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尹易暖就莫名其妙的苏醒了,她觉得身体仍旧有些不是很舒服,所以就下意识的打开抽屉准备拿药,现在每天早晨请来的第一件事,似乎都是吃药,这早就已经成了她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面做的最多的事情,然而,她分明是记得那小瓶药是放在抽屉位置的,可是现在不管她再怎么找,好像都找不到了似的。
这时候,邪时溪敲门进来,看到尹易暖已经苏醒了之后,他惊喜不已,赶紧上前去摸摸她的额头,语气温柔的问道:“易暖,时溪这不是在做梦吧?你竟然真的苏醒了吗?你可知道你已经整整昏迷了一整天的时间了吗?真是着急死时溪了,原想着如果你还不能够苏醒的话,恐怕就要将医生再次请到别墅里面诊治了呢,还好你醒来了。”
“时溪你说我已经昏迷一整天了吗?”尹易暖看看钟表上的时间,忽然掩饰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尖叫道:“这么说的话今天不就是礼拜天了吗?公司聚会的日子?天呐,我还以为这只是傍晚,甚至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呢,惨了惨了,要是被同事们知道我住在这栋别墅里面,还是邪帝的妻子,那么我以后还怎么继续在公司混下去啊?”
看着尹易暖忽然之间四处度着步子,看起来很是慌张的样子,邪时溪微微皱眉,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望着那双格外漂亮的眼睛,吃醋的问道:“易暖你真的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将自己当成是大哥的妻子吗?难道你已经忘记你们结婚这段时间,也只是一堆有名无实的假夫妻罢了,他甚至宁愿去跟别的女人共度良宵,也不愿意碰你一根手指头了吗?还有,你可知道昨天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别墅曾经打了多少个电话去公司吗?可是大哥都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回来,晚上虽然是回来了没错,可是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来看过你一眼,难道你心里面就不觉得埋怨吗?觉得这样是公平的吗?”
“时溪,你今天怎么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了呢?”尹易暖任凭邪时溪拉着自己的胳膊,看着他那张几乎是跟邪城一模一样的脸,那一刻,她在他的脸上似乎看出了邪城才会有的表情,故意装出一副潇洒的样子,继续说:“邪帝对我的这些待遇,你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不是吗?就算我昏倒了,邪帝不来看我又能怎么样?从一开始,我就将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分得很是清楚,邪帝爱着的人是尹若淳,而我是尹易暖,两个不同的人,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央求得到邪帝的关爱呢?如果时溪你是因为这个,才想要为我打抱不平的话,还是不要白白浪费力气了吧?我打赌邪帝并不会妥协,而且,拿你的牺牲换来的关心,我真的并不需要。”
“所以易暖你的意思是,在你的心里,大哥就相当于生意场上的伙伴,并不会因为他不关心你,你就伤心,对吗?”听到尹易暖的答案,邪时溪有种喜不自胜的感觉,他握着尹易暖胳膊的力度也比之前更加温柔了,看着她,他那张温柔似水的脸上扬起孩子般天真的微笑。
没人知道,邪城现在也正好来到了尹易暖的房门外,其实与其说是恰好赶到的,倒还不如说是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之后,他还是决定大发慈悲的来看看那个所谓的可怜的女人,尽管他提醒自己,这并不是自己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只是为了满足邪时溪的要求罢了,可是,再走到她门口,听到房间里面邪时溪跟尹易暖两个人的对话之后,他还是下意识的就直接停下了脚步,有些莫名其妙的很想知道,究竟在尹易暖的心目当中,自己的位置究竟是什么?
