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知道，我嫂子有多关心他，哥哥出事这么多天，我嫂子真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本来就不胖，现在更瘦了，我简直都不忍心看下去了。”何南彩说道。
“那也没办法，这种事急不起来。”医生说道。
何南彩送走医生，几乎不能对苏冉冉开口，恍惚间走进客厅，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医生怎么说？”殷丽娜看到何南彩没精打采的样子，心情也非常沉重。
“哎，能怎么说？只是说急不来。”何南彩努力地想着说辞，就怕伤到苏冉冉，把医生的话非常隐晦又婉转地吞吞吐吐说了出来。当然关于禁止苏冉冉来探望的话，怎么着也不好意思在苏冉冉面前开口。
“让哥哥休息休息吧，妈妈，爸爸找的护理，还有公司的几个陪同马上就到，我们还是先回家吧，这个医院环境，对楷楷也不利，小孩子毕竟抵抗能力弱，医院的病毒到底比别的地方要多些。”何南彩现在的想法，就是要赶快找借口，让苏冉冉离开，要不然哥哥等会儿发现她在，又要大喊大叫。
现在何子卫见到任何其他人，都能心平气和地，就是不待见苏冉冉。
这个什么新药不是效果未明吗？在人体内的残留也是未明的，也不知它的什么半衰期有多长，一切都是未知，也或许突然哪一天哥哥就完全恢复呢？
所以现在先稳住苏冉冉，能拖一天是一天，不要一个人还在医院里，另一个人又气到了。
尽管现在苏冉冉知道何子卫是在非常时期，但是何子卫那样毫不留情的样子，看着总是不令人舒服，难保苏冉冉不往心里去。
“嫂子，你知道，我和妈妈都是撑不了大场面的，我们只能帮你照料照料孩子，然后陪哥哥说说话，照顾一下他的生活，对于工作，甚至对于哥哥的进一步治疗，找专家之类的，我们都是一窍不通，所以嫂子，这一阵，公司里你就要多担待了。爸爸尽管也会帮一些忙，但是他毕竟也放手这么长时间了，具体的情况也没有你清楚。因此我想我们还是做一下分工，你负责公司，我和妈妈负责照料哥哥和小楷，爸爸就全盘把控，好不好？”何南彩想着办法，怎样把苏冉冉名正言顺地牵绊在公司里。
“不好又能怎样？从你哥出差到出事以来，我管理公司几乎也有一个月了，再不适应的话，一切也都过来了，爸爸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哪有把他推出来，再重出江湖的？那在商界也要留下笑柄了，外界会说何家的后代有多怂。”苏冉冉看来非常能接受何南彩的建议。
“哥哥那态度，你不要往心里去啊！等他恢复了，我帮你一起来惩罚他。”何南彩觉得苏冉冉太过平静，有点不相信事情就这么和平解决了？
与何家一起关注事态发展的人，当然还有一个刘文轩。
他与张建业一起出国，一起出谋划策，对所有细枝末节都是第一时间了解，所以现在何子卫的恢复程度，何家也都一五一十地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刘文轩说：“你们都别着急，老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一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关键的时候，自然不能理智地做出决定，你们还是等我这个旁观者去看看，说不定我们到能提供更适合的建议。”
张建业道：“说实话，跟你打着电话，其实就是有点希望你来帮着做个决定。我也真是老了，一家人眼睛巴巴地望着我，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以苏冉冉为主呢？还是以子卫的出发点为主。没有哪个父母不爱孩子。但是要看着他那样伤害苏冉冉，我们又确实过意不去。”
刘文轩也没有特意去看苏冉冉，因为他还搞不清何子卫的记忆，现在究竟停在哪一阶段。
毕竟以前自己曾对苏冉冉暗恋过，而且何子卫还有一点知道，尽管当时他与苏冉冉关系并不好，但知道自己喜欢苏冉冉后，他还是非常不悦，而且还禁锢她的行动。
万一这一段记忆还残留的话，后面的情况他都记不得了，那么这不没事找事么？
所以刘文轩把当初西城的五大公子，当然包括何子卫和自己在内，都聚集在一起。
以前简爱一来，都会互相损毁，毒舌一番。但今非昔比，何子卫伤害的是大脑神经系统。
所以今天大家说话就非常顾忌，就怕一不小心，触犯了什么敏感话题，然后引得何子卫的思想出现大的波动，然后发生过激行为。
