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梳妆台前坐着一肤白貌美的女子,肌肤胜雪,媚眼如丝,眼神娇羞中又带着一抹兴奋。
桃木梳慢慢的梳理着垂在胸前的长发。
德容推门进来。
“小姐。”
“怎么样,我让你给王爷送过去的粥,王爷喝掉了吗。”
透过铜镜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德容,言清雪放下手里的木梳问到。
“小姐,王爷并不在书房,奴婢没有见到王爷,所以奴婢把粥又给带回来了。”
德容站在言清雪的身后低着头,为没有完成言清雪交代的事情而自责。
可是她到了书房门口的时候,里面的确是没有人,问门口的侍卫,侍卫也说王爷去了碧华院用晚膳还没有回来,所以说她是连书房的门都没能进去。
“什么,王爷不在书房,王爷不是说有公务要忙,回书房了吗,怎么会没有在,你有没有进去瞧瞧。”
言清雪转过身,盯着德容。
逸尘哥哥告诉自己有事情要忙才离开的,不会骗自己的。
可是德容为什么会没有见到人呢。
“小姐,奴婢都问过了,侍卫说王爷晚上来咱们这里用晚膳之后就没有回去过,奴婢也去王爷住的院子里去问过了,那里的丫鬟都说王爷没有回去。”
迟疑了一下,德容才眼神闪烁的看着言清羽,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最后打听的消息说了出来。
“小姐,奴婢后来觉得不对劲,就去了落霞院打听情况,然后,然后奴婢就在王妃的房间外看到了王爷。”
“什么,你是说王爷去了落霞院。”
啪,手中的木梳被言清雪折断。
慕容竹馨,原来是你。
难怪她总是觉得今晚耶律逸尘来吃饭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自己与他说话的时候也总是爱答不理的,最后还以要忙公事为借口急着离开,原来去找那个女人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有公事要忙。
“你可看清楚了,确定是王爷吗。”
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言清雪问。
“奴婢都看清楚了,是王爷没错,只是王妃好像是喝醉了,所以奴婢只是看到王爷把王妃抱回了床上,奴婢因为急着要回来给小姐回话,其他的就没有仔细看,不过看王妃的样子,应该是醉的不轻。”
德容弯腰捡起地上已经成为两半的木梳。
“小姐,奴婢觉得现在还不是我们应该生气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忍,忍过了这一个月,等你和王爷成了婚,那到时候小姐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王爷留宿在咱们碧华院了,现在小姐虽然得到了皇上的赐婚,但是毕竟还不是名正言顺的侧王妃,就算是王爷想要住在这里也是不可以的,所以在奴婢看来,王爷心里还是在乎小姐的,不然也不会晚上陪着小姐用晚膳,还答应要亲自送小姐回去,现在王爷去了落霞院也没什么不可以,毕竟落霞院的那位现在可是王爷唯一的王妃,王爷找她侍寝也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所以小姐现在千万要记得不能动气,不能在还没有嫁进王府的时候与王妃为敌。”
“我知道了,不过慕容竹馨这个女人我是迟早都要除掉的,有她在一天,我就只能是王爷的侧妃,而凌辰王妃的这个位置也只能是我的,所以慕容竹馨留不得。”
眼里的阴狠与杀意在这个本就美丽的脸上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可怕。
慕容竹馨,既然你要和我争,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只能怪你自己偏偏要和我言清雪抢男人。
“德容,明天早晨你去告诉王爷,就说我们可以自己回府,就不麻烦他送了,让王爷这段时间注意身体,不要太过于劳累。”
既然要大度,要懂事,那就要做到什么事都自力更生。
她自然知道由耶律逸尘送她回府是多么大的荣耀,到时候言家那些平日里对她就不满的人肯定会更加的忌惮她,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只有退一步,才能让耶律逸尘发现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只知道任性胡闹的大家小姐,为了他,她也是可以改变的。
“是,奴婢知道了。”
德容点头,又想到今天中午言清羽离开的时候吩咐自己的事情,看了一眼言清雪。
“小姐,贵妃娘娘今天中午离开的时候,让奴婢转告小姐,说是让小姐在与王爷成婚之后,抓紧时间怀上王爷的孩子,到时候腹中有了王爷的骨肉,那么凌辰王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以后也就会是小姐您的,腹中的孩子将来也会承袭王爷的爵位,咱们言家也会因为小姐的关系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的稳定。”
“嗯,我知道了,你派人传话给姐姐,就说我会努力的,请她放心。”
姐姐言清羽进宫多年,虽然得皇上专宠,却是一直未能怀有孩子,没能为皇上生下一男半女,多年来言家也是明里暗里的寻了很多医,问了很多药,但是都无济于事,去年言清羽倒是很幸运的怀孕了,本以为就此可以生下孩子,从此宫中的地位就会更加的无人能及,但是谁料想,言清羽终究是与这个孩子无缘,本是在御花园赏花,却被突然间冲出来的一只夜猫冲撞,受到了惊吓,腹中的皇子也没能保住,自从那次流产以后,言清羽身体也是受到了重创,从此就再也难以有孕,所以言清羽虽然是皇上宠妃,但是一直没能怀孕,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一直都是言家人心里的遗憾。