然而,接下来尹易暖说出来的一番话,却让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心痛,只听尹易暖继续说:“我并不是生意人,所以对于生意伙伴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足够的了解,只是我很理解邪帝从不将我放在心上的初衷,也并不会因此赶到吃醋,当然,心里面偶尔有一点点的小生气却还是存在着的,毕竟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拥有人类最平常的感情,尽管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这毕竟是我一直都视为最宝贵的一段婚姻,所以有时候还是很贪婪的希望得到丈夫的在乎吧,不过我也不想要因为这种自私的欲望,而替自己争取些什么,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永远都不是,我只是很想安安静静在别墅里面度过一天天的时间,一直到我对邪帝,对整个H,L集团来说都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后,宣布离婚,那时候开始,我才会真正的给自己第二次人生,好好的生活,努力赚钱,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这番话,让邪城有种诧异的感觉,他一直都以为她虽然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棋子的身份,可是就好像大多数每天就缠着邪城,也想要得到H,L集团女主人身份的那些性感女郎们一样,一旦嫁了进来,就会将心理面贪婪的欲望全部的表现的淋漓尽致,就算是她们的利用价值已经消失了,也因为觊觎这个位置,而不愿意离开,可是没想到,尹易暖却好像早就已经替自己的人生做好了一系列的规划,当然也包括离婚之后的日子,因为是跟邪时溪说的,所以这番话的真假还有必要仔细筛选一下,可是邪城却失去了进门去的勇气,转身下楼去了。
房间里,尹易暖还是那样急匆匆的样子,打开衣橱,很遗憾,她所能够见人的也就仅仅只是那几件工作时候穿的衣裳,唯一的一件裙子现在还成了一团碎布,虽然她下定决心无论母亲的连衣裙变成什么样子?都会好好的珍藏起来,可是想要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了,她紧紧拧眉,看现在的时间,重新准备到也来得及,可是身体的不舒服,让她还是决定先喝了药之后再出门。
当她再一次当着邪时溪的面,打开放置药瓶的抽屉时,翻来翻去的找了一遍,她一脸沮丧的嘟囔着:“奇怪啊,我记得昨天早晨我吃完了之后分明就是放在这个抽屉里面的啊,可是现在怎么不见踪影了呢?难道说别墅里面有贼吗?可是就算是小偷好了,也不可能去偷我这一瓶药吧?”
“易暖你是在找你平时吃的那一个小瓶子的药吗?”一提起那瓶药,邪时溪就感觉到后背都有一股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说之前李莉的分析没错,就是那瓶药害的尹易暖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差的话,那么他真的很难想象,就是那一瓶甚至要比毒药还要更加猛烈的药物,竟然并不是别人逼迫着尹易暖吃进肚子里的,而是每天都是她自己在坚持服用的,但是她应该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吃了那么多年的药,其实等于是在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吃垮掉吧?
尹易暖听到邪时溪的问题之后,赶紧点点头,走到邪时溪的身边,疑惑的说:“难道那瓶药就是时溪你拿走的吗?不对啊,时溪你干嘛要好端端的拿走我的那一瓶药呢?那种药并不是时溪你适合吃的,要是你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让玛丽姨另外去买药好了,我的药请你还给我可以吗?”
“易暖你可知道你每天都在吃的那种药物是做什么的吗?”其实邪时溪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连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自己吃的药物是用来治疗身体哪方面疾病的呢?只是,或许尹易暖真的不知道,分明是想着就算是跟邪城离婚了,都还期盼着新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不看重自己的生命,任凭自己亲口喝下那种药呢?
果然,听见邪时溪的问题以后,尹易暖微微皱眉,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着回答说:“时溪你现在是在跟我讲笑话吗?好吧,既然你感觉到好奇的话,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的肝脏曾经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得不进行一场手术,可是手术之后恢复的却并不是很理想,所以主治医生才会定时定量的帮我配置那种药物,为的就是让我的身体慢慢好起来,现在我已经坚持吃了十多年的时间了,上次去看医生的时候,主治医生告诉过我,再过不长的时间就可以停止吃药了,我就快要完全康复了,可是时溪你在这个时候将我的药拿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所有病人统一的特征,就是格外的相信医生的话,这也是他们将自己的身体能够全部交托给主治医生最主要的原因吧?可是在邪时溪看来,偏偏就是有很多的医生根本就没有医德可言,可是看着尹易暖不明所以的眼神,他也实在是没有勇气亲口告诉她关于那瓶药物,很有可能会夺取她生命的事情,同样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措辞?来告诉她,主治医生之所以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停药了,其实并不是代表者身体就能够完全康复,或许,是那个医生早就算计好了时间,等到他说停药的时候,尹易暖的身体就已经真的被药物的腐蚀,糟糕到不能够用任何方法来救治的地步呢?
不过无论如何,等到李莉一旦证明那些药物真的被人做了手脚之后,他就会想办法找到那个配药的医生,就算是要用最残忍的办法都好,他一定会让他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身为医生,不能够做到为病人除去病痛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办法要谋害病人的生命?
看邪时溪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尹易暖微微皱眉,提高些声音喊道:“时溪,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发呆啊?我让你将药物还给我,你还没有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