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宽阔的大掌握紧双手,只感觉掌心已经被汗浸湿,那绝不是她一个人的汗意,想到他也在紧张,白秋华只觉得心中有些好笑更多的是感动。
听到耳旁传来这句话,心湖不禁微微荡漾。
“华儿,这盛世江山你可愿与我共享?”
不是朕,而是我,足以见得御锦的珍重,这是把白秋华放在与他同等的地位上,并不是一个附属,也不是一个单纯自己的女人。
“我愿意”此时的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华儿,从今以后我与你之间再无其他人,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心了”
白秋华闻言楞在当场,即使三年前从冷宫出来,他也没这样说过,而且身为一国之主三妻四妾甚是常见,就算他爱她,也不能置于后宫所有人都不顾,如今猛然听到他这样说,白秋华只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亦或者是她理解错了,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御锦好似也察觉出白秋华的不可置信,他并未发怒,只觉得有些心酸,其实这个想法他想了许久,只是一直碍于种种因素一直推迟,未来得及说,本以为她会明白,但是见她这样的反应,怕是从来都不敢想,并不是没想过。
一切都怪他,给她的安全感不够,紧紧拥着怀中的人儿,御锦环抱着心爱的人,在她的耳边轻声诉说“我爱你,秋华”
爱这个字太刺眼,曾在心中百转千回,却始终说不出口,如今真的说出来却好似没那么困难。
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番,白秋华此时心不紧紧是感动了,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充斥着心扉,丧失了语言的表达能力,只能紧紧的抓紧这个拥着自己的人儿,好似怕一松手一切都消失无踪了。
“砰砰砰”一瞬间天空烟火瞬间绽放,漆黑的夜空瞬间五彩缤纷,瞬间照亮整个黑夜,点缀了天空。
此时街道两旁躲着的众人也都纷纷伸出了头,没有官兵的阻拦一个个也都打着胆子走了出来,这一场盛世烟火可甚是难见。
“这是塞外研制出来的,名曰烟火,璀璨缤纷,好看么”拥着怀中的人,御锦低声喃喃询问道。
“喜欢,我很喜欢”她喜欢的不仅仅这美丽的烟火。还有他的心意,在她的眼中,他的心意才是最珍贵的。
只是不经意看到另一边,白秋华有些疑惑的指着不远处的天边“那边的烟火几乎把天都给染红了”
“怎么可能”烟花怎么会染红天呢?又不是燃料,御锦有些好笑的顺着白秋华的指尖望去,看到不远处的红光浮现,双眸微闪。
他是习武之人自然比白秋华看的清楚,那哪是烟火,是失火了,那方向好似是皇宫的方向。
心头涌起一股不安,伴随而来的是那渐行渐近的马蹄声狂乱,转身望去来者竟是莫子都。
“皇上出事了”
“何事”此时御锦和白秋华已经下了船上了岸,看着莫子都略显慌乱的神色,御锦敛下心头的惊慌询问道。
莫子都不经意扫了一眼御锦身旁的人,双眸微敛,声音沉了沉道:“冷宫走火了,大内侍卫太监都去救火了,只是火势太大了,里面若是有人怕是绝不可能生还。
闻言,御锦蹙了蹙眉“可还有什么事?”他了解,若紧紧只是冷宫失火,莫子都面色不可能这么沉重。
白秋华察觉国师好似有些顾虑自己,心头涌起一股不安,强壮镇定笑道:“国师有事不妨直说,本宫能承受的住。”
“说吧”御锦抿了抿唇道。
“冷宫失火的时候,未央宫也传来太子殿下失踪的消息”
“你说什么”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白秋华也有些承受不住,明宇是她的命,他怎么能有事呢?
