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此欧阳绝好像是信心十足的,他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看的罗刹女的心头有一阵阵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继续说道:“你有你的追求,人家有人家的喜好,你不是一早就开始幻想能够有机会跟皇甫宇那个家伙亲密接触吗?现在难得有这样的一种机会,难道你还不想实现了不成?”
“你说亲密接触?”一提起跟皇甫宇亲密接触的事情,罗刹女就不自然的感觉到脸颊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因为皇甫宇一直以来都好像很抵触被别人碰触似的,所以跟她也只限于偶尔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过几次肩膀与肩膀的碰触,可是在此之后,皇甫宇都好像是很厌烦的将整套夜行衣都脱掉,换上新的衣服,让她一度感到无比的心痛,可是现在,欧阳绝竟然公然说能够给与她这种机会?究竟是她听错了呢?还是说欧阳绝说错了呢?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够否认,她对亲密接触的这件事情是很向往的,尤其是跟皇甫宇之间的。
或许是读懂了罗刹女眼神当中那抹期待的含义,欧阳绝冷哼一声,从怀里面掏出来一枚红色的小药丸,递给罗刹女,并指示说:“你只需要将这枚药丸给皇甫宇,就说是从干爹身边偷出来的解药,哄骗他服下之后,解药的力量你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你想完成的愿望自然都会实现,没准你还会为此能够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而前来感谢人家对你的恩赐呢。”
“这是干爹配置的解药?”罗刹女小心翼翼的将那枚应该倍加珍惜着的药丸接过来,可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她心里仍旧有些防范,道:“欧阳绝你这次不会又是在骗我吧?之前骗我吃下了噬心蛊,让我现在必须要随时随地的被你控制着,痛不欲生,难道同样的事情你也想要控制蛊?他与我不同,并不是你想要控制就能够控制的对象,而且这件事情要是被他发现的话,我们两个人肯定都逃脱不了干系,你这哪是再帮我啊?分明是在害我啊!”
听完她一系列的质问之后,欧阳绝却并没有生气,而是握着她的手,将那只还拿着小药丸的手放在她的鼻息间,说:“相信你也肯定吃过这种解药并非一两次了,就算你不能够吞下去验证这枚解药的真假,但是最起码也能够通过气味来判断吧?即便人家要骗你,也绝对不会拿这种珍贵的宝贝来开玩笑!”
听到欧阳绝的话,罗刹女真的将那枚红色的小药丸放到鼻息间嗅了嗅,当嗅到果然是解药应该具有的气味时,罗刹女那颗悬着的心脏好像这才能够稍稍松懈了些,不过,很快就有新的疑问浮现在心里,她继续询问说:“可是那晚干爹招我侍寝的时候,就曾经无意中提起过,说是由于蛊这次没有遵照他的意思办事,所以已经决定暂时将蛊这次的解药撤销,我还记得因为这件事情,曾经苦苦的哀求过干爹,还差点还得自己都被干爹惩罚,这样珍贵的东西,到底你是从哪里获得的?难道是你自己的解药不成?”
“你觉得人家真的有善良大度到那种程度,会拿着自己的解药来换取皇甫宇那个家伙的生命吗?”就好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欧阳绝当这罗刹女的面冷笑起来,“解药的出处你不需要询问,总之人家有人家获取解药的渠道,你只需要记得将这枚解药准时的交给皇甫宇,然后成就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好事,就足够了。”
罗刹女其实也不相信欧阳绝竟然会是这样善良的,毕竟他曾经做过许许多多的事情,早已经让罗刹女对他的信任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过,面对解药的诱惑,她还是选择了屈服。
毕竟,这种解药是按照身体里面毒药发作的周期,而配置的,除了干爹之外,并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配置这种解药的方法,而且发作的时候也是格外痛苦的,甚至有些内功练得还不到家的杀手,在任务失利之后,根本就不需要得到干爹的惩罚,单凭身体里面的毒药,就足够将他们折磨的痛不欲生,甚至是直接吐血身亡的,所以解药的重要性,是地下皇宫所有杀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真的善良到,为了帮助别人,而将自己的解药拿出来,因此,罗刹女小心翼翼的将那枚解药收好,向欧阳绝投去的那种疑惑的眼神,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不过欧阳绝也并不在乎她对他的看法,因为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自己心里面酝酿的那个计划能够尽早的实现,这样一个小小的损失,就能够换取道雪无伤的心,这种交换对他来说是很值得的。
皇甫宇的房间外面,雪无伤正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似乎是不小心摔碎了水杯的声音,她赶紧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虽然她已经尽量小心翼翼,不想吵到皇甫宇,打扰到他休息了,可是他的听觉好像是格外的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有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自私闯入到了他的房间里面,大概又是那些私底下喜欢对他大献殷勤,尤其是在知道他被惩罚的这件事情后,就更是希望能够趁机得到他喜爱的丫鬟们,想想他就觉得心生厌恶。
然而,他房间里面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谁闯了进来,后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就在他稍微扭动着身体,想要将藏起来的软剑拔出来,杀了对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后背之前的伤势,再加上今早刚刚受的伤,两者加在一起,让他顿时有一种痛得发抖的感觉,这还是他在成为地下皇宫里面的秘密杀手之后,第一次经历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过,他还是不希望对方在他的房间逗留太久,于是他继续保持着趴在床榻上,背对着她的状态,警告说:“算你今天命大,本官不会对你如何,但是本官警告你还是尽早离开本官的房间,否则的话,不管你是谁,本官都不会轻易饶恕你的打扰!”