但是过分的文质彬彬，反而让何子卫觉得异样，以前自己这几个好友都是口无遮拦，无话不谈的，现在这么一来，特显做作。
所以，何子卫恼道：“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个说话吞吞吐吐，好像把我当残疾人似的，我还不至于如此弱智吧！”
简爱笑道：“哪敢？你小子就是太精了，我们几个一直都是跟在你后面的小弟，也许上帝看不过我们被你欺诈久了，才忍不住帮我出口气。”
“谁欺诈谁？简爱你反正一直不安好心，我总觉得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记不起来你对我使过什么坏，但是我的潜意识里，你总不是好人。”何子卫感觉太阳穴涨涨的，似是要记起什么来，但是真要去想，却是一片空王，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刘文轩劝道：“子卫，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
何子卫抬起头：“不对啊，我是不是草木皆兵啊，以前小江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是我们五个当中最不像商人的那个，但是我现在怎么也感觉你和简爱一样，似乎也对我虎视眈眈？”
刘文轩有点担心，何子卫的记忆有点混乱了，他被心理师在药物的作用下催眠，近期的记忆已经被清理，大脑深层次的记忆依然很清晰，但是幸亏他被及时救出来，所以失去的记忆还是会慢慢恢复。
但是这个恢复的过程是无法预料，无法控制的，也可能并不是那种如预期想象地，有秩序地慢慢恢复。
他是根据现实生活中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然后碎片般地一块块浮上来，恢复的先后顺序不可预知，能不能完全恢复也不可知。
“子卫，现在你的记忆是混乱的，也是局部的，可能我们为一杯酒，甚至是为一个合作项目的小节，等等这些方面的争执，都会产生过小小的不快。现在我们俩在你记忆中，也许就是这样的状态，所以你现在还是不要多想了，等你全部恢复了，你就会明白，我们究竟是不是你的真正朋友了。”刘文轩提醒着他。
医生全程跟踪着何子卫的恢复情况，一方面建议他静养，但一方面也建议他要多跟外界接触，因为适度的外界刺激，有可能会加速他记忆的恢复。
苏冉冉也很郁闷，这个何子卫对别人的记忆都很深，包括对苏小楷，只是第一天，没认出他是自己儿子外，后来何南彩解释了一次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忘记，不过只是一度死心眼地认定他是自己和马欢的孩子。
看来何子卫只是简简单单地被清理了一段记忆，对在此以前的，和再以后生活中的记忆，都没有受到影响。
但是何子卫对苏冉冉的记忆，还是停留在苏冉冉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马欢还没出事，那时候他还和马欢相亲相爱。
因为医生的建议，说要让他受到适度的刺激，说有可能加速他记忆的恢复。
于是张建业安排他的至亲好友分别前来探望，但是范围也不适宜过分扩大，毕竟有可能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利用。
再加上殷丽娜和何南彩带着孩子一天几乎十几个小时的陪同，天天跟他讲过去的事情，吃饭的时候，会跟他讲小时候的趣事，从点点滴滴的讲起，大到升学考试，小到喜欢吃的饮料，冰淇淋、大餐什么的。
还讲在学校里的时候，有一次为了跟人争女孩子，看到对方先下手为强，约了女孩在食堂吃饭，故意让朋友们去找他们的麻烦，然后自己就把他们的饭故意吃了，当然是故意，并没有全部吃完，而是搞破坏性地吃，然后在他们回来的时候，迅速先行撤退。
等那男孩带着女孩来的时候，看到一桌的残羹冷炙，让他们非常扫兴。
这样的调皮捣蛋的行为在他们少年和青年的成长阶段，发生过无数次。
现在连何子卫自己听起来也哈哈大笑，简直不相信：“我会这么调皮？”
“可不，这样的桥段几乎数也数不清。”何南彩笑道。
这些过往故事，有的何子卫记得，有的记不得，这些记不清的，倒不是因为失忆，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而然地遗忘。
何子卫的恢复很快，现在连工作上的一些事，也开始慢慢记起来了，按他自己的要求，可以恢复工作了。