御锦闻言,心头也有些慌乱,可是他明白此时自己要是乱了,这怀中的人怕是也会出事的,只得打起精神道:“派出东厂所有人全力追踪太子殿下的消息,有必要的话直接动员天衣阁,这令牌就交给你了,此事全权由你处理”
“诺”莫子都沉声应道,有些欲言又止,但见被御锦狠狠瞪了一眼,瞬间便明白了,皇上是知道自己有话没说完,但是怕皇后担心吧。
这样一想也是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那件事,怕是会承受不住的吧。
“皇上,一定要找到明宇,明宇还那么小,一定要找到他,臣妾怕他会出事,呜呜呜”白秋华紧紧攥着御锦的衣襟,无声的抽泣乞求着。
“明宇也是朕的儿子,华儿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出事的。”御锦紧紧拥着白秋华,神色冷凝道。
“臣妾,臣妾相信皇上”声音渐渐消失了,白秋华一个气息不稳,眼前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华儿,华儿”此时心中的恐慌瞬间席卷了全身,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这样昏了过去。
御锦急忙抱着怀中的人,来不及吩咐身后的人直接奔着皇宫而去。
刚才御锦一脸恐慌的样子,莫子都看的真切,看来他们的确有缘,三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御锦虽然处处留情却从未有人走进他的心,如今他又再次爱上了,这是不是证明不是因为无爱,而是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
他本以为自己对舜华是一生不会变的,可是当看到那个年纪轻轻却与佛为伴的女子,生生的压抑在这个后宫当中,心就猛地难受不已。
这才是三年前他离去的原因,他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定,只是这些年游离在外,那些感觉却从未淡忘,反而随着时间越来越清晰。
即使回来之后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刚才那一瞬间他好似明白了,当初他与舜华是相爱的,只是那种爱还没有到一定的程度就被中断了,这也是当初为何他能亲自给舜华下断情蛊,也是因为没有那么爱吧,他与她之间只是年少时的纯真虽然美好却经受不起打击,随着时间的淡化,那种感觉已经渐渐模糊,只是回忆却依旧存在。
回来这么多天,他一直都不敢去见她,她爱的是御锦,自己心里一直明白,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或许他也该为自己争取争取了。
“砰砰”天空的烟火瞬间绽放,好似一张张笑脸。
山上的夜晚最是美丽,清风和煦即将入秋的风也带了一丝凉意,一袭黄衣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山上而去。
手上的油包还泛着热气,双手紧紧围着纸包,想要让它不要凉的那么快,登上了山门,她筹措了半晌才敲响了门,等听到脚步声急忙放下油包,躲在门一旁的树后。
只是这一次却迟迟没有声响,可是她明明听到了脚步声,清丽温婉的容颜上浮现了一抹疑惑,只得上前查看。
却没想到当她准备倾声向前听去,却只感觉身子一歪,门被打开了,而她自己则没有站稳,直接甩到在那人的怀中,他身上是那淡淡檀香味,很是清香好闻。
“我”察觉自己是在他的怀中,卫琳琅刷的一下脸通红,急忙推开了他,呆愣在原地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皇子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双眼闪过一丝无奈与心疼,不过所有情绪瞬间都被他敛在心底,俯身捡起那已经凉了的油包,悠悠道:“这油包是你送的”
“嗯”卫琳琅垂头应道。
“冷么?”一时间卫琳琅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楞在当场。
“不介意就进来坐坐吧”二皇子扫了一眼卫琳琅便径直的转身离去,其实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因为想通了,这恐怕是最后一面了,他不想再压抑了。
直到坐在殿内,卫琳琅都觉得这是一场梦,她从来都没想过会被允许进来,当初她来到这皇陵想要陪着他,他却赶走了自己,她知道他不想连累自己,亦或是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
但是自己却喜欢他,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疯狂了,为了一个男人不顾家人的反对来到这里,在茶寮当着小二,只为了离在他最近的地方。
“喝一点茶暖暖胃”二皇子递给她一杯茶便坐在他的对面。
