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安排任务?”就好像是听到了很恐怖的故事似的,欧阳绝忍不住使劲缩了缩脖子,看着对面这个无论是说什么话,俊美无匹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毫表情的皇甫宇,委屈的说:“小宇宇你这不是故意要将人家置于死地吗?你又不是不了解干爹的为人,要是人家这样就放弃任务,回教会中的话,干爹怎么可能会轻易饶了人家?小宇宇,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你怎么能够忍心?”
“不要跟我用这种嘴脸说话,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吃这套的。”似乎很是反感欧阳绝这样璎凝撒娇的样子,皇甫宇的眉头不悦的皱起,对他说话也是比之前还要更加的冷漠了。
欧阳绝倍感委屈,可是也了解皇甫宇的性格,如果他真的决定要将撒娇进行到底的话,他腰间那柄随时都会出鞘的软剑,相比也绝度不会继续坐以待毙下去。
无奈的耸耸肩,他多多少少对他还是有所忌惮的,可是他之前说的让他立即返回教会中,请干爹帮他派遣新的任务这件事,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不止是担心会受到干爹的惩罚,现在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雪无伤。
那个恬静寡淡,不喜言笑,也不太懂的哭泣的奇怪女子,他欧阳绝虽然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嗜血恶魔的代名词,但是他仍旧会因为好笑的事情而开怀大笑,但是她,那么单纯,身上甚至就连一滴血还没有沾上过,但是不哭不笑,好像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但是他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挑战,他想要看到她开怀大笑的那一刻,之后,他应该才会放心的离开吧?
或许看出来欧阳绝之所以坚决不想离开的原因,忽然有种嫉妒的感觉自心头浮起,皇甫宇皱眉,语气依旧冷漠的警告说:“别忘记干爹交代给咱们的任务,只是监视雪无伤的一举一动,并没有说可以让你随便放肆的胡作非为,虽然今天你利用雨国王爷的身份,让文武百官低头,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继续以任何样的方式要挟她,懂吗?”
“谁说人家会要挟她啊?”欧阳绝委屈的嘟起嘴吧,面对皇甫宇的警告,他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用一种放肆的语气,呢喃道:“人家只是很好奇,接着面对的是被迫才甘愿俯首称臣的大臣们,这位单纯的帝女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人家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呢。”
皇甫宇知道,欧阳绝之所以今天这样做,其实并不是为了帮助雪无伤,而是在无形之中,给她增添另外的一种压力,文武百官们口服心不服,这样对雪无伤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就算在朝堂之上,还有易磊轩的帮忙,但是并不代表所有的官员都会臣服,只是,她现在还并没有完全体会到这一点罢了。
忽然觉得欧阳绝的法子真的很残忍,想要教训他的时候,欧阳绝却是讪讪的一笑,再也不掩饰,对他笑道:“我欧阳绝的确是平时做事心狠手辣了一些,但是你觉得这种办法我真的会想出来吗?还有,如果没有干爹的准许,我怎么可能会假借雪国王爷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一番事情来?”
“你是说,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干爹的授意?”皇甫宇紧紧盯着欧阳绝,似乎是想通过她的话,辩解出真相似的,万万没想到,干爹的魔爪竟然已经延伸到给她选夫君了,而且还用这种方式,来测试她是不是真的有承担事情的能力?如果有,那么就会跟他一样成为傀儡,被人利用,如果没有,应该也绝对不会允许她活着离开皇宫吧?
欧阳绝点点头,还没有见到雪无伤的时候,不管干爹对他做出什么样的授意?他都可以完全没有负担的答应,但是,自从见到她之后,他心里竟有些许的不忍,这还是他成为杀手之后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但是打从心底里面觉得雪无伤是与众不同的,她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他使用计谋,才能够呆在她身边的人,是唯一一个拒绝他,说即使是贡品,也应该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而不是被人随意玩弄的人,第一次见面,她就给他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他有些担心起来,如果继续留在她身边的话,在离开,他会不会觉得不舍?如果会,那么他大概就真的不再适合成为一名冷血无情的杀手了。
他问着身边的皇甫宇说:“小家伙今天是想去往宫外赴约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难道这也是干爹的计划之一?”皇甫宇猛地瞪大眼睛,本来就觉得今天那位云国公主云流年的态度有些反常,尤其是听到她竟然邀请雪无伤前往宫外客栈赴约的时候,他就更加的觉得奇怪,难道,这一切都是干爹的安排,而那位云流年公主,竟然也是干爹的人吗?
