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
背后有人叫她。
青瑶转过身去。是周意。
他笑，朝她走去。
他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青瑶犹豫地看着周意，他脸上的笑容温柔，亲切。她眨着眼晴，仿佛看到的是电视上的周意。她转过头去看着商场上的电视。
周意也朝着青瑶的目光看过去。他对她笑了笑。
他问她，“你在看新闻？”
青瑶笑，“你不是要跟蒋宁结婚吗，新闻怎么说你们分手。”
周意耸了耸肩。他说，“我跟蒋宁争执。”
“因为这个新闻？”她问。
“蒋宁以为是我对记者说要分手。”他说。
青瑶看着他。
周意说，“去喝杯咖啡？”
青瑶摇头，有些拘谨。
周意笑，“喝一杯咖啡也不愿意？”
青瑶看着手表，她约了严锋。
周意用手支着头，目不转晴看着她。
他有些失意。他说，“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青瑶呆怔地抬起头。
他说，“因为我说喜欢你，所以你现在拒绝我？”
青瑶转头看着外面，她对他说，“我约了朋友。”
“跟朋友一起吃饭？”他问。
她点头。
他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喝杯咖啡？”
她犹豫。
他笑，“不想请我喝杯咖啡？”盯着她，脸上带着失意。
青瑶别转脸。
周意说，“严锋说你喜欢我。”
青瑶抬起头，手支着额头，感到头疼。
周意盯着她的脸庞，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低着眼晴，静默，温婉。他问她，“你不喜欢我？”
青瑶一怔，转身走出商场。周意跟在她的后面，他问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青瑶走得很快，她站在路边叫计程车。周意忽然扳过她的肩膀，眼晴看着她。他问她，“你喜欢我吗？不喜欢？”
严锋说她喜欢他，是严锋在跟他开玩笑？
青瑶叹口气，把脸转向一边。
如果她不想追求严锋，在周意的注视下，她会心软，会对周意点头。但像朱莉说的，她想抢唐娜的男朋友。
她约了跟严锋一起吃饭。
想了想，她沉下声音跟周意说，“我约了朋友吃饭。”
“朋友？”周意仍抓着她的肩膀问她。
他说，“你跟朋友吃饭，也不想跟我喝一杯咖啡？”
她笑，用轻松的声音消弥尴尬。她说，“你这么喜欢咖啡？”
他仍眼晴明亮地看着她。他说，“如果我说想跟你一起看电影，你会愿意吗？”
看电影，这是情侣才会看电影。
她跟他是什么？她想从唐娜身边抢走严锋，她就把周意放在心里，不对周意流露一点她对他的喜欢。
周意黯然看着她。他说，“你不喜欢我。”
如果青瑶喜欢她，不会拒绝跟他喝咖啡，不会在他这样问她，她会跟他说跟朋友约会。
计程车停在面前，周意放开青瑶。
青瑶想抬起眼晴，但怕眼晴的温柔会被周意看到，她低着头，转身坐进车厢。
她让司机开车，周意仍站在街边。
她从车窗看他，见他神情寂寥，她的心动了动，但没有下车。
去到餐厅，严锋已经在那里。
他见到她，收起桌上的杂志。见她脸上淡然，他冷哼说，“不是说请我吃饭？”
她抬起头，想起要从唐娜手上抢走严锋。她的脸上勉强笑了笑。她说，“我以为你不答应。”
严锋冷冷看她一眼，见她神情有些黯然，想讽刺她，又拿起菜单看。
“跟男朋友吵架了？”他问她。
她说，“我没有男朋友。”
他斜眉看她，冷笑说，“没有男朋友，怎么一副被男人抛弃。”不禁讽刺她。
她抬头看他一眼，他一副冷漠模样。她笑了笑，“不是请你吃饭吗？想吃什么？”说着也看菜单。
严锋故意点了一桌菜。
青瑶皱眉。
他说，“在片场打杂的薪水可以请我吃饭吗？”说着指着面前的一桌菜。
青瑶知道他在捉弄她。她说，“这些菜吃不完你想拿回去做宵夜吗？”
他冷笑，“我说过我拿来做宵夜？”
她指着面前一桌菜，“这些菜吃得完？”
“吃不完让小狗吃。”他说。
青瑶气结。她怎么会约他，这是跟他约会，可她冷着脸吃饭，不想说话。
严锋感到气氛沉默，他拿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他说，“你在约会我？”
青瑶喝了一口水，就要呛到。
“你在约会我？”他问她。
青瑶别转脸看着窗外，街上亮着街灯，她对他的情感不是对恋人的感情，也不是对朋友。他这样问她，带着骄傲跟得意，她有些生气。
她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她说，“你觉得我在跟你约会？”
他看着她，默默地望着她的眼晴。他说，“你在捉弄我？”
她摇头。
他盯着她，她的声音不是清脆悦耳，笑声不是活泼，姿态也没有唐娜优雅。他怎么会答应跟她出来吃饭。