现在每天依然还在进行尿液和血液的跟踪监测，但是这一周以来，那种新药的残留几乎已经检验不出，医生说，再观察一个星期，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
苏冉冉止不住又来到医院，既想看看何子卫的近况，也确实想儿子了，最近何子卫慢慢恢复，日子也很无聊，每天的乐趣就是陪着儿子读书，讲故事，他印象中有一个人天天晚上给儿子讲故事，他已经记不起是谁，所以就自己从手机上下载故事书，读给儿子听。
刚开始的时候苏冉冉晚上还让何南彩把儿子送回家，后来何子卫不干了，晚上也要儿子陪着才肯睡觉，王天无聊得慌，就带儿子在医院小公园里玩遥控飞机，遥控汽车。
引得其他小朋友也都过来观看。这么小的孩子也是有奶就是娘，姑姑和奶奶，爸爸都在，他偶尔看到别的年轻女的，也知道要妈妈，但是别几次其他的事情一打岔，也就忘了，时间长了以后，他竟然也习惯了。
但是苏冉冉却不能忘记他，每天的工作量是那么大，回到家四周冷冷清清的，尽管何南彩天天给她电话，汇报着医院的点点滴滴。不过与亲眼所见毕竟不同。
这个周末，苏冉冉终于忍不住了，下了班，直接开车回家，炖了番茄牛肉汤，带到医院里，既适合宝宝喝，也适合何子卫补充身体的营养。
苏冉冉与何南彩电话联系，何南彩抱着孩子在楼下等她。把汤交给何南彩，苏冉冉直接从她手里接过了苏小楷。苏小楷见到许久不见的妈妈，开心得格格地笑。
“试试吧，看看哥哥能不能记得你？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要是他还记忆还停留在原来的那个阶段，你也不要跟他计较，也不要解释，这些解释的话，由我们来做，好吗？”何南彩拿不定何子卫的态度，所以先对苏冉冉打预防针。
虽然这几天何子卫貌似恢复了，但他一直也没问过苏冉冉的去向，只是有一次他自己提到马欢，但是看众人都没回话，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好像记得，她出意外了，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在哪个医院治疗或疗养呢？好了，你们不说，就算吧。你们以为我不能面对，事实上我比你们想象中坚强，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能想得通的。”
就那么一次提到了马欢，然后不知是不是他自己记起了什么，还是怕她们为自己担心，反正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提到过马欢。
何南彩把番茄牛肉汤提进去，放在餐桌上，然后找了两个小碗，给何子卫舀了一碗牛肉多的，给苏小楷舀了一碗番茄多的。
苏冉冉先站在门外，看着何子卫喝得很开心的样子。
然后等何南彩过来开门，才试着走进何子卫的病房。
正在吃牛肉的何子卫听到门响抬起头，见识苏冉冉，突然就沉下脸来：“不是让你不要来的么？”
苏冉冉抱着苏小楷坐下来，也不接他的话，接过何南彩递过来的勺子开始给苏小楷喂汤。
“哼，你别做无用功了！我不会因为你这些小伎俩，就放弃自己的原则的，你看，我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来缠我，有可能么？”何子卫喝着汤，讥笑着苏冉冉。
苏冉冉还是不说话，一心一意地喂儿子喝汤。
“哥，这汤味道怎么样？”何南彩故意找话说。
“不错，你在哪个饭店预定的？这个饭店的口味不错，你去打听打听，出自哪个厨师之手？下次就订他的菜。”何子卫说。
苏冉冉不语脱口而出：“是嫂子炖的。”
但在最后关头，还是改了口：“知道了。”
然后很抱歉地看着苏冉冉，苏冉冉冲她点点头，意在告诉她“没事”。
看是两个人的互动被何子卫捕捉到了。
“南彩，你究竟是不是我妹妹？为什么总是帮着外人来计算你哥哥？你明明知道哥哥我已经有了爱的人，也知道我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这么做，是想拆散我还是怎么的？马欢怎么就不入你的眼了？你要这么来帮她？”何子卫指着苏冉冉说。
何子卫自己喝完了汤，看着苏小楷被苏冉冉搂在怀里，巴喳巴喳地喝着汤，很开心的样子。
何子卫就不乐意了，自己的儿子怎么能被她搂了？
于是何子卫就站起来，试着把苏小楷抱过来：“爸爸来喂你。”
苏小楷正喝得香，闹着：“不要，我要妈妈抱。”
“过来。”何子卫突然提高了嗓门，苏小楷吓得嘴一瘪，眼看就要哭。
苏冉冉连忙松手，看着苏小楷：“别哭啊，男子汉！爸爸抱也一样的。”
