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是干什么的?”桃小夭进入京城之后,看到一处围了不少人,走上前问道。
“还能是干什么的,二皇子赐了府邸,这事准备招丫鬟仆人呢,大娘我就是年龄老了一点,不然我也去了。”大娘拿手在自己脸上打磨着,恨不得把自己脸搓光滑似的:“听说这个二皇子风华绝代,看看也知足了。”
听着大娘的话,桃小夭心里一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娘不知道这个丫鬟仆人的,要怎么才能被选中?”
“哟,这你问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在那个地方报个名字,倒时候中不中的,还是他们说的算,我看姑娘你也不像是贫穷人家的孩子,虽然二皇子府是好的,你这么进去了,可就只是下人了。”大娘十分热心肠的给桃小妖指了路。
桃小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确实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虽然不是环佩叮当,但是却也衣着整齐,谈不上大家闺秀,但是却也算是一个小家碧玉了。
桃小夭辞别了大娘,一路向那个所谓的报名的地方走去,看到围在前面的莺莺燕燕,桃小夭心里的顾忌也就打消了,那些女子都是精心打扮没有一个比她这一身差的。
桃小夭挤了进去,里面站了一个公公模样的人,是了,正是宫里的人。
那一排坐着一个,站着两个,分别是宫里的公公和掌事的姑姑。
“叫什么名字?”就在桃小夭愣神的一会功夫,已经轮到了她,桃小夭回神回答了那个公公的话:“桃小夭。”
“何方人士?”
“此地人。”
“ 家里面还有什么人?”
“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有一个还未相认的未婚夫。”桃小夭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回到。
公公微微皱眉,又抬头看了看桃小夭,思索了一下才挥了挥手。
桃小夭心中微微一喜,接下来不过是案例问一下,会什么,看看模样,有没有在哪里做过之类的。
桃小夭和所有的女子,都等在了一边,女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八卦多,这些莺莺燕燕的也不听的说着话,这个说我在张家做过什么什么,那个说我在李家多么多么得势,对于这次进入二皇子府,志在必得。
桃小夭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公布入选名单的时候,果然不出她的意料,那些什么在张家李家干过的,都被排除了,甚至读书识字过多的也被排除了,想也知道,只是给二皇子选丫头,怎可能让底子不清的人混进来,只怕所有的人都要被宫里的人调教一边才是。
那些志在必得的丫头,满脸写着不相信,要是在别的地方早就骂开了,但是这里确是皇子开府,谁也不敢说什么,反倒要谢恩才离去。
桃小夭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这尘世间,她为了一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
前面的姑姑发话了,所有的人都自觉排好了队伍,桃小夭就站在队伍的最末尾,低眉顺眼的跟着走。
所有人在新开的府中站定,府中是刚刚修整过的,空气中都还带着一丝丝尘土的味道。
桃小夭还在低头想着,不知道这次见他又是什么样的光景,前面的管事姑姑已经打开了话匣子。
“能选到这里来的,都是经过了精挑细选的,身家清白的人,来了这了,就是奴隶,是下人,伺候好主子,就是你们唯一要做的事情,明白吗?”掌事姑姑并不用睁眼看她们,而是顺着眼睛底下往下瞄,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看着掌事姑姑这个模样,桃小夭强忍着笑意,和其它人一样,行礼答是,这等人,她不知道见了多少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就不用说了吧,你们以后都是给皇家当差的人,什么该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听不该说的,最好心里都有个数,免得到时候除了什么差池,在怨天尤人,这个王府,是给我们二王爷开的,二王爷与社稷有功,是以我皇敕封,至于是做了什么,你们也不要多问,只管记住一点,少说多做,最好也少听一点不该听的。明白吗?”掌事姑姑在前面走来走去,倒是很有气势的样子。
下面所有的丫鬟仆人,都来自民间,倒是有一些官家送来的,但是却跟她们不是在一起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都乖乖的行礼答是。
