次居然被她躲过一劫!”周秀莲白了欧阳柔一眼,对上次欧阳青死里逃生仍然耿耿于怀。
“果然是母亲做的!”欧阳柔略显惊讶。
“母亲还不是为了你!”周秀莲语重心长。
她是丫头爬上来的,虽然已经贵为夫人,却也只是继室,欧阳青不死,欧阳柔永远被人压一头。
可是凭什么呢,论长相,论才气,欧阳柔哪里都不输欧阳青,她欧阳青不过占了个正牌嫡出的名头而已。
她必须为柔儿争取,何况她又发现了周取的事,周秀莲眼光闪过一抹狠色。
“欧阳青必须要除掉,只是上次让她躲过了,已有警觉,必须谨慎行事。柔儿可有什么主意?”
“父亲最重声誉,若是姐姐声名狼藉,父亲可还会庇护?”
周秀莲想不到欧阳柔这么狠,自来女子闺誉最是重要,她这是要毁了欧阳青,真叫人生不如死。
但不失为一个好计谋,但欧阳禄焘一向喜爱欧阳青,只怕闹小了还要房间隐瞒。
“此事得往大了闹,时机很重要。”
“母亲所言极是。”
母女两人开始苦思如何使坏,欧阳柔眼睛一亮,后日是欧阳禄焘的生辰,可不就有个好时机么!
“后日父亲生辰,轩表哥会来,不如……”
欧阳柔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听到欧阳轩,周秀莲立即秒懂。
欧阳轩垂涎欧阳家姐妹美色已久,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到时只要欧阳柔稍加色诱,还怕他不能中计么。
母女计划妥当,心下舒坦,只盼着这天早点到来。
欧阳青还无知无觉,毕竟她穿越而来时接收到的记忆,也就止于被强盗 追杀那天了。
21世纪是法制社会,勾心斗角在所难免,杀人犯法的这种事,着实没几个人有胆做。
欧阳禄焘寿辰,欧阳青还特意起了个大早,高高兴兴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头一个给欧阳禄焘拜寿,献上了自己了贺礼。
礼物送得非常合心意,也是非常贴心,漂亮的檀香木盒里,放着的是山谷居士的新作,欧阳禄焘不知道这是欧阳青托了宫尚铭,很容易就得到的。
只当女儿有心,费尽千辛万苦才给弄来的,毕竟山谷居士脾性古怪,画作极少,行踪飘忽,别说是他的字,他的人一般人根本就见不到。
欧阳禄焘感动不已,拍着欧阳青的肩膀,一个劲的夸好女儿,不时还低头瞧瞧脚上的鞋子。
黑锻面的靴子,大小正好,鞋底颇软,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这是欧阳青新手为了他做。说是新手做,其实动作的地方并不多,大部分还是小星代劳,不过欧阳禄焘高兴,欧阳青也不会扫兴的点破,就让他以为是自己做的好了。
欧阳禄焘收了欧阳青的礼物,又是高兴又是感动。
天子脚下三品官,不算大,也不是小官,何况他还握有实权,今日来贺礼的人不在少数,遣了欧阳青回屋,便往书房而去。
宴席设在晌午,正好还有时间让他处理一下公事。
欧阳青难得早起一回,困得不行,脱了鞋袜便入被窝钻,露出个小脑袋吩咐小星:“我困得很,不到晌午不要喊我,你也出去吧!”
说完脑袋一拱,钻回被窝,呼呼大睡起来。
欧阳柔有心做戏,给欧阳禄焘拜寿的时候,日头已经很高了,袅袅婷婷行至书房,恰好遇上欧阳轩也在拜寿。
欧阳柔对其嫣然一笑,欧阳轩瞬时三魂少了七魄。
欧阳禄焘虽然不满女儿在有外男之时还随意出入书房,但今日有喜事,不便计较,草草接了贺礼,但催促欧阳柔赶紧回屋去。
若是往常,欧阳柔一定会生气,同样都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欧阳青做什么都是对的,她只是拜个寿还成错了?
