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脚步声。
严锋回来了。
他解开领带，随手把西装外套丢给青瑶。青瑶躲不及，外套就这样丢到她的头上。
她皱眉，起身把衣服放好。
严锋看着好，斜斜倚在吧台。他笑，“你越来越像我的妻子。”
青瑶知道他在开她的玩笑，没有出声。
他说，“一个贤惠温柔的妻子。”仍然笑。
“温柔？”轮到青瑶笑，她转过头看他。
严锋点头，目光带着笑意。“你看你在这里等着我下班，又替我放好衣服，这不是一个贤惠的妻了吗？”
青瑶觉得好笑，她问，“那温柔呢？”从来没有男人说她温柔。
严锋用手摸着下巴，想了想，“你今天没有跟我争执，而是和颜悦色替我放好衣服，这不是温柔？而且女人等男人下班也是温柔。”
强词夺理。
青瑶摇头。
今天严锋心情不错，青瑶不想拂了他的意。她问他，“吃饭了吗？”
严锋扬了扬眉，偏着头打量她。“你在乎我？”他戏谑地问。
青瑶看他，严锋说，“以前你不会主动问我。”他凝视她。
青瑶捋了捋头发，她想起唐娜的话，想跟严锋说搬出这个公寓。但觉得给他做饭，趁他心情好再对严锋提出。于是她笑说，“我去给你做饭。”
说着走到厨房。
严锋得意地看她，对她说，“先给我倒杯水。”
“嗯。”青瑶点头，把一杯开水从厨房拿出来给他。
严锋不置信看着青瑶，今天她对他这么温顺。
他的表情有一种少有的柔情，他温和地问，“你想好了？”
青瑶不解，转过头问他，“想什么？”
“做我的女人。”他挑了挑眉，眼晴微眯，玩味地凝视她说道。
青瑶正打开冰箱，看冰箱里有什么蔬菜，听见严锋这样说，她转过头，平静认真告诉严锋，“我已经告诉过你。”她说。
严锋并没有生气，他走到厨房门口，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望着她，觉得她今天对他也有一种温柔。
他说，“你会爱上我。”
青瑶无奈地笑。
他骄傲地耸了耸肩。他说，“你会爱上我。”坚持地。
这算不算一种固执？青瑶没再说什么，一边看着冰箱里的蔬菜，一边问严锋，“想吃什么？陈妈做有饭，要不我给你盛热，现在冰箱里只有一点蔬菜跟鸡蛋。”她说。
严锋故意开起玩笑，“一个这么大的公寓，冰箱里居然没有蔬菜跟食物？”
陈妈走过来道歉，“今天让生鲜公司送货，但因他们的公司忙，蔬菜食品明天早上才到。”
严锋斜眉，侧着头看了陈妈一会。他沉下脸，“公司忙就不用菜过来？那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我上班也很忙不想再接客户的单？”
“少爷，对不起。”陈妈恭敬地f地低着头。
青瑶插话进来说，“蔬菜明天吃，当然明天送过来也新鲜。”不着痕迹替陈妈说话。
严锋倚在厨房门口，目不转晴注视青瑶。
他知道青瑶在想什么，她一向跟陈妈的感情不错。
他微微一笑，饶有意味地问她，“你替陈妈说话？那么如果有人黑我形象，你是否也会替我说话？”他问她。
青瑶一怔，一下子没有理解严锋的话。
他继续说下去，“一个公司老板，底下那么多员工，总会有人对老板不满，总会说老板的话，你会不会也替我辩解，说我其实不是一个刻薄员工的老板呢？”说得戏谑玩味，眼角有意无意打量她的神情。
青瑶犹豫一会。
她并不了解严锋在公司上班对员工是什么样子，所以她不能立刻回答严锋。而且严锋一向对她冷脸，要她替严锋说话？她当然要考虑。
严锋见了，不由得皱眉。他冷哼一声，“原来你跟我的感情比不上陈妈。”走到客厅的沙发，仿佛生着她跟陈妈的气。
青瑶哑然，陈妈抬头看她，青瑶摊开手，对陈妈无奈地笑。他忽然觉得严锋也幼稚小孩子一样，这也值得生气？而且陈妈从小在严家做佣人，把严锋带大，严锋有什么好跟陈妈生气？
