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研在古堡外围的篮球场陪小塔斯练球,太阳晒的两人脸红红的。小塔斯偏偏喜欢太阳下练球,方研叫苦不迭。无可奈何的陪他玩的不亦乐乎。他们二人只要在家里总是形影不离,寸步难舍,当然更多的是小塔斯的各种理由,各种撒娇软磨硬泡。方研一次又一次败下阵来。
玩了好一阵,方研只陪了一会,就累的坐在地上耍赖不起来。小塔斯要她在旁观看。方研喝着带来的冰水,顿觉凉爽,豁然开朗。
小塔斯虽然只有六岁,打篮球的技术和规矩倒是熟练老辣。方研看的如痴如醉,小家伙打的一板一眼,有模有样。不时拍手称好,表扬一番。
方研挪到一个阴凉的地方,看的专注,不时过去替他擦擦汗,喂喂睡水。他倒不觉太累。来来回回打了二十几圈,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方研忖思一下,刚站起身,身后传来声音“不用管他,他喜欢玩就让他玩,累了他会休息。”塞勒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一大一小一个鼓励呐喊,一个球场驰骋,他差点陷进了这幕画面里。
“你什么什么回来的?”方研看他背向阳光,脸上有几颗汗珠,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方研差点以为他站在她身后就是为了替她遮挡阳光,只为给她一席凉快之地。
“刚回来,你也不怕晒黑,也不让人送个伞过来。”塞勒斯带点责备开口,语气却是平缓的。
“我不怕晒,你回去休息,洗个澡吧,这里太热了。”方研递过一瓶冰水给他,他伸手接过,仰头一大口灌下,顿感沁人心脾,舒适痛快多了。
“叫上他,太阳太晒,我们先回家,下午再练。”塞勒斯用手抹掉嘴角的一颗水珠。
他动作潇洒,自然极了,方研看在眼里,不由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贵族气质?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会让人赏心悦目。
“嗯,你先进去吧,我去叫他。”方研回过神,不免尴尬,她怎么会这样看他?这是第一次她觉得他不想女佣口中说的那样冷漠绝情,不近人情。
“塔姆斯,我们回去休息会,下午再练吧,我都快要被晒晕了。”方研夸张的抱怨。
“ok”塔姆斯看她脸红的就像太阳蒸过,脸上还有密汗。他不禁为自己的不懂怜香惜玉自责起来。欣然同意,两人返回古堡。
幸好,家里已经准备解渴的夏日冰饮。方研先上楼,冲了个冷水澡。
下楼来,塔姆斯已经不见踪影,估计是回楼上了。她不甚在意,为自己盛了一杯冰镇冷饮,悠然自得的喝出声来。
“你要喝吗?”方研见塞勒斯朝她这边走来,出声问。
她的记忆里,塞勒斯对这些小孩子的冷饮从来没兴趣。只是她一时找不到话说,遂随意一问。
“好。”塞勒斯微笑一下。
他竟然想喝,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两人安静的喝着各自的冷饮,各怀心思。
方研暗忖他怎么会想喝小塔斯喜欢的东西,他忖她已经多留了一年,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开口说要走。
她这一年来把自己所有的薪资变着法的用在家里,用在塔姆斯的身上。种种迹象表明她随时打算离开,他很怕他那一次出差回来她就已经离开了。
但他再也找不到让她留下来的借口。
“最近很忙?”方研打破了沉默,五年来,他虽然近在咫尺,她不得不承认,她都是在女佣的嘴里听说他的事,他做了些什么,去了哪里,最近有没有生病。
“有点。”塞勒斯淡淡回答,他很想跟她谈谈最近他的工作。又怕她嫌乏味,最后三缄其口。
“塔姆斯最近身体长得很快,个头已经长高了不少,不像一个六岁的孩童,倒像八九岁的模样。”方研放下手中的冷饮,声音有些欣喜。
“我发现了,打篮球对他的身高有好处,只是不要由着他在太阳下练球。”塞勒斯亦语气温和的说,倒是没抬头。
“嗯,我会注意,好困,我上楼睡个午觉。”方研不由得伸了个懒腰,某处由于她的动作更显明显。
他难得看她在他面前放松的样子,不忍窥了一眼。
“好。”
