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蔚与萧城锦入了宫,皇宫也整个白绫飘然,一个公主的丧葬能够如此,足以见萧添对萧城锦的疼爱了。
萧清蔚想:若是自己死了,怕是萧添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不用说允许在宫中挂白绫了。
她冷笑,这样的父皇,不要也罢。
萧清蔚走进特意为萧城锦设的灵堂,这里,充满着丧葬的气息。
她的棺木放在最中央,是用几百年的上好木材做成的,两侧有着一些大臣和烧纸钱的丫鬟,丫鬟们哭着,倒也不是萧城锦的死她们有多伤心,而仅仅,这只是一种礼仪而已。
萧清蔚才走进灵堂,就感受到一道阴冷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不经意的朝着那目光来的方向看过去,不是皇后又是谁呢。
皇后夏凰现在穿着素淡的衣裳,神情悲壮,萧城锦可以说是让她觉得很是得意的女儿,可是现在自己心中的骄傲却是被萧清蔚毁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萧清蔚早已经被夏凰的目光凌迟。
但萧清蔚并不怕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从现在开始,就是硬碰硬的时候。
苏以臣取来一注点燃的香递给萧清蔚手中,萧清蔚接过香。
来到萧城锦的棺材旁边,含着笑意的,给萧城锦上了香。
萧清蔚唇角的笑意,就是故意做出来给夏凰看的,若是她看不到,萧清蔚还会觉得可惜了呢。
一旁的夏凰,看着萧清蔚唇角的笑意,恨不得当场将萧清蔚撕碎了喂狗,但是她好歹也是经历过几十年宫廷斗争的人,沉得住气死必须得技能,不然她也不会斗过了萧清蔚的母亲以及后宫三千佳丽,最终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她放于袖子当中的双手,十指紧紧地抠着自己的掌心,快要出血,抠得有多狠,就意味着她有多恨萧清蔚,但是,萧清蔚对她的恨意又岂会少了分毫。
她上完了香,然后来到夏凰的面前,微微的向她行了礼。
她道:“姐姐既然已经死了,还请母后节哀,莫要伤了身体,这可就让人担心了。”|
夏凰冷笑,道:“你真是母后的心肝肉,如此担忧母后的安危,还真是难为你了。”
“哪里的话,母后与父皇的安危,是我们作为儿女最关心的事情。”
夏凰突然走近萧清蔚,两人之间,几乎可以说已经没有了距离可言。
她凑到萧清蔚的耳边,萧清蔚也并没有丝毫的闪躲,脸上一贯的温柔笑意。
“不要得意地太早,早晚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来为我的女儿报仇!”
说罢,她想要直起身,却是被萧清蔚紧紧地抓住,让她动弹不得。
这样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好像是母子两个抱头痛哭相互安慰,一个感人至深的场面,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萧清蔚也在她的耳边低语,“谁先死还不一定呢,如若是我留在后面,定然送你丧葬十里。”
她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才让人听了而觉得心中生出畏惧感。
她手一松,放开夏凰,一脸担忧神情的道:“母后还是要多些休息,不然城锦姐姐见到你这番模样一定会痛心疾首,为了姐姐,母后多多珍重。”
“母后会的”
夏凰声音温细,目光却是怨毒。
“萧堰皇子驾到”屋外的小太监报了声音。
才一会儿的时间,萧堰走了进来,今天他穿得也很是素淡。见到萧清蔚之后,也同样是怨毒的眼神。
苏以臣却是走上前一步,对萧清蔚道:“你现在伤还未好,不能够长久的站立,咱们已经来祭奠过,心意已经送达,现在先找一个偏殿休息一下再回去。”
“嗯”萧清蔚中肯的点了点头。
于是,苏以臣扶着她,在那二人怨毒的眼神注视之下离开。
他们走后,萧堰手中的香都被折断。
他道:“母后”
“早晚有一天,会让她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萧清蔚与苏以臣来到萧清蔚出嫁之前所居住的宫殿里面。
苏以臣给她查看了伤口,还好,没有伤口又裂开的情况。
苏以臣扶着她躺下,现在,她最好的姿势就是躺下,苏以臣坐在她的床榻边。
他道:“这母子两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嗯”萧清蔚回应得很是平淡。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伤全部养好,才能够与他们硬碰硬的争斗。”
“那我这伤怎么也要两个月才会好,这期间,怎么办。”
她问得平淡,眼里心里都没有慌张的意思。苏以臣也知道,她为恩这句话,真正的问题并不是这个。
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为什么你要帮我,还是这么无条件的。”
他给萧清蔚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细汗,道:“也正因为没有条件,所以才帮得这么没有条件。兴许只是我闲了太久,突然间想找一点事情做来挑战而已,不必将缘由挂在心上。”
他将这样一个很大的恩惠说得好像最平常的一点点恩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些天,萧清蔚越发觉得自己以前完全是不认识苏以臣,这样的一个苏以臣,与她之前所了解的那一个苏以臣完全不一样。
武艺高超,各方面的实力又是超出人的想象,而且该心狠手辣的时候绝不手软,杀伐果断等等,这些写一条条的东西,完全不是以前的苏以臣所能够拥有的。
“男人”
“我没有问性别”
“一个藏得很深的人”
萧清蔚不再问,苏以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清楚,的确不清楚。
当天夜里,萧清蔚所在的宫殿突然间火光四起,还不待人救火,大火就已经将宫殿团团围住。
萧清蔚被烟雾呛得直咳嗽,苏以臣方才去拿药了,不料这么一个空当就起了这么大火,肯定是萧堰和皇后主谋的。
她艰难的走动,那些个伤口在高温的炙热之下,疼痛瞬间翻倍,几乎让萧清蔚疼的都难以动弹了。
她艰难的走到桌子旁,将茶水倒在手帕上,让手帕全部浸润,捂着鼻子,让自己不至于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