这还是雪无伤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冷漠的警告声音,担心他还是在为了早上,她没有阻拦住易磊轩,而害的他受罚的事情而生气,所以雪无伤从进到房间里面之后就没有说话,可是却嗅到了房间里面飘扬着的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如果是换做别人的话,大概早就已经忍不住吐了,可是雪无伤却并没有,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的结果都是因为她的无能而造成的,所以她一定要尽量的弥补,无论皇甫宇最终是原谅她也好,不原谅她也罢,她都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来得到皇甫宇的谅解。
于是她大着胆子,更加近距离的靠近他,只是很奇怪,他受伤明明就这样严重,身边竟没有任何人为他准备金疮药,难道是因为今早他受到惩罚之后,许多的太监都不愿意再跟他多有接触,省的这件事情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吗?
想到这儿,雪无伤对皇甫宇的歉疚不禁是更加的大了,当然她并不会知道,并不是皇甫宇的房间里面没有金疮药,而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不经过他的同意,而私自进入到他的房间里面,所以那些想要趁机讨好他,跟他拉近关系的丫鬟太监们,也仅仅只是靠近他的房间门前时,就一一被他打发走了。
因为对于皇甫宇来说,与其让心怀鬼胎的人帮他处理伤口,他还不如就继续这样光着上半身趴在床榻上,等到稍微恢复一点力气之后,再自己帮自己上药,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三十大板都是打在了他的后背上,所以伤上加伤,应该就不会轻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是这也是他最为痛苦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内功的坚持,他恐怕早就已经在打板子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根本就不会支撑到现在。
可是见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有离开房间的打算,皇甫宇也不在催促,既然对方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的生命,那么他又何必当那个帮她爱惜着的人?他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只要对方稍微靠近到他能够有把握杀死她的范围之内,他就会立即动手,毫不留情,只要杀了她之后,再用之前的那种药粉,将她的尸体融化了,这样的话就会依然跟之前那样,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经杀过人的这件事。
不过,雪无伤并不知道他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满布着杀死他的念头,于是掏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金疮药跟止血药,浸湿了手帕后,就走到了皇甫宇的身边,就在皇甫宇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她纤细柔嫩的手指,在碰触到他冰凉的身体时,那种特殊的感觉,让他心情不由得一阵轻颤,他本是厌倦任何人碰触的人,所以至少对跟别人稍微有衣裳之间的接触,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将那套衣裳丢掉,但是这次,被这个还不知道身份跟相貌的女人碰触着,他却只觉得很舒服,很享受,并且就连他自己都好奇会有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
于是,他手里面握紧的软剑,那个动作只是一直保持在原地,却再也没有继续攻击的念头,明知道这样的场面,对于一个本应该嗜血杀戮,才能够在这个世间生存着的杀手来说,会是一种致命的错误,可是他却只想尽情的享受着这种感觉,享受她柔软的手指肚划过他后背的每一道伤痕,看样子好像是在帮他处理伤口四周的血迹,她那样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会弄疼了他似的。
雪无伤从来都不知道,三十大板竟然会给人带来这种恐怖的伤痕,只是很奇怪,皇甫宇的后背上好像不只有这次的伤痕,似乎还有之前受伤留下的疤痕,并不是简单地一两条,而是许多狰狞的疤痕都趴在他的后背上,就好像是一条条恐怖的青蛇般,可是雪无伤却并没有害怕,她只是在想,这个看起来漂亮温柔的男人,其实也应该经历过很艰难的人生吧?就好像自己那样,一出生就被送进了尼姑庵,度过了漫长而又绝望的岁月,可是却不能够对除了那个神秘的儿时玩伴之外的任何人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