就这样何子卫把苏小楷抱了过去，因为苏冉冉的轻言巧语哄骗，苏小楷本来瘪着嘴要哭的，慢慢也放松开，含着眼泪看着苏冉冉。
苏冉冉微笑着冲他挥挥手：“不哭，喝汤啊！看爸爸会不会喂你！”
何子卫看看苏冉冉，再看看苏小楷，看两个人互动得很开心，就皱着眉头对苏小楷教训道：“不能随便叫别人妈妈。”
苏冉冉一脸黑线，这可是儿子还记得自己，要是他老是天天这么洗脑的话，说不定哪一天儿子真的就不认自己了。
何南彩看到了苏冉冉的表情变化，就对苏冉冉使着眼色，示意她离开。但是苏冉冉还想陪儿子多呆一会儿，就不情不愿地，故意磨蹭着。
“妈妈抱！”苏小楷喝够了汤，就推开了碗。
何南彩知道苏冉冉要是一抱孩子的话，何子卫肯定又不乐意，所以连忙抢着接过去：“姑姑抱吧！”
何南彩对苏冉冉使着脸色，对何子卫说：“我带楷楷出去散散步，你刚喝完汤，也休息一会。”
苏冉冉在何子卫发作前连忙出了病房。
“南彩，你累不累？耽搁你这么多天，真是过意不去。”苏冉冉想到毛水阳现在与张思翰也不知怎么样了，何子卫出了意外，连累何南彩天天在这里陪伴，影响了他们夫妻的团聚，要是将来真的被其他人插足，苏冉冉真的觉得对不起何南彩。
“嫂子，你跟我还说这么多客气话吗？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着哥哥能早日康复。哥哥康复了，才能扶持张思翰的事业呢，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的，帮你们也就是帮我自己啊！”何南彩说道。
“要不再请一个护工吧，你也该回去陪陪张思翰了。男人不能对他们太放心，你在你哥哥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初恋与他们的感情有多深，无论发生什么意外挫折，天天朝夕与共的人，可以忘得干干净净，可是初恋在心底的地位却稳固不动。”苏冉冉犹豫了一下，觉得有些话不需要太隐晦了，于是就说,“你知道张思翰的初恋女友现在在他公司上班吗？”
“噢，好像听他提过一次，说是前女友找不到工作，而自己这里又需要人，所以就让她来这里上班，说用知根知底的人比用外面的人安心。我想既然他主动提了，我也就不能太小气，于是就同意了。”何南彩说道。
“你既然知道就好，但是你也不要太大意，你有空还是要回家陪陪张思翰，还要时时去公司转转，时刻提醒他前女友，你的存在。”苏冉冉说道。
“谢谢你，苏冉冉。我还是习惯叫你苏冉冉，毕竟你年轻，尽管哥哥前段时间一直逼我叫你嫂子。”何南彩说道。
“他？”苏冉冉摇摇头，“我才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他好的时候能把人宠上天，发起毛来又可以把人贬到地狱，我还是喜欢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感觉。”
何南彩听出了苏冉冉语气的不满，连忙全苏冉冉：“嫂子，你这么说，是不是开始计较哥哥的态度了？你不是答应过不计较他的么？他现在是病人啊，跟一个病人还能用正常的思维么？”
“哎，南彩，不是我要计较他，你看他现在也已经慢慢恢复了，几乎所有人，他都能记起来了。为什么只是我，他还不能记得？我们这一段时间的相亲相爱，他全忘得一干二净了。可见，在他的心底深处，他还是不接受我。你看他竟然已经记得了儿子的所有事情，可偏偏忘了我与他结婚生子的事实，可见他有多不想接受我，他的潜意识不肯醒过来啊！我明白了，我真的只是他的将就。也许当时他能接受我，就是看在我有身孕的份上。”苏冉冉也动摇了，这份感情也许终究还是错误。
“嫂子，你不能这么想。你知道当初马乐的心理医生，就是应马乐的要求，这么对他深度催眠的，所以这不是哥哥的潜意识不肯醒来，而是心理医生故意在这方面对他的创伤，这就是马乐和她的心理医生要达到的目的，你要是上当了，他们的目的就得逞了。”何南彩很急，眼看着哥哥一天天恢复，可就是还差一步，现在这一步还没有跨过去的迹象，嫂子竟然打退堂鼓了。
问题很严重，何南彩也想不起可以有其他求助的人了，不能再给父母添乱，也要鼓励他们的信心。张思翰是自己的老公，哥哥帮了他那么多，即使以后，还是要在许多方面仰仗哥哥，所以无论张思翰多忙，都要让他来尽一臂之力。
张思翰被何南彩支使着，去给苏冉冉做思想工作。
