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郡主会是这个反应,我若是知道,我一定不会这么做。”
桃枝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哭的梨花带雨的,这哭有一半真有一半假。心中也是恨白雨恨得不行,她觉得自己已经明白的她的意图。
不就是想让方誉之亲手解决了她这个‘挡路石’。
不过她也太小瞧了自己,就算现在的处境对她来说真的不妙又怎么样,她相信凭着自己的手段,以后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方誉之沉默的半晌,心中也有些松动。
他对桃枝也是有感情的,加上她人聪明又机灵,做事也知道分寸,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
她再怎么算计这正妻之位也不会是在这种时候,太不明智了,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若是真想让他娶不成郡主,之前就没有必要帮着自己出主意。
有趣,方誉之蓦地一笑,这郡主背后必定有人帮着出主意,就不知是哪位高人了,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
之前还觉得娶郡主之事太过容易,完全没有挑战性。如今倒是让他提起了一点兴趣,这闲暇之时也算有个‘对手’。
方誉之压根没有想到郡主这主意压根就没有什么背后之人,完全就是她自己想来的。
他也压根不会知道这身体还是原来的郡主,里子却是换了的。
“行了,别哭了,这事就暂时算了吧。”方誉之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
“哎。”桃枝闻言,抹了下脸上的泪水,笑着应答。
不过想着郡主这没娶成,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当下想弄清楚方誉之的态度,踌躇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那郡主这里……”
方誉之无所谓的笑了下,“欲擒故纵么,不就是想要我去哄她。先晾着几天,过俩天再说。”
“这能行吗?我看郡主变化的有些大,我觉得有些奇怪,就想换了一个人似得。”
方誉之站起身,准备去净房梳洗下,对自己的判断还是十分有把握的,对于桃枝的见解完全没放在心上。
“就听我的,随她折腾。人总要有些改变,才会让人觉得与众不同进而被吸引,不过都是些勾人的手段罢了。这郡主倒真是长进了不少,这几天你多去她跟前转转,时间久了,她自然就忍不住了。”
桃枝皱眉,想要反驳什么,她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有些地方很奇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无奈只能顺着方誉之的想法,应了一声。
不过对于方誉之说的要经常去郡主面前转转的话,桃枝还是觉得要做的。毕竟郡主给了她这份‘大礼’,她总得过去膈应膈应她。
这口气不出,她心中实在是憋闷。
这么多年了,跟在郡主身边,时间越久就越是不平。不过就是投了一个好胎,凭什么她就是金尊玉贵,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不过就是这样又如何,她的夫君最后还是她的。
想到这,桃枝舒心的一笑,想到自己怀孕不能行房,一时又有些苦恼,这洞房花烛夜,她自然是想让方誉之心中能有个好回忆的。
总不能以后一提起这夜就是她怀孕跟着他一起盖着被子纯睡觉吧。
等到方誉之出来时,桃枝已经在床上躺下了,就连床帐都放了下来。
方誉之以为她是累了,也没在意,毕竟是个双身子的人,成亲这事多少都会累着。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床上等着的会是另一番春色。
猛地看到桃枝这诱人的模样,方誉之还真有些忍不住想要就这么办了她。
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闭上眼缓了下,才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你怀孕了么,还这般胡闹。”
桃枝也是头一回这么弄,心中也是羞涩不已,这身上穿的是纱衣,半透不透的最是引人遐想,
只是想要想到这是新婚,要留一个美好的回忆,就强忍着羞意,主动凑上前,“夫君,桃枝有分寸的,不会伤着孩子的。”
方誉之还是不同意,这毕竟不是小事儿,谁知道真到了欢愉的时候还能顾得及肚子里的孩子。
桃枝的手搭在他的身上,不停地四处点火,嘴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嬷嬷交了我一些,不需要一定那样,咱们试试么,不会伤到孩子的。”
其实桃枝没有说实话,这手段是从避火图上看来的,又哪里有嬷嬷交她,不过她也不好意思这么说,怕让方誉之看轻了她。
想要他有个美好的回忆是目的,可若是因此让他以为她是那种风尘女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方誉之也有些意动,他大小混迹在各种胭脂堆里,又哪里会不懂这些。
只是从未尝试过罢了,也知道这样不会伤到孩子,自然也跃跃欲试。
就这样,两个人一闹就闹了大半宿,直到天微微亮,才入睡。
白雨在自己的屋里睡的是通心舒畅,这早上也醒的早,没什么困意就直接起来了。
本打算收拾好后出府玩,没想到门都没出去就让人拦下了。
白雨皱眉,看着拦下她的丫鬟,“这是爹爹说的?”
