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不敢过多逗留,紧赶慢赶来到青阳镇内。时间还在下午时分,吴哲的肚子早就饿了,可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是返回老狗的住宅,还是先去酒楼吃一顿。
“老狗大哥救过我,刘汗与我何干,生死和我什么关系。”吴哲自我安慰,迈开步伐来到附近的酒楼。
可吴哲没想到一楼的散桌里,居然老狗也坐在一旁。只是老狗坐在靠北的散桌上,身子背部朝着入口,倒是没注意身后的吴哲。
吴哲打眼瞅了一下,老狗的酒桌上的酒菜都快吃完,还有三壶喝完的酒。
店里的伙计看到吴哲,刚想张嘴招呼,吴哲赶紧转身离开。
吴哲判断,老狗杀掉刘汗后,应该直接来到酒楼吃酒吃菜,所以时间上正好吃掉酒菜。
“我是去其他酒楼,还是先返回宅子里。”吴哲没心思再去酒楼,干脆直接走回老宅。
老宅内还有昨天剩下的酒菜,吴哲也是饿极了,顾不得许多,三两口下肚很快吃的干干净净,然后不紧不慢的洗漱一番,返回里屋坐在床边望着一旁的地道发呆。
吴哲自然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狗要杀刘汗。要说两人有仇,可刘汗当初却声称是老狗的好友。而且刘汗也是第一时间直接来到府邸,显然是老狗曾经给刘汗留下过地址。
“难道是刘汗自认为是老狗大哥的好友,但老狗大哥并不认同。”吴哲微微皱起眉头,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老狗杀死刘汗,可能存在某些利益纠纷,吴哲也害怕不小心牵扯其中。
正因为吴哲有了心思,便没有心情继续下坑挖洞。干脆脱了鞋上了床,盖上被褥迷糊的睡了起来。
梦中吴哲漫步在青草地,四周草地花儿盛开,蝴蝶翩翩起舞,偶遇阵阵微风吹起,扑鼻而来的香气让吴哲陶醉其中。
突然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从吴哲前方站了起来,张开大嘴还没说话先流淌一地的殷红血液。
吴哲本能要逃跑,可无奈脚跟如同生了根一般,加上双腿发软打颤,压根迈不动步伐。
眼看对方步步紧逼,吴哲吓得七晕八素,连忙挥舞手臂试图攻击对方。
“吴哲,你醒一醒。”突然吴哲耳旁响起熟悉的呼喊声,在定睛一看对面的血人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迷糊中吴哲渐渐醒来,一睁眼正看到老狗满嘴酒气的站在一旁,刚才推醒呼喊吴哲的正是老狗本人。
“你刚才瞎嚷嚷什么,是不是做了噩梦。”老狗轻声问道。
吴哲微微点头,不敢和老狗对视。
“我出门一天,倒是忘了给你买酒菜,害的你也没出门,只把昨天的酒菜将就了。”老狗回来前,去了一趟厨房,一看昨天的剩菜不见了,确认吴哲没有出过门。
“嗯,大哥前脚刚走,我寻思继续挖地道。可挖了一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能我天生方向感不太好,害怕挖错方向就停了下来。”吴哲自然顺着老狗的话说了下去。
“也对,方向要是错了,还不如早点休息。”老狗微微点头,倒是没多言。
吴哲看看外面天色有些昏暗,知道自己睡了个把小时。老狗应该刚回来不久,如此前后时间推论,老狗应该是在那间酒楼逗留了不少时间。
“大哥去和朋友碰面,又喝了不少酒吧。”吴哲故意装作一无所知。
“对,本想喊你一起,只是我那朋友身上有祸事,怕将来不小心连累你。”老狗自然不知真假,信口雌黄起来。
吴哲知道老狗是在说假话,但具体的不好多问,怕不小心露出破绽。老狗也很精明,话到这里也及时打住。
因为临近晚上,屋内虽然点燃了油灯,可光线十分有限。平时都是白天挖掘,夜晚休息,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去外面洗把脸清醒一番,一会我带你去快活。”老狗哈着酒气,先行返回靠南的一间屋子。
