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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地宫

作者:纳兰道远|发布时间:2022-03-11 14:51|字数:2777

  刘浩自然知道到了这里,砺岳是断然不会放他走的。只见他眼珠一转,撒起泼来:“不走也行,拿金子干事。你得加钱。”

  砺岳心中不满,将龙牙往刘浩靠了靠,刃口在皮肤上压出一条浅浅的印子。

  吴哲一把抓住砺岳的手腕,求情道:“大哥,我们不走。”同时,他踢了刘浩一脚,训斥道:“浩子,别死犟着了,快说句话。”

  此时,刘浩已经下定决心,依旧是面无表情。既然走不了,与其在戾气中折磨而死,还不如砺岳一刀来的痛快。

  两人持了会儿,砺岳最终熬不过刘浩。他收了龙牙往地上一插,从口袋里摸出一袋金币摔在刘浩的手上,说道:“都在这里了。”

  见刘浩收了金币,吴哲心中微微不悦,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钱。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小心有命赚钱,没命花。”

  刘浩挤出笑容,详装得意的说道:“假如活着呢。”话刚出口,他的脑袋里就闪出一丝不详的预感:南方正在打仗,砺岳会不会是敌国的妖兽?为了核实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向砺岳问道:“你们是南方的……”他本想说“妖兽”,可是话到嘴边,终感到不合适。于是,改口说道:“对方的军人。”

  “是。”砺岳没有隐瞒。他将龙牙收回后背,平淡的说道:“三道关里,我方主将车骑将军仇万被捕。我们几番查探,得知他关在这里。这次,我们是来救他的。”

  钱袋子从刘浩的手上滑落。他一下子瘫在地上,双手扣着脑袋,懊恼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吴哲扶着刘浩的肩膀,冷冷的看着砺岳:“你们竟然是……”他的眼神冷,心里更冷:我本打算奔赴边关,杀敌报国。现在这叫什么事啊?

  砺岳眉头紧蹙,缓缓看向远方,没有说话。东方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一想到那个士兵掉到戾气里的情形,他的脊梁好似一道冷风刮过。半晌,砺岳冒出一句话来:“你们走吧。”

  这时,一阵“吱呦”声从城楼里传来,一个扛着扁担挑着水桶的士兵哼着小曲从营门中走了出来。

  众人赶紧往草丛里一躲,目光紧紧盯着挑水的士兵,生怕打扰了这个自得其乐的士兵。

  那士兵晃晃悠悠的朝着这边走来。走到近处,折了一个方向,拐上一条下山小道。

  吴哲的目光始终没从士兵身上移开。纵然帮助砺岳劫狱是他既不愿意的事情,可是他也不愿监狱里的人捉住。以后可能死,现在立刻死,聪明的人都知道如何选择。他看着士兵停在了一个水井旁,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砺岳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进城的办法。他对身旁的凿齿做了一个抓捕的动作。

  身边两个凿齿立刻会意,轻轻的退了出去,朝跳水的士兵摸到。

  吴哲正期许这砺岳的好主意时,挑水的士兵嘴里塞着布团,被押着来到了砺岳跟前。

  砺岳拽掉布团,问道:“怎么这城里没水,要到这里来取?”相比抓捕他的凿齿凶神恶煞的模样,砺岳显得温和可亲。

  那士兵正要开口叫喊,马元一个手指往他脖子上一摁。他立刻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慢慢的,脸色憋得通红。

  砺岳冲马元摆摆手,示意他松开。

  一松开手指,这士兵赶紧深吸了几口气,通红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砺岳站到士兵面前,还是那是话:“怎么这城里没水,要到这里来取?”

  这士兵眉头一扬,没有说话,一副铮铮铁骨的样子。

  砺岳冷冷一笑,一把捏住士兵。只听得“咔咔”的声响,从左肩膀到左手腕的骨头被砺岳捏的断裂。

  不一会儿,豆大的汗珠从士兵的脸上滚落。他忍不住疼痛,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城里本是有水的。自从卢宏弄来一个肉虫子,情况就变了。这虫子见不得阳光,还得待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为了安置虫子,卢宏带人挖了一个地宫并命人不断的往地宫里浇水。随着虫子长大,浇的水也在增加。现在城里水已经满足不了虫子的需要,不得已才在城外挑水。

  听到士兵的回答,砺岳心生一计,问道:“地宫怎么走?”

