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按照皇甫宇的性格,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战斗到浑身上下哪怕是只剩下最后一滴血,也绝对不会轻易的被欧阳绝踩踏在脚下,他狠狠的瞪着眼前的欧阳绝,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欧阳绝早就已经死在他手里千千万万次了。
欧阳绝叹一口气,将软剑帮他收好,并无奈的笑着说:“人家知道,小宇宇你可是干爹面前的大红人,要是我今晚真的杀了你,这件事情传到干爹的耳朵里,你猜干爹饶恕我的可能性有多大?”
面对欧阳绝抛出来的这个问题,皇甫宇并没有回答,或许是根本就找不到自己必须要回答的原因,他只是不能够从刚才的那个场景里面释怀,再加上清楚的了解欧阳绝的为人,如果他不是察觉到了自己就在窗外,不是想要趁机跟自己宣战的话,是绝对不会故意做出那种出格的举动。
见他不回答,欧阳绝不难想象他此时此刻心里对他的怨恨究竟有多深?心里忽然有些感到窃喜起来,他的目的达到了,成功的看到皇甫宇气势汹汹的样子,为了杀他,甚至就连自己身上的伤势都不顾,那么是不是也就证明他是真的爱上了雪无伤呢?只是,知道这个答案之后,为何他的心里竟然就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相反,好像还有些失望呢?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话,那么小帝女会不会也会因此伤心?”提起雪无伤,欧阳绝就有一种心痛的滋味,他甚至开始幻想,如果最开始被干爹派来执行这项任务的就是他,那么今日能够在雪无伤的心目中占据一番位置的人,就会是自己?而不是皇甫宇?
或许是也察觉到了欧阳绝的神情有些怪异,皇甫宇咬牙继续坚持着站在原地,对他对视,道:“据说云国的帝王还不能够对干爹完全妥协,如果你选在这种时候返回去帮助干爹的话,那么干爹说不定随你的印象跟态度也就会有所改观,反正你的目的本来就是干爹下一任的教主之位,不是吗?”
反正皇甫宇本来就对教主那个位置一点都不感兴趣,如果能够趁此机会将欧阳绝支走的话,那么对于雪无伤来说大概也会是一件好事,这样想着,他眼神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欧阳绝那张邪魅妖娆的脸,似乎是想要解读他脸上的全部神情,并且因此来做到心中有数似的。
然而,面对他的这个提议,欧阳绝却是拒绝了,他也很诧异自己的这个选择,就像皇甫宇说的那样,如果他能够回到地下皇宫帮助干爹的话,那么说不定就会借着机会讨好干爹,让干爹对他彻底改变,这样地下皇宫教主的位置就不会真的跟他没有一点瓜葛,可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面对皇甫宇的逼问,他解释说:
“小宇宇,又不是只有你知道此时此刻在小帝女的身边才算是一份美差,人家也是早就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呢,而且你才是人家想要攀比的对象,要是真的去了云国的话,摸不清楚你在干爹心目当中的位置,那人家怎么还能有办法取胜呢?你说是不是?”
再多的解释,现在在皇甫宇看来,都像是富丽堂皇的借口罢了,早在他抱着雪无伤的时候,皇甫宇好像就已经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并不仅仅只是在演戏,好像也蕴含了真正的感情在里面,这对于欧阳绝这种是别人的生命犹如粪土一般低贱的人来说,是很少拥有过的。
所以这也就是皇甫宇感觉最为担心的一点,如果有一天欧阳绝真的能够在所有人面前,坦诚不公的承认他对雪无伤的那份藏匿起来的情感,那么他不是就会拥有了一个棘手的敌人吗?并不是感觉自己斗不过欧阳绝,而是知道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斗起来的话,那么难免不会伤害到周围无辜的人,钥匙连累的雪无伤也受伤的话,那么他就算是万死都难辞其咎了!
怀抱着这样的信念,他这次是难得的很有耐性,继续妥协交谈条件说:“如果我说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愿意离开雪国到云国去,我就会亲自在干爹面前宣布放弃继承地下皇宫教主的位置,并且会答应你,拱手将这个让你日思夜想的位置让给你,怎么样?”
这种妥协的条件,已经是皇甫宇所能够容忍范围之内的极限了,地下皇宫教主的位置,他本来就不稀罕,相比较之下,能够平淡而又简单的生活,才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东西,只不过从小就被逼无奈的深深陷在地下皇宫这座牢笼之中,他才会感觉无论做什么选择好像都会显得格外无力,因为还有牵绊着他,跟控制着他的那种毒素,一旦发作,他将会瞬间失去所有的一切!
