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汐若第一次见到齐淑妃娘娘,虽说有一些年纪了,看起来却是不必站在一侧的南月公主逊色多少,想来这皇宫中的奇珍异草还真是管用,“汐若参见齐淑妃娘娘。”她进来南月便对她笑着,齐淑妃娘娘坐着也是淡笑着,只是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
“本宫时常听月儿说起你,倒是与她所说的无差,只是看来少了些许生气。”齐淑妃盈盈笑语。“起身吧!”又吩咐了人赐座。
这便南月公主也坐了下来。
“汐若和宸儿的事情本宫听月儿谈及一二,说来本宫此前是希望月儿嫁与宸儿的,不过这种事儿啊也不是我想着怎样就能怎样的。”她笑着拉过南月的手,“月儿自是找到了喜欢的人,我也就不去勉强,只是听皇上和月儿提起你赞不绝口便是想瞧瞧来着。”她看向纳兰汐若又道:“面相倒是极好,就是少了些许生气,本宫想着应是为了宸儿脸色才这么差。”
纳兰汐若暗自皱眉,她不明白齐淑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听着似是很不喜欢她又感觉不是,“娘娘谬赞了。”皮相乃是父母给予的,她自是有为皮相骄傲过却也是那么一时三刻而已,若是这个齐淑妃只看着她的面相的话估计也不是能人,不过她却是知道自己面色难看是为了秦子宸的时期,这又令她有所不解。
“不必那么拘谨,在本宫这儿就同在家中一般,轻松些。”她倒是说了些在纳兰汐若看来觉得无关紧要的呼。
一旁的南月公主依旧淡笑着,“姑姑,你别这样,岂不是吓坏了纳兰姐姐。”
齐淑妃笑出声来,“一见陌生之人便就严肃了起来,这会儿汐若倒也不是陌生人了,瞧我这老毛病又是改不掉。”齐淑妃心中自是知道方才自己说的话有些不着边际的,不过皇上交代了下来,她自是要‘为难为难’纳兰汐若才是。
纳兰汐若无语,她可以感觉的出来齐淑妃是故意的,至于为什么要故意为难她却是不知晓了。“汐若和娘娘本就初次见面娘娘这般也是情理之中。”她这话分明重了些。
听在齐淑妃耳中甚是欣赏,“汐若的性格倒有些像我年轻的时候。”她淡笑着又道:“只是有时候也该学会服软一下。”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显然是要劝说纳兰汐若什么来着。
南月公主这才发觉齐淑妃似故意要为难纳兰汐若一般,“姑姑不是先前说好汐若姐姐来是…”
“月儿,姑姑说话自是算话的。”
“那…”
“汐若和苏将军的婚事皇上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收回旨意的理由,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毕竟苏将军有功与朝廷,若是这点都不答应苏将军的话甚是说不过去。
纳兰汐若一惊,心中隐隐腾起一丝怒火,“敢问娘娘,若是南月公主被赐婚与自己不喜欢的人,娘娘也会这般说吗?”
“果真是像极了,这性子。”似是自言自语又叹了口气,“月儿是本宫的侄女儿,若是她不喜欢的本宫定会竭尽所能帮助她。”确实是如此。
纳兰汐若冷笑,“就因为我没有一个像娘娘这样的姑姑就活该认命吗?难道连反对挣扎的权利都没有?”
“这就是不同人不同命!”
南月在一旁听着甚是着急,“姑姑…”
齐淑妃却是没有理会,“你若是不嫁给苏将军那便就是抗旨之罪。”
纳兰汐若愤恨,“就是抗旨又如何?”自己的命运自己都不能掌握的话,又何惧于抗旨。
“你有没有替你爹和你大哥考虑过?纳兰家不止你一个人。”齐淑妃心中感叹,她就是活生生的二十年前的自己,一样的性子,却是不得不为了家人低头。
纳兰汐若神色暗了暗,她真的可以不顾爹和大哥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要她和秦子宸分开她是万万做不到。
“姑姑,你就别再为难汐若姐姐了。”南月看着甚是着急,“皇姑父也只是说说汐若姐姐像当年的姑姑而已,姑姑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一时之间竟是没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好齐淑妃没有计较,倒是自己过于激动了些,毕竟当年的自己回不来了。
“好了,姑姑知道了。”一手轻轻拍打着南月的手背,“瞧你急的,脸儿都红了。”
“姑姑!”南月似噌怪。
齐淑妃笑盈盈看着有些愣神的纳兰汐若,“皇上昨儿个个本宫说着汐若向极了年轻时候的本宫,因此便就试试看时候如皇上说的,确实是向极了。”
纳兰汐若一愣,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怎么都不明白?
“汐若姐姐,姑姑方才是逗着你的。”南月一语点醒了发愣中的纳兰汐若。
她不由看向轻点着头的齐淑妃,这才稍微放心了些,竟是被人给‘耍’了,可人家是娘娘,不爽也不能随便发泄吧。
秦子宸虽说被囚禁在皇宫中,除了不能出去之外倒也同往常无异,秦逸垣去看他的时候提了赐婚的事情气得他火冒三丈,一定要见纳兰汐若一面,秦逸垣不忍看他那么痛苦只好答应,这便要齐淑妃请着纳兰汐若进宫来。
“汐若姐姐,六王爷今日有空,待会儿你见到他了可千万别太激动哦!”南月调皮的笑了声。
纳兰汐若一愣,她说什么,要见到子宸了吗?她已经记不得多久没见到他了。
“汐若,待会儿本宫带着你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秦子宸,但纳兰汐若心里还是很高兴,又是有些微紧张。
南寿宫前,齐淑妃对纳兰汐若点头淡笑,“宸儿在里面,你自行进去,晚些会有人送你回到我宫中。”
“嗯!”纳兰汐若点头感激。
“去吧!”
有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却是不知道怪在哪里,伸手推开半掩着的门,逆着光,她看不太清里面的东西,只隐约觉得有个人影,揉了揉眼认真一看是墨绿色的,心中一喜,人影转过身来温和的笑着,眼中却是有一丝纳兰汐若从未见过的疲惫。
“汐若…”秦子宸跨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我好想你!”嗓音暗哑,抱着她的手很紧,似要将她揉进自己怀中一般,“每天都好想你。”
纳兰汐若想要回应他,却是发现心口酸楚,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许久秦子宸放开她,仔仔细细盯着她,“汐若不想我吗?”
“想,很想….”她拼命的点着头,“每一天都想,可是我想了那么久你都没出现,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真的非常担心….”担心到吃不下,睡不着。
“对不起!”
纳兰汐若摇头,“你瘦了,打战很辛苦吗?”眼眶都凹陷了下去,伸手轻抚上他的脸,满是心疼。“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她都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
秦子宸看着她为难的样子甚是过意不去,可是他现如今还不能告诉她自己的情况,“没呢,父皇派我去替九皇弟寻要去了,路途比较远才回来。”
“可是他们都说你在宫中的。”她没有怀疑只是很自然的将话说出口而已。
秦子宸看着她眼中盛满泪水很是心疼,拥过她,“父皇下了命令不让外人知道。”
“那药找到了吗?”她自是相信他说的话。
秦子宸低叹了声,暗自感到抱歉,“还没呢。”
“那还要去吗?”她突然很不想让他离开。
秦子宸愣了愣抱紧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