端着茶盅,卫琳琅心暖暖的,还未想到该说些什么,却听到一旁的人已经自顾自的诉说着。
“我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从小我就没有娘亲,因为但是皇后和兰妃都有了身孕根本无法抚养我,宫中也没别的妃嫔有资格抚养皇子,我便一个人待在西六所,直到我五岁的时候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他教会了我许多,陪着我度过了那些孤独无助的日子。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的存才已经不仅仅是被无视而是被排挤,皇宫里面已经容不下我了,可是就这样离开我不甘心,我也是皇子为什么就只能被忽视被遗弃,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站在前所未有的高度,让众人仰视,为了这目标我不惜给父皇下毒了,可当最后我才明白我想要的不过只是父皇的承认而已,当我看到遗诏上写着我的名字时候,我才知道父皇的确有想要传位与我的打算,只是我不相信任何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切都终是错了。”
“我这一生是不是很可悲”自嘲的笑了笑,他这一生的确是可笑之极可悲至极。
卫琳琅的心就如被紧紧攥着,疼的有些难以呼吸,她当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虽然他一直在笑,但是那笑却从来不达眼底,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过吧。
“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知何时卫琳琅已经走到二皇子的身边,看着她那坚定的目光,御弦好似受了蛊惑一般,紧紧环着她的腰,紧紧抱着,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身子微微一僵,卫琳琅此时脸色通红,面色羞红,出于女儿家的羞囧她本该推开的,可是她却很是喜欢这种感觉,好似被依恋在乎的感觉。
房间内弥漫着暖暖的气氛,一切都好似那样的平稳祥和,可是美好的总是短暂,也许就在瞬间一些都将消失无踪。
甘泉宫内
额头青筋透出,显然被气的震怒,大掌拍在桌子上气怒道:“为什么不及时汇报,暗卫都是做什么吃的”
暗卫们有苦难言,倒是一旁的莫子都说了句实话“皇上今晚不是下令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打扰,想必暗卫们也是因为这样才不敢轻易打扰。”
“你”御锦脸色涨的铁青,他自然是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可是这莫子都丝毫也不给自己留面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瘫倒在椅子上,无奈扶额“那你说说太子到底会到哪里去,他才四岁,朕真不敢想象若是皇后知道后会怎么样”
莫子都蹙了蹙眉,半晌才道:“冷宫走水之后,暗卫及时去查探丝毫没有发现太子的踪迹,之后众人又竭力搜查,冷宫并未有太子的踪迹,想必太子此时怕是早已不在宫里了,倒是那个黑衣人有些可疑,也不知道她抓太子究竟是何用意,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闻言,御锦蹙眉扫了一眼莫子都,察觉他的心思,心下微凝“朕会派人去皇陵查探的,若真是他,就别怪朕不念手足之情了”
莫子都低头不语,除了皇陵的那位他是真的想不到别人了,四王爷的底怕是皇上早就掌握在手,所以刚才自己展露自己的怀疑时,皇上连想都未想四王爷。
“太子失踪的消息先不要传出去,就说皇宫有一件宝物丢失,所以派人沿途追寻。此事就交与你处理”
“微臣遵旨”
直至莫子都离去,御锦才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他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没想到还有潜伏在暗中的人,而他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当初饶过二皇子,也是因为父皇临死之前的话,他们终究是亲手足,但愿这件事与他没关系,只是最后结果此事的确与他没关系,可是结果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不是二皇子那么究竟还会是谁呢?抓了明宇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一切都无从得知。
玉景苑内,陆妃已经洗漱正准备睡觉,却没想到贴身麽麽面上担忧的走了进来。
“娘娘”
“麽麽可是有事?”
