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过后一周,方研受邀到上海谈合作,本来这并不是方研的事,本该叶甫禹负责谈合作的。方研担心他不熟悉IM的情况,又涉及到新产品的情况,叶甫禹这个外行当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方研自告奋勇的陪他走一程。
叶甫禹一路上都在熟悉方研给他说的新产品的最近研制情况,还有一些香水的常识性问题,对方可能会提到的问题。
下了飞机,叶甫禹还在左思右想,不时的问问方研,方研也耐心的为他解答。
两人带的行李并不多,没有行李箱,只带了各自的小背包,他们得计划是两天。明天合作谈完之后,搭晚班机回去,最近公司的事多的每个人恨不得有两个自己。
他们刚走出航站楼的时候,候机通道有合作邀请方的人举着两个很大的写着方研名字的牌子,叶甫禹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推推方研的胳膊“在那呢,举着红色牌子那个。”方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牌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两人不慌不忙走过去,方研在距离三步远的距离的时候,先笑起来,“不好意思,你们是接IM的方研吗?”
“是啊,您就是吗?我在电视上看过您。”举着牌子的是中年人,站他旁边的是一个和方研年纪上下的姑娘,话是姑娘说的。举着牌子的中年人,只是礼貌的笑笑。
“是,我就是方研,这位是我们公司的业务部的叶甫禹叶总,负责这次合作事宜。”方研礼貌的抬起右手介绍叶甫禹。
“叶总你好,欢迎你们到来。”接机的姑娘礼貌的同两人握手。之后招呼两人到停车场乘车,简单介绍了身旁的王司机。
王司机的开车技术很好,一路轻车熟路的,连从来不在车上睡觉的方研,都忍不住有些困意。
车子停在合作公司安排得酒店门口。合作公司的人安排他们住进房间,又要招呼晚饭,被放完婉拒了,她想吃点上海的小吃,对方安排得肯定又是千篇一律的小鱼大肉的。她真心不喜欢吃,叶甫禹对吃的从来不在意,更不会反对。
两人在房间收拾了一下,休息了十多分钟,方研就催促叶甫禹下楼,逛街,吃饭,观景。上海的夜景出了名的美,方研已经迫不及待了。
两人在在路上走走停停,吃了很多有名的小吃,东西倒是没怎么买,毕竟,广城的商场里也是应有尽有的。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的走着,一是吃太多,而是观景。
夜晚的上海,处处都是一幅画,处处都让人着迷。方研都感叹从来没看过这么美得夜景,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夜城。
两人走走逛逛,时间已经近凌晨,他们刚走到离酒店不远的交叉路口,站在路边等红灯的时候,后面的一辆黑色奔驰车猛然的冲过来,确切的说是,加大油门撞过来。丝毫没有防备的,方研站在斑马线上,眼看那辆奔驰车就要撞到方研身上。叶甫禹眼疾手快的捞过方研的手,用尽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向右摔倒有陡坎的人行道上。叶甫禹自己摔倒在地,那辆黑色的奔驰车,扭转方向,毅然决然的朝叶甫禹飞奔过来。
方研只听得叶甫禹一声痛苦的吼叫声,声音就没入夜色中。
红灯变成绿灯,奔驰车慌忙的逃走了。方研这才看清,是一辆没有车牌的奔驰车,很明显的是,那辆车根本是冲他们两个人来的。
方研这才惊叫出声,她的哭喊声划破夜空“叶甫禹!”不远处的她,看到浓的像墨一样的血,流淌的到处都是。
她发疯的爬过来,当她看到叶甫禹的时候,眼睛惊恐的睁得澄圆,没了声音,她忘记了呼喊。恐惧和不可置信填满了她的脑子。
周围的人聚拢过来,有的人在叹息,有的人在报警,有的人蹲下来安慰方研。
方研面如死灰,双眼赤红。只一瞬间,她的脸上布满泪水,声嘶力竭。
“快点来吧,相当惨烈,撞得脑浆都出来了,可能不是撞得,是碾压的。”报警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打完电话匆匆的挂了电话,不忍再看地上的叶甫禹。
方研也不敢动,她不是因为害怕叶甫禹的惨样,她怕她一动,叶甫禹就真的不在了。尽管她看到的叶甫禹在流血,半边脑袋她看不清,也不愿看清。可是叶甫禹的一边眼睛明明睁着,她想往前一步,刚移动了一步,就被人制止了。
方研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眼睛、嘴巴睁得很大,很大。表情惊恐,受到了一万点的惊吓,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地上的模糊不清的人会是叶甫禹。就在她挣扎要爬过来的时候,刚一起身,就昏死过去。
方研醒来的时候在上海的明珠医院,莫赫煊坐在床上,望着她。
方研无声的哭起来,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她没有勇气问一句“他还好吗?”或者“他死了吗?”她问不出口。
昨晚的记忆浮上来,她忍不住有些干呕,那么荒诞可怕的事竟然发生在叶甫禹的身上,可是是他推开了自己,所以本来要死的她活了下来。可是,以后怎么面对自己。
她最怕因为自己,失去一些东西,可是现在失去的是人命,是叶甫禹。这辈子她的心还怎么安宁。为什么不是自己,而是叶甫禹。为什么只要是离自己近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自己。为了自己丢了性命,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生的克星,所有和自己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那下一个是谁?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自己。
“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他们本来就是有预谋的,他们是冲我来的,这次是叶甫禹,下次就是你和我。所以所有的错都是我错,苏所有的罪孽我都是我的,跟你没有关系。他救你是本能,但是他不是因你而死,是因为我。”莫赫煊痛苦的我进了拳头,脸上的颓败凝重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