“小姐。”陈妈小声问青瑶，一边对青瑶使眼色。
她说，“要不，我现在出去超市买回来。”
青瑶讷闷。“买什么？”她问。她看看冰箱，“里面有蔬菜也有鸡蛋，还有一些肉，严锋能吃得完？”她笑，安抚陈妈。
陈妈仍在犹豫，青瑶拍拍陈妈的肩膀。“陈妈，你累了一天，也去休息吧。”她说，边推着陈妈走到客厅。
陈妈转头看看严锋，又看青瑶。青瑶让她放心，“今天的晚餐你不是做好了吗？你已经做好你的工作。”她笑，对陈妈眨眨眼晴。
陈妈被她逗笑。她转过身要走，又回头对青瑶说，“小姐，你这么懂得让人开心，更应该更少爷在一起。”
青瑶愣住，来不及说话，陈妈像在对自己说也像在对她说，“少爷一向都没有什么朋友，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也没有分开，可见少爷对你是真心。”
青瑶好笑，陈妈怎么也这么絮絮叨叨。她问陈妈，“那唐娜呢？唐娜不是也跟严锋在一起十几年吗？他们从小就认识。”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附和着陈妈的话随口问陈妈。
严锋像是听到，转过头，手扶着沙发。
陈妈噤声，喏喏转身走了。
青瑶有些讪讪，她摸着头，对严锋尴尬一笑。
严锋问她，“跟陈妈在说什么？”他不屑地撇嘴，“不认识的人，都不知道陈妈只是一个佣人。”
“佣人又怎么样？在我眼里她是一位不错的阿姨，待人好又亲切。”青瑶走回厨房。
严锋冷笑。“你是说我对你比不上陈妈？”冷声从客厅飘过来追问青瑶。
青瑶不出声。
她把冰箱的青菜跟食物都拿出来，看了看，可以做一份青菜汤。再炒一个虾跟青菜，就可以做晚餐。
米饭刚才陈妈已经煮好，而且煎了牛排和好几道丰富的菜。
青瑶问严锋，“要不要替他热过？”
严锋摇头。他说，“谁让陈妈做饭，你之前不是给我做饭的厨师吗？”
青瑶微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这里的家族厨师，可似乎她也不怎么做饭，而是想到外面工作。
严锋边吃饭边拿出一份文件，他让青瑶看。
青瑶讷闷地抬头看他一眼，把文件打开。
她一怔。
里面是蒋宁跟另一个男人走出酒店的照片，他们的侧影暖味，而且蒋宁望着男人眼晴像带着情意，男人牵着她的手。
青瑶压下吃惊，她默不作声看着文件。
严锋喝了一口汤，抬头问她，“怎么样，把这个新闻刊登出来？”
青瑶抬头，一脸诧异呆愣望着严锋。
“题目我替你想了，就说蒋家千金不甘寂寞，与男人幽会。”他耸耸肩，一脸嘲讽又带着得意。
青瑶皱眉，不置信瞪着严锋。
严锋说，“你不是有朋友在杂志社上班吗？我给你朋友一个人情，这些照片你拿给她。”他笑，低头继续吃忽，风轻云淡般。
青瑶握着双手让自己冷静，她抬头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他说着她的话，撑着头看她。
青瑶问，“你怎么会有蒋宁的照片，你为什么要拿她的照片给传媒杂志？”
上次的贿赂事件让周氏集团被抹黑形象还不够，现在还要伤害周意跟蒋宁？这些出来在杂志刊登，周意会怎么样？未婚妻跟别的男人到酒店？
他注视她的脸。“你现在是在对我生气？”他问。
她站起来，回到房间。
严锋走过来，在一张椅子坐下，选了一个与她面对面的位置。
他冷声问，“刚才才说你温柔，现在你就对我使脸色？”低沉的声音带着恼怒跟寒意。
青瑶困惑问他，“为什么？上次你不是给周家集团颜色，为什么现在还要跟踪蒋宁？”
“你以为这些照片是我让人拍的？”他冷冷看她一眼，冷着声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