“应该不是,听说云国的国主态度很强硬,再加上云国的势力比雨国要大很多,雨国君主能够被轻易操控是预想之中的事情,但是云国就不同了,不过,干爹相信,这只不过是事情早晚的问题,不然的话也就不会特意安排你迎娶云流年郡主,成为内应了。”欧阳绝细致的分析着,他所说的句句属实,也是能力范围之内所知道的一切,不过他也很是好奇,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见面之后究竟会做些什么呢?
皇甫宇不再继续跟欧阳绝纠缠,转身便消失在了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当中,而欧阳绝似乎对于他的离开并不感到诧异,他也随后妖娆的一笑,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而雪无伤换好了男装之后,偷偷从后面的窗户离开寝殿,由于之前就已经特意嘱咐过,说她想要好好的休息,而且休息的时候不习惯身边有人,所以提前支走了下人们,抱着这种心态,她悄悄的离开。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皇宫里面的守卫繁多,而她如果被发现的话,不能认出来的话,大概直接就会被乱箭射杀,即使能够认出来,估计也会直接将她带回寝殿,第二天由太师易磊轩训斥,这两者她哪个都不喜欢,所以只能够尽量保证万无一失,可她不知道,出宫的这条路,究竟还有多少的困难在等着她?
凭借进宫时候模模糊糊的记忆,她终于找到城门的位置,但是却发现那里竟然没有一个卫兵,正疑惑的时候,她觉得机不可失,没有时间考虑太多,就小心翼翼的从城门偷溜了出去。
而当皇甫宇摆平那群好几次都差一点看到她的侍卫,赶到宫门的时候,却发现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不难想出这到底是谁的杰作?于是他朝着那黑漆漆的夜空喊了一句:“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了,老实交代,你将那群守卫都怎么样了?这里是雪国,不是你们雨国,你应该不会愚蠢到在这里胡作非为吧?”
“人家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愚蠢?”皇甫宇的话音刚落,欧阳绝便从天空中,犹如一朵美丽的绒花般飘落下来,那样的美丽慵懒,如果穿的不是那身夜行衣的话,大概在别人看来,他就是犹如仙子一般的存在。
看着同样是一身夜行衣打扮的皇甫宇,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群酒囊饭袋的守卫,还真是跟咱们地下皇宫的守卫素质差远了,只不过是找人小小的使了个美人计,竟然就会脱离自己原本这样重要的岗位,小宇宇,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人家干脆将那个小家伙将这群蠢货统统处理掉怎么样?反正最近人家也好久没有闻到血腥味了,正觉得心里痒痒的难受呢。”
在欧阳绝看来,似乎一直都是将人命当成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儿戏,只要是他觉得心情差了?或者是心情好了?都会拿着人命开个玩笑,但是皇甫宇却并不赞成他的这种做法,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训斥说:“不是都已经警告过你了,这里不是雨国,不是教会,这里有自己的生存制度,雪国的势力是要比周边几个小国都要强大的,人脉又是极好的,万一惹恼了他们,让几个国家都联系在一起的话,那么地下皇宫就会有大麻烦了,你应该不希望自己日日夜夜都想要得到的教主之位,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剥夺吧?”
没想到皇甫宇竟然一直到就知道,他觊觎皇位的这件事情,有些委屈的耸耸肩,他轻哼道:“不要真的把自己当成是救世主可以吗?你不过也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而已,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内心,究竟是真的想单纯的完成干爹的任务?还是只想留在那个小家伙的身边?”
被欧阳绝这样一番质问,皇甫宇好像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实这件事,也是他这几天一直在不断重复询问自己的,不得不说,如果有一天他当真必须要对雪无伤痛下杀手的话,他一定会感到万分的不舍得,但是,她的命,却也不是他说能饶恕,就真的能够确保次生不灭的。
就在皇甫宇思考的时候,欧阳绝却已经先行离开,相比较他而言,他也同样的不想盼望她出事,虽然是拿着想要知道云流年公主为何会宴请她这件事情作为借口,但是刚才询问过皇甫宇的那番话,他也真的很希望能够有个人前来质问自己。
雪无伤从皇宫里面顺利逃出来之后,就有一名看起来很严肃的小丫鬟走上前来,脸上看不清出任何表情的说:“请问可是雪无伤帝女?”
“你是?”感觉稍微有些诧异,因为这几天的时间,有人看到她之后,不是毕恭毕敬?就是满脸的不屑,像这名小丫鬟这样,没有任何表示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似乎对于雪无伤的诧异并不以为然,小丫鬟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道:“奴婢是云流年公主派来,为了迎接帝女殿下的,现在还请帝女殿下随奴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