不然以言家的势力,如果言清羽能够成功的生下皇子,那么日后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扶持这个孩子登上皇位。
所以言清羽多年来不能怀孕,意外流产也是有原因的,就是怕有朝一日外戚势力过于强大,威胁到了皇家势力,威胁到了皇权。
慕容竹馨因为醉酒的关系,总是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飘忽不定,脑袋昏昏沉沉的,睡得极不安稳,半夜里又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觉得嗓子发干,很想喝水。
迷迷糊糊的想要起来去倒水喝,却不想腰间的重量让她原本还有点儿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几分。
转头,借着烛光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耶律逸尘,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他不是应该在碧华院陪着言清雪的吗,怎么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等等,自己不是坐在桌子边喝酒的吗,什么时候到床上的。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外衫已经被脱去了,现在只是穿了里衣在身上。
自己喝醉的时候迷迷糊糊好像觉得耶律逸尘来了,但是因为喝醉了,也就没有多想,现在真实的看到了,倒是有了那么几分不确定。
自己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掐自己的胳膊一下。
嘶。
慕容竹馨下手重了,倒是疼的自己龇牙咧嘴的。
会疼呀,看来不是做梦。
“本王还不知道,原来馨儿还有自残的喜好。”
一道戏谑的笑声在身边响起。
慕容竹馨转头,看到耶律逸尘正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
小动作被发现,慕容竹馨悄悄地吐吐舌头,模样煞是俏皮可爱,虽然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但是却让耶律逸尘沉迷。
他的馨儿总是这样的让他觉得新奇。
“你不去陪着你的青梅竹马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怎么,是不是被你的青梅竹马赶出来了,真是奇迹呀,堂堂凌辰王竟然没地方去,大半夜跑到小女子的闺房。”
一想到他今天晚上跑去陪言清雪吃晚饭就觉得生气,现在竟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占着自己的地盘。
这丫头还真的是在因为言清雪的事情生气,虽说一个善妒的女子是最不被拥有着三妻四妾的男人所能容忍的,但是慕容竹馨的这个小情绪却是让耶律逸尘觉得心情很好。
“本王心里记挂着你的伤势,就来看看,却不想馨儿的酒量是如此的好,一个人都可以喝醉。”
拉过慕容竹馨的手,看了看被烫到的地方,上了药看起来好多了,只是手指还是有点儿红肿,是因为剥了很多榛子的原因吗。
心有点儿疼,他的馨儿不应该受这样的苦的。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放手啦。”
把自己的手从耶律逸尘的手里抽了出来,这个男人也真是的,拉着自己的手竟然都可以发呆,肯定是又在想着他的那个青梅竹马的言小姐呢。
想要绕过耶律逸尘下床,却不想被人家一把拉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去。”
耶律逸尘皱着眉,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的不安分,喝醉了都不能消停一会儿。
“王爷,臣妾不干嘛,就是想要去倒杯水喝。”
真是的,要不要这么的霸道,自己想要喝水都不可以吗,还有没有自由可言呀。
“你酒还没有醒,躺着别动。”
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端过来递到慕容竹馨手里。
而慕容竹馨就像是见鬼一样的看着耶律逸尘。
天呐,这个世界玄幻了,堂堂的战神王爷竟然会亲自给她这个小女子倒水喝,竟然还亲自端给她。
要知道耶律逸尘平日里可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都是等着丫鬟仆人来伺候的,哪里会屈尊降贵的去伺候别人呀。
“不是说口渴想喝水吗,水端来了怎么不喝,发什么楞呢。”
耶律逸尘拧眉,这个女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发呆呀。
“啊,哦。”
一口喝光杯里的水,把水杯递给耶律逸尘。
慕容竹馨才不确定的开口。
“王爷,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说在言清雪那里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臣妾觉得你今晚很不正常呢。”
肯定是被言清雪惹生气了,来自己这里寻找安慰了,慕容竹馨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不然按照耶律逸尘这个冷酷冰山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倒水。
嗯,肯定是这样的。
慕容竹馨默默的点头,不禁又有些同情耶律逸尘了,太可怜了,竟然被青梅竹马给气出了毛病。
那个言清雪还真是厉害,在心里悄悄地崇拜了一下言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