桃小夭也混在其中,虽然口中打是,但是却面无表情,她那一身气质,站在这些平民之中,自然超凡脱俗,不过桃小夭刻意低调也不是那么显眼,而就在掌事姑姑转身的时候,却用眼梢扫了桃小夭一眼。
桃小夭只管低着头,做石像状,管事姑姑走了之后,自然又有下人,把她们带到了一处房舍。
平常人家的丫鬟,都住在后院外围的厢房,王府自然不能和外面一样,在外围住的先是一些在外面跑的杂役,在往里是一些门房小厮,再进是几个有了家室的嬷嬷的小院落,在里才是这些丫鬟们住的地方。
丫鬟们住的地方,也是分三六九等,她们这些人自然不能近身伺候,而近身伺候的,都是那些官中来的姑娘,要比她们住的还往里一些,纵然是下等的丫鬟,王府的条件也是不错,四个人一个房间。
挨着二门角的最末一间,是嬷嬷的住处,而桃小夭的住处就在倒数第二间,这个位置一向是小丫鬟们最讨厌的房间,挨着嬷嬷近了总要受这些老货欺压。
一进到房间,那些小丫头就开始抱怨上了。
“怎么就分到了这间房。”穿着水粉色罗裙长的水嫩嫩的小丫头,关上门,坐在趴在桌子上,就拧着秀眉娇声埋怨道。
“家里没钱呗,你以为这些房间是怎么分的?都是用钱买来的。”一个穿着很是普通,但是却看得出,精心打扮了的丫头,一边铺着自己的床,一边说道。
“别说了,我看了,都是按照名册分的,哪个房间不还是都一样?”坐在自己床上摆弄着自己东西,穿着湖蓝色裙子的女子,开口说道,她的声音轻轻柔柔,让人听起来就无比的舒服。
桃小夭冷眼看着这一切,那个粉色裙子的小丫头,只怕在家就是娇生惯养的,而那个穿着普通的,虽然眼神之间,仿佛是很精明的样子,却只是市井的小聪明罢了,而那个穿着湖蓝色裙子的女子,才是真正聪明的人。
“桃小夭。”桃小夭开口说道,这一声,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桃小夭一向低调,进屋之后,又没说话,就跟没有这个人一样。
“哟。”最先回过神的,是那个穿湖蓝色衣服的,但是最先说话的,却是那个穿着粉色罗裙的:“我还说呢,怎么咱们屋里就三个人,姐姐,你也太低调了。”说着,她就笑着向桃小夭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了姐姐就觉得好亲近,我叫于安荷,安静的安,荷花的荷。”这个小丫头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说不出的喜感,别有一种可爱的感觉。
桃小夭一向喜静,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多言,互相认识了一下,穿着湖蓝色衣服的女子,叫丰宛菡,而那个看起来衣饰普通的女子,名字就简单多了,叫小兰。
丰宛菡年龄最长,小兰次之,桃小夭随便编了一个年龄,正好比小兰小了一岁,而于安荷年龄最小,今年才十四岁。
“既然咱们在 一个屋子了,那就是姐妹了,我这里有我娘做的桂花糕,姐姐们尝尝。” 于安荷笑眯眯的拿着一块手帕,上面托着几块糕点,虽然并不精致,但是却也看得过去。
那两个人都端着不肯动,桃小夭刚要伸手去拿,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外面吵闹了起来。
“怎么了?”于安荷是一个爱热闹的,放下了桂花糕推门就出去了,小兰虽然想动,但是看着丰宛菡稳如泰山的坐着,却又不好意思动。
桃小夭扫了两人一眼,心中嗤笑,只怕这两个是憋了劲要往上爬的,想着也提着裙子迈步走了出去。
于安荷早就挤到前面去看了,看到桃小夭出来,就一个劲的招手:“姐姐你来了,我就看不惯那两个装腔作势的模样。”
桃小夭不愿意惹事,也不搭话,只是问道:“这是怎么了?”
外面围了许多人,却一个看着像热闹的人都没有,于安荷一乐扯着桃小夭的衣服就一副耍宝的样子:“姐姐你来晚了,那个热闹已经被老嬷嬷抓走了,据说是她心思不安分,知道今天王爷要来,就往内院跑,那个地方是我们等闲能进的吗,刚进去,就看到了王爷发脾气,给厨子发落了,好像是饭菜不合口味,转身跑出来,就跟院里的姐妹说,你也知道,大院子里,最藏不住的就是秘密,这不,正被嬷嬷以造谣生事的名义给抓走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姐姐你说她傻不傻?”
看着于安荷这一副得意的样子,桃小夭嘴角微微勾起,还说别人傻,我看你最傻:“刚刚管事姑姑不说了吗?少听少说多做,你这样牙尖嘴利的,也不怕也被抓了去。”
于安荷吐了吐舌头,刚要说话,掌事姑姑已经走了过来:“你们最好安分一些,处决一个下人是什么大事吗?若是不安分的话,下一个就是你们,都在这里围着成何体统!”
这句话一落,大小丫鬟做鸟兽而散,就在那个掌事姑姑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了小小的一声。
“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