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对青瑶瞪眼。“你同意唐娜跟蒋宁？”
青瑶吃着粥，抬起头。“你说呢？”她问。
朱莉耸肩，坐到青瑶的对面。“如果你不喜欢严锋，也是你主动不要严锋，而不是听从唐娜的话。”她说，“蒋宁？她凭什么对你说这些话。”
青瑶点点头，“唐娜爱严锋，蒋宁爱周意。”她抬头看朱莉，“你不明白吗？”
朱莉冷笑，“她们喜欢男人你就要让给她们？”斜眉冷眼看青瑶。
青瑶不出声。
她看看手表，已经深夜了。
她要回去，不然不知严锋会怎么样训她。现在她从派对出来，也许严锋会生气。
“我走了。”她站起。
朱莉扬眉，看看时间，“不如今晚你住在这里。”
青瑶摇头，苦笑。她说，“严锋可能在找我。”她说。
“反正你们又不是在交往，他又不是你男朋友。”朱莉不禁嘲讽她。
青瑶对朱莉摊摊手，她笑，“我跟严锋签过合约，他是我的老板。”她说。
朱莉皱眉，侧着头看朱莉。她问，“严锋是你的老板？那你现在为什么出来找工作？”
青瑶又是笑。为什么？因为严锋囚禁止她，她想出来得到一些自由。
青瑶看看手表，“我走了。”
朱莉拍拍她的肩膀，送青瑶到电梯。
青瑶走到楼上，在附近的店买了一杯热咖啡。
边喝着咖啡边站在路边等计程车。
夜风微凉，街上有三三两的人，男人女人在栏杆拥吻。抬头见到朱莉，她站在阳台对她挥手。青瑶笑，也对朱莉挥挥手。
她叫一辆计程车，开到景色公寓。
公寓的院子灯光明亮，陈妈给青瑶开门。
陈妈见到青瑶，对青瑶使眼色。“小姐，你去了哪里，严少回来在那里生气。”陈妈小声对青瑶说。
青瑶皱眉。
她踌躇着，见客厅的灯亮，她问陈妈，“严锋睡觉了吗？”
陈妈摇摇头，用手放在嘴边示意青瑶说话不要大声。
青瑶的心一跳，放轻脚步走进客厅。
陈妈看了她一眼，带着些许安慰她，然后转身回房间。
青瑶推开客厅的门，严锋背对她站着。
她走进去，严锋没有转过身子。
青瑶吁口气，放轻脚步想起回房间，忽然听见严锋冷声说，“去了哪里？”他问。
青瑶一怔，没有出声。
严锋看看腕表，“你去了哪里？”仍然没有看她，留给他一个冷漠背影。
青瑶假装轻松，她走去倒了杯开水，然后笑说，“我出去逛了一下。”
“为什么？”他冷声问。
“那些派对不适合我。”她说，双手捧着杯子。
他缓缓转过身子，凝视她。
青瑶低着头，看着手上那杯水，不敢迎视严锋的目光，但感觉他的怒意向她袭来。
气氛冷漠。
他对她说，“去给我泡杯咖啡。”
青瑶看他一眼，转身走到吧台泡了一杯咖啡，然后毕恭毕敬端给严锋。
他的神情像覆着雪，眼帘垂着，仿佛在盯着桌上的一本杂志。
青瑶把咖啡放到桌上。
严锋从窗前走过来，他侧着头打量她一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今天这个派对你是我的女伴？”他沉着声音问她，一双冷眸眯着，一条缝隙像利剑一样睨着她。
青瑶别转脸。
他捧着咖啡，又踱到窗前，坐在一张单人沙发。然后用手指了指，示意她坐在对面。
青瑶不敢拒绝，她坐到另一张沙发，双手放在膝盖。
他喝着咖啡，凝视她。青瑶也没有出声。“你去了哪里？”他问。
“去见朱莉。”青瑶低着头。
他耸耸肩，眼底掠过不耐。“朱莉？你那个记者朋友？”
青瑶点头。
严锋侧着眸看牢她，嘴角扬着冷笑。“比起我，你更喜欢你的朋友。”语气刻薄嘲讽她。
青瑶抬眼睛，平静地看看他。她说，“朱莉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好朋友。”她不允许他用这副轻挑语气说起朱莉。
他点头，冷笑，“好朋友？”他说，“你是想说你跟我连朋友也不是？”挑衅地。
青瑶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明白你。”他沉着脸打断她。
她反问，“我难道就不能有朋友吗？”凭什么交朋友自由她了要干涉。
他喝了一口加啡，斜眉扫了她一眼。“今天你不记得对唐娜说了什么话？”他冷声反问她，开始跟她计较。
他不是那么大方的人。青瑶叹气。
他靠向椅背，黑不作声打量她，眼晴眯了眯。
青瑶一直低着头。
他说，“看着我。”
青瑶握着杯子。
“我让你抬起头。”他扬声，声音夹着怒意。
青瑶抬眼，他看进她的眼晴。“你说你不喜欢我？”他问她，直接又嘲讽，嘴角染着鄙夷笑意。
青瑶默然。
他的嘴角飘着笑意，但没有笑。“我问你，你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男人？”一双冷眸盯着她的眼晴，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
青瑶的心温柔地动了一下，但脸上不动声色。她勉强笑了笑，“没有。”她说。
他抿了口咖啡，一只手搭在沙发眼晴端凝她。“是你说没有喜欢的男人，如果我知道你有喜欢的男人，你看我会怎么对他？”他扬唇戏谑地问她，语气带着挟持。