欧阳柔乖乖告退,行至门口,又扶着门框,回眸对着欧阳轩又是一笑。
欧阳轩整个人都酥了,只觉表妹定然对自己有意,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将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匆忙寻了个借口离开。欧阳柔今日香粉用得略重,人走完了,脂粉味尚未散去,欧阳轩寻着味追到了花园里。
果然,欧阳柔一个人坐在亭子里,背向自己像是在等人。
还有说吗,肯定是在等我咯,欧阳轩心下高兴,猴急的跑上前去将人抱住就要亲:“好妹妹,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怀里的人挣扎得厉害,又羞又气:“轩公子,不要这样,我是小月啊,小姐吩咐我在这里等您的!”
欧阳轩将人一拉,转向自己,一张普通还有雀斑的脸,果然不是欧阳柔,兴致全失,恼怒的坐下,语气不善:“你家小姐找我做什么?”
“也不是我家小姐找您,是有你托小姐找您。此事不宜声张。”
小月附身在欧阳轩耳边一阵嘀咕。欧阳轩越听越心动,兴奋又有点不敢置信的确认:“你说的是真的?”
“真不真,公子去了就知道了,奴婢告退。”小月说完一福身,退出 了亭子。
独留欧阳轩一人洋洋自喜。
避开耳目,一个人溜到了一处房屋后,屋子里很安静,果然有一扇窗口微启。
欧阳轩一个纵身翻了进去,屋内帘幕重重,熏着甜腻的香,熏得他都飘飘然了,只见帘深处隐约,有一女子,衣香鬓影,侧卧于榻。
欧阳轩心猿意马,脱了外衫便往里冲。
欧阳青迷糊中,只觉得酷热难当,心痒难耐,十分的不舒服,又说不上哪里不舒服。
不住的在床上呻吟,双手更是不停的扯着领子,几欲春光尽漏。
正难耐之隙,只觉有重物压了上来,胸闷难当,待要推开,又觉入手冲冰凉异常,舒服得紧,改为紧紧拉住。
直到一颗脑袋凑了过来,一股难闻的酒味熏得人直欲作呕,陡然醒转。
欧阳轩不知何时已趴在她身上,欲行不轨之事。
欧阳青大惊,急忙伸手拍打,欲图推开,奈何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急得眼泪直流,大喊:“你走开,不要,不要……”
欧阳轩并不理会,欧阳青的衣衫眼见就要被扒下。
欧阳青大急,心知是中了迷药,狠下心,一咬牙,将舌头咬得鲜血直流,痛得原本就不止的眼泪更猛了。
好在力气是有了,双手就势一用力,推开了欧阳轩,欧阳青爬到床脚,捂着被子警惕的盯着他。
欧阳青尚未来得及逃脱,欧阳轩还跌坐在床下,门却‘哐’的一声被人从门外推开。
欧阳柔的声音传来,娇柔又造作:“父亲,不要生气,姐姐一定是一时冲动……”
话语未落,已被眼前景象惊呆,帘幕早被欧阳轩扯落,一览无余。
欧阳青粉面含春,眼泪流情,裹着被子,惊慌坐于床角。
欧阳轩衣衫不整,落于床下。
此情,此景,已无须多言。
欧阳禄焘一脚将欧阳轩踹飞,气得直呼:“逆女!逆女!”
欧阳青心知父亲定然是误会了,欲要解释,见其怒容,又心中委屈,一时之间,除了一声“父亲”竟不知从何说起。
倒让旁人瞧得她十分心虚,宫尚铭也跟着起来了,只觉心痛难当,脸上无甚表情,却平白让人觉得悲伤。
“青儿,我很失望。”
宫尚铭说完这句话,不再管屋里的人,夺门而出。
“大哥!”欧阳青欲起身上追,才起身一点,便香肩毕露,又急忙缩了回去。
随行而来的,多有男子,可谓大饱眼福,有好事者甚至吹起口哨。
朝中政敌架桥拨火,看热闹不嫌事大。只言欧阳青放浪,欧阳大人果然养得好女儿。
欧阳禄焘丢脸至极,愤怒至极。
一怒之下,叫人将欧阳青赶出欧阳府,只说欧阳家再也没有这个女儿!
欧阳青一袭素衣,身无分文,就此流落街头。
前世男友的背叛,父母的剧变,今生又遭逢此事,明明是她受了委屈,结果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连宫尚铭也不信她。
欧阳禄焘嫌她丢人,直接让人将她丢出了城,此时人烟稀少。
除了欧阳青哭得伤心欲绝,路上竟无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