整个宅院,也就两间房子上了锁。一间就是靠南,另一间则靠北。吴哲懂得规矩,上了锁必然是老狗不愿意让人随意进入。自己自打进来入住后,也从未打探过。
吴哲来到院子间,从深井打上一桶清水,用毛巾沾着擦了擦脸蛋和身子,这次感觉舒服很多。
吴哲以为老狗是取银子,然后带自己再去酒楼吃一顿饱饭。虽说自己肚子不算太饿,但刚才说到底也没有吃饱。有好处自然不能拉下,吴哲清洗完站在院子中间等着老狗从来。
老狗的这两间房子,不仅上了锁,还有巧妙设置的机关。在确认没有外人进来后,老狗取出一块黄金放入怀内,快步走出房间。
“兄弟,这些天辛苦了,今晚大哥带你去找女人。”老狗脸上露出一丝奸笑,显然也是风花雪月的老手。
“哦。”吴哲一听这个福利也不错,喝花酒然后抱着漂亮的女人温存一夜也不错。
两人前脚刚走,吴哲毕竟和老狗相处有些时日,便忍不住向老狗打探有关青阳镇更多的信息。
老狗对这方面的了解,和吴哲也差不多,两人有说有笑中很快来到青阳镇内有名的醉月楼客栈。
上一次吴哲来醉月楼,还是一个可怜倒霉的流浪汉,在此登门已经算是贵客。
店小二一看吴哲和老狗两人前来,倒是先客套一番,询问需要喝花酒还是其他服务。
“小二哥,先把我这黄金拿去兑换成银票,一会我看哪个表现好了,就多给银子。”老狗豪爽的从怀里取出黄金,直接放到店小二手中。
吴哲一看也是惊讶不已,不等店小二接过黄金,自己赶紧抢在手里反复掂量和观察。
“兄弟,今晚咱们就要把这块黄金花掉,当然能不能花掉,也要看醉月楼的红头招牌有没有这个能耐。”老狗以为吴哲是第一次看到黄金,连忙摆手示意不要大惊小怪。
吴哲的好奇在源于黄金本身,虽然黄金不稀奇,可上次在冥魇森林里挖出的黄金,都有相同的符号印记。说白了这些箱子里的黄金,都是某个强权人士自己铸造。只是青阳镇地理位置特殊,所以没人过问此事。要是换到其他地方,万一有人追问起来,又说不出黄金的合法来源渠道,会招惹麻烦上身。
老狗带来的黄金,和吴哲从冥魇森林地道取出的是相同的批次,自然符号都一摸样。所以本能吴哲心中充满疑虑,将老狗手中的黄金,和冥魇森林私藏的黄金联系起来。
“难道老狗大哥,和冥魇森林黄金有关联。”此事非同小可,吴哲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以太破费为借口寒暄两句。
醉月楼虽是青阳镇内档次最高的酒楼客栈,但一晚上要真想花掉一块黄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店小二从老狗手里接过黄金,赶紧返回掌柜处兑换成等额的银票。等店小二在来到包厢时,老狗已经喊来四五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在酒桌上吆喝起来。
“这是我兄弟,你们今晚要伺候好。”老狗俨然一副老大哥的作风派头,接过店小二递来的银票,更是得意的用手挥舞起银票进行炫耀。
吴哲此刻内心却是波澜起伏不定,身旁的美女年轻貌美,声音宛如百灵,肢体柔软肌肤吹弹可破,但吴哲的心思不在上边。
“老狗大哥和黄金到底有无关系,挖的地洞应该是直通冥魇森林私藏黄金之地吧。”吴哲不是傻子,事情有了意外发现,必须多思多虑,否则自己也会像刘汗一般被人背后莫名捅了刀子。
“小兄弟,看见美女还想啥,应该付诸行动。”老狗哼了一声,左拥右抱两位美女上了楼。吴哲还是发愣间,愣是被身旁剩下的美女搀扶着,跟在老狗身后同样上了酒楼的客栈里。
“吴哲兄弟,我开了两间房,你要是觉得两个美女不够,自己再去要。如果饿了,就让店小二上酒菜,我就不陪你聊了。”老狗发出一阵阵的浪笑,簇拥着两个女孩直接钻入一旁的客房内,随即屋内传来男女的调情之音。
“哎呦,这位小哥太纯情了,别发愣了,一会姐姐们教你。”吴哲身后的两个美女还以为吴哲不好意思,连拉带拽愣是把吴哲推入房内。