他看着她皱眉，对她说，“你知道吗，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要跟我约会。”
“这不是约会。”
他的嘴角牵了牵，盯着她。他说，“这是你跟我在约会。”他执意地。
她沉默，默默地吃饭。
他说，“你喜欢我？”
她怔住，抬起头。
他的眼晴注视她，一双眼晴泛着冷光凝光，在冷漠之中，他的眼晴清澈明亮。她目不转晴地看着他，心里飘着一些柔情。
她不知要说什么，继续低着头吃饭。
他见她有些尴尬，忽然笑了。
她又抬起头，不知他为什么笑。严锋一边笑一边用手放在额头，侧着头看她。她的目光惊讶地望着他，他嘴角的弧度弯了弯，加深那抹笑容。
他一直盯着她，她的脸颊泛着红晕，低下头。
他说，“你喜欢我？”又问她。
她低着头，想找什么转移目光或者掩饰。他哈哈笑了起来。她越发觉得尴尬。她抬起头，对他说，“你觉得我可笑？”
他说，“我只是觉得你跟别的女人一样，在男人面前装姿态。”
她看着他。
他牵着嘴角，嘲讽地说，“女人故意在男人面前装模作样，却又不承认喜欢男人。”
“我没有喜欢你。”她说。
他皱眉，打断她，“不喜欢我？”
青瑶沉默，她不是想严锋不跟唐娜结婚吗，那为什么对严锋说不喜欢他。
吃完饭，严锋要送她，青瑶拒绝。
他盯着她看，若有所思。
他问她，“你害怕你会喜欢我？”
青瑶一怔，抬起头看着严锋的眼晴。
严锋的眼晴带着玩味跟深意，他对她笑了笑，转身走开。
她对他说，“我们是朋友。”
严锋转过身，看着她。过了半响，他说，“我想要女朋友。”
她不出声。
他对她挥挥身，转身走进车里。
青瑶在等计程车，严锋把车停在她的面前。他放下车窗，对她说，“要不要上车？”
她对他摇头，笑了笑。“不用。”
他皱着眉，“绅士是跟女人吃完饭送女人回去。”他说。
她又笑。
他等了她一会，见她不说话，有些生气地把车开走。
青瑶望着街道，但没有计程车过来。
她低着头想周意，等抬起头，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
她的眼晴一亮，以为是计程车。严锋探着脑袋，又问她，“上不上车？”
青瑶对他笑了笑。她说，“不用。”
他说，“你请我吃饭，那点薪水还想付车费？”讽刺她。
严锋想让青瑶难堪，但青瑶没有出声。
他说，“在影视公司做个打杂小妹，你有多少薪水？”一副看不起她。
青瑶吸了口气，她转头朝街道走去。
严锋生气，他下车，跟在青瑶的后面。
青瑶不想找话题说话，严锋沉着脸看她，她的脸庞有些苍白，街灯洒在她的身上，虽然不漂亮，但有一种气质，让人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
他的眼晴一直看着她。
她沉默着。
他有些恼火，叫她，他说，“你不想跟我说话？”
她的心在犹豫，彷徨。她喜欢周意，却要追求严锋。她没想好要不要追求严锋，难道像朱莉说的，把严锋从唐娜身边抢过来？可是严锋跟唐娜订婚，严锋是喜欢唐娜才跟唐娜在一起。
严锋说过喜欢她，但严锋现在喜欢唐娜。
青瑶苦笑。她不是狐狸精，她没有学会勾引男人。她跟严锋约会而拒绝周意，他说想跟她喝杯咖啡，她说跟朋友约会，周意脸上的失意索绕在她的脑海。
她脸色黯然地往前走着，严锋见她沉默，忽然从背后抓着青瑶的手腕。
青瑶想不理，但严锋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她转过头看他。
他说，“你在想什么？”
她茫然地摇摇头。
他生气，“你在想什么？”他问她，语气恼怒。
她说，“没有。”
他瞪着她，眼晴染着怒意。他刚才跟她说话，她在走神。她说没有在想东西？他的语气让他恼火。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唐娜订婚，所以想跟我约会？”
青瑶莫名，怔怔看着他。
他冷笑，“你见我跟唐娜订婚，所以想证明你的魅力，所以叫我出来跟你约会？”
青瑶侧着头，仍然目光茫然地看着他。他是在说她故意想跟他约会，想证明自己的魅力？
他说，“我不喜欢这样有心计的女人。”语气鄙夷。
青瑶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青瑶说，“对不起。”她不该约他。
她是不喜欢唐娜，可这跟严锋什么关系。如果她想对付唐娜，就去找唐娜。为什么要利用严锋。
她对严锋说，“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他惊愣地抬头看她。
“是的，”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他诧异地问。
她说，“我不该约你。”
“对不起。”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