  这士兵挨不过断骨的疼痛,又将怎么进城说了一遍,还在地上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图。

  该说的都说完了,这士兵弱弱问道:“你以放我走了吧?”

  砺岳勘察地上的图形,挥挥手,说道:“送他上路。”

  当士兵脸上露出后悔的神色时,已经被马元拧断了脖子。

  眼看着,天色将明。砺岳终于下定决心,按照士兵绘制的路线图杀将进去。

  “咦。”李叔突然发现:吴哲与这名挑水的士兵在身材和容貌上有几分相似。

  李强异样的眼神引起了砺岳的注意。他决定让吴哲装成挑水士兵的样子,进城打探消息。

  在众凿齿的胁迫下,吴哲只得穿上从士兵身上拔下来的衣服。正要出发,刘浩叫住他,说道:“上次我们还没进城,就被卢宏发现了。这次却要进到城里。”刘浩抱住吴哲的肩膀,一时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李强也过来与吴哲告别:“小心。”

  吴哲点点头,拉低了帽檐,挑着两桶水,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他走过平地,穿过吊桥,进了营门,吴哲来到城内。

  进了城,好像换了个世界一般。正前方为中军营帐位;后面是两军营分列左右。这三个军营成品字状,互为犄角。监狱正好位于右营和中军营帐之间;左营和中军营帐之间是库房。地宫位于中军军营左侧。规整划一,井然有序。

  肩上有个水桶,吴哲不敢过多耽搁,害怕别人看出端倪。他挑着水,径直往地宫走去。

  地宫是圆形的土墙,大约十米直径,很矮。远远的看去,就像一块摊在地上的烧饼。五扇小门平均分布在四周。这五扇小门,位置奇怪:一个正对着城楼,一个对着中军军帐,一个对着库房,另外两个在背面。根据挑水工的叙述,前三个常开,后两个时关。

  吴哲推开一扇小门,一股浓烈的腥臭扑鼻而来。

  地宫内昏暗潮湿。中间立着一根粗壮的柱子,撑着屋顶。柱子上,正对着小门处各挂着一盏冷光灯。冷光灯里发亮的是打磨成圆形的萤石,产自砾山。昏暗的亮光下,吴哲勉强看清地宫的布局。

  那根柱子立在天井里;天井里翻滚着戾气;在往外是一圈挨着墙壁两米来宽的环形走廊;走廊边上是一圈栏杆;挨着栏杆,两扇小门之间的位置放着一个圆形水缸;。挨着井壁还有一个环形石梯,从走廊开始伸入到戾气之中。

  吴哲就是要把水倒进这水缸里。这水缸缸底有一个小洞;水顺着小洞缓慢的流进天井里。

  正当吴哲倒完水,准备离开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那个,前面的是谁。”

  吴哲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被发现了。他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士兵正指着自己,说道:“就是你。你怎么不关门。不知道太阳一晒,戾气就散了。”

  “是。”吴哲答应了一声,低着头就要往门外退去。

  这士兵查看了天井里的戾气,刻薄的说道:“瞧瞧,戾气都下降了,也不知道往缸里添水。”

  吴哲害怕暴露,低声应着,依旧往外走着。

  然而,这人似乎并不想让他走,说道:“说你呢。过来,过来。”

  吴哲暗道一声:不好。可是他搞不清楚对方是谁,又害怕他暴露自己,只好走了过去。

  这士兵指着大缸,训斥道:“水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加。”然而,话音一落,他僵住了原地,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是谁?”

  吴哲拨掉水桶,健步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由于心中害怕,吴哲用上全身的力气。这士兵被他捂的用不上力气反抗。见他脸上憋红了,吴哲心中恐惧,商量着说道:“不要说话。老子放你一条生路。”

  这士兵赶紧点点头。

  吴哲信了他,慢慢的松开了手。

  “救命啊。”刚松手,这士兵就叫了出来。

  吴哲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将他的身体抵在栏杆往天井里压去。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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