“两位稍等,我肚子有些饿,反正时间还早,不用担心天短梦少的。”吴哲可不是假正经,而是总感觉今天怪事连连。老狗杀了刘汗也不说何种原因,可为何老狗今晚突然要花费一锭黄金,来宴请自己来到醉月楼消费。
“应该是老狗大哥很高兴,是不是刘汗知道老狗大哥什么秘密,如今杀人灭口后得意忘形。”吴哲正寻思间,身旁的两个美女互相一对视,开始躲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别的男人一看见咱们,早都猴急动气手脚,这位是怎么了。”
“没事妹妹,除非他身体有毛病,否则一会还是被咱们拿下。”
两个美女反锁了房门,干脆准备直接挑逗吴哲。
吴哲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眼下只是对老狗有疑点,是否验证出来,不能单靠臆测,还要靠实打实的证据。
“两位请坐,小弟刚来青阳镇不久,不太懂镇上的规矩,还有些事情想请教一番。”吴哲突然打起身旁青楼的主意。
在普通人眼里,这些女子就是青楼的胭脂粉尘,趁着年轻漂亮出卖肉身换取钱财。可吴哲看的更远,若是普通酒楼客栈内的娼妓,倒是可以如此了解。但青阳镇醉月楼内的女人,绝非那么简单。
这些女人,平时陪伴的可都是强者豪客。
虽说青阳镇内有规矩,那也是明面上说的。私底下只要双方不捅破,也就没大事。
吴哲确信,一个原先横行霸道杀人如麻的强者豪客,在历经腥风血雨后跑到青阳镇醉月酒楼内,搂着怀里的小美人,醉卧沉醉在美人香肩时,会守口如瓶自己的那点小秘密。
“小兄弟,你想问什么。”旁边一个年龄稍小的刚想拒绝回应,不料年龄稍大的嬉笑着坐在一旁,示意此事可以商议。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吴哲自然想打探有关老狗的事情,可老狗就在隔壁,当然不能明着说。
“也不是想要问什么,只是我很好奇,今晚我大哥为何突然请我来这消费。”吴哲故意轻描淡写说道。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事情,你敲敲门动动嘴,不就问出来吗。”身穿粉红衣裳的姑娘窃笑道。
“倒也是,那就用不到劳烦了。”吴哲想想也是,刚要端起酒杯,粉红姑娘直接坐了过来,把手臂放在吴哲的肩膀,想要挑逗对方。
“两位别着急,坐下来喝上一杯,总之银子不会少了你们那一份。”吴哲的心思还停留此事上,在仔细瞧身旁的两个姑娘,倒也生的够俊俏。
吴哲没有犯傻,以所谓圣人形象出现,规劝对方从良老一套。
想想青阳镇什么地方,善男信女也不会来此地。
“小兄弟,别光喝酒不干活啊。”粉红姑娘对着蓝衫姑娘一对视,两人又要联合对吴哲展开温柔攻势。
吴哲左右还想抵挡,可身处温柔乡,本身早已陶醉,哪里存在真的无动于衷。
吴哲刚搂着对方翻滚在床上嬉戏,房门被人敲响起来。
“吴哲兄弟,快点开门。”门外是老狗的声音,吴哲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披上衣服,打开反锁的房门。
“大哥,你这是?”吴哲自然不懂,这种寻欢作乐的春宵黄金时刻,老狗不去快活跑这屋来干嘛。
“兄弟,那两个不合乎我胃口,你去搞定。”老狗不由分说,将吴哲推搡进入刚才自己所在的房间,自己则钻入吴哲的房间。
吴哲还一脸纳闷,可想想刚才拥簇老狗的两个女人也绝非普通姿色,足可以用倾城容貌来形容。
“不会是老狗大哥刚才一会的时间,就玩腻了屋内的两个女人,又来我屋继续尝鲜吧。”吴哲想想都觉得恶心,可娼妓不就是这种货色吗,要是真细细推敲,这些女人在遇到吴哲前,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
