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儿消失在视线之中,魏妈妈才深深叹了口气,看着魏忠良,道:“老魏,咱们女儿的身子被哪个王八蛋夺去了?”
“啊?你没看错吧!”
“绝不会错。”魏妈妈胸有成竹,然后摇摇头:“难道是陈旭东?”
“如果是他,也不算太坏。”
“可是婷婷的情绪不对,难道姓陈的用强。”
“他敢!”
“老魏,那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
“女儿的终身大事啊。”
魏忠良深深吸了口气,道:“社会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不看重这个,关键是要看女儿对陈旭东的态度?”
魏妈妈道:“你不是一直看不上这小子,还四处下绊子。”
“是啊,但是,在种种困境下,他还能茁壮成长,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切——”魏妈妈不以为然,“你也太高看他了吧,我看也就是一介武夫。”
魏忠良大摇其头:“错,如果仅仅是一介武夫,市局的支队长成敢为,市政处处长林栋,怎么可能都是他忘年之交?”
“哦?”魏妈妈也开始对女儿指腹为婚的对象产生了一点兴趣。
“还不止这些。”魏忠良目光投进深邃的夜色中,声音低沉下来,道:“刘东对他也很看重,甚至不惜将风花雪月交给他打理。”
“什么?”魏妈妈作为渭阳人,知道风花雪月的分量,从这一点判断,刘东确实是在致力争取陈旭东,“那他答应了?”
魏忠良摇摇头:“没有,这就是我更加欣赏他的地方,这小子到底涉世未深,还懂得感恩。”
魏妈妈沉默片刻,道:“老魏,听你的意思,你不但不反对女儿跟他交往,还巴不得把女儿嫁给他。”
魏忠良道:“我尊重女儿的意见。”
魏妈妈撇撇嘴:“这句话,女儿都不信。”
……
陈旭东稀里糊涂的就丢弃养了二十一年的童子身,回想起那种巅峰时刻的感觉,简直是妙不可言,陈旭东自认自己文学素养不差,可是有些东西,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回到中山街,将车停在楼下,除了对面夜贵人的灯光,整个街巷黑灯瞎火。
锁好了车门,刚准备上楼,一辆车车灯大亮,是一辆涂着迷彩的大切诺基。
因为刺眼,陈旭东忙不迭用手挡住车灯的光亮,刚要大骂,司机居然踩下油门,驱车撞了过来。
陈旭东眼疾手快,单手在引擎盖上一拍,身子已经落在车的后方。
直到这会,陈旭东依然没能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算得罪了什么人,好像用车撞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啊。
没时间响了,大切诺基驾驶直倒,势要将陈旭东碾成肉饼。
陈旭东扭头跑了几步,双腿在侧墙上一踏,身子便落在大切诺基的顶部,然后用力一踏,任由车身如何扭动,他岿然不动。
大切诺基开到博物馆门口的广场停下了,陈旭东声音冰冷:“如果不是神经病,就把话说清楚,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一个穿着迷彩背心裤子高帮军靴的男人跳下车,个头跟陈旭东不相上下,寸发如同钢针一般立在头顶,背心被贲起的肌肉撑的紧紧的。
远远的,男人戗指陈旭东:“王八蛋,给我下来,我要好好教训你!”
陈旭东索性在车顶坐下来,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素昧平生又怨气冲天的男人,摇摇头:“哥哥,我哪里得罪你了?要教训人,总要给个理由吧。”
“看你不顺眼,教训了再说。”
“那好,我倒要看看谁教训谁。”陈旭东从车顶一跃而下,二人如同斗兽一般撞在一起。
迷彩男人虎背熊腰,力量不可小觑,陈旭东身子没有那么魁梧,可是力量上居然是旗鼓相当。
二人撞在一起,对攻了一阵拳脚,然后噔噔噔倒退七八步,彼此打量着彼此。
第一次交锋不分胜负,二人都有些挂彩的地方,却不影响战力。
“小子,有两下子,不过,很快,我就会让你跪地求饶。”
“彼此彼此。”
两人再次撞在一起,男人居然使出了刚猛绝伦的十二路谭腿。
好一个十二路谭腿,头路出马一条鞭,二路十字鬼扯钻,三路劈砸车轮势,四路斜踢撑抹拦,五路狮子双戏水,六路勾劈扭单鞭,七路凤凰双展翅,八路转金凳朝天,九路擒龙夺玉带,十路喜鹊登梅尖,十一路风摆荷叶腿,十二路鸳鸯巧连环。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这十二路谭腿就是南拳北腿中的北腿,经过几十代英杰的反复锤炼,几乎没有破绽。
功夫是没有破绽,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将这套绝学练得元转如意,这个男人只是练到了九分,不过,也足以傲视寰宇了。
很可惜,男人碰到陈旭东,这厮不但铜皮铁骨,从小也受各种各样咋学的影响,他爷爷更是不世出的怪杰,带着他一起破解过各种各样的招式。
仍然很可惜,爷爷没有教他怎么破解十二路谭腿。
可是,爷爷教过一点,天下武功,无有不破,唯快不破!
