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红好像是已经镶嵌在了我的眼中,我飞快的朝着那木魅飘过去,体内的力量让我控制不住的伸手直直掐着木魅的脖子,然后我冷冷的道:“你可真是老实,叫你说就说。但是你不知道吗,有时候把事情说出来也不能解决什么,反而是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说完我狠狠地掐的他灰飞烟灭了,最后就只能够看见他长着嘴想问我为什么的模样。我弹了弹手中多余的灰烬转身朝着这小鬼们:“要是还有和他一样想法的人尽管现在跟我说,我说过,没有尽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我来帮你们了断。”
说完这戏台上边竟然是鸦雀无声,大家都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而我已经是疲惫了,只想静静地看看这月色之下的荷塘,还有随着微风而来的荷香,我朝着矮矮摆摆手道:“矮矮你去问问最近有什么事情要解决的,明天都告诉我。现在都各自回去忙吧,我想自个儿在这戏台待一会儿。”
矮矮看了看我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能带着这些小鬼们都下去了,我半倚在这戏台的边缘,双脚垂钓在那荷塘之上,好是惬意,这如此烂漫又舒心的地方,实在是想不到刚刚竟然是有一群孤魂厉鬼在此开了个会。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荷塘,竟然是突然看见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那脸的五官我很熟悉,明明就是我的模样,可是我不知道那张脸的眉宇之间为什么是多了一道血红的闪电印记,而眼尾也像是中了什么戾气一般有着两道黑乎乎又飘逸眼线。我若是一眯眼睛,或者是一生气,便能看见那眼线像是一条虫子一样活跃着、张狂着飞入我的鬓发之中,显得我是格外妖娆毒辣。
我不禁笑了,这哪里还有我之前的那模样。
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再那样懦弱了。
等到第二天夕阳再次来到的时候,城里已经是乱成了一片,我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过来,睡的是腰酸背痛,活生生是在梦里打了一架似的,我睁开眼睛之后便看见矮矮他们都窝在我的脚下安静的等着我,脸上好是焦急的模样,我慵懒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矮矮焦急的蹦上我的床榻道:“城中不知道是出现了什么东西,天色都变了。”我随着矮矮所说的往外边看了一眼,只见那荷塘上的天色已经变得乌云密布,静谧地有点可怕,我突然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肯定是有什么厉害的东西来了。我赶紧问矮矮:“城中附近可有什么变化?”
矮矮问了问那些从外边回来的小菌人道:“有不少的小鬼们都被杀了,被吸走了精气,灰飞烟灭了。”我闻之思考了一下,想必这东西肯定是比较阴毒的,首先竟然是不对人下手,而是先对这阴气精血感兴趣,那他能够腾云驾雾,翻天覆地的力量是不可小觑了,那也是意味着顾方淮、欧阳中和欧阳峄山也会出手了,于是我赶紧对矮矮说:“现在我们过去看看,一定要抢在那些阴阳师的前面出手收服了他。”说完我赶紧是跟着矮矮一起出了门,而等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是聚集了不少的小鬼们了。
他们好像是将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给圈在了其中,我上前了几步,他们都自动的退到一边,我这时才看清楚,那中间是个女人。那女人穿着懒散,一头长发也是凌乱不堪,就好像是在路上流浪一个叫花子一般,可是,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她一下一下的轻轻地拍打着那襁褓,好像是在哄孩子似的,我愣了一下,飘上前看了看才发现她怀中抱着的是一个死婴,只不过那死婴所散发出来的阴气非常之大,将我们这些百鬼们都给吸引了过来。接着,不远处突然是又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音,好是熟悉,在这黑夜之中只能隐约的听见一个女人在叫着:“把孩子教出来吧,他虽然现在是已经夭折了,但是我可以用其他的办法让他‘活’过来。”
这脏兮兮的女人闻之以后立即是暴躁了起来,她突然起来抱着孩子就往前边跑,不过她好像是看不见我们,也并不害怕我们,她跑着跑着穿过了我的身体都愣是没有什么察觉,我赶紧叫后边的小鬼们形成了一个空间:“拦住她。“随之小鬼们就开始和那女人玩起了鬼打墙的游戏。而那带着铃铛声音的女人已经是缓缓的接近了我们,我这时才看清,原来是刘若愚。
那个苗族蛊术女人。
她看见我之后竟然是笑了起来,好像是故友相逢似的场面道:“这里好热闹啊,几天没见,没想到你变化的这么快啊。”
我也笑了:“几天不见,也没想到你还是在这里啊。”
刘若愚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被小鬼困在其中的那女人,随之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像开始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她立马对我道:“虽然你不是阴阳师,但也是个百鬼之首了,我们之间最好是不要有什么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把那女人与那孩子交给我就行了。”
我皱眉看她:“你要一个死了的孩子与疯了的女人做什么?”