丫鬟只是一个普通的粗使丫鬟,也是王爷随手叫过来吩咐的,刚接触到威严的王爷,现在又接触郡主,腿都有些发软。
白雨看她颤巍巍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本就害怕,若是再问,真把人吓出个好胆,就不是那回事了。
于是温和的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一听顿时松口气,行了退礼,忙不迭的走了,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着。
白雨本来有些郁闷的心顿时更加郁闷了,扭头闷闷不乐的问檀香:“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给她吓成这样子。”
檀香一板一眼道:“主子有气势,是那丫鬟不中用。”
这句话丝毫没有安慰到白雨,这不还是变相的再说她吓人么。
唉,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就凭她搁在现代那就是放在人群中都不起眼的人。
白雨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的走进了屋子,也没去找王爷质问为什么不让她出府。
这原主的心愿是想一切都听她爹的话,这是没去找王爷的原因之一;这另一个嘛,想想也能猜到,还不是昨天遇贼的事情。
毕竟这王府还是由她爹管着的,自然会有人禀告他。
昨天不知道那是还没来得及,不过不出府就不出府吧,总归是为了她好。
想要出府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留在府中也能看看好戏。
她就不信方誉之会甘心放弃,估摸着私底下说不定怎么谋划着呢。
然而白雨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主动的印证她的猜想。
本来她还打算等下叫个昨天去守院子的仆人询问询问,这还没等她吩咐下去,就见檀香走进来行了一礼后说道:“郡主,桃枝过来了。”
白雨挑挑眉,顿时来了兴趣,“那就先让她等着吧。”
这个女人这么坏,怎么也得让她吃吃苦头,不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就是一个丫鬟。
这要是搁在现代,就是人人平等。
可谁让这是古代,丫鬟那就是一个不值钱的,更何况还是一个签了死契的,这种心大的丫鬟也真是够恶心人的。
白雨在里屋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呆的百无聊赖的,足足晾了桃枝半个时辰,才懒洋洋的叫着檀香一起去堂屋。
看到桃枝坐在椅子上,神情满是不忿的样子,抿嘴一乐,她不高兴,我心里就舒畅了!
白雨走到上位上坐下,抬头示意了下檀香。
檀香立刻心领神会,冲着桃枝冷脸道:“不懂点规矩么?你一个平民见着郡主还不行礼!”
桃枝有些懵了,她现在是探花郎的夫人,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行礼呢,这不是存心侮辱人呢么。
白雨看她的样子就明白天她不懂这些礼仪,拿起桌上的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丫鬟就是丫鬟,无论怎么扶持就是上不了台面。”
桃枝被说的脸涨的通红,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想要忍下去,却还是没忍住。
脱口而出道:“我不明白哪里做错了,郡主你要这般对我。”
桃枝从小就跟在原主身边,原主当她是好姐妹,虽然给一个丫鬟这般,明显是过了。
但她不听劝,就一直自己有什么,就会给桃枝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个,桃枝才养的这般不知足,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可以跟郡主用同样东西的时候呢。
白雨故作不解的道:“你这是又是为何?我这也是为你好,免得你日后出去被嘲笑。别人一问,你是从王府里出来的,还当王府是个没有规矩的地方。”
桃枝仍是认定,郡主这般就是故意为难她,压根也不听她的话,一心的坐在那里抹眼泪,装委屈。
心中还暗自冷哼着:尾巴露出来了吧,就知道你是嫉妒我,若不是嫉妒,又为何这般为难我。
白雨要是知道桃枝心中是这么想的,估计都得被她气乐了,这个人的脸也不是一般的大了。
“唉,跟你也说不通。真是白瞎了我的心意,到底是个‘底子’太差的,说的隐晦一点,这就听不懂了。”
檀香心中憋着乐,面上越发淡定的点点头附和着。
这番话简直是直接告诉桃枝,你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