然而,欧阳绝确实很之前一样的回答坚定,他耸耸肩,恢复一贯娇滴滴的模样,在他面前肆意的撒娇说:“小宇宇,人家心意已决,就是想要陪伴在你的身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么?而且,你拱手让出来的位置,好像更像是一种施舍,如果人家接受了的话,那跟乞丐还有什么两样?”
假山上,他首先跳下去,趁着夜色准备离开,可是随后走下来的皇甫宇的一番话,却让他的脚步好像被胶水黏在了原地似的,动弹不得。
皇甫宇说:“欧阳绝,身为男子汉你能够对自己保证说,坚决不离开雪国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地下皇宫教主的位置,是我施舍给你的,而不是你自己凭借实力让干爹刮目相看,然后才换回来的吗?仅仅只是因为这个?而没有别的人或者是事情的因素?”
虽然皇甫宇不是很愿意承认,但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好像已经成为了事实,那就是欧阳绝的心里也已经对雪无伤产生了一种很难表达,跟形容出来的情感,就算有地下皇宫的教主位置作为诱饵,他都不愿意离开,这点最能够轻而易举的证明这种猜测了。
欧阳绝顿时感觉好像腿脚都开始不听使唤了似的,他发誓自己已经尽可能地掩饰的很完美了,但是却仍就被皇甫宇轻而易举的戳穿了,究竟真的是自己做的还不够?还是皇甫宇的聪明程度真的出乎自己的预料?
这两者不管是哪一个?欧阳绝都不希望发生,他转过头,趁着朦胧的月色,看着不远处这个身体显得很是虚弱,可是却凭借这顽强的意志一直坚持对峙着他的皇甫宇,一字一句看似坚定的说:“不要以为你真的能够看清楚人家的内心,小宇宇,人家跟你可是不同的,你能够为了那个小帝女受那么重的伤,却还不想被她发现,但是人家可没有这种信心,人家可是很怕疼的呢。”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皇甫宇看着他那抹鲜丽妖娆离开的背影,顿时眼神变得格外凌厉起来,他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嫉妒,不想让雪无伤的身边出现更多爱慕着她的男人,而是这个人绝对不能够是欧阳绝,他那种性格,阴晴不定,说不定哪天心情不顺畅之后,就会拿着无辜的雪无伤撒气,她那么美好,怎么能够被他这种恶劣的人所玷污?
想到这儿,他决定日后也绝对不能够继续像之前那样袖手旁观,坐等着欧阳绝继续那样肆无忌惮的胡闹下去了,以为已经有了想要保护雪无伤的信念,所以他一定会接近全力的排除万难,不管是干爹还是欧阳绝?只要是试图给予她一丁点伤害的人,他都绝对不会放过!
再说太师府中,下午的时候,易磊轩太师的夫人落云霜吃完午饭,就秘密的派蝶儿去药铺,按照罗刹女给她的那副药房,抓了一副药,之后回到府中熬制出来,很奇怪,那晚添加了不少药物的汤药,本来应该是苦涩的才对,可是气味重却散发着一种甘甜的气息,落云霜没好气的质问着身边一只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蝶儿,道:
“你这个死丫头该不会是随随便便抓了一副方子,在骗我吧?我自从嫁给太师大人之后,喝过的各种快速怀孕,调养身体的偏方不计其数,可是每一种都苦涩的难以下咽,但是为何偏偏这一副汤药竟然会有一种甘甜如蜜的气味?是不是你没有按照我交给你的法子熬制?所以才会熬得坏掉了?”
“夫人恕罪,蝶儿绝对不敢偷懒,这汤药真的是按照夫人你教的方式熬制的,蝶儿绝对不敢自己胡作非为,会不会是这副药方本来就比别的方子多了许多奇怪之处,所以才会气味甘甜如蜜的?”经历过之前落云霜狠狠的教训她一番,让她对落云霜的为人以及脾气刮目相看之后,蝶儿就再也不敢在落云霜的面前表现出大大咧咧的模样,相反,无论她做什么举动都会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再次惹恼了落云霜,那么她会毫无疑问会再次遭受到拳打脚踢似的!
听到蝶儿的回答,落云霜尽管仍旧不是很相信,但是一想起之前那个神秘女子对她说过的话,细想着,她肯定是想跟自己联合起来对付雪无伤,所以才会前来跟自己商议这件事情,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应该就没有欺骗自己的可能,毕竟他们是相互合作的关系,一旦她出事的话,恐怕她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拧拧眉,落云霜犹豫着,将那碗气息都在散发着甘甜的味道,与其说是汤药,倒还不说是甜水的药,给喝进了肚子里,相比较之前喝过的汤药而言,两者之间的区别好像仅仅在于味道不同,并没有别的太过于明显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