刘若愚懒得跟我解释:“你别掺和进来就是了!”说完她很是没有耐心的晃动了一下她手中的铃铛,接着我就感觉到一阵清脆的铃声缓缓地传进了耳朵之中,好像是要将人带进某个幻境之中似的,我感觉不妙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身边开始聚集了不少的虫蛇蚁兽,好像都是被这铃铛的声音给聚集过来的,我赶紧猛哼了一句:“你们都清醒点。”接着小鬼们也是瞬间清醒,抓着那些虫蛇蚁兽生吞活剥了起来,用此来补充自己的精气。小鬼们的分心使得那女人已经是走出了鬼打墙,她看见身边的虫蛇蚁兽也慌了一下,可是她却是母性泛滥,即使是知道自己怀中的孩子已经死了,但她还是在死死的护着那孩子的尸体,我顿时是心头一哽咽,眼前的血红更是肆虐了,于是我朝着那女人飘过去,然后我略施技能让那女人也能看见我,我也能够触碰到她,我环抱着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对刘若愚挑衅道:“这事儿我就是掺和定了!”
刘若愚听见之后是非常生气,她将手中的铃铛给扔在了空中,然后我看见那铃铛就奇异的变幻了起来,就像是个机关盒子被触碰到了某个点,它竟然是越变越大,变成了一个八角铜铃盒子,而在那八角铜铃的盒子之中,我突然是看见了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正躲在里边,只不过它身材娇小的缩在里边让我无法看清。
等我后边才恍然大悟,这八角铜铃盒子大概是个蛊盅,里边双眼发光的估计是蛊虫。我抱着这女人赶紧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放下,可是她好像是看见我的模样有点,我不禁撇过了脸安慰她:“你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我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尴尬,也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回会别人解释。那女人闻之之后还是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怀中的孩子,接着她惊慌失措的对我喃喃道:“求求你不要把他做成血婴,他还是个孩子,即使是死了之后也只是个孩子,连这个世界的面都没完全见过,求求你不要。”
血婴?我似乎是有点熟悉。
我将女人放下之后安慰道:“我不会的,你放心。”然后我招呼了一下矮矮:“矮矮你们保护好她。”接着我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血婴是什么东西。
血婴,又可称之为血婴蛊,相似与降头术里边的养小鬼一般,可是苗族蛊术本就是毒辣的,相比于降头术要残忍许多;这血婴蛊的蛊术首先是要有一个一出生便夭折的婴儿,但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一出生就夭折的婴儿呢?所以这也就衍生出了不少不怀好意的人,来制造出意外“夭折”的婴儿。等到有了婴儿之后,就再需要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处女了,要用那女子的血来喂养这个婴儿,等到婴儿能够睁开眼睛值周,就把那女子的做成一个“活蛊”,来供这婴儿生长的“培育蛊”,直到这婴儿可以完整的被炼蛊之人操作,并且发出了第一声啼哭为止,这个血婴蛊就算是完成了。难不成这刘若愚是想要这个婴儿来做血婴?未免也太狠毒了吧,我生气的舞动起身边的树木,然后拔着一根树干就朝她狠狠地刺过去,我本以为我是轻盈虚幻之体会比她动作敏捷的很,可谁知她也非常迅捷的躲过了我的袭击,我不死心拿着那颗树继续朝着她丢过去,然后我一使劲吹了口气,那树上的树叶就像是飞镖似的诡异地向她飞舞过去,随之只见这小山上边泛起一阵灰尘,画面好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