“小兄弟,换你来了。”屋内的两个女人神情自若,眉眼含笑间走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后夹着吴哲来到床边坐下。
“刚才我大哥那话啥意思,说你俩不合胃口。”吴哲好奇问道。
“切,老东西不中用,给自己寻个借口罢了。”两个女人讪笑一声,开始要剥吴哲的衣服。
“慢,我大哥刚才说了什么。”吴哲突然想起问道。
“哦。”两个女人一听这话,停下了侵扰吴哲的手,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故意沉默不语。
“两位好姐姐,我刚跟随大哥时间不长。今晚大哥豪爽一番,我自然十分感动。但平时大哥寡言少语,我也怕万一有言语不对惹了大哥生气,以后再也没有这等福气。”吴哲故意示弱道。
“那我俩有什么好处?”虽说娼妓,却也有些姿色,搔首弄尾间惹得吴哲内心起了波澜。
“以后要是还有此等好事,必定照顾两位姐姐的生意。”吴哲连忙说道。
“看你着急的,你大哥倒也没所言什么,只是显得很高兴。含糊中倒是称赞你老实,另外好像他了解心事一般。”
吴哲一听感觉没大用,想想也是老狗如此精明的人,不可能随意说出藏在心中的秘密。
“两位姐姐可曾去过内陆服侍过?”话到了这份上,吴哲大着胆子试探问道。
“倒是去过一趟。”旁边躺在吴哲左侧的女子,倒是轻声如实回复道。
“可惜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还是被蒙了眼睛,如同走入迷宫一般七绕八绕的,总后还不是陪一个半老头子睡了一夜。”这就是吴哲所得到的消息,根本没什么用处。
“算了,内陆是青阳镇的核心,问多了万一被人家知道,还以为我有什么怀心思。”吴哲打消念头,趁着兴头正起,一翻身将两位美女压在身下快活起来。
年轻就是本钱,吴哲折腾一番后,两个身经百战的娼妓都昏昏入睡,可吴哲还是精神头十足。
看着身旁进入梦乡的女人,吴哲也懒得折腾对方。推开窗户,吴哲看着夜晚的星空有些迷醉。
人处高楼可远望,吴哲的心思变得平和起来。刘汗为何被老狗所杀,关自己什么关系。可老狗的黄金,如果和自己有关,那问题就来了。吴哲原打算秘密将黄金,偷偷运回青阳镇。事到如今,老狗可能是潜在的敌人,吴哲不能不为自己多考虑后路。
“老狗连好朋友都忍心杀害,挖地道八成也是为了黄金。那么
多黄金,也许会等我像苦工一般搬运回来后,像刘汗一样哄骗到郊外然后杀害。”吴哲又回忆起下午的画面,老狗当时突然掏出利刃,背后偷袭残忍杀害刘汗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吴哲细细算了一下冥魇森林埋藏黄金的地点,再到青阳镇老狗宅子里的直线距离。如果真要从地下挖条通道,将两者打通,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单是能确保准确性,都是非常困难的。
“按照推算,目前顶多挖到一半的距离,也就是说至少目前老狗还不会害我。”吴哲稍有放心,可金灿灿的黄金摆在那里。就算老狗不杀自己,真的等老狗挖通地道,那些黄金就不在属于自己。
“老狗早晚要杀我,我何必自欺欺人傻傻等待。”吴哲心中起了杀心,只是老狗武艺比自己强悍,就算偷袭不能一击必杀,等老狗反扑也抵挡不住。
“此事从长计较,我就不信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在青阳镇不能动手,吴哲又寻不到合适的借口哄骗老狗去郊外。
突然吴哲一愣,地道是通向外边冥魇森林的。假如在老宅内杀死老狗,然后通过地道把尸体运往外边一丢弃,就不在有人追问。
吴哲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十指不由紧紧握起成拳头,朝着窗外兴奋的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