青瑶觉得有必要问跟严锋说清楚。她反问他，“我不喜欢你，难道不能喜欢别的男人？”
他凝眸端详她一会，嘴角似笑非笑。“我们签了合约。”他说。
她点头，“是的，我们签了合约，但合约说我不交男朋友，不表示我不能喜欢别人。”她忽然生气，声音带着恼火。
他抬头看她一眼，冷笑。“你是说你现在有喜欢的男人？”他问。
青瑶语气平静。“没有。”她不会承认，不想严锋对付周意。
他伸着一只手臂舒展，然后手臂握成一个拳头，仿佛在告诉青瑶让她明白她自己要做什么。他说，“我们合约已经说明白。”
她站起，“是的，可是合约没有说我不能喜欢别人。”她说。她不喜欢他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仿佛猫抓老鼠般。他一再告诉她，她不能喜欢别人。
可是，她愿意喜欢周意吗！
她不愿意，然而她的心不受她的理智，她喜欢周意。
他皱着眉头，比她冷静。过了一会，他淡淡一笑，“你有喜欢的男人。”他说。
青瑶错愕。
他慵懒地跷着脚，缓缓喝了一口咖啡。
她瞪着他，转过身要回房间。
他叫住她。“那个男人是谁？”温和地。
他的语气居然是温和的？青瑶不禁诧异看他。他的神情平静，带着淡漠，仿佛只是在跟她聊天，随意说起她喜欢的男人。
他没有生气？没有骂她？青瑶讷罕。以为严锋想想明白了，同意她喜欢别的男人。
她笑了一笑，语气也温和下来。“你同意我喜欢别的男人？”转过头问他。
他捧着咖啡，收回望着她的视线，眼晴看着手上那杯咖啡，若无其事地，“那个男人是谁？”风轻云淡问她。
青瑶犹豫，不知要不要告诉严锋。她不知道严锋是故意问她，还是真的不缠着她，同意她跟别的男人做朋友。
她用眼角睨了他一眼，见他不动声色喝咖啡。她问，“你不生气？”看着他。
严锋冷笑。“生气？”笑得讽刺，“我为什么要生气？”目光淡淡飘向她，又望向窗外。
想了想，她说，“我没有喜欢别的男人。”
他忽然转头，眯着眼晴，目光深邃打量她，她的话回响在他的耳边，我没有喜欢的男人。那么，今天晚上她为什么要离开派对。
他问，“你今天晚上不是去见情人？”
她笑。“情人？”嘴角牵了牵，染着轻浅苦涩。
他侧着头打量她，过了一会，他说，“你今天晚上真的是去见朱莉？”
青瑶耸肩。“你去问朱莉。”她说。
“我自然会问她。”他看她一眼。
青瑶忽然闷闷的。
她转身直回房间，关上门，站在窗前发呆。
门被推开，严锋环抱着手臂倚在门口。
青瑶没有转过身子，他笑问，“我想你也不会有男人。”一副看扁她的语气。
青瑶不由的生气，她转过头冷笑，“你以为我不会有男有？”她问。
他扬眉，不屑地冷笑，“哪个男人会喜欢你？”
青瑶冷哼。“喜欢我的男人自然会喜欢我。”她说。
他摇摇头，仍然笑。“是谁？”他问，“哪个男人的品味会喜欢你？”
他说下去，“哪个男人的目光这么差劲会喜欢你？”
青瑶绷着脸，不服气地反问他，“你不是说你喜欢我，难道你是在说你自己？”抬起下巴，学会跟他一样嘴角飘着嘲讽。
他的脸沉下，眼底掠过幽暗。“青瑶！”怒斥她。
见他动气，青瑶得意。她说，“你现在是恼羞成怒，是说我这样的女人我也会喜欢？”一直对她热嘲热讽，她不会再让他这样羞辱她。
他冷声，“找到男人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骄傲？”哼哈哼哈发出讽刺笑声。
青瑶别转脸，不理他。
他板着面孔告诉她，“在我们合约没有结束，请你记得不能有男朋友。”他说。
青瑶看着窗外。
他注视她一会，身影纤小，身上的长裙没有换下，裙子有一些折褶，但不失一种小野猫的美。不是性感，艳丽，而是像一朵清郁的野花。
他摘不到她，但是，也不允许别的男人得到她。
过了半响，青瑶转过头，目光直直看进他的眼晴。她问，“如果我有喜欢的男人呢？”声音平静，因为心意灰冷的平静。
他看她一眼，眯着一支烟，过了好一会，他说，“我得不到你，别的男人也不能得到你。”
她涨红着脸，气得颤抖。她冷笑，“你希望我嫁不出去？”
他满意地点头，“是的，嫁不出去的女人。”
她气得骂，“混蛋。”
他不气反笑，“只能能力低下的人才会这样恼羞成怒。”讽刺她。
青瑶走过去，砰地关上门。
她很疲惫，倚在房门。
她是怎么跟严锋签了合约？那时为什么答应他，替他打工的时候，不交男朋友。虽然现在她去片场上班，但名义上严锋还是她的老板。
她听了一会，严锋没有踹门也没有敲门。
不过他是不必做出这么要砸门的样子，他量她不会喜欢别的男人，也不敢去喜欢别的男人。他握住她，她不能离开她。哪怕没有爱情。
青瑶笑了，嘴角牵着苦笑。严锋怎么可能会这么喜欢她，缠着她，只是他那么骄傲，所以才会不放开她。如果他得到她，那是另一回事，也许他转头就去爱上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