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沈晓婉磨磨蹭蹭的走进花厅,看着坐在自己前方的安父、安母。
“心儿!你……”安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爹爹,我都知道了!”抬头看向坐在原地的安父,沈晓婉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我看到抚琴一直在荷花亭里,还听到了他说的话!”
“是爹爹没有照顾好你!让安和下了手!”听到沈晓婉说的话和变得成熟的女儿,安父只觉得一阵颓丧,自己没有教导出一个合格的侄子,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不是爹爹的错,二哥哥……只是想赢得爹爹的认可,”沈晓婉想到方才安和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憎恨安和,还是怜悯他。算计了一切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还让自己最敬仰的人对自己彻底失望,安和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是我们没用,没能让你有一个哥哥,也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还要时时提防别人对安家家产的贪心!”安父看着前方的沈晓婉。
“女儿能继承家产,守护好爹爹和娘亲的心血!保护好它们不被别的人抢走!”沈晓婉抬起头,直视着安父,眼中满是坚定。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总是要成亲的!”安母看着眼前的沈晓婉,就好像是看到多年之前的自己,安母实在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步上自己的后尘。
“女儿终生不嫁!求爹娘成全!”说完这句话,沈晓婉就猛地跪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我不同意!”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安父,安母震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晓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女儿可以保护好安家的产业,既然如此,女儿为什么还要嫁给一个时时刻刻惦记着安家财产的人!”毫不畏惧的对上两人,沈晓婉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起来,我不同意,等你及笄了,为父就为你定一门亲事,你还是早早的把这些心思给绝了!”安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加疼痛了几分,刚解决了一件事情,就有出来一件,就不能让自己舒心一会儿吗?
“爹爹不同意,女儿就长跪不起!”沈晓婉毫不示弱,表示自己会用自己的行动表达出自己的决心。
“那你就跪着吧!”安父一挥袖,就离开了这间让自己烧心的屋子。
“娘亲!你也不同意吗?”看到安父气冲冲的离开这里,沈晓婉这才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向安母。
“心儿,你可知道你做出的决定会有什么后果?”在沈晓婉说出这件事情之后,安母就陷入了沉默之中,现在才开始正式直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女儿知道!”
“不后悔?”
“不后悔!”看到安母的反应,沈晓婉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件事情只要安母松口,安父就会变得极其简单。
“那好,我会努力帮你说服你的父亲,不过,现在你就先跪在这里吧!”小样,居然敢算计你的老娘,不让你吃些苦头,你就不知道你娘的厉害,说完,安母就离开了花厅。
“娘亲!”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母离开花厅,沈晓婉丧气的跪在原地,只能希望安母能够给力一点儿,早日说服安父了。
沈晓婉在花厅之中跪到晚上,差一点就坚持不住,昏倒在地上。才被安父命人送回了沈晓婉的院子。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沈晓婉就放心的晕了过去。沈晓婉一晕过去,整个安府就大乱了起来,安母坐在沈晓婉的床前,默默地流着泪。
“心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你何必要这样!要是这一次心儿的身体再不好了,你一定不会原谅你!”轻轻抚摸了一下沈晓婉的额头,安母脸上的表情又是担忧又是后悔,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就不会凭着一时之气让沈晓婉跪在那里了,万一沈晓婉的身体再不好了可怎么办?
“你哭什么?我这不是担心心儿如果真的一个人继承了咱们俩的产业会累坏吗?”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安府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不那么早离开花厅了。
“什么累坏了,我看你就是不想让一个女子来做这些事情!”横了安父一眼,安母一点都不给安父面子,“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迂腐,看不起女人还不想直说!”
“夫人这可就真的冤枉我了!”连忙停下一直来回走的脚步,安父的脸上竟是罕见的有了几分委屈,出现在安父那张帅大叔的脸上实在是违和感满满,安母忍不住笑了出来,“别人是怎么想我的是不知道,可我的想法夫人难道还不知道?”