穿着迷彩服的男人一双腿如同上了发条,不知疲惫的抡着,十二路谭腿已经踢了两遍,陈旭东一味退缩,男人除了大骂,别无他法。
终于,陈旭东不再后退,看着漫天腿影,喝道:“我来也。”
悍然出腿,挡住了男人的攻势,两条腿实打实撞在一起,毕竟是血肉之躯,疼得二人猛吸凉气,不过,依旧抬腿。
至此,男人发现,自己每一次抬腿都受到阻挠,陈旭东的速度和判断,让他震惊,陈旭东骨头的硬度,让他胆寒,让他绝望。
当十二路谭腿全数被陈旭东挡下,二人全部摊在地上,像狗一样喘气,浑身如同在水里浸泡过一般,一阵夜风袭来,二人都不禁打了个激灵。
“还打不打了?”陈旭东看着陌生男人,戏谑着问道。
“还打个毛?不分胜负。”
陈旭东嘿嘿一阵笑,从兜里摸出一包三字头中华,自己咬着一根,用镀金打火机点着了,然后将烟盒和打火机一块扔过去,男人接了,点了一根。
一支烟抽完,二人喘息已经匀定了,陈旭东等着男人的解释,没想到,男人却再次大骂:“陈旭东,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陈旭东不乐意了:“这位哥哥,我到底是把你怎么了?是招惹你姐还是欺负你妹……”
说到这里,陈旭东突然打住,男人的五官似曾相识啊,可是,他可以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个男人。
男人也不卖关子:“陈旭东,我是靳正宇,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训你了吧!”
“你是靳梦欣他哥?”
“对白能不能有点深度,啊?”
陈旭东哭笑不得:“就算你是靳梦欣的哥,也不能这么对我,我跟靳梦欣没什么,她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很显然,在她心中,我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
“所以你就乱搞女人,搞了好几个,不但在酒店开房,还学人家车震。”
“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陈旭东叫起来:“我跟谁开房了?就算开房,也不一定干什么吧……”
陈旭东话没说完,一沓照片扔在他面前,陈旭东一一看过,有跟林晓敏的,有跟范文慧的,有跟陈依的,还有最近的就是今晚跟一个女人在车上。
靳正宇冷笑:“铁证如山,哑口无言了吧!”
陈旭东也懒得解释,反而质问道:“你跟踪我?你凭什么?”
“我要对我妹妹负责。”靳正宇理直气壮。
陈旭东摇摇头,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番,他道:“有些事儿实在没法解释,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挺受女人欢迎的,也许跟你说每一次都是女人主动,你会嗤之以鼻,可事实就是那样,而我一直洁身自好,坚守底线,除了……除了今晚。”
靳正宇哈哈大笑:“好你个斥责的,你死定了,居然敢跟魏忠良的宝贝女儿魏婷婷车震,你玩了。”
“什么?魏婷婷?魏忠良的女儿?”陈旭东被雷的外焦里嫩:“事情不会这么寸吧?还有,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只是看到车在震。”靳正宇马上话锋一转:“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妹妹离开,完全是因为你,所以,你不能对不起她。”
“你说什么?”
靳正宇已经站起来,他摇头叹道:“妹妹不让我告诉你,可是凭什么所有事让她一个人背负,而你却可以勾三搭四,逍遥自在?”
“你快给我说清楚!”
陈旭东眼睛泛红,一只手捏住了靳正宇的脖颈,堂堂省委警卫处第一高手就这样被捏的几近窒息。
“你放……放手,听我给你说。”
陈旭东手一松,靳正宇大口贪婪地吸着凉气,心中暗骂陈旭东变态,当然,这里是指他的战斗力变态。
喘了几个口气,陈旭东不耐烦道:“少废话,说重点。”
靳正宇叹了口气道:“我们生于官宦之家,感情婚姻自己从来做不了主,母亲刚刚发现你跟妹妹的一点苗头,就无情的掐灭了。”
“原来如此,那么我这样一个山野村夫还真是高攀不起。”
“陈旭东,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时候我倒是羡慕你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些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母亲是警界高层,正巧你犯了点事儿,母亲抓住这个作为交换条件,以她的权力,让你做一辈子牢,绝不是什么难事。”
“你他妈废话真多,靳梦欣到底答应了什么?”
“只要母亲无条件释放你,她就答应母亲,跟一个男生出国读书,三年内不能回国,也不能跟你有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