苏冉冉没等他开口，就先发制人：“张思翰，你大概自己也搞不清，何南彩和毛水阳在你心里孰重孰轻，看何子卫就看出来了吧,他出事之前，跟我关系有多好？好到我以为神仙眷侣也就如此吧，那段时间，我们上班下班都在一起，几乎是二十四小时想都如影相随，都一点不腻啊，他出差在外，我们天天电话短信，我想热恋中的情侣也不过就如此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是深切体会到了，我想那时候的他对我思念比我对他的更甚一点，可是你看，出了意外，他的深层次的内心就暴露出来了，初恋真是毒药啊，不能碰，碰了就解不了毒。”
张思翰终于明白苏冉冉长篇大论的意思，笑道：“苏冉冉，我真是有愧于何南彩了，你看她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你倒先说服我了。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我知道了，你放心。通过哥哥这件事，我也算深刻领悟了，一个家，平平安安有多重要。平时看着平淡无奇，就想着生活有点刺激，但平衡一旦被打破，所有的就全乱套了。”
“你明白就好。不要等到出了事，再来平息，有时候受的伤害，伤好了，伤疤还在，看着是不痛了，但心底的伤依然存在。我希望你不要走到这一步。”苏冉冉说。
“嫂子，我要再不把你的话放进心里去的话，也太对不起你了，你是在用亲身经历来教育我啊，说实话，我有一个助理，我很看好他，本想把他和毛水阳撮合在一起，我看他对毛水阳也很有好感，一直蠢蠢欲动，我原来确实是心有不舍的，毕竟我也爱了她这么多年，但是我现在听了嫂子的话，下决心了，明天下班就约他们吃饭，帮他们挑破这层膜。”张思翰下决心地说。
“这就对了，前女友放在自己身边，有多危险，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再把话扯开点，说透明了。假如你真的与毛水阳重温旧梦的话，一旦何南彩知道了，要是你和毛水阳就这么没有结果地纠缠不清的话，何南彩或许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万一你们有个孩子之类的，我跟你说，何子卫凭他的财力，不对你釜底抽薪，不把你搞个一蹶不振，就不是他了。他平时看不出与何南彩有多兄妹情深，但是你从他一出手就五千万的压身钱，你就看得出，何子卫有多宠妹妹，所以，你不要挑战他。”苏冉冉再次提醒张思翰。
“明白，明白。有时候婚外情确实够刺激，但是这种刺激是以家庭幸福生活作为代价的，我伤不起，我们都伤不起。”张思翰说。
“好吧，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来做思想工作，我看得比你们谁都开，你只要记住我的话，过好你和南彩的日子，不要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了眼就行，我深受其害啊！”苏冉冉也是无奈。
苏冉冉回到家，冷冷清清，张建业也出差了，殷丽娜和何南彩带着苏小楷还在医院陪何子卫，家里只有个保姆阿姨在，见苏冉冉回来了，连忙迎上来：“小安，晚饭还没吃吧？你想吃什么？我来准备，很快的。”
“算了，家里也就我一个人，你可以早点回家了，我约朋友，出去吃饭。”苏冉冉突然觉得好闷，就想找一个朋友聊聊天。
阿姨有点不放心：“家里就你一个人，要不要我留下陪你？”
“不用了，你也难得有机会回家，你休息两天吧，两天后子卫可能就出院了，到时他们都会回来，你又没得歇了。”苏冉冉拿着钥匙就出门。
苏冉冉知道，要是自己不这么坚定地先走的话，阿姨有得不好意思，磨磨蹭蹭地不敢先行离去。
苏冉冉车开到街上，才想到自己并没有目标，就这么随着车流行驶，看到前方有个泰国料理，平时不怎么喜欢这些异域美食的，但今天就想挑战一下味蕾。
于是绿灯过后，苏冉冉直接就奔泰国料理而去。
点菜的时候，觉得一个人没意思，就打电话给秦倩，约她出来吃饭。
没想到秦倩的孩子竟然感冒发烧，秦倩正在陪他喝药，于是婉拒了苏冉冉的盛情邀请。
苏冉冉滑着手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冉冉都不知道，竟然拨了刘文轩的电话号码，刘文轩就刘文轩吧，反正自己所有的一切，也就他知道得最多了。
刘文轩二话不说，应邀前来，坐到苏冉冉对面，很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有心思？”
“没有，就是麻烦你太多了，想要谢谢你，请你吃顿饭。”苏冉冉强颜欢笑的样子，一下子就让刘文轩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