“什么想法?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听到安父说起这件事情,安母似乎也想起了些什么,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如果不是当初你要接受岳母家的生意,我们怎么会遇到?”看到安母脸上的红晕,安父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许多,“我不同意只是因为心儿还小,她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但心儿……”怜惜的看了躺在床上的沈晓婉一眼,“心儿自小身体孱弱,一直待在安府之中,没有见过太多的人,不知道人心险恶。而且,你怎么能知道现在心儿一时下的决定不会在将来后悔?”
“怎么会后悔,心儿是我们的女儿!”听到安父口中的怀疑,安母立即睁大自己的瞪着安父,显然不是很认同安父的话。
“你又不是心儿,怎么能知道心儿会不会后悔,而且这么多年了,你真的没有后悔吗?”心疼的看着坐在沈晓婉床边不发一言的安母,安父又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安母的场景,当时安母的父母突然离世,身边一群人觊觎着安母继承的财产,安母不得已之下才说出了自己会继承,而且所嫁之人必须能够接受自己出嫁之后仍旧持有自己的财产,这才将许多心怀不轨的人挡了回去。
“总好过心儿将来也和我一般,当时如果不是我运气好,遇到了你,说不定爹爹留下的产业早就不见了。”想到当年的场景,安母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想沈晓婉再次踏上自己的后尘,“是我运气好,能够遇到你,可心儿呢?”看看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安父,“总要多做些打算,也不至于万一咱们……让心儿不知所措的好!”
“再说吧!心儿在这上面的天赋极好,慢慢的教,如果等心儿及笄的时候,依旧没有改变想法,咱们就把手中的产业都交到心儿手上,咱们也可以好好歇息一会儿!”沉默半响,安父还是松了口。
“这不就是了!早些承认不就行了,我不信你当时没有这个想法!”满意的看着安父松了口,安母这才满意的笑笑,握着沈晓婉的手悄悄地动了动,示意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安父,剩下的就看沈晓婉的表现了。一直悄悄地听着两人谈话的沈晓婉微微勾起唇角,回应一般手指也动了动。
安父假装没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只是仔细的看着一边的花盆,嗯!这盆花长得真不错。等了半响还是没有等到安母松口说回房,安父终于忍不住了,放弃盯着自己面前的花盆,一脸严肃的看向安母,“夫人啊!依我看心儿已经好很多了,天已经很晚了,咱们是不是该回房了?让心儿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老不正经的!”瞪了安父一眼,安母脸上再次出现了一丝红晕,笑眼看了安父一眼,这才起身,“走吧!”
“心儿有弄玉照顾着,不用担心的!我看心儿也没什么大事!”屁颠屁颠的跟在安母身后,安父笑的一脸满足,眼里满是得偿所愿的笑意。
“就知道你早就有了这个想法,我看你演的也挺开心的嘛!”斜眼看了安父一眼,安母对安父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表示唾弃不已。
第二天,安父向外表示自家与安家二房正是脱离,不再有联系,还不等众人从这个冲击之中回过神来。就又听到了一个消息,从今日开始安父将逐渐将自己手中的店铺交给沈晓婉,众人一时间都开始议论这位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安家小姐。
沈晓婉在四年之内将安父交给自己的绸缎庄扩展了好几倍,甚至开始在京城开始开自家绸缎庄的第n家分店。期间,沈晓婉一直和安和井水不犯河水,本以为安和会对自己下一些绊子什么的,沈晓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暗自防备。却发现安和对自己一点下黑手的想法都没有,甚至在几年之后还离开了襄阳,很久之后沈晓婉才知道安和跟着自己的义母离开了这里,去往京城开店去了。
一时之间沈晓婉也不知道该怎么评判安和这个人,说他好吧,手段实在是阴损了些,说他不好吧,对自己又实在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将原主弄得体弱而已。难不成,安和其实一直暗恋自己的爹爹?沈晓婉被自己的联想惊得喷了一口水,又连忙放弃了这个想法,那可是自己的爹爹,更不用说安和与安父还有血缘关系呢!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以自己对安和的了解应该是将自己的爹爹看作自己的父亲一般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