待方研上楼,他轻笑一声,又为自己盛了一杯冷饮,原来甜甜冰凉的冷饮,在夏日喝来竟是这样痛快淋漓。
夜里,塞勒斯的电话铃声大振,他在沙发上抽着烟,漆黑的房间里只看得他的指尖星火。电话铃响的时候,他把剩下的烟捻灭。
“成了?”塞勒斯笃定的语气。对方笑的狂傲,直说他好计谋。
他拔了电话线,换了手机,上床睡觉。
大清早的听到楼下声音人声吵吵嚷嚷,他才惊觉或许是找上门来了。不紧不慢的换好衣服下楼来,不出所料。
“弗拉基,这么早过来吃早餐还是头一次。”塞勒斯绕过中间的花台,走到客厅。远远就听见弗拉基骂骂唧唧的声音。
“塞勒斯,你这次闯了大祸知道吗?我是来给你提个醒的,省得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弗拉基恶狠狠的开口,在女佣众多的人群里,他不得不为自己保持一点风度。
“哦,那就劳烦你提醒一下我闯了什么祸,要你浪费大好的时间,跑到我家里来大呼小叫。”塞勒斯挥挥手,清退了在场的女佣。很多话不适合她们知道。
“你敢说我在意大利定的那批货在运往中东的途中,不是你指使人劫持的?臭婊子养的小婊子,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到时候不要怪我不念及你我兄弟之义!”弗拉基大吼大叫起来,那张恶臭的大嘴一开一合。愤怒的眼睛带着威胁和暴怒,只差将塞勒斯头上开一枪。
“弗拉基你什么时候顾过兄弟之义?没什么证据不要在我面前血口喷人!”塞勒斯不满的望着他,眼里透着不好惹的信息。
那个隐忍,低声下气的塞勒斯已经死了!
“你以为你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关?你最好乖乖的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我知道你这几年翅膀硬了,天不怕,地不怕,但有两个人你一定会在乎,会恐惧,你最好祈祷他们不要落在我手里!”弗拉基赤裸裸的拿方研和塔姆斯作为威胁,他知道这是塞勒斯的软肋。
“别忘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塞勒斯狡黠一笑,弗拉基的那个私生子就是他自己最大的隐患。
“看来你并不打算还给我?”弗拉基有一丝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很遗憾,我不能帮到你的忙,我不曾见过你说的东西。”塞勒斯耸耸肩,无奈的开口,只是嘴角擎着一丝冷笑。
“那我们走着瞧!”弗拉基撂下这句话,领着几人灰头土脸的走了。
塞勒斯确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凛的丧家之犬了。
塞勒斯现在有实力,有能力与自己一较高下了!弗拉基不安烦躁起来,出门看到塔姆斯的爱犬“希德”,拿出枪,瞄准,可怜的希德应声倒地。抽搐不已,血流不止,可怜的希德就这样死了。
塞勒斯吩咐佣人把希德埋葬,并申明希德自己跑了,不是被枪打死。
塞勒斯这次铁了心要与他一决高下,时机虽然还不是很成熟。只是这次弗拉基的这批军火如果真的交到那些人手里,正在战乱的那个弱国,就怕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这是他不乐意见到的!
他之所以出手相阻,不过也是延长些时日,弗拉基绝不会放弃这条发财之路的。
纵使他痛恶弗拉基所有的肮脏至极的生意,更无力阻止,只能背地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弗拉基这次不是空穴来风,虽无证据,毕竟那天局势太乱,浑水摸鱼的人也常有。
他实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心里不免倒抽一口凉气。该加紧方研和塔姆斯的保护了,而且迫在眉睫。弗拉基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刻不容缓。
他拿起电话,吩咐立刻派人片刻不离的守在两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