麽麽不断抽泣着,半晌才道“娘娘您要救救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陆妃坐起身子,脸色微沉,淡淡道:“麽麽有话就直说。”
“娘娘,今晚奴婢去了冷宫,想要找刘麽麽讨要一点东西,可是刘麽麽死活不给,然后我们两人不小心起了争执,奴婢一个失手不小心把刘麽麽给打死了”
“有人看见么?”陆妃蹙了蹙眉询问道。
闻言,麽麽有些躲闪,,心头十分犹豫自己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陆妃见状脸色微沉冷冷道“麽麽若是不如实交代,也别怪本宫没本事救你”看到刘麽麽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知道肯定还有事,今晚冷宫的大火来的诡异,若是只是失手杀死个奴婢,这场火也遮盖住了,可是麽麽神色慌张说明事情不是那样的简单。
“奴婢说奴婢说”麽麽急忙唤道,她不知道此事若是连陆妃都不救她,还有谁救自己么?
“奴婢没想到自己错杀刘麽麽的那一幕被人看到了,那人竟然是太子殿下,当下奴婢就慌了,当时奴婢就求饶,却没想到惊动了废后,废后已经疯了谁都不认直接抱着太子殿下跑了,当时奴婢跑了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冷宫就失火了,这要是让人查探到,奴婢怕是小命不保了,娘娘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呀。”
陆清雅越听心下越惊,这已经不单单是一件错杀之事,若是太子出了事,被人查到麽麽头上,她这玉景苑肯定逃不脱关联的,虽然她也有些担忧那个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麽麽你可真是糊涂,此事事关重大,太子殿下一人安危事关江山社稷根本,而且皇上膝下也只有这以为皇子,势必要追查清楚。本宫也无法,你还是如实去向皇上汇报吧,那样或许还能留住性命”
麽麽双眼空洞,闻言面色一僵,心中涌起一股怨恨,狠狠道“娘娘你也忒狠心,奴婢自大入宫便一直跟随与你,少说也有六年了,这六年即使娘娘不得盛宠,这玉景苑就如同冷宫一般,奴婢也从未生出二心,可如今娘娘竟然如此心狠置奴婢于不顾,奴婢真是心寒哪”
“本宫也无法”听着那字字锥心,陆清雅有些无奈敛眸,若是这事没有牵扯太子,念在多年相依为命的份上她也定会把此事摆平,可是如今若是让皇上查到,怕是连她自身难保。这一切岂是一个奴婢所能明白的。
麽麽的确不明白,当下狠狠咬牙,她今晚去找刘麽麽也是为了借钱,可刘麽麽一直推脱,最后她不小心失手推到了她,没想到她竟然撞在了井里,而自己之所以借钱也是为了给外面认的儿子送一点钱,孙儿要娶媳妇了,她这个做婆婆却没有多少积蓄。
想到积蓄,若是陆妃要是得宠的话,自己肯定水涨船高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现如今她怕是没有活路了,想到这儿心就不禁恨意丛生,恶从胆边生,不经意望见陆妃身旁的桌子上放着的绣花所用的工具,亮闪闪的剪刀闪烁着光芒。
说时迟那时快,麽麽一个起身攥着剪刀便向着陆妃冲去“你去死吧,让你不给我活路,去死吧”
陆清雅瞪着双眸一时没有了反应,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瞬间只听到历物撞地的声音。
意料中的疼痛许久都没有传来,陆清雅缓缓睁开了双眸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面前。
麽麽早就倒在地上,她的手握着那把剪刀正插在她的身上,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你”
莫子都闻言身子微僵转过身看向原本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此时已经恢复如初了,虽然被隐藏的很好,但是那眉间依稀可见一丝惊惧。
“别怕,此事皇上已经交付于我,你且安心”莫子都不喜欢她伪装的样子,当年那个在雨中以牙还牙的小姑娘让他依旧记忆犹新。
陆清雅想要问他为何在这里,还有他说的这句话是何意思,可是还没等她组合好语言,再次抬头眼前的人已经消失无踪了。
对于莫子都她谈不上熟悉,也就是当初匆匆一面,即使后来在国安寺内再次相见,她们也如陌生人一般,她自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这平静的夜晚,沉寂的心湖也终究是再次泛起了一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